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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甜美吻痕

  其他人退下了,伊莎贝拉和高乃依向远离人群的地方漫步,并肩而行。她有约170公分的净身高,但魁梧的高乃依,愣是把这位衬托出娇小的感觉。43BHN2

  伊莎贝拉佩戴月冠形状的项链,披风背后与侧面则绣满繁星,这源自特拉斯塔马拉家族的传统信仰:契约、太阳、光明与战士之神密特拉。43BHN

  密特拉是一位青睐男性的神祇,所以伊莎贝拉不能佩戴只被授予男性信徒的太阳、乌鸦、水瓶、狮子、火炬,以及最重要的屠牛者象征。43BHN

  不过,伊莎贝拉佩戴这些问题不大,因为随着古帝国的毁灭,诸多被古帝国供奉的神祇放弃了与世俗的联系,其中就包括密特拉。43BHN

  高乃依配合伊莎贝拉的步调,冷美人的香味令人愉快,落在背后的视线却令他身体紧绷。43BHN

  伊莎贝拉掩嘴轻笑,正当高乃依要说些表忠心的场面话时,伊莎贝拉主动说道:“我把高乃依先生叫来散步,就是不想听场面话。大家都很好,就是有些过于虚伪了。”43BHN

  这话高乃依不好接,看他踌躇的模样,伊莎贝拉做了个歉意的手势:“对不起,高乃依先生看起来十分质朴,让我有了捉弄的心思。”43BHN

  “……”43BHN

  “高乃依先生有种危险的魅力,既让人害怕,又让人忍不住瞧个仔细。我的心脏跳的有些快,但愿脸颊上的红晕不会被人误解。”43BHN6

  这话于高乃依仍不好接,因为他不是风流浪荡子的人设,和伊莎贝拉不熟,不好和社会地位更高的她开轻佻的玩笑。43BHN

  不过,他真有这种魅力?43BHN

  高乃依偷偷瞄了伊莎贝拉一眼,看到伊莎贝拉脸颊温润如脂,神色平静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被耍了。43BHN

  伊莎贝拉笑道:“不开玩笑了,说回正题:阿尔瓦公爵需要我的支持,我也是。如你所见,我身边尽是些垂垂老矣,或者觊觎着我本人的家伙,需要安全无害又年轻的新血。”43BHN

  “很荣幸能为大人效劳。”高乃依说。43BHN

  “阿尔瓦公爵身体情况如何?”43BHN

  “他身体正在好转。”43BHN

  “我记得费尔南多卿给他找了好几位有门第的魔女相亲,进展如何?”伊莎贝拉问。43BHN

  “才开始接触。”43BHN

  “那要找个好人家,抓紧时间定下来,韦特的魔女以善变著称,但婚约这等大事,她们不会轻易毁约。”43BHN

  “感谢大人的忠告。”43BHN

  伊莎贝拉叹了口气:“托莱多家的事,我很遗憾,但想来那位公爵夫人得偿所愿了。”43BHN

  “大人认识她?”43BHN

  伊莎贝拉露出怀念的表情:“不,那时候我恶费尔南多两面下注的做法,没有亲至婚礼现场,而是派了位得力的代表。43BHN

  他回来告诉我,公爵夫人本人是带着仇恨结婚的。他设法从女方来人那里套出了可能的真相:43BHN

  巴巴里戈家族原本想把安洁莉卡的妹妹嫁给费尔南多,但那位逃婚了,不知所综,所以安洁莉卡被当做了牺牲品。”43BHN4

  “……”43BHN

  高乃依不知道这段过往,但从安洁莉卡的态度来看,大概率是真的。他小心的隐藏情绪,但这些没逃过伊莎贝拉的眼睛,一些想法得到验证,这令她露出满意的笑容。43BHN

  高乃依不打算说废话了:“阿尔瓦公爵需要大人的支持和指点,我们也会为此而回报您。”43BHN

  “我可以先给你们一点零花钱。”43BHN

  “不胜感激。”43BHN1

  “如果你们能展现才能,那么从我手里拿到的就不止是零花钱。”43BHN

  “愿为大人竭尽所能。”43BHN1

  “高乃依先生,我希望这笔钱能用在合适的地方。你知道戒律塔吗?”伊莎贝拉问。43BHN

  高乃依做了个“求解释”的手势,伊莎贝拉接着说:“古帝国毁灭时,作为海外行省的韦特总督区同样惊恐万分。43BHN1

  为了自保,他们实施了两项工程:43BHN

  其一是森海大结界,它将朱庇特之树吐出的魔力锁在韦特,使得该地魔力浓度在千年里节节攀升,魔法的上限越来越高。43BHN

  不过在我看来,该地男人数量的缓慢减少也至此开始;43BHN

  其二是接天塔,那个工程的最终目的不明,但结果是灾难性的——43BHN1

  主持工程的‘塔’领域林中之王,也是最后一位男性林中之王弗拉维斯·埃提乌斯被谋杀。43BHN

  从此,接天塔变成戒律塔,‘塔’领域成为有罪魔女的收容所,其他领域将她们各自无法饶恕的魔女,发配到‘塔’领域,接受戒律魔法的管束与改造。”43BHN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从戒律塔中招募魔女?”高乃依说。43BHN

