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悠双掌一拍，恍然说道：“对了，都莉珂，要不要找个地方过过招？白天的时候你好像很有兴致不是吗？还提出想和洛伦索阁下比试一下。”kX2Vh
“那个，是我一时冲动的气话。”被当面重提，都莉珂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热。kX2Vh
明悠摆摆手：“没事，洛伦索阁下也不知道你们的真正实力。而且其实我也好奇，你这样的年轻魔术师究竟会强到什么地步。”kX2Vh
因为明悠给她的印象亲和友善，都莉珂没有再顾忌，便接受了邀请。监察官表示她们可以去尼隆教区内的一处运动场，那里留有教会的长明灯，照明良好、适合活动。kX2Vh
清风明月照拂下，她们徜徉于教区的街道中，随心所欲地谈天说地。kX2Vh
明悠耐心地介绍起了东方古武术的情况：“你或许也听说过，古武术起源于我们东方族圣人制订的天创律法。因为远古时期先祖们的生存环境恶劣，需要应对强悍凶暴的猛兽以及残暴蛮族的入侵。”kX2Vh
“因此，圣人学习山河日月、飞鸟走兽的运行规律，总结形成了一套护身技法，可以用于增强体质、抵抗强敌。这套技法通称‘天源武法’，后被编入了天创律法，并且启发了后世的武学宗师们。他们继承发展了天源武法，创立了千变万化的武术流派。”kX2Vh
“要一个个介绍武术流派，我的半桶水知识肯定不够。还是讲讲我学过的‘殷氏散击’吧！我家都是爱露西尼教徒，父母都没有武术传承。不过我那顽固的外公非得让我拜师学武，说女子更要学武防身，天创律法就教导民众武术是以弱克强的技法。”kX2Vh
“父母拗不过我外公，最后同意了。因此我幼年就拜我外公的好友为师，学习‘殷氏散击’。”kX2Vh
“现在想来，这门武技确实适合女弟子。因为传统古武术对力量、耐力的要求很高，这方面女子终归是比不上男人。可这门技艺里，强调迂回纠缠，寻找弱点，借力打力。就算是力量偏弱的女性，也可以借助攻击薄弱处战胜耐受更强的男性。”kX2Vh
说到此处，明悠不好意思地说：“不过啊，你别听我说得有板有眼，后来我还是对教会更感兴趣，所以推掉了道馆的邀请，只拿了个出师身份就跑去教堂工作，把我师傅和外公气得够呛呢！”kX2Vh
“还算有点天赋吧，同龄男生都打不过我。”明悠亦展露笑容。kX2Vh
“那很厉害了！”和我在诺森基地里好像差不多，都莉珂心想。kX2Vh
明悠不置可否，转而说道：“不可否认的是，学武确实枯燥，相比之下就连去教会听神父讲经都要有意思些。所以后来疏远了练习，经常翻墙逃去教会学校来着。”kX2Vh
想象了下那个场景，都莉珂忍俊不禁。明悠亦是感慨，说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kX2Vh
由此也可以推测，明悠的家庭出身，显然比白宁家、费城的林纯家条件要优渥不少。kX2Vh
说完这个，明悠正色敛容道：“言归正传。天创律法里关于古武术有这样一句箴言，形神兼具，天人合一。这句箴言可以视作武术的精髓。”kX2Vh
“形是外物，包括拳脚招式、武器技巧、肌体筋骨这些外在表现；神的概念比较抽象玄妙，我的理解是贯穿形体的一种虚幻能量，有‘气劲’、‘内力’或者‘玄意’等多种说法，但我的师傅将其称作‘源流’。”kX2Vh
“源流在体内流转。正确认识和引导它就能发挥出强大的能量。像是豪拳击碎山岩，仅凭人体的强度想达到那种程度是极为困难的。然而，拳法家能够巧妙运用源流，使得拳头具备超越岩石的瞬间硬度，达到无坚不摧的效果。”kX2Vh
听着明悠的讲解，都莉珂忽然意识到：武术家对源流的利用，和魔术师对魔力的运用颇为类似。原理会不会也差不多？kX2Vh
如果未来有机会正经学习东方古武术，都莉珂很想研究一下这个问题。kX2Vh
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进入教区深处。两侧的房屋早已熄灭了灯火，静静地沉入深眠。远处的教堂则显出长明灯浮的微弱光亮，在视野尽头浮动着。kX2Vh
教区的道路空空荡荡，一个人也见不到，只有她们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地回响着。“教区的治安是不是比外面好很多？”灰发少女提问道。kX2Vh
“好一些，那些混混和帮派对教会多少有些忌惮——到了，前面就是。”明悠抬起手臂，指向街道边的一条支路。kX2Vh
顺着明悠的引导，她们来到了目的地。周边的高杆上挂着长明灯，同月光一起照亮了广场。场地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作为训练场在适合不过。kX2Vh
明悠款步走至光亮汇集之处，随手一撩额前柔亮的黑发：“都莉珂小姐，我先来简要展示一下殷氏散击的招式吧！请看仔细，动作也许会有点快。”kX2V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