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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夜班

  近堂龙走出小巷子,坐上了最后一班前往严户台的末班车。他回味着刚才一晚上的麻将,赢钱的激动被他甩在脑后,取而代之的却是空虚与疲惫。像是灵魂从体内被抽干的感觉,让他感觉毫无生气。42MSO

  看来打麻将并不是个好差事,自己也没有过分的才能,也不是赤木茂那样的绝世天才,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对牌感稍有领悟的普通人。42MSO

  刚才打牌时那个大背头给自己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自己的三次放炮全是点给了大背头,大背头的打法相当凌厉凶狠,强打颇多,很喜欢扣押字牌,对宝牌的重视程度也相当惊人,除非听牌,那个大背头几乎不会将宝牌打出。42MSO

  好消息就是今晚放的炮加起来也没有两万点,也没有什么幸运的家伙自摸役满之类的让自己交钱,坏消息就是近堂龙觉得自己一天保存的脑细胞在今晚的几个小时完全消耗干净了。42MSO

  “还是换一份差事吧?”近堂龙这么想着。42MSO

  这几个月以来他在不停的更换差事,什么事儿都做过,推销员,发传单,送货员,便利店员工,烤面包的,厨房小工......零零总总三个月以来换了不知道多少工作,但是他依旧不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42MSO

  电车上只有打着瞌睡的上班族和低头听音乐的年轻人,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在这个时候能躺着就不会有人坐着,能坐着就绝不会站着。这么冷清的车厢里也不会有人去干什么,只要你不做出违法乱纪的行为,一般的管理人员都不会管太多的事情。42MSO

  毕竟管理人员也累了一天了,大家都需要休息。42MSO

  近堂龙摸出手机,熟练的打开了俄罗斯方块——毕竟这才是2008年,在近堂龙穿越之前,这个时候还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天下,苹果还要几年的发育才能获得“肾机”的尊号,至于几个赛里斯产品更是需要很久的发展才能在国际市场打下一席之地。42MSO

  “别的穿越者老早的就打下了想要做什么的想法,可自己却完全不明白未来要做些什么。”42MSO

  “真是够呛。”42MSO

  是的,近堂龙是一个穿越者。42MSO

  近堂龙的穿越相当老套,至于是大卡车还是电源自爆在这里不多赘述,你要是认为他是打胶打晕过去穿越也不是不可以。等他对这个世界有意识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简单。42MSO3

  他是个混血儿,看他母亲的一头金发和完全不是日本国人的长相就能看出来。据他妈说,他的便宜老爸是个日本人,但是从小到大,在记忆里就没见过几次,他妈是个希腊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希腊人要跟一个日本人结婚,这事儿是整不明白。42MSO3

  近堂龙在有记忆的时候就开始搜索这个世界,他并不清楚这个世界到底是个啥,自己是来到了综漫世界,还是平行宇宙,亦或者是原创世界?42MSO

  他搜了搜一些漫画作品,发现都存在,也不存在什么四宫家族远月集团之类的玩意儿,说明这应该不是综漫世界。42MSO

  至于平行世界那更是扯淡,平行世界自己也没道理重生在一个日本人身上,重生在日本人身上多半就说明这至少是个日青世界。42MSO

  所以本来近堂龙都觉得这里应该是个原创世界了,本来还想搞个什么足球比分预测什么的试试水,但直到一次偶然的新闻才让他意识到这里是个什么情况。42MSO

  “桐条集团旗下一研究所发生剧烈爆炸,据传其首席研究团队主任,岳羽咏一郎对此负责,据悉,是因为其不正当的研究目的和错误的操作手段引得了这次的爆炸......”42MSO

  “桐条集团并未打算起诉其研究团队......”42MSO

  看到这一新闻,近堂龙整个人都炸了,整个人差点戴上痛苦面具。42MSO2

  奶奶的,在这等着我呢,甘玲娘!42MSO

  桐条集团,不就是《女神异闻录3》里的那个制造出影时间的王八蛋玩意儿吗?42MSO

  集团老总为了自己脑缠的自毁倾向下令融合十二个暗影召唤出“死之宣告者”塔纳托斯,想借此吸引黑夜女神倪克斯,把月亮拉过来干碎整个地球,给太阳系的大伙整个大的,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二踢脚烟花。结果最后关头被理性尚存的岳羽咏一郎阻止,但也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42MSO2

