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矿场的争夺结束了,结束的十分的潦草和简单,没有计划,没有战术,有的只是血与肉无情的碰撞,原定的计划就像是一张废纸,但好在,最终还是胜利了,即使代价巨大,但游击队还是拿下了这里,得到了一个暂时的容身之地,一个暂时的家。兴言再度醒来之时是什么时候了呢?他不知道,他的意识在消散之前感到的是失血过多所带来的刺骨冰寒,他很讨厌这些,毕竟他是一个诞生在沙漠绿洲之中的太阳家族的成员,所以他向往的从来都是如太阳般的温暖。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是当时打入敌方内部时所居住的房间,既然在这里的话,也就说明我们胜利了,兴言如此想到,莫名的,叹了口气。“醒了?”一旁的呼唤将他的意识彻底拉回肉体里,他想开口,但是长时间的昏迷使得喉咙无比的干涩,他说不出话。“等着,我去给你拿水。”在他一边坐着的霜星站起身,走向房间外,有着一世的经验,对于兴言来说,霜星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一切思想,不过可惜是单向的,但霜星有信心,只要对方还在雪原上自己迟早有一天可以做到双人的卡拉链接。但,霜星也有点不安,几天前的战斗使得她的矿石病更加的重了,雪原上没有专业的仪器,但不断在体表出现的结晶可以说明一切,她可能时日无多了,上一世自己死于如此,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但命运却如此愚弄自己。她好不甘。调配了一份温水,倒在纸杯里,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了,辣味的糖带来的也只有丝丝的感知,不到片刻便消散了,好在还有仅仅的一个能让她感受到活着的存在。“喝吧,慢点。”将杯子送到他嘴边,微微倾斜,看着液体顺流而下,不经意间碰到他的下颚和喉咙,如同新生一样的温暖从手中传来,独一无二,绝无仅有,这是她的太阳。“咳咳。”喝完水之后,状态明显的好了不少,虽然说话时还是有点沙哑,但黎伯利优秀的恢复能力,这点小伤,不到半天就好了。“一切都搞定了?”兴言问,他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别人说出。“嗯,搞定了,矿场拿下来了,现在矿工们在修基础设施,游击队在修缮城墙,你训练出的那些后勤官也在统计各种数据,总之,我们赢了。”霜星说着,但她隐藏了许多,虽然的的确确的,拿下矿场是个好消息,但,这其中的牺牲也是巨大的,矿民伤亡了七成往上,游击队也被重创,爱国者的盾卫由于冲的最前,编制都快打没了。整个矿场哪怕在刻意的保护之下,损毁率也有一半多,以游击队的实力,没个一半载,绝对无法再度投入使用。可以说,游击队花了巨大的代价,得到的只是一个无用的地盘而已。兴言发现了她脸上的这份不自然,尝试起身,巨大的撕裂感从背上传来,疼痛又把他压了回去,背上一条巨大的裂口开始往外渗血。“你干嘛啊,你现在伤害很重,不要动。”霜星急了,她手足无措的把兴言按在床上,控制着他不要乱动。“你说实话,矿场到底怎么样了。”“……”没有回话,得到的只有沉默,但即使是沉默也说明了太多。“答应我,等我缓一缓,带我出去看看,好吗?”他的语气间带上了丝丝恳求,鬼使神差的,霜星竟这么答应了下来,或许她也会感到些许的愧疚,但都无所谓了。等血止住,兴言缓缓的坐起,倚靠在霜星身上,她扶着他,缓缓的走出大门。一切都比兴言想象的糟糕许多,整个矿场的供暖都被打坏了,兴言也不懂这些,毕竟他是一个文科生,这意味着在找到专人修理之前,她们都得靠着原始的办法度过寒潮。其次是武备,这次的矿场战斗让本就不富裕游击队雪上加霜,原本想着矿场守军的武器库里总得有点好东西吧,可结果在最开始反抗军直接把这里炸了,行吧,这也算是不可抗力,但现在游击队的持械率是越来越低了,从原来的七成到现在四成不到,但凡随便一个贵族的军队来个突袭游击队都得载在这里。房屋之类的到还好,修起来也算简单,基础设施什么的也是同理,目前最大是问题只有守备力不足吗,去找爱国者先生商量一下吧。迈向大门的城楼,作为目前的最强战力,爱国者理所应当的接过了维持秩序和守备的工作。可登上城楼,眼前的景象却让兴言无比的后悔,他刚刚还在疑惑,守军的尸体去哪里了,总不至于那么快就全部火化了吧,现在知晓了,但却还不如不知晓。只见石墙与铁门之外,矿场的外面,一圈一圈的挺立着一根根冲天的石枪,石枪的顶端是暗红的,是被鲜血所染红的,而距离尖端不远处,贯穿着一具具的,死相凄惨的尸体,无一不是等着双眼,死不瞑目,显得可怕极了。可更难以接受的是,兴言知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专修历史的他自然知道是谁的手笔,那位穿刺大公,那位泰拉大地的侩子手。他难以接受,他不敢相信那位平常看起来温和的大公会如此的残暴,更难以接受,难以接受那晚他所说的礼物是这样的存在。那日被压下去的恶心的感觉重新再胃里翻涌,但他吐不出来,没吃过东西的他能做的只有干呕。他扶着石墙上的城垛,背过身,不去看这如地狱一般的景色。“大爹不在,他出去了,我给他留了字条,他回来了会来找我们。”霜星从一边的城楼里出来,可她看着这一切,却没有任何感觉。“你为什么……”“对此无感,是吗?”猜到了他的话语,霜星提前打断道。“嗯。”“在此之前,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那天没有这样的反应,当时的情况可残酷多了。”“我,我只是接受不了,明明对方也是为了自己目的而战的战士,可为什么死后连被安葬都做不到,这不对。”兴言回答着,却显得底气不足。“因为,我们要活着,只有这样别的人才会畏惧我们,害怕我们,才不会被欺负,她们的尸体有这样的价值,那利用一下又怎样,在雪原上,你那套是行不通的。”ps:好诶,和家里人谈了谈,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码子了,签约也可以签了,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作者了捏。(虽然鸽了两天真的很抱歉)3XzJm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