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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表达了

  月曜,火曜,水曜,木曜,金曜,土曜,日曜。3vdTF2

  连念起来漫长的七个词语,实际上却是过得飞快而短暂的七日小循环,连带着将四月的时间也一起带着像车轮一样轮转飞逝,转眼就是五月。3vdTF

  五月一日,水曜。3vdTF

  今天的学生会要开会,所以放学后的练习被爱音通知取消了,并没有加入任何社团的白竹便早早地离开学校,回家带上大黄,外出随便找了个公园弹琴。3vdTF

  先是预定要在文化祭上弹奏的『Here,the world!』,然后是P*P的专辑中随机挑选三首,最后再温习一遍『Here,the world!』,经过一个月的练习,她已经能基本将评分稳定在B+,四首左右就能赚完每日任务的金币上限,接下来就趁着上班族们还没下班,公园没什么人的时候先遛遛狗,等人和狗都走累了再坐下来弹琴。3vdTF

  【『Here,the world!』练习成功,评价B+,现场听众一名,金币获得增加10%,本次演奏共计获得金币4400枚。】3vdTF

  当白竹收完最后一首歌的尾音,想取下肩带合成器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学生,也和前些天的户山香澄一样,和大黄高兴地玩在一块。3vdTF

  与日常只做简单打理,头发也剪成细碎短发的白竹不同,少女那柔顺修长的淡蓝色长发一看就是每日精心打理过的,并用黑色蝴蝶结系带分出左右两撮长马尾,穿着不知道是哪家学校的校服,并背着一个有一米多长的宽厚乐器盒。3vdTF2

  虽然还没有练就一双透视的火眼金睛,但能看到乐器盒上的Roland商标,里面装着的应该是电子琴,也是键盘手吗?3vdTF

  “啊,你练完了?抱歉,擅自和你家的狗狗玩了一会,我能问一下这孩子的名字吗?”3vdTF

  “......它叫大黄,一岁半。”3vdTF

  “大黄......诶,大黄?”3vdTF

  淡蓝色长发的少女站直起身,微蹙眉头作思考状,能看出她对这个土土的名字其实不是很满意,还能听见她在小声的嘀咕。3vdTF

  “大黄?不起点更好听的名字吗?我的话肯定会选择恺撒或者其他更好听的。”3vdTF1

  恺撒?3vdTF

  白竹悄悄瞥了眼还在翻肚皮摇尾巴的大黄,她觉得叫大黄就挺好的,很适合这只傻里傻气的傻狗,其他名字可镇不住这股傻气。恺撒什么的,还是留给杜宾或其他的犬类吧。3vdTF

  两人的内心小剧场都只是转瞬即逝,淡蓝色长发少女露出微笑,向白竹发出代表友好的握手邀请。3vdTF

  “我叫丰川祥子,是CRYCHIC的键盘手,同为键盘手,请多指教。”3vdTF

  “你刚刚演奏的『Here,the world!』,是我朋友唱的歌,谢谢你把它演奏的很好听。”3vdTF

  “学生会乐队,键盘手,白竹。”3vdTF

  大明星的朋友?如果是真的话,总感觉会很麻烦。3vdTF

  但对方都伸出了手,自己不回应直接跑掉就不太礼貌了。3vdTF

  原本只想点点头避开接触,但意料之外的第三者居然参与了进来,不知从哪来学来的,大黄翻身跑过来,傻乎乎地把一只前爪搭了上来。3vdTF1

  “嗷!”3vdTF

  气氛突然凝固下来,两人都扭头看向伸爪子过来的大黄,这可不是握手游戏啊。可惜大黄不是人,完全读不懂气氛,把尾巴快摇成螺旋桨了。3vdTF

  “噗嗤!”3vdTF

  丰川祥子一抖一抖的强忍着笑意,捏了捏狗爪上的肉球后才收回手,用另外一只手遮住嘴才笑出声来。3vdTF

  “哈哈哈,抱歉,大黄也太可爱了,稍微有些理解白同学为什么要给它起这个土里土气的傻名字了。”3vdTF

  “......恺撒更土。”3vdTF

  “土?!居然被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说土了......”3vdTF1

  抛下如遭雷击般从头木到脚呆住的丰川祥子,白竹挥手招呼大黄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两粒狗粮喂给它吃,顺便再用它的毛发擦干净喂食时所沾到的口水。3vdTF

