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间章 食义:尊祭
那是在食戟前的晚上的事，纯甫一入睡就开始进入空想厨房。41fX5
「如果没料错的话，其实这次的食戟你不用做到这种地步的，不是十杰的二年级生，再厉害也不可能是四星厨师，否则早就上位了，你这样只是浪费白白能量而已。」41fX5
看着深夜依旧在空想厨房试作着菜餚的纯，唯世开口劝解少年。41fX5
纯仍旧在集中精神试着筛选酒灼要用到的酒类，故只能本能地回应对方，后补选项的伏特加及高粱酒等度数高的品项其实也很合适，但酒香本身就稍嫌单调，这两种虽都合适饮用，但入菜并没有办法达到期望的加乘效果。41fX5
「那位叫凉子的小姑娘提供的湿式醃渍法已经足以让鹌鹑的味道提升一个层次了，想必即使对手使用三星特殊食材，你也可以稳佔上风吧?所以事到如今还有再尝试新的料理手法的必要吗?41fX5
要知道空想厨房的一切生成越接近真实就越耗能，以你美食细胞还未觉醒超过5%的标准来看，只要试菜练习超过25小时就会等同刀工练习500小时一样接近完全用光。」41fX5
虽然因为相处已久，心中多少对他这麽做的的背后原因已经有些猜测，但唯世还是询问了少年。41fX5
『因为是厨师，所以想把料理做到最好甚麽的，这种漂亮话还真的说不太出口呢。41fX5
不过，我在以前其实就有类似的想法了，而这想法最近随着厨技逐渐娴熟而越发膨胀。概括来说的话，我认为料理，或者至少我的料理算是一种尊祭吧?』41fX5
看着调理台上摆放着的空瓶，虽然看起来在空想厨房尝试不用真的在现实中购买，但模拟的前提是有饮用过或至少是经过宿主解明原料的调理程序及环境才能推衍，所以这些酒在现实中无疑都是被少年购买并沾过至少一滴的。41fX5
唯世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酒灼时间的动作有些感叹，也不是说迷信，但随着传统被近代社会化挑战，连相隔多代的祖先祭祀都已经被日益符号化，何况是毫不相干的食材。41fX5
『是的，就是尊祭。虽然不是庄重地替对方阖上眼睛，整理仪容洁淨身体一类，再念诵经文后请对方安心离去。41fX5
但我的一切一剖是尊祭、调理入味也是尊祭、火烤是、烹饪也是，为的就是使食材的一切能得到食客的最大尊重，也就是将所有的所有全都入肚。41fX5
唯世小姐也明白吧?如果要活着，人们是要吞噬着上成千上万倍于自己的生命的，而我们这种把将其他生物的尸体作细緻处理的行为称做料理。41fX5
没有生命诞生是为了成为食物才来到这世上的，所有的生命都想一直地存续着，所以如果我们即使要吞噬他们也要活下去的话，至少要最大限度地感谢他们。41fX51
既然如此，不管自愿与否，反正对方都已经为我丧失性命了，那至少得做到不去亵渎对方的生命，不是吗?』41fX5
小心翼翼地切下一片布雷阉鸡肉片，纯皱起了眉头，即使不是艾雷岛的威士忌，但苏格兰威士忌的泥煤味大都太重了，会把布雷阉鸡本身的风味盖过不少，这样就使得双方的搭配不是加分，反而变成减分项了。41fX5
毕竟把食材处理成无法进食的丑陋样子后丢弃，我想这即是最大的亵渎。』41fX5
再次闻着酒灼处理过后的布雷阉鸡，纯这次终于露出肯定的表情，在确定要用威士忌后，他接着还用舌头先后试过美国、苏格兰、爱尔兰等地的威士忌，连日本本土的也尝试过，最后才在空想厨房里确定要使用苏格兰威士忌少见的款式。41fX5
「所以你才在经历上次食戟的牛肉过发酵后改变作法呢。41fX5
的确，这道子母鹌鹑双绝正常的做法只会把外层的布雷鸡当作牺牲品，只取其肉汁精华，而任由外层的肉发乾变柴，毕竟这只是陈乾老先生年轻时设计的不成熟菜谱，如果单照食谱的料理方式无疑是完全浪费了外部的鸡，」41fX5
唯世回想起透过纯的翻阅里头纪载的步骤，上面会建议使用老龄鸡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老了的鸡肉质本就不佳，相对地，熬出的鸡高汤或肉汁则会鲜美异常，可谓是物尽其用。41fX5
而既然纯将其改变为布雷斯阉鸡来提升整道料理的风味，再按照之前的作法捨弃掉外层鸡肉是有些太过浪费，毕竟这一隻鸡就佔了整道菜五分之四的预算，如果单纯用来衬托鹌鹑的味道是有些过于本末倒置了，所以才要将里里外外都真正统合在一起，做出一道真的堪称鸡鹑双绝的菜餚。41fX5
