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虚月之前的琉梦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的她却不得不开始思考。lpErk
对于山下的村民们而言，虚月无疑是光，驱赶一切不祥之物，保佑村子风调雨顺，这样的存在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黑暗。lpErk
只是那光太过于耀眼，对于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她来说便成了一种痛苦的奢侈。lpErk
并不是说什么“我本可以忍受黑暗，若是我不曾见过光明”之类的心理，光明她早就见识过了，面对黑暗她也早有心理准备，只是现在的她好像坐在黑暗里最接近光的地方，却被比远处的光强烈数倍的光阻挡。lpErk
时间随着阳光的离去而流逝，神社又沉浸在往日的死寂之中。lpErk
琉梦坐在主殿的阶前，看着夜幕一点点将天空浸染，太阳的影子一点一点被群山遮挡，直到虚月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lpErk
“虚月，巫女是为了什么而出现的呢？”琉梦抬起头沙哑地问。lpErk
“纯洁、灵魂与血缘。”虚月顿了顿，看着琉梦眸光黯淡的双眼，无比平静地回答了她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并且非你不可。”lpErk
虚月没有说谎，但是真相远比她轻描淡写的回答要残酷，她之所以能成为巫女只是因为只有她能成为巫女，除此之外，她别无优势。lpErk
“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你，虚月。”琉梦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略微活动了一下双腿，然后低着头走进昏暗之中。lpErk
她又怎么会听不懂虚月话里的意思呢，只是她不想拒绝，她愿意接受虚月的回答，就像此前无数次的选择一样，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即使那是错误的又如何。lpErk
夜色缱绻，明月点缀了晚来的梦，风中隐隐传来风铃声与少女的轻笑，彼时的伊人坐在百花盛开的神社中，美好得如同画卷。lpErk
“晚上好。”少女对着空无一物的身后问好，像是面对认识许久的老友般微笑着招呼琉梦坐到她身边。lpErk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琉梦飘到她身边，虽说她无法感知到身体的存在，但她的视角却能按照她的想法移动，十分怪异又似乎合情合理。lpErk
“不要太相信我，毕竟我也只是，嗯，感情上的失败者吧。”少女狡黠地眨了眨眼，微垂的眼眸掩盖了一闪而过的落寞。lpErk
“如果想知道答案的话，可以看看自己的眼睛，你的眼睛似乎比你知道的要更多一些呢。”lpErk
【我的眼睛？】琉梦疑惑，她的眼睛又知道什么呢？山下村民越来越习以为常的态度吗？lpErk
“肯定是知道的，好运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至于我和虚月的关系，也许算是姐妹以上，母女未满？”说着说着，少女被自己逗笑了，嘴角勾勒出一个僵硬的弧度，明明是开心的表情却硬生生让人感到哀伤，可喜悦又是那么明显，就好像快要从她眼里溢出来一样。lpErk
如此矛盾的表情，在她脸上却毫无违和感，甚至有种本应如此的感觉。lpErk
琉梦看着那对赤红色的眼眸，企图从中找到一点点答案，可赤红色的漩涡中只有快要被平静搅烂的喜悦。lpErk
无法确定，思维在无限延长、阻塞，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干扰琉梦的思考，并且她对此一无所知。lpErk
“你可以叫我，椿。”椿笑着伸出手，揉乱了琉梦的头发，然后将琉梦抱在怀里轻声叮嘱，“记住，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自己选择的道路。”lpErk
能不能别再说谜语了……琉梦无奈地捂着额头，为什么前代巫女都那么喜欢说谜语呢，弯弯绕绕的完全想不明白，直接告诉她答案不可以吗？lpErk
椿的脸开始一点点模糊，花海与圆月逐渐融化，琉梦向前一步踩空，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蹬了一下。lpErk
琉梦失神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今晚的月光依旧洁白，微暗的房间里还能看出些许生活的痕迹。lpErk
“所有谜底都会在落幕之时揭晓……吗？”可是，总觉得距离那所谓的落幕之时太过遥远，久到等着等着她可能就不是她了。lpE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