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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绵秋

  时至晚秋,白天终于再一次回到东京竞马场,上一次在这里时还是自己拼尽全力在日本德比夺冠,一点都看不出幸运的夺得初马年最幸运的名号,半年时间一晃,故地重游反倒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意思了。42oUq

  “呕~~”最终还是成为傻逼的白天下车就是一顿干呕,丸善斯基一脸头大的帮她顺着后背,浑然不知道自己那小车开的比罗萨方程式都要见鬼。42oUq1

  “丸善前辈,下次咱能直接开直升机吗?这总堵车的东京街道不适合您的车技,相比之下那空荡荡的天上就要合适的多……”42oUq

  “说到底还不是某只早上不起床的小家伙,要不是错过电车时间你也不至于来蹭姐姐的车,甚至还在梦里就被吵醒,被拖着拽着非要去什么东京竞马场。”42oUq

  “不起床的是你才对吧。”吐了个干净的白天给大龄jk比中指:“大半夜不睡觉扯着我看什么年轻时候的比赛,还说什么退役后作息就是要自由的好,你以为我起不来床是谁的错?还有,是不是你把我闹钟关了?说话?!”42oUq

  丸善斯基避而不答,白天简直恨不得一拳给东京竞马场打爆,tama的大龄妇女一天天不干正事拖自己后腿,这破学院到底能不能好?!42oUq1

  乱糟糟的云,乱糟糟的记者,街道上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游人挤作一团,记者的交谈与快门声连成一片,准备上场的小马们或希冀或激昂或怯生生的笑,还有人迷蒙着表情不知道想些什么——明明是夺冠的大热门来着。42oUq

  “你不去见她吗?”丸善斯基对藏头露尾的白天发问。42oUq

  “不……果然还是算了,现在的我不不行的,你也知道我在躲她。”白天说着扔掉自欺欺人的树枝,自顾自向着竞马场里走去:“快一点哦,丸善前辈,别让我的可爱学妹等急了。”42oUq

  丸善斯基看看白天又看看米浴,看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忽的狠狠叹气,大踏步向着白天追去。42oUq

  年轻人的梦想,年轻人的情感,年轻人的心结,这些都不是她所能解决,她能做的唯一的事,就仅仅只是在一旁看着。42oUq

  “梦学姐,我们真的要穿成这样吗……总感觉好羞耻。”尚且脸皮很薄的小马对白天的卓芙痛衣表示拒绝,但可惜,她面对的可从来不是一个会体谅她人心意的人,或者说但凡这玩意有一点像正常人都不至于和正常人一点都不像。42oUq

  全身卓芙战衣的白天绝对要好好给卓芙一个大惊喜,让她明白明白什么叫“学妹沉重的爱”和双向奔赴。42oUq

  没脸见人的小高同学只恨自己今天出门时没有带悍匪面具。42oUq

  悠长的小号声响起,这是比赛进入开场准备的音乐。42oUq2

  米浴在准备室画着圈圈,心里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42oUq

  她大概能理解小白躲着自己的原因,可她当真记不起自己为什么而奔跑。42oUq

  小时候的她很幸福,有爱她的父母和温暖的家,到了上学校的年纪自己也不曾思考过,只是因为是赛马娘而干脆来到中央特雷森学院,再后来就是出道战和小白,那个坏心眼的室友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友情的喜悦夹杂或胜利或失败,酸酸甜甜的恋爱感觉,仿佛遥远的蒙蔽的梦。42oUq

  梦总是朦胧的,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恍觉它的易碎。42oUq

  如果说小白是撬开她心扉的第一个小偷,那大摇大摆穿过来房门的,则是橙色头发的摩耶重炮,这完全是另一种性格的人,分明同样的吵闹,可面对小白时却弱势极了,两个人在的地方总是像舞台剧,上演各种各样重炮吃瘪的笑话,然后那坏心眼的栗色脑袋就会笑得满脸促狭,三言两语把没有记性的重炮安慰好……42oUq

  米浴一点一点的回忆,那些过去的,破碎的,回不去的日常。42oUq

  练习中的小白,奔跑中的小白,恶作剧中的小白,温柔着安慰她的小白,夜晚做噩梦后静静看星星的小白……不知不觉,她的世界已经满涂小白的颜色,整个人追寻的,也是那和小白一起的跑道,两个人的梦想像是纠缠交错的流星,从赛场上穿过,互相守望。42oUq

  所以她,才对奔跑感到迷茫。42oUq

  赛场与小白,自己所一直渴望的事物,早已分不清了,决意,希望,梦想……混混沌沌如同一团烂麻。42oUq

  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42o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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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人气,东海帝王!”42oUq

  哪怕无缘三冠,哪怕在春天王赏失利,哪怕屡遭挫折与断腿,东海帝王的名字仍然是赛场上的传奇,与同辈小马断层的实力与华丽的末脚,名为帝王舞步的传说一直都有在赛场传唱。42oUq

  对于一位传奇的德比马,东京竞马场毫无疑问是她的主场。42oUq

  东海帝王扔掉运动服,露出身上赤红的吃瘪套装——那套在白天心中评分远不如军服的不死鸟,她在看台上遥遥给东海帝王比中指,这孩子看起来完全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42oUq

  在潮涌般的欢呼声中,脆脆角灰溜溜的捡起衣服下台,一位接一位的小马走上台前依次亮相,米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卓芙偷偷在台上对自己眨眼——她似乎还看不清楚白天的衣服,还有机会笑得出来。42oUq

  白天放下望远镜,在心中推测起赛场的走向,但苦于已知数据太少最终只得放弃。42oUq

  “最有希望夺冠的是东海帝王,她的速度和力量都接近你的两倍,米浴那孩子的速度是劣势,但力量和耐力都在帝王之上,但在场每一人都有希望夺冠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42oUq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可别说是一群只知道跟风的无能小马在学习我的三冠跑法,那她们可是抄错地方了,能学会我这套东西的人还没出生,”说到这,白天顿了顿,然后补充:“重炮除外。”42oUq

  “大概是希望吧,大多数人都对自己最大的敌人不了解,坚信着自己历积的苦练能创造奇迹,在荣光与竞争的赛场上。”丸善斯基依次指着场上的小马,指指自己,又指向白天的心口,轻轻戳着:“每一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相信奇迹本身就和奇迹一样了不起。”42oUq

  “这样肉麻的话可不适合年龄不明的老阿姨。”白天起来一身鸡皮疙瘩:“何况那根本不是什么奇迹,不切实际的痴妄,最适合渴望不劳而获的蠢才。”42oUq

  “但蠢才不会夺冠,她们只是戏剧中的小丑角,无论优秀素质,米浴,还是东海帝王。”白天攥拳,反手下握:42oUq1

  “都注定只会输给卓芙,一切的挣扎都会因为结果而显得滑稽到没有意义。”42oUq

  丸善斯基不说话,她再怎样哪怕妙语珠玑,也说不服心中早已偏执到生病的小马。42oUq

  能战胜心中执念的,从来只有她自己。42oUq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