  然后经过一系列的机缘巧合,爆炸并没有阻止塔纳托斯的融合,塔纳托斯出逃到了距离研究室不远的地方“月光大桥”之上,与赶来的最强“反暗影兵器”埃葵斯战斗——虽然感觉是全程埃葵斯在挨打,但至少过了几招。42MSO1

  最后埃葵斯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惊世智慧的想法,将塔纳托斯封印到了路边刚死了马的小孩,也就是《闻女神异味3》的主角牢理——结城理身上,我们的倒霉蛋主角就跟碇真嗣一样莫名其妙背负上了扯淡的命运。42MSO7

  最后我们的主角就跟神荼和郁垒他们成了同事,成为了月球牢大。42MSO1

  想明白这一茬,近堂龙就开始挠头了。42MSO

  女神异闻录世界,说实在的,差不多也就是个低魔到中魔的世界,毕竟不如隔壁真女神的本家,动不动都是各方神系主子亲自下场进行街边械斗,但是,就算是低魔也是魔啊。42MSO5

  君不见,P2里面只要进行散播谣言就能让奈亚实现谣言的内容;P3里面,没有资质觉醒“人格面具之力”的普通人只能茫然的在影时间被暗影追逐,然后被暗影一口吞下,意识逐渐消散,最后成为专家口中所谓的“无气力症”患者;P4里面,主角团更是直接和本土大神正面对弈,否则小镇上的居民就会永远的在迷雾中迷失;P5的人们差点被裹挟的民意直接干成没有心智的废人。42MSO8

  在这种世界观之下,最辛苦的永远都是普通人,一方面,他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的知识不够多,也就没法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从而不会有成天提心吊胆的风险,这一点反而跟克苏鲁的世界观差不多,都是知道的越多越痛苦——因为这往往代表了你无能为力。42MSO

  而另一方面,普通人也很操蛋,就像我前面说的,他们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经历一次世界毁灭,然后被抹除记忆,不论是新约还是旧约都是如此。42MSO

  人工岛的人们只会记得2010年2月1日零点过后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大街上,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站在那里。更不清楚专家毫无头绪的无气力症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最后只能草草的认定这就是一起群体性的失能事件。42MSO

  八十稻羽的人们只会记得2012年3月20日以后,困扰自己小镇多日那呛人而又浓厚的迷雾莫名其妙的来,也莫名其妙的走,最后小镇上只是多了一个活泼而又脱线的天气预报员,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变。42MSO4

  东京的人们只会记得2016年的12月24日,人们正在快乐的庆祝圣诞节,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大白天的就要在街上聚集到一起,更不记得他们曾经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团队欢呼、庆贺过。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比目鱼在为了今晚和谁度过良宵而发愁。【注1】42MSO3

  这就是悲壮的命运。42MSO

  女神异闻录的世界观下的人们都在背负着“塔罗牌”口中的命运。象征着“无”的愚者经历了死亡的低谷,接受了强人的审判,从后与世界和宇宙拥抱,但代价就是这份丰功伟绩只有你和你的朋友们知晓。42MSO1

  当近堂龙在知道“桐条集团研究所爆炸”的那一晚,被老妈安排早早睡觉的他不出意外的在零点醒来了。42MSO

  他是有“资质”的。42MSO

  这让他“失眠”了八年之久——不论他多么早睡觉,在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总有一股莫名的呼唤将他唤醒,让他在一片惨绿的世界中醒来,而他只能躲在窗户后面,听着窗外暗影的嘶吼,但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直到两年前搬来人工岛居住,入学了私立月光馆学园才好转了不少,至少现在在影时间也能睡的很香——如果能在影时间睡着的话,反而是一件好事儿,至少可以多睡起码一个小时。42MSO2