『是啊，有时我也在想老头子是不是故意只把这些还未改良过的旧食谱跟古食谱留给我，不过这样也好，毕竟都来了这学园，假使到最后世间上只是多出了一位老头子的複製品的话未免也太无趣了。』41fX5
尝了一口新出炉的酒灼盐烤子母鹌鹑双绝，纯露出微笑，总算是跟上次的食戟的丼饭达到相近的高水准，看来捨近求远特意不用百味归一还是值得的，至少自己有把握的四星料理又多了一道，照这个进度下去，年中直接挑战四星厨师的认定也不是不可能的(远月的高等部学生可以免照挑战最高四星的考试，毕竟水准不到还是会被刷掉而且能在远月留存到高一第二学期的至少都有三星水准)41fX5
唯世小姐看着眼前的纯，不禁一手掩住半张脸，但同时唇角也翘起止不住上扬幅度的欣慰微笑。41f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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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乾老先生，纯已经领悟到一点食义的皮毛了。只是没想到是由于他下意识尊祭衍生出来的，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吧。」41fX5
趁纯入睡后，唯世马上利用对方的身体拨话给陈乾，毕竟这不在彼此的预定之中，至少不该这麽快就让纯接触到这一点，这很容易让美食会甚至对头找上门来。41fX51
「还不是亏妳跟祐一那小子做的好安排，被这样塑造就算是烂泥想不被扶上牆都难，何况纯还有舌头，如果不是当年的意外，现在他早就是五星厨师了吧?」41fX5
透过话筒，不只是听见对方没好气的声音，彷佛连翻白眼的动作都能透过哪语气栩栩如生的呈现在唯世眼前。41fX5
「对了，帮我监视监视那小子到底怎麽花钱的，毕竟让我暂时找个藉口不回去的也是妳，结果我跟茂松好不容易从美食区块里出来，手机就传来当月设定开店预算已接近用罄的信息，搞得我很尴尬啊。41fX5
想要料理美食生物还得跑回IGO借用厨房里的调味料才能动手，茂松那老小子一定没有少偷笑话我。」41fX5
「嗯，我数数，两份请IGO指定产地及日期的特急件湿式熟成牛肉、四隻特急运送欧洲IGO低温保存的布雷斯阉鸡、三隻名古屋放养鹌鹑、不过威士忌倒是订得有点凶。我算算，他这个月食材用了快350万日圆了。」41fX5
「一个月就用掉了我平常开店预算的两倍还多，还没半毛钱进帐，而且其中没有任何一样特殊食材，真的是个超乎想像极限的败家子，还好没让他留下来开店真是做对了。41fX5
要不是妳跟我说那臭小子领悟了百味归一跟一点食义的话我还真以为他学会的是花钱之道。」41fX5
「加上之前阿卡西亚食灵的意志现世，前几天那场食戟对决的录影我也看了，虽然臭小子的手法有了不少长进，但会对普通食材有这大的反应应该是因为祂已经甦醒泰半，不再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了。41fX5
我跟薙切老头还有一龙都推断幕后应该有人在搞鬼想要大幅加速祂的觉醒，不知道对方图的是什麽，难道他们不知道对牠而言连宇█都是食材吗?」41fX5
「看来连祐一跟IGO还有食神一行交替用传说厨具料理C██T█R也再也无法餵饱对方了呢..这样即使按照整个菜单调理给对方也不知道还能争取多久时间。」41fX5
唯世多少有点担忧，虽然按照自己等人的计画，还能至少给纯这一代十年以上的时间，照理说还来得及培养起他们的。41fX5
「那也不该是轮到妳们这一辈甚至这个臭小子担心的事，虽然我想这麽说，但的确以老迈的身体去强制觉醒美食细胞会有生命之忧的，那些投奔美食会的黑暗料理界杂鱼就是最好的例子，几乎死的死、自噬的自噬，真正成功的百中几乎无一。41fX5
食神应该也是因为这样才只能透过尽量大量进食特殊食材来润物无声的改造体质吧，只是将近一百年了还是只上升了不到一星半的幅度，这样实在太慢了。41fX5
所以无论如何，我跟薙切老头折腾不来是肯定的，能在阖眼前来得及升到九星的领域就了不起了，说不定城一郎小鬼都能比较快呢。」41fX5
「只能把一切赌在下一代上了吗?好吧，陈乾老先生，我这里可能要先结束通话了。」41f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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