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露西娜叹了口气:“高乃依先生，你没有‘爱’。就算是真话，也是分场合说的。”lhhvL
“我只是想要通过刻薄的态度，从她嘴里逼出更多东西。”高乃依说。lhhvL
“高乃依先生，你似乎有大致分辨别人说真话假话的能力，那么，她刚才的叙述是真话吗？”lhhvL
高乃依回答:“以她的主观认知为参考标准，我没有听到一句谎言。lhhvL
如果她的主观认知＝客观事实，我当然会为我可敬对手的故事感到愤怒，一位传奇战士不该落得如此结局。lhhvL
但这里边要搞清楚的细节太多了，在我彻底掌握这件事之前，我能相信的只有她是罗德里戈·唐罗狄克这件事——lhhvL
大量不为外人所知的交战细节，‘苏莲娜’的回应，独特的创伤……如果她是赝品或者伪装。我认了。这样的欺诈能力，他们配得上胜利。”lhhvL
等了一会儿，唐罗狄克悠悠转醒，她用手揪住自己的领口:“高乃依，你找上我不是偶然，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只要你能把我捞出去，助我完成复仇，我这条命都是你的！”lhhvL
96号的诉求让高乃依陷入沉默，捞出一位痴傻的有罪魔女，与捞出被阴谋力量陷害的罗德里戈·唐罗狄克，不是同一难度。lhhvL
高乃依消耗人情来戒律塔捞人，是为了壮大迪亚斯的力量，以及给伊莎贝拉·特拉斯塔马拉纳一份投名状，换取她的后续援助。lhhvL
这些都是基于利益的考量，而与情感或者正义无关。他必须考虑收益与风险，而不是听自己握紧的拳头说话。lhhvL
时间流逝，希望的火花随之寂灭，她的眸子重回黯淡无光。lhhvL
在高乃依的“抱歉”将要说出口时，她平静的说道:“接下来，我会袭击你，这样你就有借口把我处决。”lhhvL
“你将得到解脱，但我没有任何好处。”高乃依说，“唐罗狄克先生，暂且忍耐，事情或许会有转机。”lhhvL
唐罗狄克露出绝望的表情:“已经不会翻盘了，我迟早会被重新封锁记忆，做回看守们嘴里的傻子。”lhhvL
高乃依露出不忍的神色:“……我和迪亚斯——我目前侍奉的第三代阿尔瓦公爵商量一下。lhhvL
等等吧，你已经等了5年，应该有耐心再等待一会儿。”lhhvL
唐罗狄克不再痴傻，但失去希望的她，和痴傻时一样沉默寡言。她活着，却让人感觉她已经死了。lhhvL1
梅露西娜抓住高乃依的手臂:“我看不下去了，即便是以忘恩负义的标准，他的太太也过于忘恩负义了。”lhhvL
“不幸的是，以联邦的标准，这不过是几天就被人们忘到脑后的小事。”lhhvL
“一个面粉商给了两个女儿各四万第纳尔，结果死在便宜公寓里，他的女儿们没有一个来料理后事；lhhvL4
亲人遗嘱被篡改或者烧毁，做母亲的剥削儿女，做丈夫的偷盗妻子，做闺蜜的撺掇朋友出轨；lhhvL
做老婆的利用丈夫对她的爱谋杀丈夫，有时也使得他们发疯或者变成白痴，为的是和情人消停过日子；lhhvL
一些女人教她们的儿子或者丈夫吃喝嫖赌，为的是他们早死，好把家产留给她们的私生子或者情人，男人也在干着差不多的事。lhhvL2
卑鄙的事总在重演，卑鄙的人总在高升，傻子和好人进了地狱，他们的苦难就是大人物们花出去的第纳尔纸钞。lhhvL
而我，把好人、坏人、傻子与聪明人一起送进地狱，他们的命换来了我手里的第纳尔纸钞，名誉，还有敬畏。lhhvL
