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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是武术的胜利 1

  宁渊觉得雪之下阳乃真是个不错的人,以前他觉得阳乃是一匹藏着针的锦缎,而现在他发现,锦缎是真的很值钱。3vi5o

  在雪之下阳乃的金钱诱惑下,宁渊选择放弃面试机会,留下来再陪她一段时间。当然,促使他选择留下的不止是金钱,他多少还是对雪之下阳乃抱有些担忧。这个被总武高学生视为无所不能的女人此时的确不正常。3vi5o

  得到宁渊留下来的承诺后,雪之下阳乃的举止就跟换了人一样。她不再继续维持平日里戴惯了的那副假面具,也不再费劲心力去讨好、去顾及宁渊的感受。被折磨了整整两周的阳乃终于得到难得的放松时间,她像被抽了筋似的软在地上,跟宁渊坐在同一级台阶上,顺势靠上了他的肩膀。3vi5o

  跟阳乃离得这么近,宁渊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却遭了阳乃的一个白眼。3vi5o

  “别动,我付了钱的。”3vi5o

  宁渊不再乱动,而阳乃则舒服地闭上了眼。她感受着宁渊的体温和呼吸声,不安的心逐渐平稳下来。长期的恐惧让本已习惯了孤独她再度变得软弱,她开始觉得能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是一件难得的事。3vi5o

  不一会儿,她沉沉睡去。在稍带着些寒意的春风中,她难得地睡了个好觉。3vi5o

  …………3vi5o

  雪之下阳乃感觉到一阵摇晃,将她从睡眠中唤醒。刚睡醒的她脑海一片空白,就像丢了魂似地呆着不动,把这么多天来的困扰统统抛之脑后。3vi5o

  “还没清醒吗,雪之下?”宁渊的声音从她身旁传过来,“你再不醒醒,我就要动手了。”3vi5o

  雪之下阳乃悚然一惊,隐约能感受到话里掺杂着点杀气,她自己轻拍了拍自己的脸,示意自己已经完全清醒了。3vi5o

  “下午好,宁渊君。”雪之下阳乃故作平静地向宁渊问好。“现在几点了?”3vi5o

  宁渊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天空。只见头顶的白日换成了漆黑的幕布,整个视野都披着一层浓重的墨色,云层仿佛已经凝固,沉重地就快塌下来。远雷如波涛般一浪接一浪地滚来,在他们的耳畔接连炸响。这是暴风雨的预兆。3vi5o

  这是雪之下阳乃从未见过的风景。黄昏结束了,接下来是暴风雨。3vi5o

  雪之下阳乃忽然悲从中来,明明头顶那连天阴云仿佛下一刻就要塌陷下来,明明见到的是暴风雨的预兆而非黎明的曙光,但那也是三周以来终于一见到新风景。无论未来怎样,至少她现在不用再看见黄昏时半死的太阳,至少她现在逃脱了妖怪们的飨宴。3vi5o

  激动之下,她竟扑进了身边宁渊的怀里,紧紧环抱住他,一时间又哭又笑,弄得宁渊又不安地扭动身体,但阳乃抱得实在太紧,他一时间没法挣脱。3vi5o

  把眼泪和鼻涕统统抹在宁渊的衬衫上后,雪之下阳乃终于放开了他。她整理好情绪,重新摆出那副开朗少女的假面具,只是她的妆已经在刚才花了大半,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3vi5o

  “谢谢你陪我到现在,宁渊君。”阳乃确信,此时她脸上的笑容绝非虚假.3vi5o

  “我真的,由衷地感谢你……”3vi5o

  她的笑容在看到宁渊身后的东西后告终。那东西并非突然出现,只是先前被过于激动的雪之下阳乃无视掉了。3vi5o

  它一直都在那里,由数只妖怪尸体堆成的小山坡就矗立在宁渊的背后,底下是未完全干涸的污血,聚成一个个小血洼。3vi5o

  “宁渊,你背后的那个到底是?”3vi5o

  “大概是妖怪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的,我是中国人,对你们日本的妖怪不熟。”3vi5o

  “……我知道是妖怪,但问题是,它们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3vi5o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很明显吧?”宁渊握住雪之下阳乃的手,如潭水般幽静的眸子毫不动摇地锁住了她,从当中看不见分毫情绪。3vi5o

  雪之下阳乃忽地打了个冷颤,她想往后退,但手却被宁渊牢牢钳住。随着他逐渐加大力道,雪之下阳乃如藕节般白嫩的小臂上留下了一圈红痕。3vi5o

  “宁渊君,你能冷静一下吗?再这样下去,我的骨头都要断了……”3vi5o

  雪之下阳乃勉强地维持着笑容。3vi5o

  “别急,我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呢,雪之下同学。为什么这些妖怪会变成这样?很简单吧,它们都被我宰了啊。”3vi5o

  雪之下阳乃觉得自己可能招惹了一个比妖怪还危险的人。3vi5o

  “黄昏之后,整个校园就被大量邪气充盈,魑魅魍魉从当中出现,对着学校里的人大开杀戒。它们当然也朝我杀过来了,然后我把它们给杀掉了。在你睡觉的时候,就发生了这样的事。”3vi5o

  “现在想来,你今天所有的举动都很反常。你早就知道黄昏后会发生什么事吧?”3vi5o

  “现在,轮到你来给我解释了。雪之下阳乃。”他第一次直呼阳乃的名字,配上身后堆积的尸山更显杀气腾腾。阳乃觉得自己的小臂真的要折断了。3vi5o

  “……我可以解释的,但能请你先放开我吗?”3vi5o

  被宁渊质问时,雪之下阳乃再度陷入了绝望。但刹那间,她发觉原本一直阻止她对宁渊诉说真相的那股神秘力量不知何时消失了。3vi5o

  她现在终于能向宁渊解释这一切,她也相信,理解了真相的宁渊一定会选择帮助自己。3vi5o

  这一周里,她一直缠着宁渊不放,也因此,雪之下阳乃绝对信任这个男人。3vi5o

  …………3vi5o

  花了一段时间,雪之下阳乃向宁渊说明了自己这三周以来的遭遇。宁渊也如她所想的那样,在了解完真相后就不再为难她。3vi5o

  “你也是遭了不少罪啊,雪之下。”宁渊同情地拍了拍阳乃的肩膀。“连我都没试过被妖怪吃掉的滋味呢。”3vi5o

  “你又来了,总说些令人笑不出来的怪话。我敢保证,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3vi5o

  “不过,你就这么轻易相信我了?就不怕我还是在骗你吗?”3vi5o

  “你的恐惧不是假装的。而且,若是你还是在说谎,我保证会让你加倍奉还的。”3vi5o

  “……真是可怕的威胁。对了,宁渊君,你是怎么打倒那些可怕的妖怪的?”3vi5o

  听到这个问题,宁渊立马坐正身体,脸上现出严肃的神情。3vi5o

  “这是武术的胜利!”3vi5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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