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样式的铃铛轻响着，简单处理了身上伤势再换了身衣服的槲寄生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高跟鞋迈入会议室的一瞬间，换上了新的侍者服，左臂右臂运用神秘手段恢复完整的勿忘我微笑着向她点头示意。42J5h
这条毒蛇的心情看起来很好，甚至都忘了藏一下唇下蛇一样的尖牙：“你回来了，槲寄生小姐。”42J5h
他开心的原因就在会议室的中央，那里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子里关押着的是双目尽废，血肉淋漓的独臂青年，他跪在铁笼中间，被六根铁锥贯穿身体固定在原地，身下血液已经汇集成小滩。42J5h5
但他居然还活着，染血的腹部微微颤抖着，伴随着漫长且微弱的呼吸起伏，槲寄生被勿忘我领着站到铁笼前，呼吸着混杂了血腥与檀木香氛的空气，她觉得喉咙里一阵恶心翻涌。42J5h
“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在遭受了那样非人的对待后，他居然还能活着，明明组成他的那些成分和正常人相比也没什么不同。”42J5h
勿忘我敲了敲笼子，他已经不急着对吕雨荣展开报复了，一是因为阿尔卡纳明令不准，二是因为看见吕雨荣的下场如此凄惨，这令他也感到满足：“不过阿尔卡纳小姐切除了他的部分大脑，现在的他与死人无异，槲寄生小姐，即使你出战后带回的结果不是那么令人满意，我也不会再追究了。”42J5h
槲寄生没有回复他，她抬起手，微绿色的法术符文在她的手心上方浮现，若是让吕雨荣看见这一幕他估计会吓一跳，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重拾被利刃终结的技艺，真的只是单纯的理解林地法则？不不不，这个女人或许根本就是披了张人皮的林地生物也说不定。42J5h
槲寄生凝视着比以往暗淡了许多的雕文，五指一握将它击散，她回忆起不久前的那一声枪响，那杆只凭一击就毁灭了自己所有防护的武器，被笼子里的这个青年握持着，正对着自己，黑黝黝的枪口就像一道深渊，将她的疑惑恐惧茫然尽数吸入。42J5h
明明他的手指只需要再轻轻往下压一点，扣压那块机槽底面的小小零件，枪口处喷吐的赤焰就能为她被大火吞没的伤痛一生画上一个句号。42J5h
但他没有，在那个瞬间他愣了一下，原本满是狂怒的眼瞳瞬间就冷却下来了，紧接着是迟疑，与很快到来的释然，他放弃了，到最后枪口缓缓垂下。42J5h1
最开始她并不理解，但事后当她在房间里摘下面具，抚摸着面具右眼处缺失的一角时，她又似乎稍微明白了一点。42J5h
为什么，就因为他们之间曾有过一面之缘？那场发生在焦林里并不愉快的回忆在他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以至于青年要为那一次相遇而放过她？42J5h1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勿忘我从吕雨荣的伤口处收获了足够的喜悦，他拍拍手，就有重塑信徒押着两个人走上前来。42J5h
她们并没有反抗，或许是知道挣扎没有半点用处，当吕雨荣被弄瞎最后一只眼睛，软倒在众多阿尔卡纳的怀抱中时，胜利就已经确定了。42J5h
现在维尔汀终于能够观察到吕雨荣的具体情况了，她凝视着刺穿青年肋间的长锥，眼中闪过一阵失神，久久不曾消去，直到阿尔卡纳呼唤她的声音传来：42J5h
“放开维尔汀小姐，她是我们应该在会议桌上平等会面的重要人物。”42J5h
暗沉的蓝发飘扬着，漆黑的礼服覆盖着她惨白的皮肤，皮肤底下是被蒙起的污物，阿尔卡纳展现出的能力已经超出了“神秘学家”的范畴，以至于维尔汀不能确定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还能不能视作“人”。42J5h
阿尔卡纳并不介意维尔汀眼底的那点忌惮与仇视，她拍拍手，让手下为这位有点小脾气的木偶娃娃搬来一张专为婴儿服务的椅子：42J5h
在场能被她糟糕的幽默感逗笑的或许只有吕雨荣一人，但现在他根本笑不出来（ZZ：乐），维尔汀被身后的重塑信徒放开，推搡着站在会议桌前，隔着黄铜的烛台与神情平和的阿尔卡纳对视，她俯下身扯开旁边的婴儿椅，强压下放在此时有些不合时宜的怒火：42J5h2
“与你那位易怒易爆的下属相比，你对妥协这一艺术的理解倒是很深。”42J5h
