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些话,高乃依先生。”安妮笑咪咪的说,“请体谅青春期少年少女敏感的内心,大人的存在,会令我们放不开手脚。”43FWE
迪亚斯眼神冰冷:“隆格维尔小姐,我很尊敬你,也觉得我们会成为好朋友……”43FWE
“亲爱的托莱多先生,过于咄咄逼人只会把他往外推。你要拴住他,还需要表现的娇弱些,可爱些,就像寄生藤一样缠绕他。”安妮说。43FWE2
安妮摊手:“老实说,以我的立场,帮助你或者高乃依先生都无所谓啦。43FWE
只是,高乃依先生不讲男德,总是和我对着干,所以我希望通过你,给他一个教训。”43FWE1
“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只是想要观察你们,来了解什么是‘爱’。”43FWE
迪亚斯的脸红了,他嗫喏道:“我是像尊敬父亲,尊敬兄长般,感激并热爱着我的好友,你误会我们的关系了。”43FWE5
“父亲与子女的爱,兄弟姐妹的爱,还有友谊……这些爱,我也想要知道。”43FWE
安妮把玩着手里的头发:“我不知晓父亲如何爱他的子女,子女又该如何爱她的父亲,因为我的生父在我小时候已经去世;43FWE
我不懂兄弟姐妹之间的家人之爱,因为我的母亲向我介绍兄弟姐妹的时候,她管男孩叫‘家族的财富’,而管女孩叫‘竞争对手’。43FWE
‘财富’不需要家人之爱,‘竞争对手’之间只有胜利或者失败。43FWE
我的母亲将所有的女孩集中起来,每日发放固定的资源,任由女孩们抢夺。我一开始抢不过她们,总是吃亏。43FWE
除了修行魔法相关的资源大幅度落后,这些好姐姐们,甚至会抢夺我的食物,看着她们顿顿大餐,而我只有面包清水。”43FWE
安妮笑了笑:“后来,我把她们全宰了,于是,我修行魔法时有了用不完的资源,顿顿伙食都是大餐。”43FWE1
“骗你的,就算是姐妹之间的竞争,也不会闹到出人命的程度。只是,正常的兄弟姐妹是什么感情,我就无从体会了。”43FWE
安妮叹息道:“我们家的名声,也决定了我没有朋友。有些自称是我朋友的人,不过是有求于我罢了。43FWE
所以,你和高乃依先生的感情,令我好奇又羡慕。有时,我甚至想对自己施加性转魔法,把自己变成男性,方便加入你们。”43FWE
“性转什么的……”迪亚斯眼神游移不定,“听起来好可怕。”43FWE
安妮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就像盯上青蛙的蛇,迪亚斯自然是那只可怜的青蛙。43FWE1
在她的注视下,迪亚斯感觉窒息,过快的心跳让他的脸庞涌出病态的红晕。43FWE
一道宽阔的影子劈进两人之间的空隙,迪亚斯回头,看到高乃依,像是找到救星一样,向他靠近一步。43FWE
“隆格维尔小姐,你说的那位是伊莎贝拉殿下吧。她是迪亚斯效忠的君主,你拿她开玩笑,迪亚斯会很难堪。”高乃依说。43FWE
安妮点点头:“是我的错,托莱多先生,我向你道歉。”43FWE
“没、没什么。”迪亚斯心虚的回答。43FWE2
他们来到食堂,韦特的政治正确里没有平等,所以魔女与普通女性的伙食供应可谓天差地别,她们甚至懒得用诸如“魔女的体质与普通人不同,对营养需求更高”的理由做表面修饰。43FWE
男性的伙食质量介于两者之间,但营养十分均衡,瘦肉、鱼类、豆类、坚果、水果、蔬菜与乳制品全都能在特供套餐中找到,口味不差,而且免费。43FWE
据说,它严格执行了男性管理司制订的《男性营养标准》14~18年龄阶段的标准,管理司每周都会派人检查。43FWE
这些付出都会在男性成年后向其索求:韦特存续司的人,恨不得男性成年后就立刻结婚生孩子,那些想在学业和事业上更进一步的男性,会面临很大的社会压力。43FWE1
