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无意外，以后都是单章四千字）44q7D2
“我讨厌永生，甚至活得久这件事对我而言都是恐怖。”44q7D
齐修羽甩了甩手，他刚刚用这只手屠尽了寄生在霍尔海雅身上的羽蛇一族：“活着的对立面不是死，而是‘麻木’啊。”44q7D
美艳的灰发御姐眼神空洞的坐在地上背靠墙壁，亲人一个一个在眼前被杀死的痛苦如潮水般包裹住她，究竟还有什么酷刑比得上今夜遭受的一切？44q7D
脑海中那些经历时间沉淀的学识与技术全部消逝，先祖们的情感也纷纷离她而去，不堪负荷的娇躯感到从所未有的轻松，但她的意识却陷入前所未有的混沌。44q7D
霍尔海雅呆滞地望着灿金色中出现绿色蛇瞳的齐修羽，眼前的青年已经将她们羽蛇族的秘术全部解构，并据为己有。44q7D
“让我见识到很多乐子呢，小霍。”齐修羽露出陶醉而满足的微笑：“你那些自诩德高望重的长辈，在即将赴死时露出的种种丑态，真是一场实验人性的盛宴啊。”44q7D
在被揪出时，那些羽蛇族还能控制霍尔海雅或是怒骂，或是仇恨，但当齐修羽的拳头如同飞向瞌睡学生的粉刷一样轰去时，他们又开始卖力地求饶，谄媚地贬低羽蛇神的身份，用所学的知识来赞美青年……虚伪的表演，丑陋的臣服，让齐修羽轰散他们时用的力量都重了几分。44q7D
“为什么要畏惧死亡，死亡是能激发光辉与勇气的终极时刻，是一生只能体会到一次的究极乐子！”齐修羽贴近她的脸：“越早享受到这种乐子，越能体会到无上的幸福，就像此刻，这么近的距离，我又没有防备，你轻易就能掐断我的脖颈，轻易就能啊！”44q7D
他说的没错，在皇帝与愚者短暂与他合一的现在，他拥有的力量维持在【不到一成】的状态。44q7D1
青年迫不及待地凑近霍尔海雅，期待她能扭断自己的脖颈。44q7D
突兀的死亡，谁都想不到的翻车，耀武扬威的恶魔被杀死，羽蛇族的少女与她的父亲抱头痛哭，JOKER波澜壮阔的一生还未启航就宣告完结……多么完美的乐子，想想都要令他高潮。44q7D1
霍尔海雅还未说话，他右手攥着的最后一个羽蛇族雄性连忙开口道：“不，不要妄动啊！”44q7D
“你看，又急，是不是怕我死之前还能把你掐成碎末永世不得超生啊？”齐修羽像捏果冻一样捏了捏中年男子，顿时让他发出一阵惨叫。44q7D
惨叫声终于唤回霍尔海雅几分清明，她开口道：“齐，齐修羽……大人，我的父亲并没有参与这个计划，我相信您也能感受到他对您没有敌意，一切罪责在我，请……请放他一命吧。”44q7D
之前那魅惑众生的嗓音如今变得干涩沙哑，正如她摇摇欲坠的生命之火。44q7D
齐修羽给予她延长的生命，却将她活下去的动力毁得一干二净。44q7D
至此，纯血的羽蛇族只剩她一人，这个神民种族已是名存实亡。44q7D
那个中年男子只用畏缩的视线偷偷看着齐修羽，他实在拿不准这个青年的脾气，若是碰见一个正义感高的角色，他的发言就是“我与女儿相依为命多年，我愿为她而死”；若是碰见一个纯粹的恶人，发言就会变为“我可以劝服女儿，让她成为您最忠诚的仆人”。44q7D
齐修羽余光扫到男子的欲言又止，冷笑道：“岁月有时无法给人智慧，看上去最年轻的人反而看的最远。可惜，不说话也不代表你今夜能逃过一死。”44q7D
没有皇帝与愚者的压力与牵扯，隐者内心自毁的欲望与他洞若观火的观察力更上一层楼，他笑眯眯地仰直脖颈，如同对面露副中发还要打个白试试是不是真货的雀魂玩家一样。44q7D2
“要动手吗，只要一掐我就死咯？”他玩笑般的语气简直说得好像不是自己的生命一样。44q7D