阿尔卡纳歪着头，斜靠在椅子扶手上，以极度放松的姿态朝已经无力喘息的吕雨荣努努嘴，欣赏着维尔汀咬破下唇利用疼痛保持表面平静的姿态：“这也是你不必待在其中的原因之一。”42J5h
维尔汀知道她是在挑衅自己，试图将她激怒……或使她曲意逢迎，但为了吕雨荣，她必须将姿态放低：“感谢你的好意，重塑之手的幕后领导者……可现在，还是让我们直入主题吧。”42J5h
阿尔卡纳似乎有些意外，看着维尔汀用袖子擦去嘴角渗出的鲜血，她也舔舔嘴唇：“看来你对我们所知甚多……看来你的下属向你透露了不少东西，既然如此，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叫什么。”42J5h
维尔汀点点头，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是阿尔卡纳。”42J5h
阿尔卡纳眯起眼睛，她对维尔汀的自觉很是满意，这样她才能以高位者的姿态向维尔汀递出邀请：42J5h
在维尔汀的身后，勿忘我的笑意忽然一僵，又邀请？又邀请？42J5h
维尔汀也是一阵茫然，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为什么？”42J5h
阿尔卡纳以疑问回答了疑问，她轻笑起来：“一切都很简单，我认识你，而且，我喜欢你每次在“暴雨”中面无表情的样子。”42J5h
“我想要你脑子里金色的东西。”阿尔卡纳说着，将一块果冻状的软和脂肪丢在桌子上，那是她从吕雨荣颅骨下带出的一小部分，维尔汀一开始还没能认出那是什么，直到阿尔卡纳开口：42J5h
“我也很喜欢你手下脑子里跳脱的脉搏，可惜的是，我没能将它完整地收归所有……所以接下来我会珍惜你的。”42J5h2
有那么一瞬间，维尔汀强装平和的眼神再也难以掩饰极端的残忍，如果此刻维尔汀的手边有一把枪，她会完全不顾后果地把枪举起来打爆阿尔卡纳那张笑脸，而句句不提吕雨荣，句句不离吕雨荣的女人笑了，激怒维尔汀后，这个精致玩偶展现出来的真实让她近乎迷醉：42J5h1
“啊～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猫，真可爱，我更加确信了，你有一部分的血和肉应该是属于我们的。”42J5h2
维尔汀咬着牙，刚刚的失态将她逼到了极端不妙的境地，她逼迫自己深呼吸，将肉眼可见的愤慨收起，徒留脑中嗡鸣：“我有拒绝的权利吗？”42J5h
阿尔卡纳摊开手，一脸无辜：“当然有，我和你是平等的啊。”42J5h
但很快她就把手放下了：“但现在不是了，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如果你能告诉我答案，我可以让你在重塑之手拥有一间独立的监牢。”42J5h
被两名重塑之手信徒提起，双手反折的斯奈德发出一声冷笑：“回答？老爷，你是回答不上来的，别白费功夫了。”42J5h
回应她的人是勿忘我，毒蛇舔着嘴唇，竖起的瞳孔映射着冰冷的亮光：“斯奈德小姐，似乎是你，先背叛了我们？而你作为我的下属，也应该明白背叛的后果是什么……”42J5h
斯奈德安静了，没有再提醒维尔汀，她闭上眼，以淡漠无光的笑容面对所有人。42J5h
维尔汀出声，阻止其他人再去针对斯奈德：“告诉我，你的三个问题是什么？”42J5h
她没问阿尔卡纳要如何享受自己的痛苦，身躯残破的吕雨荣就在她身后的笼子里，只要深呼吸就能闻到他血液的味道。42J5h
阿尔卡纳笑着，将手放在太阳穴附近那根贯穿了她头颅的钗子尾部，轻轻一拉，粘稠的黑泥粘连着被扯出许多条丝线，它们汇集在一起，形成一根术杖。42J5h
阿尔卡纳把玩着那根表面流动着的术杖，神情认真了许多：42J5h
“你们基金会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创造出了“暴雨”？”42J5h
吕雨荣：“？”（ZZ：ん？）42J5h1
在短暂的静默后，被阿尔卡纳的话语整得不知所措的维尔汀忍不住问道：“你在说什么……基金会？“暴雨”不是你们——”42J5h
阿尔卡纳没有给她将问题完全问出来的机会，她打了个手势：“看来你回答不出这个问题，”42J5h
持枪的信徒将手抬起，即使维尔汀焦急地呼喊也无济于事，枪口对准早有预料，一直微笑着的斯奈德，在微微调整弹道后，他开枪了。42J5h
子弹飞着，飞着，在重塑之手一方饶有兴趣的注视下，从维尔汀惊恐的双眼前飞过，在即将毁掉斯奈德右手的那一瞬间……42J5h
