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汤姆-杰基尔
明明锋锐在颈，淤泥也来不及守护。海德的声音却反倒沉静下来。3tj8K
季星心下一跳。不再考虑情报的获取，将手一划一突——3tj8K
头颅在地上翻滚，那被烧得残破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愕然，像是在问——3tj8K
季星震惊警惕，就要释放龙息，燃尽一切奇诡的怪力乱神。3tj8K
那杀人鬼的尸骸却先一步扭曲变形，在眨眼间化为了高大壮硕的熟悉之人，稳稳按住了季星的盆骨：3tj8K
“我说过吧？脑子的病是治不好的，希望你不要沦落到那一步。”3tj8K
那动作是如此精准、如此扼住要害，只要再一用力、就能挖出克拉肯肉干、毫不惊讶地化为己用，仿佛也来自另一个世界……3tj8K
季星陡然认出了他。这在医院中，曾面无惧色对峙医闹、抵挡邪教徒、又包扎过龙息之伤的医生，居然也是邪教徒吗？！3tj8K
但汤姆-杰基尔却说出了真相。他面庞冷硬，仿佛手术刀般直刺内心道：3tj8K
“正相反，我是来狩猎邪教徒的……你的父亲，就是我预订的猎物。”3tj8K
“他是……邪教徒？这场异变、这场仪式的幕后元凶？”3tj8K
季星的声音有些晦涩，却也不无‘果然如此、终于如此’释然。3tj8K
在这残破战场上，他竟就与上一秒的敌人畅谈起了情报、听凭了对亲生父亲的指控。3tj8K
仿佛刚刚的一切生死厮杀，都只是交友游戏、根本不足挂齿。3tj8K
可以说，他只是舍弃了一切的战士，哪怕是杀父仇人，也愿意合作。一起换来心中世界的尽快拯救。3tj8K
汤姆医生在心中轻叹着，敛下视线：“他是元凶之一，在空降的邪教领袖面前，有出力却无决策……通俗而言，相当于股市入股吧。”3tj8K
在设想里，父亲要么纯坏，要么纯善……如此不上不下，叫他怎么快速处理？3tj8K
汤姆-杰基尔转身，示意季星跟上：“你应该也会好奇，我们撞上的时候，我究竟在杀什么……”3tj8K
季星扫了眼天空，发现闭锁结界的魔力流动已然黯淡了不少——五个支点，已经消去了两个，也即感化院与安置房此处。3tj8K
显然，在他到来之前，汤姆医生就已经清理了邪教徒、并解除了魔力支点。3tj8K
至于剩下的任务……师匠三人，好歹都能杀出尸山血海，总不至于连邪教徒、连现代的杂鱼都解决不了吧？3tj8K
所以，他还有听闲谈的一点点时间……就当是为小红帽，预留一点未来的医生，以及可能的复活方法。3tj8K
权衡着，季星跟在汤姆医生身后，与他一起轻盈跃起，非人地跳到了破碎楼宇的二层。3tj8K
汤姆-杰基尔的动作，在往客厅的木门前停下：“做好准备了吗？”3tj8K
他的言语略微沉重。仿佛在照料孩童、亦或是举报纪念馆的家长的心情。3tj8K
那是与感化院、与季星全然不同的地狱。并无什么赤裸裸的血肉折磨，只有白花花的肉体堆积，淋着白的红的黄的液体，也没有多少蠕动的意思——3tj8K
与之相比，汤姆医生身上的淤泥怪们，都像是可爱了起来。3tj8K
“这就是你父亲参与的‘小青楼’——在‘胃之仪式’传入小镇前，就存在的‘仪式’、将正教徒们腐化为自己人的‘仪式’。”3tj8K
汤姆医生说得很文雅。如果是官方人士，说不定还能装傻称愣不懂。3tj8K
但季星当然是听懂了。甚至还想起了牛津院长的解释——3tj8K
感化院背后似乎还有别的势力，虽然不是什么大鱼，但却非常敏锐……已经有了局长级别的怀疑对象。3tj8K
看着不比自己大多少的男男女女们，像是看到一株又一株新鲜的果实被饲养、被采摘、被玷污……扭曲成了死寂的畸形模样。3tj8K
闻言，汤姆医生眉头大皱：“你连父亲都毫不信任，世上怎么还会有……”3tj8K
“既然来拯救她们，你就是牛津院长说过的，代表官方的调查员…宗教裁判所的成员吧？现在进行得如何了？”3tj8K
汤姆-杰基尔微微吸气，也排除了交浅言深的杂念。他坦白：3tj8K
“早在仪式开始之前，官方的调查员就去往了核心……对于他们而言，扼杀世间的源头才是最重要的。”3tj8K
“而你，就是来救场、救微末、救这些平民的？”季星挑眉。情绪有些难明。3tj8K
“并非如此。”汤姆-杰基尔的面色却是冷漠的，不带有医者应有的仁心；3tj8K
“我说过了，我只为自己而行动，来此狩猎……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实验素材。”3tj8K
“……以恶制恶，禁忌的人体实验吗？”季星大概懂了：“那所谓的‘海德’，还有你的复生、你的防护服，都是实验的结果？”3tj8K
“那只是‘负面人格分身’和‘濒危物种融合’……两项副产物罢了。”3tj8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