霍尔海雅抬起头，神情如同对面起手六向听般生无可恋，那张散发成熟女人魅力的脸此时却如同一个终于挣脱宿命的稚童，她轻轻地笑了，笑中带着疲惫与绝望。44q7D
连齐修羽都不禁沉默，一直到现在，他对这个蛇蝎心肠，城府深沉的贵妇特工都没有一点好感。44q7D
但经过亲人接连惨死，一族被屠至最后两人，家族与个人的骄傲被他彻底碾碎之后——她本人的美丽完全地展现出来，与愚者第一眼的惊艳不同，四十年的时光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反而赐予她令人沉醉的风韵。44q7D
与这股新增的少女气息结合起来，复杂的两种气质糅合在她身上，普天之下没有人能不动心……除了齐修羽。44q7D
“彪子想当圣女，恶魔想要救赎。”齐修羽单手将她拎起，邪恶地笑道：“行啊，我给你们一个选择，一个活下去的选择！”44q7D3
“你们能保持最后的镇定，无非是觉得今天必死……”齐修羽喘了口气，语气种难得带上兴奋：“我以人族的名誉与荣耀保证，只要你们做出选择，最好的结果就是有人能安全离开这里。”44q7D
他瞅了眼男人的灵魂，加了句：“当然，如果你能生还，我会帮助你重塑身躯。”44q7D
“连，连这种事都能做到么……”中年男人眸中暗藏狂喜。44q7D
霍尔海雅用余光打量了下男子，只觉她的父亲从未如今天这么陌生过。44q7D
她暗暗叹了口气，恶魔的选择，就像恶劣的游戏，只会是灾难的后果。44q7D
“当然，不然我怎么能精准地将你们的灵魂剥离开？”齐修羽把两人一齐甩到身前，浅笑道：“选择让对方替自己死，还是无私地让对方离开，你们自己选吧！”44q7D
霍尔海雅的父亲，羽蛇族的上任族长，中年男人没有报上姓名（绝对不是作者懒得想），而是开始沉思起来。44q7D2
“那你们都得死。”青年无情的话如同绝对的指令响彻在大堂中。44q7D
“那，我们同时选择让对方活下去呢？”中年男子的呼吸略微沉重了一些，如果他有呼吸的话。44q7D
“那你们还是全得死。”齐修羽回答道。44q7D2
男人没有过多的反应，似乎这样的回复在他的预料之中。44q7D
齐修羽难得耐心地等候，如果不是受够愚者白莲花和舔狗的态度，他也不用布局将他这个人格碎片赶回意识海中。此时此刻，看着中年男人一边在装模作样地思考，一边不时地偷瞥旁边面如死灰，精神崩溃的女儿，他只感觉自己扭曲的心灵得到了慰藉。44q7D
多么丑陋的族长，为了永生不惜寄生于女儿体内，为了活命又准备千方百计引诱他女儿主动献祭，快，快让我再见识见识……44q7D
青年脸上的笑尬住了，那个中年男子灵魂体却喜不自禁。44q7D
“有没有搞错，你不想活了？”齐修羽结结巴巴道：“你原本的生命只剩几年，还肩负着复兴羽蛇族的重任，现在我帮你全部解脱，还帮你生命延长了几十年，你要放弃生命？”44q7D
霍尔海雅抬眸，空洞的眼神中残留着最后一丝促狭的笑：“齐修羽，你拥有智慧，拥有无人能及的观察力与推理能力……”44q7D
“但你没有感情，你没有人性，也不相信人性，所以你才会惊讶，才会碰见意料外的事情。”44q7D
“齐修羽，惹到你，是我霍尔海雅犯下最大的错，我愿意用死来偿还。但，在你以后玩弄人心，尽情玩乐的时候，我也希望你能最终得到救赎……主人。”44q7D
她轻轻地靠在墙上，微微垂下头如同小憩，那双碧绿色的双眸停止了与青年的对视。44q7D
窗外的夜色正浓，似又下起了小雨，一缕愁色使霍尔海雅拥有莫名的慵懒感，黑色的睫毛被灯光照成白色，一席拂动的灰色卷发像是藏在冬日里的风，撩动着青年的心弦。44q7D