它命中了铁笼里的吕雨荣，极度缺血的躯体微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伤口处甚至连朵血花都溅不出来，绝大部分的人都茫然了，斯奈德脸上的笑容消逝，一直看着吕雨荣这边的槲寄生捂住了嘴。42J5h2
只有斯奈德，维尔汀还有阿尔卡纳三个人知道吕雨荣可能做了什么，阿尔卡纳盯着那具已经经过无害化处理的躯体，微微“哼”了一声。42J5h1
只是她也没往深处想，毕竟那块由水与脂肪组合的软肉是她亲手损毁大半的，当下只觉得吕雨荣残存下来的本能还真是顽强：42J5h
“都已经这样了还在负抗顽隅，要想从你的眼里看到一丝绝望还真是困难。”42J5h
她想让人给斯奈德再补一枪，但当她看见维尔汀额角汇集流下的冷汗与眼角闪动的泪光时，她觉得这很有意思，于是她决定将惊喜的大头留在最后面：“算了，反正都一样，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42J5h
维尔汀的喘息里带上了几分悲腔，她根本回答不上这个问题，答案是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这对阿尔卡纳来说根本无所谓，她只想看维尔汀逐渐步入深渊后的崩溃样子：42J5h
“时间要到了哦。”42J5h1
逼迫临近，无计可施的维尔汀只能扯谎，期待这能骗过阿尔卡纳：“是的、我们……在寻找对“暴雨”免疫的神秘学抗体，我就是那个唯一成功的实验体……”42J5h
阿尔卡纳点点头，表情淡漠，看不出她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抗体的名字是？”42J5h
阿尔卡纳鼓起了掌，让维尔汀以为自己过了这关了，可她接下来却让维尔汀如堕冰窟：42J5h
她让人举起枪：“看来你被“没尊严的虫子”带坏了，维尔汀小姐，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也没能答上来。”42J5h
她说着，真的露出一抹怀有慈悲的微笑，将选择权交给了维尔汀：42J5h
“是将枪口对准斯奈德，还是在你伤痕累累的下属身上再增添一道不值一提的伤口？我允许你来选。”42J5h2
维尔汀的口鼻被无声的恐惧掩住了，她摇着头，慢慢往后退，阿尔卡纳特地分出另一个自己轻轻将她揽在怀里，两张一样的嘴，同样的声音，其中流出的都是恶魔才能喷吐的毒液：42J5h
“时间要到了哦。”42J5h3
维尔汀张开嘴，却吐不出一点声音，可时间不会因为对她的怜悯而停下脚步，阿尔卡纳的声音并不是在宣告噩梦般抉择的结束，而是为另一场噩梦揭开幕布：“时间到了，看来我们的维尔汀小姐还是不能够自立呢。”42J5h
阿尔卡纳的分体紧抓着维尔汀的手腕，强迫她在两者间做出选择，槲寄生看着这一幕，握着月杖的手用力收紧：“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42J5h
“她们并不是什么好人，槲寄生小姐。一个是叛徒，另一个是政府的虚伪喉舌。”42J5h
勿忘我如此回答道，他和阿尔卡纳一样，享受着收获自他人心底的恐惧感，这感觉如蜜般香甜：“……还有一个甘愿给喉舌做狗的疯子，天哪，看着他们，我就感到一阵恶心，不过，好在一切都结束了。”42J5h2
槲寄生颤抖着，也不知是想起了那个彬彬有礼的女孩，还是迟疑后依旧选择了移开的枪口。42J5h
“嗯，如果射向斯奈德，她的惨叫可能会很悦耳，而你的下属早就发不出一点声音了，向他献出子弹没有一点乐趣。”42J5h
阿尔卡纳像个军师一样，指点着维尔汀下一步该怎么做，全然不顾怀里被她控制着的女孩究竟想不想听，愿不愿意做出选择，她甚至捂住了女孩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42J5h
“但我还是推荐射向你的下属，毕竟子弹就算打向斯奈德那孩子，你的下属也还是会选择将子弹送到自己这边……他愿意为你们而死，真令人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驾驭这样的人物的？”42J5h
维尔汀被阿尔卡纳捂着嘴，除了支吾外发不出任何声音，阿尔卡纳惋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不说话吗？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42J5h