  虽然你小子见人就翻肚皮摇尾巴,但你家主子心胸宽广,就不计较了,走吧,散步去。3vdTF

  “诶!请等等!”3vdTF

  突然就被拉住了,白竹回过头,只听见祥子一本正经地在认真拜托。3vdTF

  “其实CRYCHIC的大家说今天在这里碰面,但我过来的似乎有些早了。公园里一个人都没有,稍微有点害怕。拜托了!能稍微陪我等一下吗?!”3vdTF

  “不可以的话,至少把恺撒,不,大黄暂时留下来!”3vdTF

  别擅自把我家的大黄改成你家的恺撒啊。3vdTF

  白竹抬头看向天空,确实,今天的天气偏向多云,虽然还没到晚上的时候,但这会公园也没什么人气,在寂静中确实显得有几分阴深,恐怖的气氛很充足。3vdTF

  她带着大黄倒是没什么感觉,但丰川祥子只有一个人,也难怪会跑过来,不过她觉得对方只是单纯想逗狗而已。3vdTF

  “三十分钟,只能有三十分钟。”3vdTF

  白竹找了张干净的长椅坐下,把音乐盒放到身边,招呼大黄过来当作抱枕。看到顺利留下大狗与同龄人做保镖的祥子眼睛仿佛有光在闪烁,小跑着过来,坐到白竹旁边。3vdTF

  “非常感谢!反正干等着也是无聊,同样作为键盘手,我们一起来研究演奏吧!”3vdTF

  不不不,您老高看我了,我只会复制别人弹过的音乐,完全不懂乐理什么的。白竹突然后悔的不行,现在只想提着狗子跑路。3vdTF

  祥子可听不见白竹的内心,不过她从小就开始练习钢琴,一下子看出了白竹演奏时的不自然处——虽然每个音阶都准时按在了应有的键位,但十指用力过猛,只有准确度而完全没有技巧性,可以看出属于是因为热爱而自学的弹琴。3vdTF

  虽然这份热情与天赋也值得嘉赏,但无论钢琴和电子琴都不是依靠暴力来演奏。看在对方好心留下来陪她的份上,而且刚刚演奏的还是她的朋友三角初华的歌曲。作为感谢,她打算展示一些弹琴上的指法技巧给白竹。3vdTF1

  别看只是小技巧,只要练习好了就能最大限度的保护手指,也能更好更灵活地弹奏更高难度的乐谱,一步一步地累积起来,才能走得更加地遥远,演奏出更美妙的音乐。3vdTF

  “看到了吗?白同学,这是手指保健操,有研究表明,只要每日坚持,对我们的手指健康有好处哦。”3vdTF1

  “来——从小手指开始,12345~12345~白同学不跟着做吗?”3vdTF

  唔,被炙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所有情绪中她唯独对别人发自内心的笑容而束手无策。没办法,白竹只能僵硬地伸直双手模仿,一开始还比较笨拙,被纠正了两次后就好多了。3vdTF

  “对对!就是这样!12345,12345。”3vdTF

  “嗷!”3vdTF1

  “不许叫。”3vdTF

  白竹无情地把手压到大黄的脑袋上,迫得它只能委屈地趴回去。3vdTF

  “这样,再这样,反复做三次才算完成热手。”3vdTF

  “然后开始演奏,虽然看似只需要简单的按下去,但琴的演奏事实上也是需要一些技巧,秘诀是用七分力收三分,还有按这里会更省力一些。”3vdTF

  淡蓝色长发的少女这样说着,伸手放在电子琴上,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宁静的贵族,纤细修长的十指像蜻蜓点水,又像落英缤纷地落在琴键上,鹅绒细雨般的琴声便落了下来,时而急切,时而舒缓,组成的旋律实在动听,只觉得像身处在钢琴演奏会一般。系统没有出现任何提示,这应该只是丰川祥子的即兴演奏而已。3vdTF

