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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为崩落

  『——阿米娅无法再参与行动了。这是任谁都能看出来的事实。』42TY7

  『过早地解封戒指的力量,令她根本无法再驾驭自己的源石技艺。每时每刻,周围所有人的情感都如同潮水一样向着她不断涌去,而她只是一直在强撑着。』42TY7

  『我们不知道如果这样继续下去,阿米娅会变成什么。是昔日的某位魔王?是特蕾西娅?还是纯粹被情感逼疯的怪物?——但不管怎样,她都绝对不是“阿米娅”了。』42TY7

  『尽管她仍旧强撑着,在进行玩战前演讲后要继续参加接下来对于切城的行动——但任谁都不敢再放她出去了,因为没人想看见一个失控的「魔王」。』42TY7

  『阿米娅只能,也必须被控制起来——直到她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为止。在此期间,原属于阿米娅的职责将被「你」所承担。』42TY7

  『……一切理应,也本该如此。』42TY7

  ……42TY7

  中央区。42TY7

  击败爱国者后,罗德岛队伍分为两队。42TY7

  阿米娅、迷迭香二人带队前往核心指挥塔,而博士、凯尔希则前往切尔诺伯格的地底核心能源区,切断令这座城市运转的能源。42TY7

  3:00 p.m.42TY7

  “……额,凯尔希——”42TY7

  “……”42TY7

  “你不说点什么?难得有时间——”42TY7

  “——没有必要。如果你想对我问上些什么,等到事件结束之后。”42TY7

  “……好。”42TY7

  “我们肩负着只有我们才能履行的责任。深入石棺后,我们的通讯状况将进一步恶化。等等......42TY7

  “博士,请你先躲一小会儿——”42TY7

  “啊,咳咳.....”W从墙上的破洞探出脑袋四下张望,“这是哪?怎么炸进来......是这?嗯?你是......真是意外的重逢呀,凯尔希。”42TY7

  凯尔希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W,“——你的伤很重。你现在的名字是什么,W?”42TY7

  “还是W。这次我还没来及改名字。等等,你这么直愣愣地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说......老爷子,走了?”42TY7

  “是。”42TY7

  “......也是。他根本活不下来。老爷子一不会投降,二不可能让路。”42TY7

  “听上去你有些沮丧。”42TY7

  “是啊。在这整个整合运动里,唯一能让我多看一两眼的,也就只有那个老头了。理想主义者的末日......嗯?”42TY7

  W忽地止住了嘴,惊异地看向一旁的博士,朝他指了指,然后看向凯尔希,“凯尔希?解释一下。”42TY7

  “有什么是我需要解释的?”42TY7

  “你问我?你居然问我?你怎么还敢摆出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凯尔希,你和博士一起行动?42TY7

  “你?和博士?一起行动?!”42TY7

  “这很有问题吗,W?”42TY7

  “如果你不是像这个混蛋一样表面上装成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真的,但无所谓......如果不是,那你的脑细胞肯定被你那些诡异的实验烧了个干干净净。42TY7

  “靠。如果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不,就算我一直是疯着的,也不代表你没疯。”42TY7

  “你很清醒,W。闲聊可以另外挑个时间。”42TY7

  “我不想。怎么回事?现在我只是看着你而已。我竟然想吐。但哪怕我正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我却还是想笑——凯尔希,你终于也疯了。你想驯化巴别塔的恶灵?”42TY7

  “它不能证明自己还有记忆。我们依然是合作状态。”42TY7

  “这个人所谓的失忆,你该怎么保证不是又一种演技?它可是骗了所有人。没错,所有人。不管你想不想承认,你也一样被它骗了......我看到结果的就是这样。42TY7

  “凯尔希,你是个怪物吧?头脑清晰到每条脑沟都在发光的怪物。身边的另一只怪物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作为一个怪物的你应该比我还清楚。”42TY7

  “那么这片大地上可以被称作是怪物的生物也太多了。过多使用一个意象会使人失去新鲜感。”42TY7

  “或者,你的确是疯了,那另当别论。”42TY7

  “所以你们俩能不能别说谜语,告诉我我之前都干了些什么?”42TY7

  “哦,天呢,凯尔希,你听见她说什么了吗?瞧啊!看啊!他完全不记得,让他先前的所作所为一笔勾销啦!42TY7

  “——这里没有你插嘴的地方,朋友。等我解决她的问题,才轮到我们两个来好好谈谈的时候。对你发火其实也没什么用。因为你可能是失忆了,又或者是明明没失忆但装作失忆......42TY7

