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质疑（附卡西娅人设图）
在安德丽娅匆匆忙忙赶到了『清辉礼堂』时，时间已经接近晚八点，入学仪式即将开始。lrf2q
『清辉礼堂』内部的墙面上布满了浮雕雕塑和半圆形窗棂，天花板上则镶嵌着一幅巨大的彩色玻璃镶嵌画，描绘了月之女神塞蕾斯蒂娜与月神教诸位先贤的故事，lrf2q
近百位穿着同款校服的女学生聚集于这个礼堂之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独特的幽香，入耳全是少女们的莺声燕语，让安德丽娅又感到颇有些不自在起来。lrf2q
幸而『清辉礼堂』似乎是以容纳学院三个年级全部学生为标准而设计，像这次这样仅有新生参加的集会对其来说只是个小场面，即便安德丽娅来得有些晚了也很容易就能找到个空位，得以与人群最密集处保持一定距离。lrf2q
洪亮的声音从『清辉礼堂』的四面八方传来，传达到礼堂里每一位学生的耳中。lrf2q
这里对魔法的一些运用方式确实与卡里昂帝国很是不同，让安德丽娅感觉非常新奇，产生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lrf2q
安德丽娅第一次见到了塞蕾斯蒂娜圣学院的校长，校长女士给人的印象正是个所谓“教科书式”的修女，年纪大约六十多岁，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在入学仪式的开始，先由校长进行致辞，校长对新生们表示了欢迎，并说了如要谨记女神教诲等一堆林林总总的东西。lrf2q
接着校长身边的另一位修女接替了校长开始讲话，向所有人宣读了校规并讲解了一些学校的注意事项。lrf2q
听着这些安德丽娅都不禁有了些倦意，前几天一直神经紧绷，他都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一下。lrf2q
总是一脸严肃神情的棕发修女爱洁琳站在讲台之上，她那不带一丝情绪的冷漠生意通过“传音魔法”走入了每一位学生的耳中。lrf2q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一件对你们来说非常重要的事——”lrf2q
———————————————————————————————————————lrf2q
而如果让以前的安德丽娅来回答的话，他可能会更倾向于回答“不相信”。lrf2q
卡里昂帝国的官方信仰为龙神戈尔马赫斯，甚至帝国皇室亦自称为龙神的血脉，代表龙神执掌俗世的权柄。lrf2q
然而，不管民间如何认为，作为皇室一员的安德丽娅一清二楚，这个所谓的『龙神血脉』除了那双少见的红色眼瞳，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其他与常人的不同之处。既不会让他们比一般人更聪明，也不会让他们比常人更有力气，或者有更高的魔法才能。lrf2q
同样，身为“龙神后裔”的皇室对龙神最虔诚的信徒们并没有丝毫优待，相反，教权在卡里昂帝国被完全压制，龙神教彻底沦为了皇室的统治工具。帝国的权力被皇帝与世俗官僚系统牢牢掌握，神职者仅能从事祭祀工作，而对于国家政治没有丝毫可以插手的空间。lrf2q1
因此，安德丽娅相信不仅是自己，在父皇，或是那位刚刚登基为帝的妹妹眼里，龙神或者龙神教都算不上什么。lrf2q
不过，在远渡重洋来到了这异国他乡后，安德丽娅却有些期盼月神塞蕾斯蒂娜是真实存在的神明。lrf2q
也许是因为月神教在莱尔米雅王国及周边国家的崇高地位给安德丽娅的观念带来了冲击，也或许是台上一本正经的爱洁琳讲话自带了某种谜之说服力，又或者此时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他就像于沙漠中迷失的旅人，将远处虚妄的海市蜃楼当成了最后的希望。lrf2q
总之，对于现在站在『清辉礼堂』讲台上的修女爱洁琳的发言，安德丽娅没来由地信了至少四五成。而周围一些双眼放光神情激动无比的同学，显然是对于这番话没有丝毫的怀疑。lrf2q
“或许你们一些人已经听说过了，没错，塞蕾斯蒂娜圣学院有着一个代代相传的传统仪式——『月禳』。”lrf2q
瞬间，原本多少有点嘈杂的礼堂鸦雀无声，可以清晰地听见不少学生吸气的声音。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于讲台上的爱洁琳身上。lrf2q
（这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仪式吗？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个。）lrf2q
看到这样的场景，饶是原本已经昏昏欲睡的安德丽娅也提起了兴趣。lrf2q
爱洁琳完全没有因为眼前的场景有分毫动摇，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开口道：lrf2q
“在每一年的『雨绡月』，教会将在我们学院举办『月禳』仪式，届时会有一位学生担当『月御之巫女』，负责直接与月之女神塞蕾斯蒂娜对话。”lrf2q
“『月御之巫女』的人选将由月神教会的最高权力机构『银夜宗理会』根据所有学生的表现，经过充分讨论，在月之女神的授意下决定。』lrf2q
爱洁琳话音落下，掷地有声。尽管没有明说，爱洁琳的话语已经很清楚地表示了，教会的高层，乃至月之女神，都将始终注视着学生们，并在最后选择一位学生，授予其与神明对话的资格。lrf2q
刹那间，原本寂静的『清辉礼堂』炸开了锅，一时间学生们的谈话声、调笑声、喊叫声不绝于耳。lrf2q
安德丽娅也很能理解女学生们的激动，“与神明对话”，多么有诱惑力的词语啊。lrf2q
瞬间，她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上百道或好奇，或不满，或审视的目光都在同一时间打量着她。lrf2q
那是一位有着翠绿色头发的少女，少女的头发编成了侧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舞动，一对祖母绿般的眼眸明丽动人，透露出些许狡黠与自信。少女身穿塞蕾斯蒂娜圣学院的制式校服，黑白配色的校服和她明亮的发色与瞳色结合，更给她增添了几分奇妙的气质。少女在黑色的百褶裙之下穿着的，似乎是最近于西方诸国中流行的一种名为『丝袜』的东西，半透明的黑色丝袜紧紧贴合在她纤细匀称的双腿上，细腻白嫩的肌肤在灯光照射下若隐若现。lrf2q
