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谁才是魔女

　　糖果死后，魔女结界开始崩塌，蜡笔画被涂抹上现实主义色彩的线条，线条越来越多，越来越具现化，直到最后蜡笔画的痕迹完全消失，周围的环境变成荒废的旧校舍。42XkZ

　　红黑相见的魔法少女装束变回廉价的衣裙，祥子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回到了现实世界的三年E班课室。42XkZ1

　　窗外的雨停了，血红色的夕阳撒进来，打在祥子身上，淡蓝色的头发在颜色醇厚的阳光下变得更淡了，接近白色。42XkZ

　　“解释一下。”祥子冷冷地说。42XkZ

　　“解释什么？”丘比歪歪头。42XkZ

　　“为什么我会看到那些东西。”42XkZ

　　“什么东西？”42XkZ

　　“别装傻了。”祥子嫌恶地抬起头，“朝雾，糖果，管她叫什么，我看到了她的记忆，听懂了她的语言。”42XkZ

　　“魔法少女就是魔女的幼体，魔女文是灵魂的母语，能听懂不是理所当然吗。”丘比说。42XkZ

　　“不，不可能。”祥子摇摇头，“以前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所有的魔女都无法交流，像野兽一样......”42XkZ

　　瞳孔骤然缩小。42XkZ

　　“野兽当然不会说话，那如果糖果不是野兽的话......”42XkZ

　　“还有记忆。”丘比好心地提醒。42XkZ

　　不过话还没说完，就给祥子抓住脖子，按在地上。42XkZ

　　“快说，你知道什么！”42XkZ

　　“你扼住喉咙我怎么告诉你。”42XkZ

　　刷———42XkZ

　　袖剑从护腕里刺出来，把丘比扎了个对穿，祥子手里再现出一把M1911，指着从阴影里重新跳出来的丘比。42XkZ

　　“说。”42XkZ

　　“我也不知道。”丘比说，“你知道我们不会说谎。”42XkZ

　　“只会隐瞒关键信息而已，我当然知道。”祥子把手里破布娃娃一样的丘比尸体丢到丘比面前，“关于糖果的异常举动和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全部告诉我。”42XkZ

　　丘比张开嘴把自己的尸体吃掉，舔舔嘴唇，抬起头看向祥子。42XkZ

　　“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实际答案是：我只有假设，你想听吗。”42XkZ

　　“别废话。”42XkZ

　　“可能你还不知道，你是我见过唯一一个灵魂宝石裂成这样还活着的魔法少女，正常来说不是变成魔女就是宝石彻底碎掉，死了，没有一个魔法少女在宝石出现裂痕之后还活着超过一天。你不仅没有变成魔女，也没有死，还活了半年那么长。”42XkZ

　　丘比跳下课桌，在课桌腿的阴影之间跑过，又跳上课桌，蹲在祥子面前。42XkZ

　　“我推断灵魂宝石的开裂会让灵魂泄漏，反之，开裂的部分也会有东西漏进去，魔女的魔力，或者其它什么东西。”42XkZ

　　“你的意思是说，糖果的记忆是......通过裂缝漏进来的？”42XkZ

　　“这是基于你这个唯一样本做出的假设，不保证正确。”丘比说，“不止糖果，你接触过的所有魔女应该都多多少少混进你的灵魂宝石了，但你刚刚也说了，糖果是特殊的。”42XkZ

　　“她不是野兽。”祥子皱起眉头，“我看到的东西是她想让我看到的。”42XkZ

　　“也许吧，我有点希望你能活久一点，丰川祥子。”42XkZ

　　“为什么？”42XkZ

　　“观察唯一样本也许能帮助我们发现很多以前没发现的东西。”42XkZ

　　丘比跳到课室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用尾巴圈住课桌上的黑色物体。42XkZ

　　“这是你的战利品，别忘了。”42XkZ

　　糖果的悲叹之种落在朝雾彩曾经的课桌上，那是整个课室里最邋遢最破烂的一张桌子。42XkZ

　　悲叹之种和灵魂宝石一样看上去像是宝石制作的工艺品，漆黑的宝石被纯银质地的装饰包裹，一根细长的银针贯穿宝石，针尖落在课桌上，反物理地立起整颗悲叹之种，无论怎么拨动，悲叹之种都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永远针尖着地。42XkZ

