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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月下相谈

  君子坐而论道,少年起而行之。43e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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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与悠阳把臂游于东京,如月雨露心中便有了决定。43eKz

  他拜别少女,自二条城出,直至家中,与父母述说理想,再行道别。43eKz

  次日,男孩儿于邮差小姐的陪同下,再入幻想乡。43eKz

  他们自博丽神社出,飞至人之里时作了停留,是入寺子屋拜访上白泽先生,被留了一餐午饭,还得了两句叮嘱。43eKz

  “良弓难张,然可以及高人深,良马难乘,然可以任重致远。”43eKz

  “值得追求的事物,总是要付出的。”43eKz

  如月雨露明白,女先生这是在告诉他,非常人之理想,便需要非常人之才干,为了非常人之才干,便需要非常人之坚持。43eKz

  ——他做好了心里准备。43eKz

  走进迷途竹林深处,再见那座古朴幽静的庭院时,大日已西沉,天幕走过晚霞的橘红,来到深邃的黑夜。43eKz

  尚有晚风轻拂,浮云淡薄,还有稍些欢闹声传出院墙,许是那些兔子们,用了晚饭,在欢闹着消食。43eKz

  男孩儿是喜欢于这种氛围的,他跟随兔子小姐上前。43eKz

  嘎吱——43eKz

  竹制的大门被悄然推开半角,两人侧身小步而入,便瞧见好些小兔子聚在一人身旁。43eKz

  那是位容貌俊美的年轻人,一身浅白竹纹右衽,就坐在竹椅上,安静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廊道上点了灯,微弱的灯火自他身上流淌而过,变幻出潋滟的、温柔的美。43eKz

  那灯火柔和,穿墙越户,于屋脊、院落、围墙上,留下微弱的痕迹。43eKz

  静谧美好,时光悠长。43eKz

  许是注意到两人的出现,小兔子们又闹了起来,吵到了竹椅上的年轻人,他卷起书,先是好声好气地劝小家伙们,后来便瞧见了男孩儿与邮差小姐。43eKz

  “回来了。”他声音清澈,神情温柔。43eKz

  “先生。”43eKz

  男孩儿叉手而礼,兔子小姐却是趁着他弯腰时的间奏,小步跑近了年轻人。43eKz

  “......”43eKz

  她于耳边轻语,笑容明艳,薄唇里也不知吐出了怎样的花言巧语,竟惹得一向从容的洛先生绯了双颊。43eKz

  “胡闹!”43eKz

  年轻人卷起手中的书便敲了兔子小姐的脑袋,直打得她要跑,还闹得叫上了四周的小兔子们。43eKz

  “大家,洛先生要吃小兔子了,快跑啊——”43eKz

  大的在闹,小的云从。43eKz

  眨眼间,兔子们便欢喜着跟上了那位邮差小姐,呼闹着跑出了庭院。43eKz

  “这家伙......”43eKz

  年轻人浅笑着摇头,眼里那意味,道是无奈实是宠溺。43eKz

  “数月不见了,如月君。”43eKz

  他看向男孩儿,目光流转间作了打量。43eKz

  昔日那没有目标,只是盲从般走路的少年,如今却是挺拔了身躯,眼中也有了光芒,想来定是在心里住上了理想。43eKz

  “好好成长了呢。”43eKz

  ——他很欣慰。43eKz

  “先生,很高兴能再见到您。”43eKz

  男孩儿笑容浅浅,适时走近,却是再拜道:“这些时日,雨露自学、自省、自律,自觉有大收获,实是感谢先生教诲。”43eKz

  洛阳轻轻点头,将书置在竹椅上,与男孩儿说道。43eKz

  “陪我走走。”43eKz

  如月雨露自是应从,两人结伴漫步于庭院四处。43eKz

  不时有月光穿过竹林,跟缀在年轻人与男孩儿的身后,结作玲珑小湖,乍起一片粼粼月光。43eKz

  “你见过东国公了?”43eKz

  “嗯。”男孩儿点头,脸上有了笑意,又道,“悠阳是位值得我托付理想的主君。”43eKz

  二条城一见,两人互诉理想,作了知己,心里便有了对方的影子,平时不提,便隐在心中,若是有心,便化作笑意飘到脸上。43eKz

  “东国公殿下性格温柔,宽仁爱民又不失承担重任的勇气,是一位好君主。”43eKz

  年轻人随口一言便不再多说,只是又走了两步。43eKz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43eKz

  好在如月雨露的话还未讲完,男孩儿脸上的笑容迅而转为不忍。43eKz

  “但她也是位可怜的女孩儿,不过金钗之年却已经背负东国万万百姓。”43eKz

  “更为残忍的是,她已经意识到自身的责任,并为此做出了承担大任的选择,我十分佩服,以至于不顾自身的境况去可怜她。”43eKz

  不过九岁的年纪,男孩儿却是愿意去理解,去认同,甚至去帮助那位煌武院家的少女,这是如月雨露的决定,也是他的任性。43eKz

  “你能有这个认知,我很高兴。”43eKz

  洛阳唇角上翘,脸上挂起了浅笑。43eKz

  “我们为人而处事,不能只看大的方面,也要去关注小的地方。”43eKz

  又一次,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男孩儿的小脑袋。43eKz

  “就如一国之任固然重要,但一人的内心也是需要关切的。”43eKz

  年轻人叹了口气,惋惜道:“东国公殿下年纪尚幼,内心纤细,又值父母早丧,正是需要呵护的年纪,却是担上了天下重任,这是东国万民之大幸,却也是她一人的不幸。”43eKz

  “但我在呢,先生。”如月雨露站直身,尚显稚嫩的脸上是他的决心,“我会站在悠阳的身旁,为她承担一半责任。”43eKz

  “是吗?”年轻人挑眉,侧身而注视男孩儿,他没有笑,神色很是认真,“你知道那一半责任有多重吗?”43eKz

  他说:“国者、天下之大器也,重任也,不可不善为择所而后错之,错险则危。”43eKz

  一个九岁的孩子却闹着要为十二岁的少女承担一半的治国大任,这不是胡闹吗?43eKz

  如月雨露没有被年轻人的目光所吓退,他坚定不移的眸子里甚至有些狂气。43eKz

  “我视大任为鼎矣,古之豪杰能举,雨露为何不能?”43eKz

  男孩儿停步,立身于月色下。43eKz

  “雨露若是寻常少年,自是过平常时日。”43eKz

  他遥望星空,眼里除开了黑色,便是那颗亘古不变的皓月。43eKz

  “可如今,我入永远亭遇先生教诲,出二条城得悠阳相托,自是以非常人而自持。”43eKz

  男孩儿犹如立誓一般,对月高呼,坚定道:“此心如明月,此志辅大日。”43eKz

  ——少年若遂凌云志,不负黄河万古流。43eKz

  “呵,豪气!”年轻人稍怔,旋即一指男孩儿,大笑不已。43eKz

  “哈哈哈......真是个狂儿!”43eKz

  他也不打算再散步了。43eKz

  “你既有此心,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就好好努力吧。”43eKz

  “雨露决不负先生期望。”男孩儿郑重道。43eKz

  洛阳不应,只是笑,他转身走向和室。43eKz

  “今日,怕是你最后一次悠闲了,我亲手为你做一餐晚饭。”43eKz

  男孩儿闻言,也是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叫声。43eKz

  自己才放出豪言呢,这就有了不雅的举动,顿时面上起了羞恼的浅粉色。43eKz

  “先生!”43eKz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