“你输了，所以你死，她活。”长久的沉默后，齐修羽淡淡地开口。44q7D
“她说放弃，你没听见么？”齐修羽的声音如同九幽之下传来：“放弃的是选择，她又没说放弃自己的生命。”44q7D1
“你，你胡搅蛮缠，偷换概念！”大起大落让男人的心态大崩：“你就是想杀死我们羽蛇一族！霍尔海雅已死，死在你这恶魔的手中！是你，是你让她看尽自己朝夕相处的先人的死，居然能想到这么残忍的折磨法子，你不是什么没听说过的人族，你是域外邪魔！”44q7D
齐修羽没有管他，而是缓缓地蹲下，赤金色的眼眸中，那个羽蛇族的蛇瞳标志愈发鲜艳，透着逼人心魄的绿芒。44q7D
“哼，怎么可能有人愿意为别人而死，你们这些下贱的泰拉剑冢，也配有这种高尚的情感？”他清秀的脸变得狰狞：“装的，绝对是装的，你早知道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不让我有乐子，你也别想一死了之！”44q7D1
“你，你流泪了……”中年男人震惊地看着青年，他清楚地看见齐修羽眸中的羽蛇瞳正在一寸寸地崩毁，这意味着青年同样主动放弃了这项权能：“你想干什么？”44q7D
“我不曾思考过，因为我愿意随命运的波涛漂流，让仇敌与困境降临在我身上。”44q7D
齐修羽居高临下地看着死去的霍尔海雅：“我不曾后悔过，因为我拥有临场应变的能力，只要我不同意，没人可以自己决定生存与死亡。”44q7D
“这种垃圾权能，在下并不稀罕。”他回首，看向惊悚之极的中年男人。44q7D
“垃，垃圾……这可是只有数十位羽蛇血脉浓郁的精英集合在一起才能施展的法术！”中年男人怒吼着，这个青年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44q7D
齐修羽掠夺过去的权能，可以召唤先祖，用悠久的历史来摧毁敌人的心智，从而将其记忆与学识全部抢过来，缺点就是可能会影响到本人的意志，这也是为什么齐修羽只单独看了一小段霍尔海雅出生时的场景。44q7D
但这个技能的逆天程度难以想象，尤其是青年背后的种族存在的历史，绝对远远超越羽蛇神存在的时间，也就是说，只要与敌人对视，没人能打败他！44q7D
可他现在不知道在搅什么，居然能让羽蛇瞳崩裂，甚至永久失效。44q7D
齐修羽嗤笑道：“说你垃圾你得认啊，你白银觉得是我的锅……那就是！”44q7D2
只见碧绿色的青烟从男人身上冒出，他立刻发出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叫声：“啊啊啊……”44q7D
青年在眼眸中那个标记消逝之前，用另一只手覆盖住霍尔海雅的额头：“在下生平最厌恶洗脑，修改记忆这种丢人现眼的法术，没想到今夜要小小地使用一次了，唉……”44q7D
这句话也是他的心声，齐修羽总觉得洗脑后那些人就已经死亡，剩下的只是听从命令的母猪或者武器，没有了所谓的人性，乐子从何而来？所以他从不刻意改变别人的性情与品格。44q7D
【霍尔海雅睁开双眸，她敬爱的父亲正慈祥地看着她。】44q7D
现实中，中年男人正用痛苦而仇恨的视线看着霍尔海雅。44q7D
【父亲开口道：“雅雅，你的那些长辈都觉得不该再干涉你的决定，不该再影响你的情绪，所以不是齐修羽杀了他们，而是他们自愿死去啊。”】44q7D
中年男子狂吼道：“不，不……！齐修羽你这个篡改记忆的恶魔！”44q7D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