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巫术本应随着黄金之城陷落而迷失在无人可触的宫廷残骸下，与路加萨尔古斯亲自制造的长生军军团一同埋葬于历史的角落。436ik
没人知道究竟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闯入了那片生命禁区，从万顷沙尘下寻得沙阿的遗产，在壁画与石雕中参悟了长生军的秘密。436ik4
自那以后，各地帕夏们就突然莫名其妙学会了这门只属于万王之王的特权，开始以自己的名义从治下城镇寻找最为精锐的战士，并以各式各样的权谋手段来使其签订契约——436ik
遵从古老仪式，每一位长生军都需提前征求本人的同意，因为只有在自愿情况下才能完成转化仪式，让身躯化作永生不灭的傀儡。436ik
但很显然，当初剽窃巫术的小偷没有细致入微地钻研透彻，只是将如何制作长生军的法术从城中悄悄带了出来，对于复杂至极的古老无数没有半点改动。436ik4
按照法术的预先设置，长生军理所当然的只听命于制造者，在制造者主动转移控制权后才会听命于继任者，若无指定继任者存在则以最亲密的血脉优先移交控制权。436ik
以及——无论听命于何人，只要受到敕令影响时，长生军将会不可避免的遵从以敕令下达的命令。436ik
在这世间唯有历法之王能下达敕令，以路加萨尔古斯的名义号令由自己之手诞生的造物，其目的正是为了防止从别处知晓秘术的帕夏或王酋意图谋反。436ik
千年前的防患未然本意是为直系血亲准备，历法之王有好一段时间都想着能将敕令传于女儿，可并非所有人都能学会这门高深之极的源石技艺。436ik
甚至可以说，这已经不能算作源石技艺的行列，而是某种类似权柄之类的神秘力量。436ik1
当沙阿与可汗葬身南方沙原后，帕夏们也就愈发肆无忌惮行使着万王之王的力量，在萨尔贡的大地间攻城略地，为子孙后代创下万世基业。436ik
倘若没有这份提早准备的后手，或许等到哪个家族突然出现一位英明神武的继承者，兴许还可以上演一出“奋六世之余烈”，把其余竞争对手全部打至跪地。436ik
饱受磨损的王冠已经分辨不出昔日辉煌，哪怕精心修缮过的折断部分，看上去也显露着一种诡异的违和感。436ik
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力量，也不会影响属于万王之王下达的敕令。436ik
身披金甲的战士们在命令下机械地转过身去，面朝先前还躲在自己身后的大部队，高大的身影好似一堵铜墙铁壁。436ik
长枪毫不留情地刺穿了第一排士兵的身体，连任何反抗和躲闪的机会都不存在，顷刻就化作枪下亡魂。436ik
甚至在蛮力的作用下，整个人都被高高挑于枪尖，而后像投掷炮弹一样飞入后排部队，化作一阵凄惨的哀嚎。436ik
一具尸体从阿卡德帕夏头顶略过，摔到地面时便碎得四分五裂。436ik
阿卡德帕夏见状立刻闭上嘴巴，强忍着惊惧和愤怒，骑着沙地兽就向队伍末梢狂奔。436ik
哪怕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很清楚这一切都与抢占自己城池的那个库兰塔丫头有关。436ik
自己的全部仰仗大都源自长生军，如果这些完全没脑子的不死傀儡都不听命于自己，那这场仗也就没有任何打下去的必要了。436ik
奥利维娅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在乱战中试图逃跑的阿卡德帕夏，莫名感到无趣。436ik
在少女的认知中，这些能割据一方的藩王就算不是各个都算英雄豪杰，好歹也算是不惧生死。436ik6
否则又怎能维系这么长时间的统治，还不被愤怒的人民从帕夏位置上一脚踢下来呢？436ik
“那虫豸已经被长生军近身不到百尺，能在这种情况下安然撤离的，吾只知道一人。”436ik
“你在说哈兰杜汗吗？那个老头好像很喜欢一个人冲进敌阵和别人近身肉搏来着？”436ik
“……百名长生军对大可汗来说不值一提，这等人数下，他会选择把所有敌人都撕成碎片。”436ik
奥利维娅想象不到哈兰杜汗怎么与长生军们交手，在少女围观的绝大多数时间里，大可汗一直都在和他们的统帅打生打死。436ik3
换一种更直白的说法，奥利维娅几乎没见过孱弱者的战斗，也没亲眼目睹过比位于时空裂隙里的永恒之战更小规模的战争。436ik1
她不至于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人都有着堪比怯薛或长生军一样的势力，但对于这些士兵的力量也没有大体概念。436ik
“那个……我想知道，这些长生军大概能做到什么程度？”436ik
“这个阿卡德帕夏有一百名长生军就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那我有一万名大概是个什么水平？”436ik
奥利维娅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愈发混乱的战场，装作毫不介意的向卢伽尔发问。436ik
虽然觉得这个问题非常蠢，但少女的确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436ik
“如果所有帕夏都和他一样鲁莽、愚昧，而且人人都带着长生军作为随身护卫。”436ik
卢伽尔向奥利维娅伸出两根手指，仿佛被沙子磨损过的独特声线充满自信。436ik
“呃，二十年？萨尔贡这么大地方的统一战争，应该要花费很大精力吧？”436ik
“二十年？昔日沙阿一统全境也只花了二十年，您作为继任者只会先人更快。”436ik
“两个月，只要长生军一刻不停的直奔帕夏行宫，只需两个月就足以荡平萨尔贡全境，将辱灭万王之王的叛党给吊死在城门口。”436ik6
“吾无法想象怯薛骑兵被招至此处后又能加快多少进度，以他们的奔袭速度如果彻底不计后果，恐怕两周就可以令所有帕夏俯首称臣。”436ik19
交谈之间，彻底倒戈相向的长生军已经开始缩小包围圈，将任何不属于抓捕目标的存在扫出战场。436ik
直到阿卡德帕夏再也无路可逃时，他胯下的坐骑才被一枪贯穿，本人则被挑挂在枪身上，死死捆了起来。436ik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