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智慧贩售机

　　“是说你相机这么好，改成这破玩意干什么？”kX1KV

　　苏忆捣鼓着达文的相机，发现这东西性能还挺不错，像素高，对焦快，内置防抖，操作简洁，除了不能拍人正脸以外，几乎找不到缺点。kX1KV

　　不过这年头正脸都是P上去的，拍不拍也无所谓。kX1KV

　　达文叹息一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kX1KV

　　“从前我也想安分守己，做一个街拍摄影师。但是他们都不懂得欣赏，总是说我拍得不好。”kX1KV

　　他越说越是激动，愤愤不平，声音都跟着高了几个分贝。kX1KV

　　“可是我的相机不会说谎！就只是他们长得丑而已！不上镜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我是摄影师又不是魔法师！他们要接受自己，和自己和解，而不是质疑事实真相！”kX1KV1

　　“所以你就把别人的眼睛和嘴巴一起堵上了？”苏忆试探性地问。kX1KV

　　“当然！那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是天生的！为什么要拿我来撒气！现在没有人质疑我，每个人都愿意为我拍的照片付钱，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满足感！”kX1KV

　　“额……”苏忆擦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你高兴就好。”kX1KV

　　在达文的带领下，硬币事务所五人来到他虽说的智慧贩售机的所在地。kX1KV

　　和她们想象中不同，这只是满地垃圾、潮湿阴暗小巷中一间很不起眼的破败小商铺而已。kX1KV

　　商铺没有名字，只在门上挂起一条横幅。kX1KV

　　“用金钱购买智慧，用生命创造成就。没想到如此阴暗湿冷的小巷里，竟然藏着如此富有哲理的话语。果然大隐隐于市。”kX1KV

　　看着横幅上的句子，苏忆啧啧称奇，大为赞叹。kX1KV

　　“哪里有哲理了？”蓝玉不解道。kX1KV

　　苏忆摇头，“不知道，反正遇见看不懂的话夸一下总没错，这样能显得自己也很有文化。”kX1KV

　　“……”kX1KV

　　现场一片沉默，鸦雀无声。kX1KV

　　五人都被苏忆社交场上学来的惊世智慧所折服。kX1KV

　　齐烟九轻咳一声，“不如我们先进去？”kX1KV

　　“走！”苏忆大手一挥，率先推门走入店铺。kX1KV

　　店铺之中，各种各样的机械和物件摆放在独立的展示台上，手电筒、眼镜、手铐……kX1KV

　　什么东西都有，又都只有一件，比起杂货铺，更像是一间老旧博物馆。kX1KV

　　其中最为显眼的，当属摆在店铺最中央一个挂着透明头罩，看起来像是取款机的绿色金属箱子。kX1KV

　　箱子上围着一圈圈交替闪烁的小彩灯，五光十色，看上去土里土气的又带着几分新潮。kX1KV

　　也不知是哪个年纪的审美。kX1KV

　　在箱子旁边，非常热心地放着一个血红的标志牌，上书五个大字“智慧贩售机”。kX1KV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玩意？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kX1KV

　　苏忆敲了敲智慧贩售机的金属外壳，响起“咚咚”两声。kX1KV

　　她感觉这东西的外观和名字之间完全不搭，明明听上去挺有格调的样子，实物怎么就这？kX1KV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kX1KV

　　一个约莫四五十岁，满脸胡渣，浑身脏兮兮、不修边幅的大叔突然出现，大声呵斥道：kX1KV

　　“哪来的死丫头！手规矩点！别他妈乱碰！”kX1KV

　　苏忆眉头微挑，拿出收尾人执照，“六协会三科直属四阶收尾人，你有什么意见？”kX1KV

　　看见苏忆的证件，店主的态度马上就好了很多，语气恭敬：“请您小心一点，这是本店的商品。”kX1KV

　　“这就是智慧贩售机？”kX1KV

　　“对，但是这个名字只是方便理解，它的实际作用是将未来的智慧集中到现在。”kX1KV

　　“就是说现在用了，以后会变傻？”西斯感觉还是不太明白。kX1KV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kX1KV

　　“在后巷居然还能做出这种黑科技，大叔你还挺厉害的嘛。”kX1KV

　　店主摇摇头，似是想起了悲伤的往事，叹息道：kX1KV

　　“不是我。是一个和我老爹关系很好的收尾人以前在郊区捡到的，他把这东西当成废品卖给我老爹，我老爹也只是把它修好而已。不过老爹靠着它发明了很多东西，店里展台上摆的都是我老爹的发明。”kX1KV