在维尔汀被掩盖的哭声中，子弹贯穿了吕雨荣的腹部，在冲击力的作用下他只是颤抖了一阵，便又复归寂静，阿尔卡纳放开了维尔汀，看着女孩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她深感满足。42J5h3
维尔汀忍住想要呕吐的恶心感，她甚至起了要转过头用口袋里最后一管红汞与阿尔卡纳同归于尽的想法，可第三个问题不容她再多想：42J5h
“最后一个问题，作为唯一一个能够在“暴雨”中行走的人，你肯定能够做出回答。”42J5h2
她俯下身子，将维尔汀此刻的复杂情绪全部收进眼底：“你见到的神秘学家们，都过得怎么样？”42J5h
维尔汀保持了长久的沉默，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知道阿尔卡纳那里只有一个固定的答案，如果真的把自己的答案如实说出，那么第三颗子弹也会如约而至……42J5h
“我很少遇到他们，他们被大量的遗弃了，在精神病院，在惩教管理楼，在废弃的孤儿院，在无人问津的街道上。”42J5h
维尔汀最终还是选择了低头，在挺直脊梁与两个生命间，她选择了更为宝贵的那一边：“我看见了，而且也知道你希望的是什么……我加入重塑之手。”42J5h
阿尔卡纳双手合十，脸上洋溢着圣母的温暖微笑，就像看见了恶贯满盈的罪人悔改：“你的双眼没有被遮蔽，维尔汀小姐，你还是我们之中的一员啊。”42J5h
她拉着维尔汀的手，将她从地上扯起，跳起欢快的交际舞：42J5h
“欢迎回家，维尔汀小姐，欢迎回家……欢迎回到，世界边缘的这边。”42J5h
有人端着金制的托盘走了过来，他走到维尔汀与阿尔卡纳的身旁，将盖子揭开，为她们二人献上盘子里的事物，那是两把枪，曾经作为斯奈德配装的两把枪，冰冷，沉重，大口径，阿尔卡纳握住其中一把的枪柄，将它提出来放在维尔汀的手里：42J5h2
最终还是选择了加入重塑之手保住两人的维尔汀倍感疲惫，她麻木地抬手握住了那把枪，在阿尔卡纳的要求下感受它沉甸甸的分量。42J5h
阿尔卡纳并不理会，只是盯着维尔汀，而在女人威压的胁迫下，维尔汀她被迫做出了回答：“这是一把很好的手枪……”42J5h
“是的，这是一把很好的手枪，由我们最好的术杖制造师槲寄生为她改造的。”42J5h
阿尔卡纳点点头，将手抽回，留下沉重的武器在维尔汀的手心：“拿着。”42J5h
“不需要？可能吧，但你现在必须得有一把武器。”阿尔卡纳微微笑着，她终于能够把埋在深渊底部的惊喜展示给维尔汀了。42J5h
“现在，杀了斯奈德。”42J5h2
维尔汀浑身一震，对于阿尔卡纳的指令，她听得很清晰：“为什么？我已经选择加入你们了，三个问题也已经结束了，我本应该带着他们两个回去你们为我的房间……”42J5h
阿尔卡纳居然真的沉思了起来：“是啊，本来应该都已经结束了。”42J5h
紧接着她歪着头：“可能就是出于好玩吧，嗯，就是这样，现在除了接受，你别无选择，哦，我还是给你选择的权利吧，和之前一样。”42J5h
她伸手：“是杀掉斯奈德，还是杀掉你坚强的下属？我给你一个选择，二选一，不过这次是完全出于你个人的意志，我不会多做干涉。”42J5h
维尔汀握着枪，她已经濒临绝望了，她自以为的解决方法最终还是将她推入了深渊，两个人，无论杀掉哪一方，死者的梦魇都会在往后余生一直折磨着她。42J5h
她最终还是把此刻仿佛重达千斤的枪支举了起来，缓慢地，颤抖着。42J5h
枪口坚决地指向阿尔卡纳。42J5h2
“唉……这可不是个好答案。”阿尔卡纳摸着下巴，毫不担心那黑黝黝的洞口：“维尔汀小姐疯魔了。”42J5h
女人的微笑一如既往，但现在她的脸带上了几分虚幻，她将一枚鲜润的橘子交给维尔汀：“先来吃个橘子吧。”42J5h2
维尔汀的声音如梦般呢喃，恍惚间，她来到了一片潦草的果园，这里的树木栅栏，还有树上结的果实，都像是被劣质的蜡笔涂抹出来的。42J5h
她站在由一整根棕，还有一大片绿拼接在一起的橘子树下，神情恍惚，一个和劣质的画面格格不入的清晰身影进入了她的视野，在迷茫中，她呢喃道：42J5h
来人没好气道：“斯你个头，劳资是长得和她很像还是穿得比她暴露了？”42J5h
和正常体型比起来小上了一圈的吕雨荣叉起腰：“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听好我接下来说的。”42J5h
“首先，阿尔卡纳那个老逼登又给你上了层滤镜，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你现在已经在斯奈德那姑娘的身上开了好几个洞了。”42J5h