爱洁琳还没有允许学生提问，这位绿发少女的突然提问多少是有些不合礼数的。然而，面对这一情况，爱洁琳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一点不满。爱洁琳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许了绿发少女的提问，等待绿发少女说出自己的问题。lrf2q
看到此情此景，翠绿色头发的少女露出了微笑，语气从容地开口说道：lrf2q
“请问『月御之巫女』的选拔有具体的标准吗？如果有的话又能否告诉我们呢？”lrf2q
并不过分的问题，坐在台下的相当一部分新生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问，相信在过去的若干年同样的问题也被提过无数次，当然，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lrf2q
“正如我刚才所说，一切由『银夜宗理会』在月之女神的授意下根据所有学生的表现做出决定，并没有具体的标准。对这些问题宗理会自有其考虑，请大家相信教会高层的判断。”lrf2q
没错，如果存在所谓具体标准的话，早在刚才爱洁琳肯定多少就会透露一些相关信息了，这一问题注定得不到什么结果。lrf2q
然而，听到这个回答，绿发少女抬起头，凝视着爱洁琳的眼睛，脸庞上浮现出一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微笑，用她那风铃般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lrf2q
“我们当然不会怀疑月之女神的判断。只不过，『银夜宗理会』做出决定时真的能够征求到女神大人的意见吗？据说『月禳』这个仪式的目的就是向月之女神塞蕾斯蒂娜祈福，向女神传达凡人们的想法，聆听女神的告诫。也就是说『月禳』本身就是为了与女神沟通而存在的。如果『银夜宗理会』不需要通过『月禳』就能与女神联系的话，『月禳』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而如果宗理会并没有除此之外与女神沟通的途径的话——”lrf2q
说到这里，绿发少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自己的言词。lrf2q
“那么，又如何说宗理会得到了女神的授意。而如果不能够征询到女神意见的话，在没有具体可操作标准的情况下，『银夜宗理会』的诸位大人也只是凡人，如何保证他们在做出判断时不会有所疏忽呢？”lrf2q
绿发少女的这个问题矛头直指教会最高层，可谓是大胆到了极点，也无礼到了极点。但少女的这番话听起来却又偏偏有那么些道理。lrf2q
台上的几位修女似乎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突然“搞事”，一时怔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lrf2q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最见多识广的校长女士，她往台前走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她的这一举动却被爱洁琳阻止了。lrf2q
似乎是为了平复心情，爱洁琳做了个深呼吸。她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相比平时毫无起伏的语气，她接下来的话语带上了高度的威严与不容置疑。lrf2q
“荒唐的问题！然而，无知者无畏，念及你新生的身份，教会与学院暂且宽恕你的行为。但是，我们的宽容是有限度的，请你以后务必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否符合塞蕾斯蒂娜圣学院学生的身份！你刚刚的那些话只不过是道听途说加上你自己的臆测，其实你对『月禳』、『银夜宗理会』等等事情可以说是根本一无所知。因此，你的问题不值得回答，而以你的身份也没有资格了解更多的信息。如果你未来有机会进入教会高层的话，这些信息自然也会向你开放。”lrf2q1
说完，爱洁琳依旧紧盯着绿发少女，观察着她接下来的行动。lrf2q
此时，台下的许多双眼睛也紧紧盯着绿发少女，想看看她之后会怎么做。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好事者甚至暗暗期待绿发少女来个“硬刚到底”，让学院大为难堪，最终达成“开学第一天就被学院开除”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前无古人的成就，lrf2q
“非常抱歉，我非常尊敬教会与『银夜宗理会』的诸位大人，并没有冒犯之意。只是因为有些疑问想不明白，冲动之下所以提了刚才的问题。言辞多有失礼，还望各位老师海涵。”lrf2q
绿发少女低下了头，向台上的诸位修女微微鞠了一躬，算是“服了软”。然后默默坐回了自己的座位。lrf2q
不过，这个行为落在安德丽娅眼中，他总感觉绿发少女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反省之意，反而还隐隐带着些“诡计得逞”般的从容。lrf2q1
之后，校长、爱洁琳和其他几位修女并没有再对此事发表什么意见，似乎是打算就此揭过。仪式继续举行，接下来又经过了学生会长发言、新生代表发言等数个阶段，不过有了刚才的“小插曲”，这些例行事项显得无比无趣。lrf2q
终于，入学仪式结束，新生们踏上了前往学生宿舍的返程。lrf2q
安德丽娅走到了『天琴之间』的门口，握住了门把手打算开门，刚刚在路上他一直思考着之前的那个“小插曲”，不过，现在他的心中却被另一个更加急迫的想法完全充斥了。lrf2q
（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这可关系到我接下来几年我的命运啊，要是个好糊弄的傻瓜就好了。）lrf2q
坐在床边的，正是之前在入学仪式上“出尽风头”的绿发少女。lrf2q
看到安德丽娅，翠绿色头发的少女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朝安德丽娅招了招手。lrf2q
“您好呀，很有东方风情的美女小姐。我是你的室友卡西娅·库梅尔，叫我卡西娅就好。”lrf2q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