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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骨阶

  明明是第一次,居然会如此果断吗?你小子,便总能给我意外的惊喜啊。lgYiN

  对于杀人这件事,他从来都不缺乏能力、觉悟与判断,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罢了。lgYiN

  说起来这件事就连我自己也很惊讶,除了在大西洋的那一次被形式所逼迫以外,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杀人。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利落,那么决绝,那么果断,就像摘下一朵路边的野花一样。lgYiN

  这是第一次你以自己的意念去杀人,你以自己纯粹的判断杀了那个恶僧,引爆了那个邪恶的地方。你终于踏出了这一步,记住生命在指尖消逝的感觉吧,铭记生命是何等脆弱的存在吧。lgYiN

  这一步你早晚会踏出去,新宿这个恶境只是提前了它而已。在这里你会学到很多,甚至会学到与你曾经认知完全相反的东西,疑惑吧,思虑吧,恐惧吧,而后破茧重生吧!那些东西的尸骨将会为你填平通往王座的沟壑!lgYiN

  ……lgYiN

  “也就是说,刚才那个爆炸其实是你搞出来的?”lgYiN

  “嗯,好几辆油罐车呢,估计整个厂区都炸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也会有解放前密宗的败类,这小小的一个兰魔坊还真是五毒俱全。”lgYiN

  早知道就该把馗爷带来的。lgYiN

  咕哒穿着一身浴袍,满脸疲惫地躺在床上。现在他感觉很心累,他感觉到那个邪僧是魔术师,但却绝对不是从者,整个厂区中也没有从者的气息。这也是让咕哒心神不宁的一个原因。lgYiN

  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像下水道的鳄鱼一样,这个密宗组织之上作为一个现象被召唤到了新宿。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已经结束了,但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小。第二,就是有什么密宗的从者被召唤到了这里。lgYiN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么嚣张地把人家的一个基地给炸上了天,那人家给自己记上一笔然后报复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lgYiN

  “你呀,真是会给我制造惊喜。不过那种邪魔外道炸了也就炸了吧,不过你这一炸怕是会直接惊动那个幕后主使吧?别说那个教主,刚才整个新宿都在震,怕是连帕里斯和阿波罗也会注意到吧。”lgYiN

  果然,俄诺涅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抱住咕哒的胳膊,柔软地把整个人贴了上去,边安慰边担心地说。lgYiN

  “帕里斯那边不用担心,那种程度的爆炸和火灾足以把一切痕迹抹去,新宿警察那群酒囊饭袋什么都查不出来。邪教头子那边……我觉得暂时也不用担心,我一路从潜入到离开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我想,现在我们的行踪还是隐蔽的。”lgYiN

  “唉,我现在主要还是担心那个姑娘啊,谁知道那个天杀的人贩子给她下了什么药。虽然血样已经传回去了,但是我担心时间太长可能留下后遗症……”lgYiN

  正说着话,终端上就响起了提示音,是迦勒底发消息来了。咕哒一把抓过来,果然,那是他心心念念的监测结果。lgYiN

  “血样中含有大量麦角酸二乙酰氨(LSD25)。血清约需要五分钟配置并传送,最好静脉注射。另外御主,解毒容易戒毒难。”lgYiN

  落款是瑞星·道。lgYiN

  “干他娘,还是高级货啊。我还以为只是氯仿或者三轮子什么的。”lgYiN

  看完信息后,咕哒轻哼一声,像是完全不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事实上他也确实松了一口气,瑞星搞生物科技的手段自己是绝对可以相信。不过想了想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回复了起来。lgYiN

  “这次检测花了不少时间啊,扁鹊呢?他应该看一眼就知道成分了的。”lgYiN

  “别提了,他早就跑到外面做科考了。最近好像在研究什么沙蚕来着,还在什么自然啊,科学啊,细胞啊什么的上面发了好几篇文章,也不知道干嘛的。总之,现在人家可是乐不思蜀。”lgYiN

  “……哇哦。”lgYiN

  咕哒沉默了。确实,扁鹊那个悉查之魔眼对于搞科研的简直就是降维打击,自己居然想着让他来给自己分析血样……lgYiN

  真是和平啊。lgYiN

  “那没事了。对了瑞星,你那种分析方式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啊?”lgYiN

  “御主你忘了吗?组成我的部分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各种各样的真菌,再加上其他的各种微生物,无论是什么我都能代谢掉,对于我来说世界上就不存在毒这个概念。”lgYiN