  “但你身边这个女人可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要知道——当时走进议长室、又知道特蕾西娅身在何处的,就只有这一个人。凯尔希,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42TY7

  “的确。我比你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42TY7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现在呢,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42TY7

  “——哦,我知道,你又在做权衡了,这一边,和那一边。可另一边是特蕾西娅!”42TY7

  “在知道真相前人不该被推论影响情绪,W。”42TY7

  “我的推论只有一个:你根本不是人。我刚刚已经说了,能把特蕾西娅的死和凶手放在一起权衡的你,只是个怪物。凯尔希,你不是人。42TY7

  “我要知道真相。在我知道真相前,它就是凶手;我对凶手也从来是毫不手软——42TY7

  “哦,我知道了。你是母爱泛滥。”42TY7

  “W,你说过......‘你和我是一种人。’”42TY7

  “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真的,我希望你当作没听过。你和我根本不算一种生物。”42TY7

  “不,W。 某种程度上,我和你是一种人,没错。比如说,你也想要结束塔露拉的暴行,对不对?”42TY7

  “......这话没错。她把我弄得非常生气。以及,我需要把我的雇佣兵从她手上弄回来。这家伙只会挥霍手下,一点都不懂得珍惜。我怕我的棺材本都被她赔掉。”42TY7

  “所以,我们先去解决整合运动的问题。”42TY7

  “可以。我的目标已经订好了,你要不要听听?——第一个,是楼上那个恶心的龙女塔露拉。然后,是那个看见他就会想打喷嚏的特雷西斯。”42TY7

  “你规划得很远。”42TY7

  “然后,我第三个要杀的,就是你身边的博士。”42TY7

  “你只排第三?”42TY7

  “看来我应该感到庆幸?”42TY7

  “哈,因为我有些话要问博士。我要对着这个人,好好地,好好地问一问......”42TY7

  “——那么现阶段我们就有共同目标了。顺便,因为你在切尔诺伯格时对我们雇员做出的行为......42TY7

  “首先感谢你通过交易保住了博士和一系列干员的生命。其次,因为你的“交易”,我们有十三位干员牺牲。两相权衡,看在我们过往的情谊上,我送你一程。送你去指挥塔。”42TY7

  “凯尔希......你真的让人很不爽,”W扭了扭脖子,拿出了起爆器,“我早就看你不爽了,我得先好好修理你一下才行啊,看看大家各自有多少本......”42TY7

  “Mon3tr。”42TY7

  “你**的。”42TY7

  伴随着Mon3tr的嚎叫,W被死死钳住,像是扔垃圾一样被轻易甩了出去。42TY7

  “我可没时间陪她嬉闹——Mon3tr,把通风管壁、隔离墙、中基保护层和外墙连同她一起,全都炸开。”42TY7

  “老女人!下下下下次我一定教你死得难——”42TY7

  “轰轰轰轰轰!”42TY7

  “——我拭目以待。”42TY7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她把话说完。”42TY7

  “说那么多你也听不懂。”42TY7

  “那为什么不向我解释一下?”42TY7

  “只是还不到时候。当你看到的时候,你应该自己就能明白。秘密就像泉水,有时候就算你不想,它还是会自己流出来。”42TY7

  ——42TY7

  在处理掉W这个意外因素后,队伍继续行进。大约十几分钟后,只听见阴森可怖的声响在通道的那段响起。在阴暗的地底,能隐约看清几个人影在那端晃动。几名整合运动士兵,以及……几个牧群化的萨卡兹。42TY7