  “真是糟糕的回忆。”近堂龙看到自己的俄罗斯方块半天等不来一根长条,烦躁的扭了扭脖子,将手机合上,疲惫的揉了揉眼睛,靠在了电车座椅的靠背上。随后扭了扭脖子,搓了搓手。42MSO1

  电车沿着轨道在黑夜中疾驰,下方就是大海,这一条人工修建的跨海电车轨道代表了人类为了追求所谓的欲望能达到何种地步。42MSO

  看着点车外巍然不动的满月,近堂龙清楚今晚绝对会出大事。42MSO1

  在近堂龙思索的时候,电车的广播适时传来。42MSO

  “严户台站,严户台站到了,请需要下车的乘客......”42MSO

  待电车停稳以后,近堂龙跨步走出电车,从电梯下来,严户台站站前只有一个疲惫的中年人在蹲着抽烟,还有一个八百年都没修好的高楼以及九百年都修不好的下水道。电话亭里贴满了劣质小广告和涂鸦,看的惹人烦躁。42MSO

  近堂龙摸出手机:11点20分。42MSO

  “肚子有点饿了啊。”近堂龙扭了扭脖子,走出严户台站,夜晚的严户台商业街卖章鱼烧的大婶早就下了班,现在还开着的不过是几家餐馆。近堂龙走进怀老鸭汉堡店,点了一份招牌汉堡套餐,拿起汉堡,就着可乐,三两口吃了下去。42MSO

  完全不知道是什么肉做成的肉排,但可以肯定的是,牛肉汉堡里的肉排绝对不是牛肉,而且也不是鸡肉。42MSO

  将软趴趴的薯条嚼了两口就扔掉,近堂龙实在不想让这玩意玷污自己的口腔,要不是自己没得选择自己还真不想吃这个垃圾汉堡包,魔都的啃得起炸鸡都比这玩意好吃太多。42MSO

  喝太阳虎,吃啃得起,品致煎致,穿顶好西装,用幸福豆油,做优质青年。42MSO1

  将没喝完的劣质勾兑可乐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没有理会有时候出现在拐角或者楼梯边的“无气力症”患者,近堂龙朝着严户台的私立月光馆学园的学生宿舍前进。42MSO

  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剩下的也多半是刚才居酒屋里喝的半死的社畜,正在被几个同事架着往停车场那里走,至于学生......现在这个点儿还能在外面游荡的学生......嗯,他也就不多评价什么了。42MSO

  毕竟就算是日青男主角打工也不至于打工到十一点多。42MSO

  当然了,毕竟这里是商业街附近,至少这边的小巷子是没有什么聚集的混混的,不然的话也太给日本的警方打脸了。42MSO

  不过日本的警方被打的脸还算少吗?在侦探漫画里除了拜托几个老弟和侦探以外毫无用处,就连在现实生活中遇到欺负普通人的小混混也只是和稀泥的教育。42MSO2

  可不能再想了。42MSO

  圆月高照,近堂龙的手机传来了短信的体提示音。42MSO

  说实在的,近堂龙相当讨厌按键手机,他上半辈子就不太喜欢用九宫格打字,现在到了日本反而要适应按键手机,真是造化弄人。42MSO1

  短信发送人:真田 明彦:42MSO

  “到哪了?”42MSO

  近堂龙左手插兜,右手不停的按下按键:“快了,十分钟路程。”42MSO

  过了半分钟,短信传了回来:42MSO

  “好,你的装备给你准备好了,先到作战室集合吧。”42MSO

  “好。”42MSO

  简短的回复后,近堂龙加快了脚步,沿着街道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严户台的学生宿舍,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下,就像是侦探漫画里的暴风雪山庄。42MSO

  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到屋内的灯光,仿佛一切都安静了下来。42MSO

  近堂龙打开手机:11点48分。42MSO

  注:42MSO

  1:鉴于《女神异闻录5》是在2016年发售的游戏,经过日历的比对,《P5》世界的时间发生在2016年,所以本书使用的设定是2016年怪盗团打败伪神。42MSO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