梏日从沙发上起身，看了看床上熟睡的铃，从旁边的钩子上取下外套，披上后就离开了。3tzhS
大厅里与昨日相比，安静的出奇，因为没有表，所以梏日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3tzhS
武器库的防爆门半掩着，隐约有一丝光线照了过来。梏日推开门，符略微带有疲惫的声音从里面传来：3tzhS
梏日走近靠在椅子上的符，面前的桌子上是正在跑着程序的电脑和半包压缩饼干。3tzhS
梏日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把步枪，拉动枪栓。3tzhS
“这玩意还挺奇怪，怎么连三点式瞄具也没有？是叫这个名字吧？”3tzhS
“你不知道啊？也对，这些都是智能枪械，可以和义体组合来达到一个辅助瞄准的作用，有些高端货的甚至可以做到自动瞄准，比如康陶的卓式”符从指了指旁边武器架上的一把巨型枪械。令梏日不解的是，那枪居然有八根枪管。3tzhS
“肯定是啊，这是卓式69，全地下最牛逼的霰弹枪。”3tzhS
符示意梏日不要碰，然后指着隔壁的房间：“进来吧。”3tzhS
房间正中间是一个浴缸，里面倒满了冰块，室温大约比外面低四五度。3tzhS
“来，把你的个人链接接进来。”符走到一台主机前面，调出了操作界面。3tzhS
“这个？”梏日从右手腕处拉出一根线，插在了主机上面。3tzhS
符示意梏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自己则紧盯着屏幕，时而用右手食指扶扶眼镜。3tzhS
“你看不到吗？不对啊，你的义眼应该有HUD显示的啊......啊，数据读取完毕了，可以取下来了。”3tzhS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符扶着桌子站直了身。3tzhS
“你的植入体和你的操作系统完全不兼容，甚至还有部分植入体是好几个版本之前的老东西，连驱动程序也是老版本......身体和植入体在各论各的，你现在能动已经可以算是个奇迹了......呵，还真像莱娜替别人做事的风格——只保证一个最低阈值。”3tzhS
符刚准备走开，又突然扶着桌子弯腰盯着屏幕，几乎要贴到上面了。3tzhS
“我去，IRIS芯片居然在你脑袋里装着？！”符突然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梏日。3tzhS
“对于第零学区的网络黑客来说，这东西的算力让他们足够同时黑进一支公司精英安保军的军用植入体，就算你是个刚入门的菜鸟，根本不会压缩程序大小，也可以做到在入侵一支军队的同时游刃有余的和朋友在赛博空间里面打游戏，你再同时看十几部超梦也不会出现算力不足的情况。”3tzhS
梏日点了点头：“我大概听懂了，还有，超梦是什么？”3tzhS
“算了，虽然你的其他植入体都是垃圾，不过单一个IRIS已经够你去赛博空间里面自由移动了，去吧。”符指了指那个装满冰块的浴缸。3tzhS
梏日脱掉衣服，走进浴缸。那冰凉的触感瞬间侵入了梏日的身体，顺着血管快速传遍了整个身体。在将个人链接接入旁边的终端之后，梏日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到了浴缸边上。3tzhS
“靠，我来过这地方。”梏日伸出手，缓缓转动着手腕。3tzhS
“哦？这里是表层的赛博空间，和外界世界差不多”一个略带空灵的声音传来。3tzhS
“吓我一跳”梏日定了定神，向四周看去：“你在哪里？”3tzhS
“我只是接入了你的视觉系统，在外面和你建立了通讯而已。”3tzhS
“有啊——底层赛博空间。这里的逻辑还跟现实差不多，但是底层的赛博空间可就不一样了，那里是由代码具象化形成的空间，对于毫无经验的人来说，底层是完全混乱而没有逻辑的，普通人连在里面活动都很难。而且想要进入底层赛博空间，一般的个人链接是承受不住这种数据量的，需要专门深潜接口和设备。”3tzhS
“我会教你一些最基础的黑客技术——快速破解的使用。”3tzhS
梏日刚想问如何打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圈，而那个人身上也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轮廓，几乎在同时，那人的身边显示出了这个人的身份和植入体信息。3tzhS
“刚开始你可能操作的不太熟悉，不过扫描器会慢慢适应你的意识的。”那个声音从梏日的脑海中响起。3tzhS
而几乎只过了两毫秒，那人手中的枪掉落在地上，身体随即燃起火焰。3tzhS
“很不错啊，这里的时间与现实是一样的，这种速度已经可以算是一流黑客了。”3tzhS