我不是那些歹毒的大人物，但也并非善类。所以我可以平静的，同时握紧拳头的，向你讲述这些在联邦再正常不过的故事。”lhhvL
不过，如果迪亚斯能够作为真正的公爵还乡，在他的照拂下，你在鹰郡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lhhvL
这些不可能对迪亚斯说的事，在向梅露西娜倾诉之后，让高乃依心中的郁结少了一些。lhhvL
他打开门，迪亚斯靠在窗边发呆，听到脚步声反射似的看向声音源头。lhhvL
高乃依给迪亚斯使了个眼色，迪亚斯拜托波莉去买纪念品。波莉有些迟疑，但等高乃依掏出钞票放在她手心后，她的脚步立刻变得轻快。lhhvL
“你看，这才是和犬人种打交道的方式，钞票比言语更能打动他们。”高乃依说。lhhvL
迪亚斯有些迟疑:“可是，你刚才给波莉小姐的是一张假钞，你之前说过的那张。”lhhvL1
“这样，过一会儿我就有用来转移她注意力的话题了。”lhhvL
高乃依和迪亚斯回到房间，谈论唐罗狄克的事。迪亚斯品尝过有家难回，被亲人背叛的滋味，因而对唐罗狄克产生共情。lhhvL
“如果我们能把她捞出来，她的确能提供很强的即战力，但如果失败，我们没有翻身的机会了。”lhhvL
高乃依严肃的看向迪亚斯:“你最好的结果，是像伊莎贝拉一样，留在韦特做魔女；最坏的结果，你会被召回鹰郡，做你母亲一辈子的傀儡。”lhhvL1
“可是，如果我们不能获得足够的即战力，在伊莎贝拉殿下的麾下，不也是傀儡吗？”lhhvL
迪亚斯受到鼓舞，说出内心的想法:“96号与其他两位紫标的有罪魔女处于同一等级，但罗德里戈·唐罗狄克的价值独一无二。lhhvL
皮埃尔，我想赌一把，大不了你带着我跑路，我们一起回到你的家乡隐居。lhhvL
我操持家务，写点什么东西当副业，你在外边工作……我们相互扶持，日子总能过下去的。”lhhvL2
“小少爷，你把北方乡镇的生活想的太天真了。”高乃依有些无奈，“你和唐罗狄克不熟，也可以为她赌上公爵生涯吗？”lhhvL
“不是为了唐罗狄克，而是为了你，皮埃尔。我知道你想救她，但为着我的利益，你不得不放弃感性的思考。lhhvL1
我来为你解除限制，比起‘阿尔瓦公爵’，我更喜欢作为战士的你。”lhhvL2
迪亚斯微笑道:“我若是个正经公爵，路走的一定比谁都稳；但我只是个空架子，可以‘胡闹’一点。皮埃尔，希望这种说法不会让你伤心。”lhhvL
“不会，这是场并不明智的豪赌，但感谢你解除了我的责任负担。”lhhvL
梅露西娜在旁边看的有些吃味，高乃依对她讲些有的没的，迪亚斯一小会儿就能令高乃依改变主意。lhhvL
是什么促使高乃依选择了一位柔弱的主人？lhhvL6
高乃依的手掌在她面纱外晃了晃，把她吓了一跳，只听高乃依接着说:“当务之急有两点:第一，稳住唐罗狄克的心态，她已在崩溃边缘；lhhvL
第二，保住她的命，敌人有可能会察觉她的记忆复苏，进而选择害她。lhhvL
第二点我想办法，第一点就靠你们了。我是个没有‘爱’的，而你们，‘爱’则有些泛滥。”lhhvL
这时，波莉怒气冲冲的回来，高乃依迎上去，就假钞的问题向波莉道歉，又以弥补为由，把波莉带出去购物，不让三邦同盟的人太快知晓96号记忆复苏的事。lhhvL2
房间里只剩下迪亚斯和梅露西娜，梅露西娜犹豫一下，开口说道:“托莱多先生，我要向你坦诚一件事。这件事由你来判断，讲给高乃依先生和唐罗狄克先生的时机。”lhhvL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