  “……你看见了吗,凯尔希?”42TY7

  “呃,呃。别,别靠近。”然后,那些面目可怖的人形生物从喉咙中发出了沙哑的、如同嘶吼般的声响。42TY7

  “看见了。任何一个视力还正常的人都不能无视这种现象——你还记得你在龙门遭遇的特殊感染者吗?那一个会促使其他感染者的器官发生变异的整合运动少年感染者。”42TY7

  “——梅菲斯特。我记得他。”42TY7

  “梅菲斯特的牧群吗?!怎么魔族也……”那几个整合运动士兵惊叹道。42TY7

  “不要,不要向前,再往里走了。”42TY7

  “你干什么......我们要在前面布防的!叛徒快打到这里来了!梅菲斯特这个家伙,又在想什么?我们绕过去,他们不会攻击我们的......”42TY7

  “只会,痛苦。”42TY7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干什么!!”42TY7

  “痛苦。”42TY7

  “松手!!松手!!!啊——”42TY7

  伴随着戛然而止的尖叫声,所有人都下意识不去看发生在眼前的血浆恐怖片。42TY7

  “各小队成员,我们转移。保持隐蔽。接下来我们要更换入口。有些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42TY7

  “博士,你担忧过阿米娅他们是否可能会遭遇突发事态......我认为,摆在我们面前的,这才是真正的突发事态。”42TY7

  凯尔希开口,用萨卡兹某部族语言尝试与他们交流,“不行。即使他们不是卡兹戴尔出身,也应该对母语类的暗示有所反应——他们的主动思维能力已经损坏了。42TY7

  “你说的是什么?法术?”42TY7

  “......这不是常理性的手段。不要好奇。但如果我用这种手段都不能唤醒他们的意识,那他们确实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而不是单纯的表达能力。42TY7

  “是他们的脑活动被封锁了,还是他们的神经系统被感染器官扰乱了......我们剩下的时间尚不够我们探明问题的答案。只是依据事实判断,我想可能凶多吉少。”42TY7

  “他们似乎不会攻击我们。”42TY7

  “他们在阻止我们深入。深度感染的萨卡兹雇佣兵,在这个区域的,大概有六个左右,大多数时间里只是进行着看似无意识的漫游。42TY7

  “他们的活动范围不会延伸到这个通道之外,而现在这些深度感染者是在意识到我们的行为后才聚集在这里的。并且,只要我们不跨过界线,他们就不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42TY7

  “侦查干员,能检测出我们与石棺之间线性距离吗?根据我提供的波形来判定位置。......1.4公里。准确数字?1453米。42TY7

  “......如果我没算错,那么,之前整合运动与萨卡兹特殊感染者发生冲突的位置,距离市政厅的距离也恰巧是1.4公里左右。我们原本打算从市政厅下方的避难通道进入石棺区,现在,那个出口可能已经被这些萨卡兹特殊感染者占据了。我有一个未经证实的猜想,博士......”42TY7

  “比如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进入了石棺?”42TY7

  “……或许差不多,博士。虽然不知道你的猜想是否正确,但这些萨卡兹特殊感染者可能是在阻止其他人进入石棺区,而这个控制区域的大小,也恰好是1.4公里。42TY7

  “......源自卡兹戴尔,可悲的萨卡兹人,无论在哪里都会成为工具。我认为,感染者现在的处境也与萨卡兹相似,现在的这些萨卡兹只能在充满仇恨和失去一切间选择。”42TY7

  “现在应该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42TY7

  “——只是感慨几句。诸位干员,检查你们的防化装备。我们面对的也许是二级紧急感染事态。42TY7

  “博士,我们要在尽可能减少损耗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地停止特殊感染者的运作。”42TY7

  ——42TY7

  “那是......什么?”42TY7

  在尽可能地减少损耗下,队伍终于来到了存放着石棺的区域。而在那里的是一只白色的……42TY7

  羽兽?42TY7

  是的,那是一只洁白的、如人般巨大的羽兽。42TY7

  “——退后一些,博士。别上前去。……我们还是来晚了。”42TY7

  那已经不是一个感染者了。42TY7

  那是另一种生物。42TY7

  它美吗?42TY7

  是的,如果以常人的角度而言,它毫无疑问是美的。洁白、优雅,它的每一个特征都和宗教中那些高贵而神圣的意象所对应,宛若那些萨科塔所信仰的神明。42TY7

  但现如今——这神明,带来了空气中浓度早已足够让普通人顷刻间感染矿石病的活性源石浓度,带来了周围那怪物般的牧群,它充斥着生机——却平等地为所有人带去死亡。42TY7

  “......好久没看见这幅景象了,有些意外。42TY7

  “在前文明,他们管这叫做——42TY7

  “「人为崩落」。”42TY7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