梏日再次对那人进行快速入侵，这次他选择的是针对脑部植入体的‘脑部熔断’。3tzhS
在梏日上传程序的瞬间，那人的后脑勺闪出火星，鲜血从耳中流出。3tzhS
“你上传的这些程序，被我们称为‘魔偶’，你在赛博空间中使用的魔偶都是系统自带的，你也可以去外面的义体医生那里买一些杀伤力更强的魔偶程序，或者你有兴趣的话，可以自己写几个玩玩。”3tzhS
随着声音的落下，梏日眼前的世界变了一个样——瞬间到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3tzhS
“你面前的是一台公司的普通终端，把个人链接接入，试试黑入它的系统。”3tzhS
眼前的数据瞬间将梏日的视线遮住了一半，他只得将眼前方框内的16进制数一个一个的按上面的提示输入。3tzhS
“这是什么东西？填字游戏吗？”梏日一边继续填入数字，一边问。3tzhS
“算是吧，这是网络接入仓把信息简化后所形成的程序，会提升你的效率。”3tzhS
随着终端接口的火光，梏日的个人链接从终端上弹回，紧接着他捂着头，手指的拱起无声的呐喊着疼痛。3tzhS
“是防火墙，公司的设备基本都会有，防火墙强弱根据数据的重要性来定。”3tzhS
“如果不是IRIS芯片那连公司最重要的终端设备都无法相比的ICE（入侵对抗单元），你刚才就死在这了，不过放心，这里只是赛博空间。”3tzhS
“我刚才联系了莱娜，她告诉我新的义体已经准备好了，就在义体大夫那边。”3tzhS
符将梏日的衣服扔了过来：“穿上吧，等铃醒来之后让她带你去。”3tzhS
梏日感到很奇怪，铃这么个小姑娘居然还会开车，而根据她自己所说，是因为那辆车有自动驾驶，基本可以不管，司机存在的意义仅仅是在出故障后手动接管。3tzhS
窗外的景色向后倒推——其实哪有什么景色，不过是乱花迷眼的一条条巷子，帮派见不得光的交易，帮派火拼，NCPD巡警的瞎晃悠。3tzhS
“那个大夫——黑川，人挺好的，收费不高，装出来的绝对是好东西，地下好多人都喜欢去他那里换义体。”铃似乎是觉得无聊，便和梏日闲聊起来。3tzhS
“义体也算是跟神经相关的，万一大夫技术不够好，那说不定整个人就玩完了......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来这里也没多久。”3tzhS
“我才来这里四五个月左右”铃突然转向梏日，盯着他的眼睛：“小太阳，姐姐问你个问题好不好？”3tzhS
“我啊，当初是莱娜姐救了我，教了我好多。”铃感慨的说。3tzhS
“这东西是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交给我的”铃看着那块御守，自言自语：“他说要我好好保管这块御守，直到他回家的时候。”3tzhS
“嗯......”铃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而是指着前面十字路口的几个人：“诶！小太阳快看！”3tzhS
“你看那边。”铃又指了指几人的头顶：“是NCPD的浮空车。”3tzhS
“‘浮空车’？确实不像普通的警察抓犯人......”3tzhS
“对呀对呀！这是暴恐机动队！专门对付赛博疯子的。”3tzhS
“是一种......病。和义体有关，如果植入了过多的义体，可能就会变成赛博疯子，神志不清，蔑视生命。”3tzhS
随着几声枪响，血溅到了车窗上，有一个人的脑浆甚至延伸出去四五米。暴恐机动队的人挥挥手示意开车绕行。3tzhS
“转过这个弯，再走一百多米就到了。”铃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抖。3tzhS
那是一栋低矮的房子。绕过几块铁栅栏，再往下走一层，就到了那位大夫的诊所。阴暗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无一不让梏日觉得不习惯。3tzhS
“铃！你来了啊......哦，这位应该就是莱娜交代的......阳焰梏日？是叫这个名字吧？”3tzhS
“叫我黑川就好，或者大夫，医生，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至于原名，也许早就不重要了。”3tzhS
“客套话就免了，你的义体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手术。”3tzhS
“铃的话就在门口等一会吧，或者去逗逗隔壁巷的那只猫，等手术结束之后咱们电联。”3tzhS
“哦！好的！”听了这话，铃便迈着少女轻快的步伐离开了。3tzhS
“嗯，就这样吧。”黑川起身，将凳子一脚踢到手术椅的边上。3tzh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