  “韦特法律规定了林中之王们不可从‘塔’领域招募有罪魔女,但没说异邦人不行,而有罪魔女们,除了脑袋出问题的,她们自然愿意获得有条件的自由。”43BHN

  高乃依想了想:“行动的关键有两个:其一,我如何把有罪魔女从监狱里捞出来,想来‘塔’领域不会轻易放人;43BHN

  其二,有罪魔女在性格和行事上大概率有问题的,我如何控制她们为阿尔瓦公爵,为大人的事业效力。”43BHN1

  伊莎贝拉给予赞许的眼神:“我会给予必要的资助,接下来,就让我拜见一下高乃依先生的本事吧。”43BHN

  “这是殿下的任务还是试炼?”43BHN

  “两者皆有,我的私心偏爱你和公爵,但我必须拿出事实,说服我疑心和嫉妒都甚重的臣子们。”43BHN

  两人兜了一圈,回到人群里,伊莎贝拉将一支冰淇淋塞到高乃依手里,为他挡下准备敬酒的人。43BHN

  “高乃依先生不喜欢饮酒,对吧。请慢慢享用这里的冰淇淋,它比联邦其他地方好吃多了。祝你玩的愉快。”43BHN

  伊莎贝拉前往其他地方,迅速吸引了一群人向其靠拢,把她的身影隔绝在高乃依的视野外。43BHN

  高乃依舔了口冰淇淋,只觉得它格外甜。一秒后,他看到舔痕边缘残留的口红印记,愕然的抬起头来,伊莎贝拉又出现在视野里,他看到她用手指点了点嘴唇。43BHN8

  高乃依困惑于伊莎贝拉何时做了手脚,又为何做手脚,但很快,他意识到自身正被嫉妒的视线汇聚。43BHN

  伊莎贝拉满意的点点头,用口型说道“我原谅公爵了”。43BHN

  高乃依这才明白,这并非调情也不是恶作剧,而是报复,报复先代公爵两面下注的背叛。43BHN

  费尔南多已死,迪亚斯又未亲至,所以这包裹着暧昧糖纸的一刀,最后落在他头上。43BHN

  纵有怨恨,一位老练的政治家会选择性的忘记往事,但伊莎贝拉就会翻之前的旧账。和情报里一样,作为领导者,这位并没有显耀的才能。43BHN4

  为这么一位做事,前途多难啊。高乃依怅然的想。43BHN1

  迪亚斯和组员们一起行动,这让他们在食堂里格外醒目,其他人已经习惯了被注视,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热烈的交谈气氛逐渐感染了迪亚斯,让他小声的参与聊天。43BHN

  她们从韦特的新闻聊到迪亚斯的家乡,从学校课程聊到高乃依。迪亚斯没意识到,这是相亲对象们在评估他的婚恋价值,而他傻乎乎的为好朋友感到自豪。43BHN

  在用餐的尾声,安妮突然说到:“啊,今天是周五。”43BHN

  “有什么事吗?”迪亚斯问。43BHN

  一位组员解释道:“是这样的,托莱多先生虽是异邦人,但仍需要履行‘男性义务’。”43BHN1

  安妮补充道:“而且,因为你之前未能出席,所以这次‘男性义务’可能会被赋予相对辛苦的工作。”43BHN

  果不其然,在下午的通识课还有几分钟结束的时候,班主任宣读了本班男性需要执行的“男性义务”,迪亚斯被分配周六上午9时,到伊斯塔帕区进行慰问。43BHN

  安妮郑重的告诉他,去伊斯塔帕区一定要把高乃依带上,那里虽不是贫民窟,但却是粗鲁的,时常酗酒的工人们居住区,最近又因为失业潮,导致当地治安状况不稳。43BHN

  迪亚斯还算镇定:“没事,有皮埃尔在的话,我没什么可担心的。”43BHN

  安妮欲言又止:“托莱多先生,你或许会在当地看到一些冲击三观的事务……希望你能克制而平静的接受这件事。”43BHN1

  要论三观冲击,迪亚斯觉得变成女孩子这件事,已经足够震撼三观了,他觉得自己很难再遇到更震撼的事。43BHN

  放学后,迪亚斯只看到了波莉,波莉告诉他,午后已经送高乃依回家。他微微有些失望。回到家中,看到高乃依的房间虚掩着。43BHN

  迪亚斯推开房间,酒气扑面而来。毛巾没入铜盆,里边的水已经冰凉,而在附近,高乃依歪在躺椅上,呼呼大睡。43BHN

  迪亚斯把外套收起,这时候,他的药效到期。很快,他体型变小,头发变长,与魔力的亲和度恢复,让她的身体重新焕发活力。43BHN

  在一种莫名的冲动下,她闻了闻高乃依的外套,除了酒精饮料的味道外,她还闻到了冷美人的香味。比起花朵的芬芳,这更像是脂粉的味道。43BHN1

  迪亚斯有些不悦,她把外套放在衣架后回头看高乃依,高乃依衣领敞开,他那令人羡慕的胸肌,在未紧绷的状态下有些软软的,就连棱角都变得圆润。43BHN2

  “唉,你自己还是那么不讲究。照顾别人之前,先把自己照顾好啊。”43BHN

  迪亚斯一边小声埋怨,一边寻找被褥。突然间,她觉得高乃依毫无防备的睡颜有些……可爱。43BHN3

  她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高乃依说出一句呓语,吓得她收手,捂住胸口后退,强烈的心跳令她窒息以及兴奋。43BHN1

  她深呼吸,平复情绪后,叫人重新打来一盆温水,自己回卧室换好女装,回来亲自擦拭高乃依的脸庞。高乃依慢慢睁开眼睛,先是茫然,然后投下蕴藏强烈情绪的一瞥。43BHN2

  迪亚斯知道,她又被好友当成了其他人。43BHN

  “下午好,迪亚斯。”高乃依声音嘶哑的说。43BHN

  “好个鬼,皮埃尔,干嘛要喝那么多酒!”43BHN

  迪亚斯想把毛巾丢到高乃依脸上,但良心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叹息着抓起高乃依的手,把毛巾塞进他手心,自己先行离开了。43BHN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