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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黄泉的心脏被刺穿

  两人走在荒芜之路,黄泉看好太一的朝圣,她认为那位叫纳努克的青年似乎是想阻止他自寻死路。43EI6

  太一到底做过什么?43EI6

  他变成这幅几近枯死的模样是因为之前做错过什么吗?43EI6

  一切都是未知,黄泉只能越发谨慎。望着无垠的漆黑大地,她只感到前途未卜,心情沉重。43EI6

  死亡的阴影再一次笼罩她,黄泉不知不觉回忆起过去的血腥之夜43EI6

  她注视着太一单薄却坚毅的背影,咬紧银牙,深吸一口气踏步上前。43EI6

  漫长的旅途还在继续,二人躲避着灼伤灵魂的灰烬,找到一个山洞。43EI6

  一进去,黄泉瞳孔紧缩,忍不住就要后退。43EI6

  她看到一位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少女在山洞中艰难地点亮一旁的蜡烛,仿佛只要有一丝微弱光亮就可以让她安心。43EI6

  “她是谁?”黄泉见太一面不改色,猜测他也许认识那少女,压抑不住好奇询问。43EI6

  “伊德莉拉,她曾经试图魅惑神明,被愤怒的神投入暗无天日的【伊甸园】。”43EI61

  “伊甸园是什么?”43EI6

  “伊甸园是集合了罪与罚的痛苦之地,只有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被丢入那无止境折磨的深渊。”43EI6

  “……她并没有做什么真正罪大恶极的事情吧?”43EI6

  “她过于儹越,希望走入神明的内心,自以为姿色绝代便试图安抚愤怒悲伤的神。”43EI6

  黄泉只是沉默,她逐渐靠近那位凄惨可怜的少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43EI6

  顿时,她感到惊为天人。43EI6

  伊德莉拉的确有着连女性都无法抵抗的魅力,一颦一笑好似有魔力一般。43EI6

  黄泉一时间有些痴迷,竟然忍不住伸手试图抚摸眼前少女绝美的脸颊……43EI6

  ‘啪!’43EI6

  太一用地下的木棍将黄泉的手抽红,闭着眼睛,示意黄泉抓住木棍。43EI6

  “走吧,你不是第一个爱上她的人。”43EI6

  黄泉迷迷糊糊地被太一引出山洞,危险的灰烬已经消失,他们可以继续前行。43EI6

  直到现在,黄泉才发现:山洞的背后竟然满是枯骨!43EI6

  太一望着那些枯骨,神色平静,似乎在追忆一个过往:“他们都曾经是英雄,试图拯救被囚禁于此的伊德莉拉。”43EI6

  “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抵抗伊德莉拉浑然天成的魅力,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自愿守候此地,直到化作枯骨。”43EI6

  黄泉沉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震惊。43EI6

  此刻开始, 她已经没办法把眼前的世界当做一个单纯的梦境了。43EI6

  她方才可是真的陷入那种痴迷,差一些就迷失自我,只剩下热爱伊德莉拉的疯狂内心。43EI6

  天上的灰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六芒星状的漆黑冰晶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几乎淹没大地。43EI6

  “前面还有多少路需要走呢?”黄泉感到双腿逐渐变得沉重,眼皮似乎有些撑不开。43EI6

  她感觉身上好似背负着沉重的巨山,浑浑噩噩机械般迈动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43EI6

  黄泉从来没有这种无力,就好像体力全部被抽走,血液里灌满水银,肌肉里塞满铅灰。43EI6

  她好累,真的好想休息。43EI6

  ……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去觐见什么神明吧?太一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呢?43EI6

  说到底她不过只是进来体验梦境的,为什么要吃这种苦啊?43EI6

  黄泉……她突然感到一切都毫无意义。43EI6

  是啊,有什么必要呢?43EI6

  反正世界全都停滞了,大地已经荒芜如斯,天上异常的灰烬和冰晶也不会倒流回去。43EI6

  他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43EI6

  一切都会归零,化作虚无,成为大寂灭的一部分……43EI6

  “醒来!”太一怒喝,肃穆的声音好似晨钟暮鼓,一瞬间敲打在黄泉几乎快要停滞的心脏上。43EI6

  她猛然惊醒,直冒冷汗,止不住地喘着粗气,瞳孔紧缩地张望四处。43EI6

  黄泉没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似乎是……睡着了?43EI6

  “你醒的很早,这很好。”43EI6

  太一坐在火堆旁,炙烤着自己的双手,似乎那火焰可以为他提神。43EI6

  黄泉昏昏沉沉地起身,震惊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好似石块,血液如同水银一般沉重,低温几近杀死她。43EI6

  “……刚刚发生了什么?”黄泉沉默了很久如此问道。43EI6

  “那是Ⅸ。”太一的声音没有波动,沉重而可靠。43EI6

  “走到这里的人,几乎全部死在了自己的虚无中,无法自拔地沉寂在绝望里。”43EI6

  “……这也是神明的责罚吗?”43EI6

  “不是,这是我们逃避现实的方法。”43EI61

  黄泉凝视着太一,寒意袭上心头,身体止不住地开始颤抖。43EI6

  她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了无数大风大浪,但是在这个梦境中,她似乎又变得和过去那般弱小无助。43EI6

  她还是什么也做不到。43EI6

  “不会太远了,我们继续前进吧。”43EI6

  太一熄灭火堆,提着阴阳鱼,拖曳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43EI6

  黄泉注意到他的右手几乎被火焰烧灼得漆黑一片,她心里暗自揣测为了保持清醒,太一忍受着怎样的痛苦。43EI6

  凝固停滞的世界依旧是那般绝望死寂的模样,黄泉此时才意识到在这个不流转的世界中,生命似乎是没有意义的东西。43EI6

  她和太一不需要进食,也不需要做任何维持生命的活动。43EI6

  就好似此地已经抹除了生命的概念,所有人都作为概念体行走在这片大地之上。43EI6

  逐渐地,逐渐地,黄泉看到了远处隐隐出现一座小屋,朴素而简陋,好像随便用几根木头拼凑在一起,捡来一块木板就当做大门。43EI6

  黄泉看见太一停下了脚步,露出恭敬的神色。43EI6

  她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已经抵达,便站在太一身后,低着头等候太一觐见什么。43EI6

  下一刻,她瞪大眼睛。43EI6

  黄泉的心口处陡然冒出一把尖锐的利刃,血液伴随心脏破碎的声音喷发出来,她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如同灵魂也被撕碎。43EI6

  她的嘴边不断溢出红色的血液,眼前昏黑一片,头晕目眩,体温逐渐降低。43EI6

  黄泉脸上闪烁交替无数种神色:震惊,诧异,痛苦——最后是愤怒。43EI6

  她听到了太一最后的话。43EI6

  “神,我以她作为祭品,请求您走出神殿。”43EI6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