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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金色的哉佩利敖 1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lpIqV

  久远到即使是有过的光阴以千万为计的他,也要去回想和细数才能厘清的地步。lpIqV

  超古代的荣光已然远去,这世间已经无人记得他有过的至强与无敌,三千万年弹指一挥间,不知是出于无聊还是别的什么,他再一次将目光投回了那颗蓝色的星球。lpIqV

  然后,看到了很有趣的东西。lpIqV

  就算是高高在上如他,也不由得会感慨“有幸见证”,比较之下至强的威光不值一提,举世敌尽的狂傲相形见绌,古神头子的名号一文不值,那是一个人类的故事……一个不是被他人选中而是和他人一起进行选择的英雄的故事。lpIqV

  他从不相信命运,命运也不曾相信过他,但这一次,当真来得极巧。lpIqV

  就像三千万年前撞见那个银发女人,就像高擎双拳在无火无光的世代开辟的至高冠冕,巧合得无以复加,只是一眼,真的只消一眼,他便看见,有人以他留下的身躯开始战斗。lpIqV

  用现在的眼光去看,那应当算是把别人的旅途当作故事去翻看的感觉,守在“电视机”前等待着那个人类的演绎,这份观看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lpIqV

  起初会愤怒地握拳,那具身躯所有的崇高力量到了那个人类的手里便只剩下赤红身姿的莽撞狂冲;之后会欣慰感怀,人类以自己的意志做出了和三千万年前不同相反的抉择;再过后是沉默不舍,因为来到了故事的终章。lpIqV

  太平洋深处的极暗终将对上这一代的光。lpIqV

  那是被人类称作加坦杰厄,真名为加塔诺托亚的古神,是不可抗衡的强敌,是连当初的那个尚未成熟的自己都束手无策只能选择封印的极暗。lpIqV

  他败了。lpIqV

  沉入海底,火花石化。lpIqV

  故事要结束了,其实进行到这里,即使迎来终末,输了也好赢了亦罢都无法否定故事本身的精彩,有幸在无意中瞥见这样的故事对他来说早已足够。lpIqV

  如果……如果没有那跨越了一千三百五十光年的对视的话。lpIqV

  ......lpIqV

  ......lpIqV

  从猎户座大星云M42向地球投去视线要跨越一千三百五十光年的距离,但他还是撞见了“他”。lpIqV

  兴许是彼方投影和本尊间的冥冥关联,又兴许是别的什么,他们看见了彼此。lpIqV

  出于礼貌和尊重,以及真心的感谢,他放下了手中的猎户座特产,用地球话形容来说就是类似于爆米花和可乐的东西,为他鼓起了掌。lpIqV

  “精彩的战斗。”lpIqV

  “你是……”lpIqV

  “是我。”lpIqV

  “居然是你啊。”lpIqV

  巨人大无畏地奔赴不可能迎来转机的战场,在人众的呼喊下理所当然地落败,化作石像,沉入海底。lpIqV

  他看着这个即使失败也足以被称作英雄的男人,还想再闲聊些什么,对方却不管不顾地抓向那柄已经石化的火花。lpIqV

  那是不管怎么挣扎和努力也都不可能战胜的对手。lpIqV

  他却跟疯了一样,渴求着再来一次的机会。lpIqV

  “人子啊,需知,不管重来多少次结果都很难改变。”lpIqV

  他好心地发出劝告,男人却微笑着回应。lpIqV

  “我知道。”lpIqV

  古神是无法被杀死的存在。lpIqV

  体面地迎来终末不是什么坏事,反复的挣扎只会让自己输都输的那么难看。lpIqV

  以看客的姿态,他揣手不解地问:lpIqV

  “如此反复地挣扎,都不累的吗?”lpIqV

  他却保持着那个踉跄蹒跚的姿态,抓向了已经石化没有半点光辉的火花,以指尖,触及柄端。lpIqV

  “当然累了,累得要命累得要死啊。”lpIqV

  “那为什么还要?”lpIqV

  “因为这就是人类。”lpIqV

  从某种意义上,他应该是他最亲近的存在……这么说有些过分,但至少就他所背负的那些来看,一直将这些看在眼里并和他有着这等关联的他,恐怕是唯一能够理解到一部分的存在。lpIqV

  可这一刻,他却自心底升起疑问。lpIqV

  “无止境的战斗,无休止的冲突,名为使命的重压,这些还不够吗,这是最后一场战斗了。”lpIqV

  “是啊,这当然是最后一场战斗了。”lpIqV

  男人大笑着发出抱怨,明明说出的是抱怨的话,他却笑得那么开心。lpIqV

  “人类啊,总是喜欢求神拜佛,擅自把愿望和希望加诸在神明身上,迪迦也被托付了很多沉重的东西,大家擅自地以为迪迦可以救下所有人,擅自地觉得只要是迪迦就是无敌的。说实话,真的很让人头大。”lpIqV

  “人类应该凭借自己的意志做出选择。”lpIqV

  “所以……”lpIqV

  伤痕累累,反复挣扎,血痕淌落,固执偏离,已经把自己变成丑陋的垂死挣扎者的男人在这一刻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帅气与高大。lpIqV

  “人类现在要凭借自己的意志去做出选择了。”lpIqV

  残破石化的火花棱镜被他托着,在这黯淡无光的地方举过头顶。lpIqV

  “把命搭上也没关系吗?”lpIqV

  “那种事情,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吗。”lpIqV

  男人艰难地向前踏出一步。lpIqV

  有点滴的光芒自他心口出现,那是微不足道且不值一提的微小。lpIqV

  只是,这样的微小,从四面八方开始涌来。lpIqV

  将残破的火花染回原本的色彩,将沉入海底的石像涂抹上人类自己的意志,然后,将黯淡无光的死地照亮——那一天,这颗星球最大的海面,同时升起了两轮朝阳。lpIqV

  他曾有过无数的形态与化身,却唯独这一次,在这个从一开始就决定好将一切献上的人类身上看到了此前从未有过对他来说也足够陌生……璀璨夺目的金色。lpIqV

  那是难以想象的身姿,穹顶之下,白光破晓,在黑暗支配者的面前,这个一直以来只懂挥拳近战断角的家伙,上来就摆出了那个熟悉的手势。lpIqV

  “真美啊。”lpIqV

  他由衷地感怀,看着那束在自己手中施展过千百遍的光芒开始壮大。lpIqV

  首先,是撕碎无边无际的黑暗,暗沉的大地从这一头到那一头被唤醒,然后,曙光穿过云层,映照出一整个世界的浩渺壮丽。lpIqV

  ......lpIqV

  金色的哉佩利敖,闪耀于此。lpIqV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