  “那我就放心了。”lgYiN

  放下终端,咕哒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他反常的抱住俄诺涅,今夜他实在是太累了,在这永夜的世外之所,自己的身边只有俄诺涅一人可依靠而已,她那柔软的触感和润泽的体温便是安抚心里的良药。lgYiN

  或者,他亦是有私心。面对一个可以勾起自己兽欲的女人,咕哒的潜意识中便渴望着与她的欢愉。再加上他的理智本就与欲望相辅相成,不分彼此。他的所作所为,亦只有他本人知其所以然而已。lgYiN

  可能此时此刻,他便真的有在想占有这个女人,做她的唯一,哪怕只有此时此刻呢?至少,拥抱是允许的吧。lgYiN

  我们不得而知。lgYiN

  我们知道的便只有俄诺涅也回应地抱住了咕哒,轻轻地给他拍着背。没有在最美丽的时刻遇见你,也没有将最纯洁的情感交给你,能做的也就只有用我剩余的一切来弥补你了。lgYiN

  至少现在,我是你唯一的依靠不是吗。lgYiN

  她确实这么想着。lgYiN

  ……lgYiN

  少女做了一个梦。lgYiN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童年那个黑暗的神社,只是梦境中的那些哭泣声和惨叫声已经毫不掩饰。她被抓了起来,那些人要将她献祭给邪神,弱小的身躯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lgYiN

  当年的她因为一场灾难创造的机会逃离了神社,但在梦中,她被裹挟向了另一个结局,那场意外并没有发生的结局,无数和她一样的少女都经历过的结局。lgYiN

  不要,不要……我还没有,我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地为自己活过一天,还有小花……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lgYiN

  究竟这是一场噩梦,还是说自己周游东瀛列国的经历只是一宿南柯?她早已分不清梦境与现实。lgYiN

  救救我……lgYiN

  我不想死……lgYiN

  ……好想再看一次太阳啊。lgYiN

  恍惚间,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起来,就像是阳光下的一个肥皂泡,这是死前的幻觉吗?还是说这就是死后的世界?lgYiN

  无尽的黑暗中,她好像看见一道光芒,自己的手也好像被什么握住了。好奇怪,明明要死去了,现在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害怕,反而感觉非常安心,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宁像棉花一样填满了她。lgYiN

  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啊……lgYiN

  不对,我不是死过一次的吗?lgYiN

  突然想通了的少女猛然睁开眼睛,刚才的果然是一场噩梦。明明自己已经是从者了,居然还这么怕死,真是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好笑。lgYiN

  “嘶……头好疼。”lgYiN

  她微微一皱眉头,努力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因药物的影响,她那段时间的记忆非常模糊,但依旧能回忆一个大概出来。自己是被人拍了花子拐卖了,正当自己要惨遭毒手的时候,有一个人救了自己。lgYiN

  她记得那个人背起自己,然后跑到了一个汽油味非常冲的地方,在那里留了很久之后才离开。途中自己一直趴在那人的背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自己的恐惧渐渐被安抚下来,模模糊糊地又睡着了。lgYiN

  对了,虽然光线不好没有看太清,但从眉眼的轮廓来看,那个救我的人一定是个帅哥。lgYiN

  呜……差点就在阴沟里面翻船了,我就说我不适合做什么从者嘛。对了,救我的那个帅哥呢?难道说这就是戏里面说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女子唯有以身相许”……lgYiN

  想到这里,少女羞涩地把脸捂住。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好像被抓住了抽不出来。她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那只手的方向看去,原来它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那手很有力量,让她抽不开自己的手;那手也很温柔,温柔到自己一直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被它牵住了。lgYiN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毛毯。那个牵着自己的人趴在沙发边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是睡着了。是他一直守在我身边吗?lgYiN

  想到这里,少女忍不住慢慢俯下身去,想透过缝隙一睹此人的真容时,那个脑袋却突然转了过来,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lgYiN

  “……”lgYiN

  “……”lgYiN

  沉默,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少女的大脑一时宕机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咕哒则是有些尴尬,明明瑞星说血清十分钟就能见效,结果没想到这孩子直接继续无缝衔接地睡着了,自己守了半天,结果也不小心睡过去了。lgYiN

