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神明附着的肌肉
与神搏斗，或者说与神明厮杀——到底会是怎样一种体验？40CJV2
这种经历在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其他人感受过了，水濑彻也作为亲身经历者，无疑才是最有发言权的人。40CJV
神明也并非都是擅长格斗的强者，从比试开始时，水濑彻也就从对方身上那些无比明显的特征中判断出了神明的身份，即【赫尔墨斯】。40CJV
祂是古希腊神话中的商业、旅者、小偷和畜牧之神，也是众神的使者，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司掌商业、旅行、偷盗、欺骗、雄辩、畜牧、运动、竞技与冥界指引。40CJV
赫尔墨斯拥有强壮到可以适应任何竞技与运动的肌肉，因此也被称之为肌肉之神。40CJV
此时此刻出现于此的，无疑便是这位神明的化身，祂的意志存在此处，最先注视于街雄鸣造的身上，后被拥有更强肌肉的水濑彻也所吸引，又于梦中回应对方发出的挑战。40CJV
角斗场里，面对水濑彻也不含保留的全力进攻，赫尔墨斯的应对显得无比生疏。40CJV
祂露出明显不擅长斗争的姿态，却拥有变态至极的学习天赋，当水濑彻也挥拳攻过来时，也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的肌肉来进行完美防御，再像是击剑那样寻找合适的时机发起反攻。40CJV
相较于前面那些可被视为主场的运动，在最后，赫尔墨斯选择的是水濑彻也更加擅长的斗争。40CJV
或许在赫尔墨斯的想法中，哪怕先前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只留下失败，可若是最后偏偏也在对方的境界里将其击败，那最终便只能算是平手。40CJV
在意识到对面的神明并不擅长战斗后，水濑彻也便放缓进攻的频率，刻意以慢节奏的对战模式给了祂五分钟的学习时间。40CJV
在这期间里，赫尔墨斯迅速适应了利用拳脚时更加高效率的战斗手段，肘击和膝顶也无师自通。祂的效率是如此之高，有如存在自适应性的细胞能在短时间内应对一切环境。40CJV
当两具同时处于顶点的肉体碰撞时，获胜的会是哪一方呢？40CJV
真正影响战局的，是潜藏在意识里用于厮杀的本能啊！40CJV1
无需技术，更不用去碰运气，赫尔墨斯绝非司掌运气的神明，水濑彻也也完全没有让幸运倒向自己的能力。40CJV
他们此刻所拥有的，便是全身心投入到这项比试中的，那孤注一掷的本能！40CJV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潜藏在肌肉里，大脑中的所有脑细胞都好像离家出走潜藏在肌纤维中，让它们自主思考，适时判断最恰当的时机。40CJV
赫尔墨斯的巨力，让祂的每一次攻击都能给水濑彻也带来明显波动的豪意值，用拳的话就像是被大力掷出的铅球，刺掌则是冒出火星的标枪，而水濑彻也的强拳，又能让赫尔墨斯金属般的肉体上充满裂缝。40CJV
二人像是互相锻造的铁器，不断在交锋中碰撞，胜者获得一切，败者支离破碎！40CJV
水濑彻也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过，自己生平第一次被打满豪意值时会是在梦里。40CJV
这种激昂的感觉此刻显得多少有些失真，还未彻底感悟，本能就已然让他将这无与伦比的一拳迅速轰出，与赫尔墨斯那标准动用全身力量的右手勾拳在空中碰撞——40CJV
此前水濑彻也一直无法理解，当自己打出这样的一击时，所迸发出的“真实伤害”是何种含义，但当拳头真的与敌人完美相触时，他才明白，所谓的“真实伤害”，便是贯穿一切防御，粉碎一切阻碍，切切实实打击到对手身上的最极致的破坏力！40CJV
当完美的蓄意轰拳与神明的拳头迎击时，后者仅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打碎了。40CJV
那并非形容意义上的打碎，而是真正的，如瓷器落在坚硬物体上一样。40CJV
最先是拳头的前端，再到小臂，而后是肩的部分，哪怕整个右手完全破碎，传递出去的力量也顺带影响到躯干。40CJV
当水濑彻也率先收回拳头时，赫尔墨斯的半身都已经破灭在梦境里，只剩下完整的头颅看不出表情。40CJV
这样的话语通过赫尔墨斯无法双开的嘴唇直接传递到水濑彻也的脑海里，这一次轮到他主动伸出了手。40CJV
赫尔墨斯用剩下的左手紧紧握住水濑彻也略显粗糙的手，似乎是发出一道满意的叹息，随后整个身形都粉碎成虚幻的光，将水濑彻也所笼罩。40CJV
无形的力量在流动，神明的权柄和赐福在传播，荣誉加身，弑神的伟业，多次战胜神明的荣光，各种各样意义不明的东西，伴随赫尔墨斯消散时的光点，一同涌进水濑彻也的身体里。40CJV4
当意识重新归于混沌，最先回到的是原先的奥林匹克竞技场，那里的神明鸦雀无声，像是时间被按下暂停，没有谁意料到赫尔墨斯的落败。40CJV
祂们无法理解刚刚消失的二人去做了些什么，但没有追问的余地，水濑彻也重新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梦中。40CJV
在新的梦境里，他陷入无比愉悦的酣睡，肌肉仿佛是长出了羽翼，带他遨游在宇宙间无尽的虚空中。40CJV
直至第二天在床上醒来，感觉精力无比充沛的水濑彻也回想起前一夜的梦，感叹自己失去了一位不错的对手。40CJV
而后就是袭来无穷无尽的空虚感，如果只有神明才能带来酣畅淋漓的战斗，那么这世间岂不是没有多少值得的架可以打了？40CJV7
这种感觉多多少少有些令人觉得无聊，就好像明明才刚找到一个不错的目标，结果却在下一秒发现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只不过一直没去查看结果罢了。40CJV
直到早晨刷牙时，水濑彻也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秋子妈妈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明明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充满活力而且更加“有神”，但精神状态却有点低迷。40CJV
没法解释这其中缘由的水濑彻也只好以青春期为由糊弄过去。40CJV
放学后，水濑彻也按约定前往白银健身馆给尤利乌斯进行新一轮特训，在今天的训练过程中，他多次尝试在街雄鸣造身上想再寻找到昨天那道神明的虚影，可对方就像是彻底死去一样，再也找不出任何存在过的痕迹。40CJV
如果不是那场清晰的梦境，水濑彻也或许也会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可赢下神明的感受是真实的，那粉碎神明的一击，连触感都还保留在自己的拳头上。40CJV
不去管有些分神的水濑彻也，尤利乌斯感觉自己今天的锻炼成效依旧斐然。40CJV
“如果可以完美控制住所有手臂肌肉的收缩，我应该能打出超过肉体极限数倍力量的一拳。”40CJV
尝试握紧双拳，看着上面的肌肉呈鳞片状块块隆起，血管也如潜伏在体内的寄生虫那般暴露在皮肤下时，高压状态中的拳头，仅仅只是握住，就已做到了让空气扭曲的能力。40CJV
“真是不敢想象这样的一拳若是放到人类身上，会造成何等巨大的破坏！”街雄鸣造心有余悸地说道。40CJV
“这已经不是为了对人而创造出的技能了，等到完成后，我将称它为【弑神的削岩机】！”40CJV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