不待维尔汀询问，吕雨荣鬼鬼祟祟地环顾了一下周围，低声道：“不知道这里会不会突然蹦出个jo警察，但我要告诉你的是，若心存迷惘，便不要击发。”42J5h4
“好好想想，除了斯奈德外还可能存在的其他目标，若是明白了，你的下一颗子弹能拯救所有人。”42J5h
小号的吕雨荣很急切：“我也不想说谜语，但我真的不能和你说得太直白，不然会被阿尔卡纳发现这个聊天群的，你要记住了，一定要找对目标开枪啊！就算打碎他的头颅也无所谓！你一定要开枪啊！”42J5h3
“不开枪我让你飞起来！”42J5h4
急切的话语落下了，维尔汀骤然清醒，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斯奈德面前，以空洞无光的眼神与她对视，斯奈德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只是轻轻地喊了一声“老爷”，除此之外再无恳求。42J5h
维尔汀保持着迷惘的表面，心中飞速思考着，什么叫“除了斯奈德外还有其他目标”？42J5h
见她保持着举枪的动作许久都不见有动静，阿尔卡纳轻轻“嗯？”了一声，维尔汀低着头，强迫自己与斯奈德对视。42J5h
他是……让我对着他开枪？要对着吕雨荣他开枪？就算打碎他头颅也无所谓那样的……开枪？42J5h
她是见识过斯奈德这把枪的恐怖的，槲寄生的神秘术拉出的藤蔓每根都有水桶粗细，硬度更是堪比精金，可斯奈德的子弹依旧能很轻松地将它们打断，而现在，她要用这样的武器向吕雨荣开枪？42J5h
阿尔卡纳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她发现了端倪，准备再次影响维尔汀，蜡笔图画再度浮现在维尔汀眼前，她装出的迷惘即将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化作真实，在闭上眼睛前，她脑海里最后回荡着的是那句：42J5h
她开枪了，枪火喷吐，五根被炸得稀碎的手指飞上天空，她第一发子弹的目标是四肢的位置，只不过，不是斯奈德的。42J5h
她将枪口顶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掌开枪了，黄铜制的子弹撕裂了皮肤，粉碎了骨骼，血液混着肉溅在斯奈德呆滞的脸上，她用血红的疯狂来对抗迷惘，这一点十有八九是受了吕雨荣的影响，在连阿尔卡纳都有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维尔汀咬紧牙关，调转枪口，将下一发子弹当做馈赠。42J5h1
皮肉之下，断裂的骨骼被一一修复，被绷紧的肌肉包裹着移回原来的地方，血淋淋的伤口冒着滚烫的白烟，青年稍稍用力，使用通过痛苦兑换得来的铸主刃副之技艺放入身体，造就肉身的“伪无敌”，有时效的无敌体魄将卡在身体里的铁锥一一折断，新造的血液加速流转，吕雨荣吐出一口气，连那口白气也是能够杀人的滚滚热烟。42J5h3
“得嘞，和这帮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聊那么久可真是苦了你了。”42J5h2
吕雨荣松了松筋骨，借助换来的力量，被铸炉浓烟修复着的他很轻松地掰开了组成铁笼的铁条，从里面走了出来，垂下手臂时，原本单由青红丝线编织的手环滑落，此刻已经变成了通体不详的淤血紫。42J5h
1级物件「依业轮回」，效果是收集佩戴者的痛苦，再由寄宿在其中的即身佛将他人给予的痛苦异变成可供使用的能力……或者戕害，他从进入酒馆开始就已经戴上这手环了，一路走来，积攒的痛苦原本只能够盈满1～2根左右的样子。42J5h2
但阿尔卡纳一出现，一手强制变high之术就帮他把痛苦值一口气推到了79根，之后陆续的折磨又帮他突破了90根的大关，6根铁锥加2发子弹，再加上维sir最后的馈赠，整整108根！42J5h
108，其中36代表欲界的天人众生，36代表色界的天人众生，36代表无色界的天人众生，这三者相加正好是108，由迷到悟！由迷到悟啊！42J5h
南无三，何等精纯的痛苦，就连即身佛也忍不住睁开眼，流下喜悦的血泪。（嗜血佛陀大嘘）42J5h5
“好了，听好了，重塑之手的各位。”42J5h1
吕雨荣走到维尔汀身旁，脸上冒着烟的两个空洞闪动着幽幽灵光：42J5h1
“我是来谈条件的。”42J5h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