  “你醒了啊,是这样的……”lgYiN

  “小女子不才,余生请多多指教!”lgYiN

  还没等咕哒开口解释一下情况,少女就立刻对着自己摆出土下座打断了自己。咕哒无语,这孩子……是不是脑子被药给毒坏了?lgYiN

  “不是,小妹妹,你听我说……”lgYiN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lgYiN

  “……”lgYiN

  果然,自己永远不可能知道女人的脑回路是什么逻辑。lgYiN

  “小妹妹,你先别激动,我救你不是图你的报答,只是一时无聊管管闲事罢了。你可以叫我咕哒,你在这里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什么的?或者说,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什么地方?”lgYiN

  说话间,咕哒揉了揉少女的头顶,努力让她放松下来。少女突然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种温暖,包容,慈祥的感觉。lgYiN

  生前的她自从有记忆起就在神社里了,什么父母和家庭都只存在于想象之中。此时的咕哒就像是一个长辈一样的态度正好击中了她心中空白的那个部分,悸动着,少女的心脏(灵核)发了疯一样狂跳。lgYiN

  “啊,啊啊,小,小女子名,名叫……”lgYiN

  说到一半,少女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了。作为从者的她并不是害怕暴露真名,而是怕自己那个早已死去的名字说出来的话可能会被误解为对恩人不诚实。正在她左右为难时,还是咕哒解了围。lgYiN

  “小妹妹你是从者吧,是害怕暴露自己的真名吗?不想说就算了,毕竟作为御主还是知道从者真名的重要性的。这样,你先告诉我你的职介,这样我也好称呼你一点。”lgYiN

  “小女子出云阿国!余生请多指教!”lgYiN

  “……又来了。别心急,这事儿什么时候提都行的。”lgYiN

  知道了咕哒御主的身份,少女立刻不再隐瞒。咕哒苦笑一声,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刚刚救了人家,这么着急拒绝的话可能会给她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lgYiN

  不过出云阿国……这人谁啊?听上去像是个东瀛名字,可自己对那旮旯地儿确实缺少关注,看来要再麻烦一下迦勒底那边了。lgYiN

  “那你的职介是什么?”lgYiN

  “魔,魔术师。”lgYiN

  “这样啊。”lgYiN

  咕哒慢慢站起来,他又揉了揉出云阿国的脑袋,完全把她当成了小孩子。不过出云阿国并没有看出来这点,相反,她很中意咕哒这样的“宠爱”。正当她眯起眼睛享受“宠爱”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来了。lgYiN

  “老公,早餐做好了,还有给小妹妹的粥,你看看怎么样?哎呀,小妹妹你醒了啊。”lgYiN

  老,公?lgYiN

  出云阿国僵住了。她木木地睁开眼睛,整个人顿时都泄了气。大,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大啊!再看看自己娇小的身材,阿国瞬间感觉自己变矮了一截,丝毫没有注意到咕哒的脸上也闪过了些许诧异,只是他懒得去否认这种任性罢了。lgYiN

  而且那个女人叫咕哒什么?老公?lgYiN

  输了啊!自己无论从哪个方面都输了啊!lgYiN

  “老公,她怎么了啊?”lgYiN

  见出云阿国像丢了魂儿一样看着自己,俄诺涅不解地问。咕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说我怎么又知道这种事情了,不过回答还是要的。lgYiN

  “估计是药被下的太猛了,还需要缓缓吧,可怜的孩子。对了,她说她叫出云阿国,俄诺涅,你知道这号人吗?”lgYiN

  “出云阿国?英灵座确实给我了一些知识,我记得好像是东瀛的一个舞女吧?好像还是歌舞伎的创始人来着。”lgYiN

  “那也难怪了,我记得歌舞伎町位置就在新宿区,她被召唤到这里也算正常吧。辛苦你了俄诺涅,对了,过段时间我就要去决斗了,作为我的经纪人,你知道我的对手是谁,要打哪种比赛吗?”lgYiN

  “我什么时候又成你经纪人了?不过也没差,你明天的对手是持械组中竞级的佐佐木小次郎,他是传说中东瀛第二的剑豪,所以我建议你选择徒手格斗的方式……”lgYiN

  “好,那就持械跟他打!”lgYiN1

  “诶——?!”lgYiN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