  祥子将双手覆在琴上,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地从刚刚那种沉浸至忘我的状态梦醒回来。3vdTF

  “怎么样?很好听吧?白同学也试一试?我来口述节拍,白同学负责弹奏。”3vdTF

  完全落败了,白竹只能拿出自己的肩带合成器,将按钮调了几个,试弹几下细听,又微调几分,将音色调至与祥子接近,乖巧地等待祥子起拍。3vdTF

  “来,跟着旋律来,lalala~lalalala~”3vdTF

  虽然没有辅助演奏的帮助,但白竹已经很熟悉自己的乐器,虽然需要慢半拍去反应祥子的节奏,但凭着感觉,她依旧流畅地将旋律按了出来,再第二遍时,就不用延迟半拍,能顺利地弹下来了。在惊讶白竹的天赋之余,祥子也不忘及时地提醒纠正手法,白竹也一点就通,很自然地吸收并改正过来。3vdTF

  自己真是个不得了的教师呢~虽然也可能是因为白竹同学很有天赋,不愧是自学到这一步的天才。3vdTF

  “好,下一步,嗯~练习曲什么的就算了吧,白同学,稍微自由发挥一下吧?”3vdTF1

  “自由发挥?”3vdTF

  白竹下意识抱紧电子琴,突然间要求自由发挥?她怎么可能做得到,她什么都不懂,脑袋里也全是别人的旋律,不管怎么拼凑,都只是别人的旋律。自由发挥?真做不到。3vdTF

  注意到白竹下意识怯懦的表现,祥子轻叹一声,果然也有啊,自学系最大的问题,就是一直独自演奏别人的优秀乐谱,慢慢地就缺乏了对自己的自信,下意识地去否认。3vdTF

  “没事的,这里又没有专业的教师,再怎么胡闹也不会有讨厌的老太婆出来指指点点。”3vdTF2

  祥子抓住白竹的手,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为她鼓劲。3vdTF

  “只要表达出来就好了,音乐就是用来表达的工具,音乐诞生出来并不是为了束之高阁,偶尔胡闹一下也是可以的。”3vdTF

  “......那我试一下。”3vdTF

  白竹僵硬地抽回手,与祥子错开视线,往天空的方向看去。3vdTF

  胡闹地表达,太抽象了,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但被鼓舞了勇气,姑且先试一下吧。说起来,其实她之前一直有一个想法来着。3vdTF

  调整按钮,试听,微调,白竹调出一种略带失真,有些空灵的奇特音色。3vdTF

  选择好想要用来表达情感的音色媒介,接着便是弹奏。简单地构思一下,白竹开始了演奏。3vdTF

  刚开始,只有几个单调的高音在简单地重复,然后是低音的重复,慢慢的,高低音互相掺杂着交映,但始终保持泾渭分明的界限。3vdTF

  就像是天空与草原的分界线一般分明。3vdTF

  “西藏,这是我的想象,关于西藏的天空,山脉,草原的想象。”3vdTF1

  “我想前往那个地方。”3vdTF

  祥子微笑着聆听着白竹的叙述,憧憬着远方的风景吗?真是孩子气的浪漫想象。3vdTF

  “......想参与,参与澄蓝色天空下的天葬,鹰与隼会带走生命残留在尘间的一切,帮助放下一切的灵魂回归到雪山的风中。”3vdTF6

  高低音的泾渭一下子被击穿,被揉烂作一块,只留下令人不安的在空洞重复着的失真音调。3vdTF1

  啊,啊咧?3vdTF

  祥子稍微有些汗流浃背了,刚刚,她是不是听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3vdTF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