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神经紧张的人
就在薇莉诺雅翻看和胡艮贝斯家族有关的历史书时，海因茨·米赫兰兹为了密切留意皇女对他的态度，已经忐忑不安地等待了几天。44bqf
按照那天奥莉维主管的意思，如果他没收到任何对自己的指示或者调令，就说明自己或者隶属于自己的行动队不会因为在西比拉雅的惨败而受到惩罚。44bqf
米赫兰兹是所有大布纵者中唯一一个由行动队长一路晋升而来的，毫无背景的出身让他担心自己会因为这次事故丧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个位置，为此他每天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甚至连白头发都凭空冒出好几根。下属们都惊讶地发现，他们的长官“仿佛在一夜之间就老了二十岁”。44bqf
为了得到最准确的判断，米赫兰兹甚至推掉了几项原本需要由他主持执行的任务。那些任务大多跟魔术回路阀网络有关：需要他做起协调人的工作，带领部下与魔术团密切合作，将最后五个回路阀部署到预定的位置。44bqf
索维利蒙会在大战爆发起即开始将魔术回路阀组成的网络部署在他们预定好的位置，这一部署同搜寻、准备“天使”的行动一道在大战初期即开始推进。44bqf
这一网络的真实目的可能只有魔女、薇莉诺雅和三大部的九名大布纵者才清楚。尽管曾在希纳提城遇到过一些困难，但索维利蒙会仍成功将超过95%的回路阀安置在纽文兰大陆各处，它们编织起了覆盖大路上绝大多数土地的庞大魔术网络。44bqf
然而十六国中只有一个国家能够置身于这片网络之外，在魔术团的部署地图上仍然呈现出一片阴影。在数十次渗透和部署宣告失败后，索维利蒙会不得不“无限期推迟”将魔术回路阀网络扩大到州饶的行动。44bqf
这些行动失败不仅仅是因为“近乎无处不在”的州饶校检司的反渗透部署，而且也与州饶土地所蕴藏着自上古时代便天然存在的、她自己的魔力网络有关。索维利蒙会的回路阀根本无法适应这一”深不可测“、“密如织锦”般纵横交错的金色浮光。44bqf
耐心等待了大约一周，什么也没发生，米赫兰兹的神情似乎放松了许多。但他正打算松一口气时，来自帕伦斯塔特宫的信息还是让他血压飙升。44bqf
【鉴于在西比拉雅的惨败，原来由你率领的所有剩余行动队，现在全部归并到蕾诺比丽和利奥波德麾下。殿下不会剥夺你大布纵者的头衔，但至于你接下来能否恢复原来的职务，需要等“冷静期”结束后才能决定。44bqf
在“冷静期”期间，你不能离开索维利蒙会总部，所有的私人财产均为秘密行动部“代为保管”，薪资停止发放，不能与家属有任何往来。44bqf
“冷静期”的持续时间由殿下决定。希望你能好好反思自己的过错，不要再招致更严厉的惩罚。】44bqf
米赫兰兹接到这张写着冰冷命令的纸后沉默了很久。他既不像垄断集团大小姐出身的蕾诺比丽，也不像大庄园主容克的儿子利奥波德，他没什么财产，家人也只有一个在多塞安杜夫上学的妹妹。自己当初就是为了供妹妹上学才去当的面具人，靠着一次次玩命的行动，从愤怒脸面具的小队长，一点点爬到大布纵者的位置。那时，索维利蒙会还听命于“魔女”，而不是德伦赫索斯王朝的小公主。44bqf
敲门声响了起来。是几个曾经听命于自己指挥的部属。他们都戴着哭脸面具，而他们摘掉面具后的表情也和面具差不多。44bqf
“我不再是你们的长官了。蕾诺比丽女士和利奥波德先生更值得你们效力。......祝你们好运吧。”44bqf
“不，长官！这原本就不应该是您的责任，或者说，不应该完全让您来承担！”一个行动队长愤懑地喊道，他脖子上还挂着垂吊手臂的绷带。“施莱谢尔在阿杜列夫卡基地的时候，只是名义上听从您的调遣，实际上他只遵从蕾诺比丽的意思，而利奥波德手下的那两支所谓进行支援的行动队，直到基地被鲁塞兰人攻陷，也没看到他们的影子！”44bqf
“更何况，'天使'是您带领我们捕获到的，没有您的计策，殿下的愿望从哪能够实现？没有您带我们从中斡旋，跟西蒙索拉诺夫的合作也不可能持续到最后！”另一个下属也激亢地附和道，“可是，现在他们把锅一股脑扣在您头上，自己却在殿下面前幸灾乐祸！这如何能让人接受！”44bqf
米赫兰兹只能用惨淡的笑来掩饰内心的痛苦。下属们的话也是他的想法，但他现在无能为力。“那位魔女，已经在跟机工造坞一起制造人造'天使'了。......等他们完成了这个杰作，我们之前做了什么，还有谁会记得？”44bqf
“......嗟呼，轮机之玄奇，史之至精也。天下之貌，黎民之业，作耕之式，锻冶之力，甲兵之威，皆由其塑。 ......然玄奇之妙者何来？趋心如骛之景何来？铸一火厢不甚众铁炭，苟欲以数百千火厢联之，使代牛畜帆桨之力，非一朝一夕之所能也。州饶百千年之所盛或系于此。 ......”44bqf
“......今吾有险量，使轮机之巧与地众阡陌相结，以为凡人无殊偶，此贤佐也。制善战者偶，用戌边镇邪也，制善耕者偶，用扶农助桑也，制秉义者偶，用缉盗擒犯也，制力盛者偶，用代工减劳也。如是，则百姓安其业，州郡亦益丰，遂趋大同更进矣。......“咳咳！听不懂没关系，需要我来解释下么～？”44bqf
“大致意思是和机巧人偶有关吧？”罗塞说，“用来作战的人偶、耕田的人偶、缉拿罪犯的人偶和工厂劳作的人偶.....这些现在都实现了呢。”44bqf
“咦？你居然能听得懂哇。”乐正汐又惊奇又诧异，“要知道，州饶变革文书形式也就近几十年的事情，百年前的文言，有时候我读起来也会有一时看不懂的地方。”44bqf
“因为你在读到这一段的时候，一直在往小茉那边看嘛。”尤莉说，“正巧大家都在，乐正掌柜可以详细讲讲吗？忽然感觉有点意思呢。”44bqf
“嗯，本来我就是答应了罗塞，要解答下关于尤莉小姐今早魔力外溢的事情，由于这牵扯到过去的一段历史，那就顺带一起讲讲好啦！”乐正汐喝了口清茶，清了清嗓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只是百年之前的故事而已......”44bq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