　　祥子走过去，拿起糖果的悲叹之种，小心翼翼地收好。42XkZ

　　“你不用掉吗。”42XkZ

　　丘比蹲在课桌上，背后是夕阳炫目的光。42XkZ

　　“悲叹之种吸取过多的污秽会导致新的魔女诞生吧，使用完的悲叹之种会被怎么处理。”祥子侧过头问丘比。42XkZ

　　“我们会负责处理。”丘比晃晃尾巴，“能量在魔法少女变成魔女那一刻就收集完成了，魔女说到底不过是工业残渣，怎么都得处理掉。”42XkZ

　　“工业残渣吗......”祥子讽刺地笑了笑，“那就再说吧，你不是也说糖果很特别吗，那么她的悲叹之种也许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我先收着。”42XkZ

　　祥子撩起在夕阳下看上去像银白色的长发，越过丘比蹲着的课桌。42XkZ

　　夕阳逐渐落到高楼大厦后方，光线的角度逐渐变小，留在课室内的阳光越来越少，42XkZ

　　“对了，丰川祥子。”42XkZ

　　丘比在逐渐蔓延的黑暗中叫住了祥子。42XkZ

　　祥子回过头，不耐烦地瞥了它一眼。42XkZ

　　“还有什么事。”42XkZ

　　“温馨提醒，魔法少女战斗守则第3条，无论用不用悲叹之种，每次战斗之后都应该检查一下灵魂宝石的污浊情况，特别是你这种病危病人。”42XkZ

　　滴答、滴答、滴答......42XkZ

　　阳光完全从课室里撤离，黑暗笼罩住丘比和祥子。42XkZ

　　课室里还有一个没有被撤走的时钟，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像是在倒数。42XkZ

　　她立刻把戒指变成灵魂宝石的状态。42XkZ

　　战斗之前的污浊程度是50%左右，如果是正常的魔法少女，这场战斗会让污浊程度变成60%-70%，一颗满量悲叹之种可以净化99.999%的污浊，对祥子的灵魂宝石净化能力则会变弱很多，一颗满量的悲叹之种对她来说只能净化33.333%的污浊。42XkZ

　　祥子预估自己这场战斗之后的污浊程度应该是75%左右，她已经减量减少功耗了，还没到入不敷出的程度，就算留着糖果的悲叹之种不用，也应该没特别大问题。42XkZ

　　本来应该是这样。42XkZ

　　可是她手里的灵魂宝石，污浊程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远远超出了她预估的量。42XkZ

　　“嘶......”42XkZ

　　脚开始发虚，头开始痛，祥子扶着课桌，脑袋昏昏沉沉，扑通一声摔在地上。42XkZ

　　“真是......什么事都喜欢堆着一起来......”42XkZ

　　命运总是这样，有些人一顺百顺，有些人事事不顺。42XkZ

　　祥子像一个心梗突发的人倒在地上，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的悲叹之种，就好像悲叹之种事她的速效救心丸。42XkZ

　　“不是说要留着吗。”丘比问。42XkZ

　　“这种时候......就不要......说废话了.....”42XkZ

　　祥子把悲叹之种贴着自己的灵魂宝石，试图用它净化宝石，宝石与宝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42XkZ

　　可祥子没有感觉到任何被净化的感觉。42XkZ

　　她拿起糖果的悲叹之种一看，原本应该是黑曜石质地的悲叹之种变得澄澈透明。42XkZ10

　　祥子眼前一黑，昏了过去。42XkZ

　　在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她看到丘比落在自己面前，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脚步声。42XkZ

　　“看起来，你的灵魂宝石吸收了一部分悲叹之种本身污浊，反过来净化了悲叹之种。”丘比跳到祥子面前，“到底谁才是魔女呢，丰川祥子，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42X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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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芦苇原魔法少女战斗守则】公示在Livehouse的布告板上，上面的内容是：42XkZ

　　1使魔并非必须杀死，魔女死亡之后使魔也会跟着死亡，注意主次（圈养使魔是被禁止的）。42XkZ4

　　2猎物与猎人的身份会相互转换，狩猎魔女之前必须做好万全准备，要不然就会沦为猎物。42XkZ1

　　3无论是否使用悲叹之种，都应该在战斗之后即刻检查灵魂宝石的污浊状况。42XkZ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