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感触像是缠绕在身上的蛇，每一次吸入体内的空气，都像是在鼓动肺部的抽搐，嘴巴干涩，发僵的四肢，无不在诉说失血过多的痛苦。X6BWK
青年现在的状况，就算是寻常人都能发觉不对劲，幸好……大厅里的所有人质，都已经带上钱袋，分成两排面朝银行大门站立，蓄势待发，他们兴奋地等待着齐修羽的指令，期望回归正常的生活。X6BWK
齐修羽喘匀了气，伸直腰走到那堆钱袋旁，轻轻踢了一脚蹲着的小女孩的屁股：“哥们，好了没有啊？”X6BWK1
小女孩双手散发蓝色的荧光，回过头对着齐修羽笑了笑：“小丑先生，这是最后一袋了！”X6BWK
在她身后，那个年轻的女子专注地望着女儿苍白的小脸，眼看着又要落泪。X6BWK
齐修羽瞅了眼小女孩血迹斑斑的小手，弯腰捡起一个钱袋，微微用力敞开，里面的龙门币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血点和荧光，拿在手里，果然轻了不少。X6BWK
小女孩的血液作为媒介，将本就不重的龙门币重量又减轻大半。X6BWK
齐修羽捡起散落的钱袋，将一袋子的龙门币分成两堆，一个个分给那些人质。X6BWK
等到这些工作完成后，他才来到众人身前，提高音量道：“各位！将我接下来的话牢牢记在心里，这将是你们回家前的最后一件事！”X6BWK
“等我打开银行大门后，第一排的人先跑出去，记住，不要跑太快免得跌倒！等到你们感觉离近卫局的警戒线很近的时候，再用力将手中的袋子高高抛起来！”X6BWK
“记住，一定要用全力抛，用你们的全力往上抛，就像从某只棕色老鼠手中接到还有一点引信就要爆炸的炸弹的TOM猫一样抛的又高又远！”X6BWK
闻听此言，拿着钱袋的众人质拿着钱袋的手纷纷松开许多。X6BWK
齐修羽等到自己回荡的声音渐渐停止，才继续说道：“谁要是出现差错……比如像立本JK一样平地摔啊；没跑到足够距离就扔啊；扔的高度如同利威尔跳起来砍巨人脚指头啊……就不要怪我山上彻也二号从后面一枪射穿你的后脑勺了！”X6BWK
虽然他们不懂齐修羽话语中的梗，但青年精湛的“脑洞大开”技术还是历历在目的。X6BWK
齐修羽一边发出“桀桀桀”的反派笑声，一边来回地上膛卸弹，让众人都能清楚地听见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X6BWK
那个年轻女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后面，只有她和小女孩没有在两行人群里。X6BWK
她用绷带包扎好女儿的小手，然后抱住自己因失血和过度使用源石技艺而颇为疲惫的孩子，眼中满是迷茫和迷惘。X6BWK
齐修羽环视一圈人质，说出最后一句话：“第二排的人，不管发生什么动静，直到我说可以往外跑才可以跑！否则，有一个算一个，全崩了！”X6BWK
他发完演讲，才慢悠悠地走到女子身边，将那个只有一发的短铳（不是小女孩的）放进黑色西装的口袋里：“唉……这群犊子，居然将枪械全带走了，只剩下这把短铳和那些劣质的改造枪。”X6BWK
年轻女人想了会，才明白齐修羽是在装腔作势，若是那些人质一股脑地朝外冲……或者揭下钱袋，直接将青年按倒在地，都是可行的选项，他根本就没力气再掌控局势了。X6BWK
齐修羽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后者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X6BWK
“我曾在桥洞的同伴口中听过一个故事……”齐修羽悠闲道：“有个名叫‘夜夜’的菲林小女孩被某个大叔圈养在家里，日日夜夜地日日夜夜，因为年幼，她无法反抗那个大叔，甚至够不着窗户；十几年过去，等到她长大后有足够的力量，依旧不敢反抗那个衰老的大叔，也不敢越过窗户逃出去，只是重复地过着习以为常的生活——这，就是所谓的‘惯性’。”X6BWK
齐修羽从另一个口袋掏出几捆颜色各异的龙门币，塞到女子口袋里：“这是我从近卫局警司那里搜到的钱，不是新钞，你可以放心用。”X6BWK
女人呆呆地看着口袋里的钱，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来对待眼前疯癫的青年。X6BWK
被很多疑问困扰的她，嘴唇蠕动很久，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X6BWK
齐修羽眼皮耸拉着，冷笑道：“反抗这个‘惯性’吧，即使你做不到，至少让你的女儿……学会反抗它。”X6BWK1
他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走到距离投影仪距离较近的那面墙，开始“砰砰砰”地用头撞起墙来，鲜血四溅，渗透进头套中。X6BWK
一声又一声的脑门碰墙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畔，听上去跟恶魔催命的声音有异曲同工之妙。X6BWK
“哈哈哈哈！”敲了十几下的齐修羽终于清醒过来，摇摇晃晃地转了几圈，仰起头疯狂地大笑道：“还不够，还不够……！”X6BWK
然后，他打开仪器，让自己深红色的头套和一袭黑西装的形象出现在银行上面的大荧幕上：“哈喽，各位亲爱的龙门市民，晚上好！”X6BWK
透过荧幕上方的镜头，齐修羽看见银行外那片略显混乱的场面。X6BWK
首先，还是守卫着警戒线的警司，粗略望去有数十个之众，这还是第二波增援未到场的缘故；然后，是两三个后勤小组的帐篷和医护人员的大巴，几名身穿白衣的近卫局医疗干员严阵以待；最后，是迟迟不肯后退的记者和民众。X6BWK
地上散落着几个类似催泪弹的装置，看来近卫局已经通过某些非常手段将人群的情绪稳定了下来。X6BWK1
“呵呵呵……”齐修羽对着镜头，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那边的陈sir，你准备好玩今夜最后一个游戏了么？”X6BWK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