在持续驯化里,韦特男性又十分软弱,他们很容易屈服于压力,接受存续司的安排,和指定对象结婚,开始人夫的生活。43FWE
异邦人不必接受这样残酷的命运,所以高乃依能感觉到,有许多隐蔽的嫉妒投射到迪亚斯身上。43FWE
今天食堂魔女决斗频繁,不少魔女想要在监护人面前露一手,让她们见识自己的成长。43FWE
与迪亚斯这种8点前到校,14点走人的休闲模式不同,魔女们,特别是没有家庭背景的魔女们过着辛苦的日子。43FWE
她们凌晨5点40时左右就要抵达学校,开启一天的晨练;待16时左右,学院里的男生全部离校后,训练课再开。43FWE
简短的晚餐时间后,她们回到教室继续魔法相关的理论知识学习,应付突击考试与实战训练。43FWE
这些努力,都是为了让她们成为屹立于1000万普通人头顶的人上人,也是遴选出少数幸运儿,学习领域专属魔法,成为47万杂役魔女头顶的人上人。43FWE
虽然辛苦,但竞争的压力与肉眼可见的成长,让她们甘愿投身其中。43FWE
自然,她们会积攒压力,而压力部分通过使唤小跟班释放,部分通过与男同学的相处释放,最后一部分则是决斗。43FWE
以战斗的标准,高乃依评价这些决斗拙劣至极,但作为解压方式还不错。43FWE
如果魔女们不用运动的方式“泄火”,那么由普通女性组成的小跟班,还有男同学们,大概会被这些精力和压力都拉满的孩子,用更加暴力也更加色情的方式对待。43FWE1
趁着迪亚斯被决斗吸引(对眼下的迪亚斯来说,魔女们的决斗属于高端局),高乃依偷偷问安妮:“迪亚斯在学校里过得好吗?”43FWE
“谢谢你的照顾,隆格维尔小姐,以后也要拜托你了。”43FWE
“好说,你知道的,我一向站在高乃依先生这边。”安妮笑眯眯的说。43FWE
“毕竟,‘找乐子’太难听了,不是吗?我需要一个温和的,能够说服你们放下戒备,让我加入你们生活的理由。”43FWE
“我从不觉得你在找乐子。隆格维尔小姐,我很欣赏你,你比绝大多数人都活的认真。”高乃依说。43FWE
安妮仿佛受到了羞辱,她脸颊绯红,抱着手臂扭过头去:“高乃依先生,真没有男德啊。”43FWE1
高乃依本就没有这种东西,也就无所谓了。饭后,他陪迪亚斯在校园散步,参观了一会儿就回去了。43FWE
梅露西娜使用传送魔法把他带到秘密据点,高乃依阅读海伦娜修女记录的场景,唐罗狄克对施曼娜的驳斥,被他鉴定为真。43FWE
高乃依说出心中的猜想,塞西尔医生说道:“记忆操纵?韦特的魔法里没有这种东西。”43FWE
(如果她真的被操纵了记忆,对她施术的人首先限定在熟人范畴,而且时间一定早于唐罗狄克与施曼娜结婚的时间)43FWE
(唐罗狄克虽然经常出差,但剩下的时间相当顾家,妻子的变化他能察觉,所以施术者最多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对施曼娜的记忆小修小补)43FWE
塞西尔皱起眉头:“这么说,施曼娜那异常记忆的主体工程是在唐罗狄克离开家乡的那几年完成的。43FWE1
后来,施术者跟随施曼娜来到圣地邦,趁唐罗狄克出差再搞事,因为记忆变动较小,施曼娜的变化较小,唐罗狄克纵有察觉,但当时没有起疑心。”43FWE
(这也和赛琳娜在唐罗狄克婚前,警告他‘施曼娜身心皆不干净’的说法对得上。)43FWE
高乃依说道:“你们还记得施曼娜描述里的那只丑陋小狗吗?它与小玛赛对朋友的吹嘘重合,而唐罗狄克先生揭示这小狗的特征属于一位丑陋老头。43FWE
丑陋老头没有出现在施曼娜的婚后生活,小玛赛在施曼娜的少女时代刚刚降生。他们人生错位,却通过一组鲜明的特征联系在一起。43FW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