　　他说着，如同讲解员般，带着众人参观介绍起来。kX1KV

　　“比如这个，光能手电筒！是我老爹最后的创作。还有这个，是可以把被切成丝的土豆重新拼起来的机器。这个是能配合歌唱者自动拨弦的竖琴。这个是能串联梦境的手铐。这个是能看到经验次数的眼镜……别碰！”kX1KV

　　苏忆好奇地拿起眼镜，将它戴上。kX1KV

　　店主想要阻止却是慢了一步。kX1KV

　　透过镜片，苏忆眼前每个人头上都浮现出一个数字。kX1KV

　　看了一圈，苏忆有些疑惑。kX1KV

　　“这东西假的吧？我们就算了，为什么大叔你也是0啊？这不应该……”kX1KV1

　　眼见店主越发气愤，怒气将脸色憋得通红。齐烟九赶忙捂住苏忆的嘴，摘下眼镜还给店主，赔笑道：kX1KV

　　“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的，您别生气！”kX1KV

　　苏忆虽然不服，却只能发出“呜呜”声表示抗议。kX1KV

　　齐烟九放开苏忆，岔开话题。kX1KV

　　“令尊这么厉害，应该是位有名的科学家，你们怎么不用这些发明赚钱，而是屈居在这个小巷里呢？”kX1KV

　　“唉……老爹用那机器用得太多，现在已经变成了个痴呆。医生说看脑部CT显示，他的大脑表面变得十分光滑，没有一点褶皱，这辈子只能当个植物人……”kX1KV1

　　“听说把脑中熨平就能变聪明，难道是假的不成？”苏忆双手抱胸，望着天花板疑惑沉思。kX1KV

　　“所长你认真的？”kX1KV

　　“之前走在路上，有人问我要不要做大脑熨平手术，不仅可以提高智力，还能增加内在美。我还挺心动，觉得太惊悚就拒绝了。”kX1KV

　　“幸好你没当真。”kX1KV

　　“想想确实不靠谱，可惜了这么一个奇才……”苏忆叹息一声，将目光转向店主，“请问您有什么建树吗？”kX1KV

　　店主被问得有些尴尬，一时间只觉得汗流浃背，急忙问齐烟九∶kX1KV

　　“你能不能接着把她嘴堵上？”kX1KV

　　苏忆抓住齐烟九蠢蠢欲动的双手，抗议道∶“我就问问！”kX1KV

　　店主只好不情愿地开始辩解。kX1KV

　　“连老爹自己都没办法复刻这些发明，我也不敢用这台机器，只能守着他留下来的这家店。”kX1KV

　　说起正事后，店主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警惕起来。kX1KV

　　“你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这些都是我老爹的遗物，我也从来没有用它们做过坏事！”kX1KV

　　苏忆面色也正经了起来。kX1KV

　　“遗物不遗物的并不能说明什么，重要的是你怎么使用它。你既然没有利用它们做坏事，我自然不会收回它们。但是……”kX1KV

　　苏忆将旁边的达文一把抓过来，同时拿出他的照相机。kX1KV

　　“你要明白这些东西大部分都很危险，也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他就是其中一个麻烦。kX1KV

　　他就是靠你的智慧贩售机，做出了这台能吸收五官的照相机。一个人没杀，硬生生靠着赏金把自己提升到了都市怪谈。所以你最好停止这门生意，否则长此以往，协会早晚会追责到你头上。”kX1KV

　　店主陷入了沉默，让他马上放弃这份事业是不可能的，他不会甘心，但苏忆说的话也确实有它的道理。kX1KV

　　“我会考虑的。”店主点点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kX1KV

　　苏忆也不强求，反正这又不在她职权范围内，只是好奇才会跑过来看看而已。kX1KV

　　就算真要管也是协会的事，和她一个收尾人有什么关系？kX1KV

　　“言尽于此，告辞。”kX1KV

　　“那我呢？”达文紧张地询问自己的归处。kX1KV

　　“既然没钱就乖乖跟我回去协会受罚。好好踩缝纫机，等你什么时候能创造出和罚款一样的价值，就能出来了。别怕，念你带路有功，我帮你出十万。”苏忆宽慰道。kX1KV

　　“不要啊！”kX1KV

　　“不要就算了。”kX1KV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姐姐！！！”kX1K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