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耳朵有没有问题，声音小点，我耳朵还没问题。”42Ld5
大爷依旧顶着那副很受患者欢迎的发型，瞥了眼女孩手中的书，懒洋洋道：42Ld51
“其实说的没错。”姜沐悄悄对李华道，“这里的摊子虽然破，但确实有不少罕见古籍，有的书甚至连神农氏族地都没收录。”42Ld5
“对，我以前就在这边翻过一本野史，上面写当年孙尚香当年之所以嫁给刘备，是因为听说刘备的二弟天下无敌，嫁过去之后才知道说的是关羽。”42Ld517
那是位颇为高挑的姑娘，看模样和姜沐二人不差几岁，身材却修长到犯罪，优美的线条从带着蝴蝶结的黑色小皮鞋延伸，经过长筒袜加黑色裙摆，描画至洁白的颈，最后被披散着的，掺杂了细碎黄金的柔顺长发盖住。42Ld54
姜沐已经算这个年龄段个子挺高的男生了，他是“完美数值”，再高再矮再胖再瘦，都会破坏这种“完美”的韵味；42Ld5
可那女生竟只比姜沐矮了两三公分，夏风吹动她的裙摆，像是黑天鹅摇晃黑色的羽绒。42Ld5
黑天鹅姑娘一手掐腰，措辞清晰且语速飞快：“你少扯，这书我之前在别的地方借阅过，但我当时看价格，算上车费也才七十块五，人家还是市中心的大书店，有空调有饮水有座位，免费提供外借服务，甚至都不需要凭证，你这地方破破烂烂的，书也破破烂烂的，凭什么卖我一百块？！”42Ld54
姜沐点头：“确实有，据说店长颇有家资，财力雄厚，开书店只是为了分享阅读的快乐。”42Ld56
黑天鹅小姐气急败坏：“你以为我不想，我昨天刚去一趟，淋了一身雨就算了，那家店还倒闭了。”42Ld5
这财力也没多雄厚的样子。42Ld52
姜沐在旁边观察了足足半分钟，用确定的口吻说：“这么能说会道的女生，我如果真的认识，一定能记到现在。”42Ld5
他很欣赏这姑娘，对方这砍价的利落劲儿，让姜沐想起自己昨晚引经据典就为了从超市老板手里砍下五毛钱的壮举。42Ld5
他带着便宜了五毛的饮料回店，像是亚瑟王高举着石中剑凯旋而归。42Ld51
然后姜沐就发现自己的拉面被吕玲儿吃了，表情堪比打完仗发现老婆跟兰斯洛特跑了。42Ld54
先看一眼李华，不认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就觉得这人英语不好。42Ld51
“当然，你还给我写过纸条呢，忘啦。”黑天鹅姑娘巧笑嫣然，“当时我可感动呢，纸条到现在还带着。”42Ld5
王大爷你眼睛能不能不要突然这么亮。42Ld53
会让我有种自己得了病的错觉，病名还是以我自己的名字命名的。42Ld52
他皱着眉，一边检索回忆，一边告罪，“抱歉……要不，你把纸条给我看看？”42Ld5
黑天鹅姑娘答应得很利落，拿出小钱包，很快翻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纸条，“喏，就在这。”42Ld5
她眨眨眼，睫毛忽闪，笑吟吟道：“我跟很多人要过纸条，但主动给我的还真是第一次呢……而且你真的太厉害了！你真的是初中生吗？”42Ld51
要知道……他曾经混饭吃的职业，是青春小说的作者。42Ld51
虽然对对方说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但……姜沐很清楚，自己在落笔写情书的时候，能风骚到什么程度。42Ld5
万一自己写的这纸条上真有什么离谱的情话，公开处刑倒还其次，可在这情窦初开的年龄，万一真打动对方了……问题可就大了。42Ld5
姜沐颤抖着打开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很长几行的，确实是他的笔迹的字——42Ld5
英语作文等一会儿。】42Ld58
合着姑娘你是这种“忘不掉”啊！42Ld53
这不废话吗，要是我当年考试有人这么给我递答案，我特么也忘不掉啊！42Ld51
姜沐终于想起来了，当初年级分班考试，李华很幸运地和他分了前后桌。42Ld5
因为叫得实在太过情真意切，姜沐便抽空写了份答案，传给了对方。42Ld5
因为这位就坐在姜沐正前面，看对面抓耳挠腮，左瞟右瞟的模样，他递过去就当造福社会了。42Ld53
怪不得自己对这位能说会道的黑天鹅没有任何印象——考场禁止交头接耳。42Ld5
“以防万一，我还专门把答案改了几道。”黑天鹅姑娘感叹，“结果对答案的时候，我改的全部错掉，你给我的答案居然一道都没错，我的朋友问我从哪来搞来的参考答案……你真的是初中生吗？”42Ld5
李华很果断地给自家兄弟捧场：“我这义……呸，我这兄弟江湖人称英语小王子，国文太岁爷，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在英语试卷上的扣分就永远只有作文卷面分，我们班先后三个英语课代表，做梦都想和他共进一次晚餐，一亲芳泽……”42Ld5
黑天鹅姑娘问：“那你和他关系这么好，想必你的英语成绩也很好咯？”42Ld52
他考满分，我考零分，他正着数我倒着数，并列第一，没有任何问题。42Ld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