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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渡尽劫波兄弟在 其一

  「以newbie(新手)·忍者的标准来评判,汝这次的战斗发挥很不错了」力·忍者用火钳子给烧着水的铁壶下面加了一块炭。kXuUD

  「但是!战略上太过愚蠢!居然在情报完全不足的情况下,直接进攻敌人的大营!要不是那个百足众实际三下,汝今天就死了!」力·忍者严厉地对面前的立希说。kXuUD

  周围是一片道场,铺着上百块榻榻米,道场里没有窗户,但是光线意外的充裕。墙上挂着「一力降十会」,「化劲」,「力大砖飞」的书道,墙边摆着两个青铜大鼎,看上去有年头了,大鼎用四脚静静地蹲坐在墙边,像是两个镇宅的铜狮子。kXuUD

  立希刚一昏过去,就来到了这片脑海中的道场,一来就看到力·忍者在道场中央准备好了茶水,招呼她过来,像是知道她会来似的。kXuUD

  「这次我确实太鲁莽了」立希没有想过一杯红茶能引发如此巨大的血案,「情报工作。。。」她口中念念叨叨,意识到自己必须开始学习行军打仗的学问了。kXuUD

  「虽然那帮往祁门红里加白糖的蛮子实际该杀,那也不代表要当场发作。智者先求胜而后求战,愚者先求战而后求胜」力·忍者淡淡地说。kXuUD

  「这些汝自己从兵法里学吧,咱没那么多时间教汝了。今天咱要跟汝说的还是汝被刺杀的这件事,咱总感觉这事不对劲」kXuUD

  「嗯?什么意思?」kXuUD

  「咱之前以为,汝是得罪了黑道才被刺杀的。后来咱看了看汝的记忆,发现汝就是个普通学生,跟黑道八竿子打不着,谁吃饱了撑得买凶杀一个学生?」力·忍者说。kXuUD

  「确实不对劲,等等,你看了我的记忆?」立希面色一惊。kXuUD

  「忍魂凭依的时候咱跟汝的短期记忆会交融,这就是为什么汝能在唤醒忍魂的一瞬间就掌握空手道」力·忍者平静地说,「咱可不是偷窥狂」kXuUD

  「唉,行吧」立希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也不得不接受这些怪力乱神的破事了。kXuUD

  「继续刚才的话题」力·忍者拎起烧开的铁壶往茶壶里倒水,「总之有人为了仇杀之外的目的买凶杀汝,如此反常的事,所图一定非小,所以汝调查时务必小心行事」kXuUD

  「明白」立希点了点头,「我会按照兵法行事的!」kXuUD

  力·忍者轻轻一笑,「还有就是,汝现在的空手道太过弱小,碰见真正的强敌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咱教给汝的发劲和消力,要好好地练习。这段时间尽量不要挑战强者,把发劲和消力练熟了再说」kXuUD

  「消力?」立希一愣。kXuUD

  「汝之前接住咱扔过来的大鼎,转圈卸力,就是消力的一种用法」力·忍者敲了敲自己平坦的胸膛,「忍者的身体机能虽然远胜凡人,但防御能力并没有强太多。凡人的重击如果能命中忍者,也是能造成切实的杀伤的」说罢她打出一记闪电般的直拳,立希还没来得及防御时,力·忍者小小的拳头已经停在了她的心口上。kXuUD

  立希看着停在心口上的拳头,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她刚才甚至都没看清力·忍者的出手动作!kXuUD

  「这一拳用的只是凡人武夫程度的力量,但是足够击倒没有防御住的汝了」力·忍者收回拳头,拿起茶壶往茶碗里添水,「忍者一定要好好掌握防御和躲闪,不好好掌握这两样的忍者,通常活不过忍魂凭依之后的第一个月」kXuUD

  力·忍者端起茶碗,一双赤瞳直视立希,「现在汝出拳打咱一下试试」kXuUD

  「诶?」立希虽然知道力·忍者实力非凡,但其外貌毕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比乐队里最小的要乐奈还要矮几公分,她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欺负小孩的错觉。kXuUD

  「哼,汝是看咱像个小孩子吗?当年在关原战场上,咱可是靠这幅身躯干掉了十六个巨大·忍者氏族的忍者,那些人可是长得跟大阪城的城门一样高大啊」力·忍者用有些恼怒的声音说道,脸都有些发红了,「汝只管打就是」kXuUD

  立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力·忍者一直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高人风范,没想到居然因为这种事产生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kXuUD

  「那我失礼了」立希一记快速直拳打向力·忍者的胸口,力·忍者依旧端着茶碗,不躲不闪,拳头传来了命中的触感!kXuUD

  立希心说不好,刚要收回力道,力·忍者身体微微向后一仰,立希顿时感受到了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力道在一瞬间被完全卸掉了!力·忍者像没事人似的轻轻抿了一口茶,把茶碗放在茶具上。kXuUD

  立希目瞪口呆地看着力·忍者,她刚才这记蓄力的直拳足够在水泥墙上凿个窟窿,但打在力·忍者身上,却变成了婴儿·拳击!kXuUD

  「这就是消力,不要硬扛对手的重拳,而是要观察对手的拳路,伺机引导化解其力量」力·忍者抬起自己的手,「所谓四两拨千斤,四两之力可以挑动千斤之力,也可以将千斤之力化作四两」kXuUD

  「这好像跟发劲,有共通之处?」立希说。kXuUD

  力·忍者微微一笑,「悟性尚可,力·忍者氏族的奥义就是对力量的运用,咱并不会术那种东西,但是把力量运用到极致的空手道,就足以战胜一切对手了!」kXuUD

  「明白了」立希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练习的!」kXuUD

  「咱倒是不担心汝这一点,因为汝确实是努力家」力·忍者拿起茶壶,给立希的茶杯里添水,「汝一直生活在天才的阴影下吧,汝想超越汝那个天才乐手姐姐,还有那个叫丰川祥子的天才大小姐,所以才会这么努力」kXuUD

  「不,我只是。。。」立希脸都白了,支支吾吾道。kXuUD

  「想靠努力战胜天才,证明自己,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力·忍者直视着立希的眼睛,「‘无空手道,无忍者’,这句话一开始是没人信的。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忍术要比空手道强大的多,空手道只是凡人的武技罢了。像力·忍者氏族跟刀·忍者氏族这样没有术传承的氏族,在当时其实是被看不起的」kXuUD

  「原来空手道是凡人的武技吗。。。」kXuUD

  「越来越多的忍者把精力花在术上,荒废了空手道的修行,直到信浓国的忍者战争:只会空手道的力·忍者氏族,在兵力极度劣势的情况下,战胜了擅长术的火·忍者氏族。他们号称无敌的火遁·术在面对空手道修炼到家的忍者时,连打都打不中。包括火忍者·氏族领头的上级忍者在内,所有人都被杀死在了白根山的山脚下」力·忍者略带自豪地说。kXuUD

  「凡人的空手道不断修炼,可以战胜忍者才能掌握的忍术,正如普通人也可以通过努力胜过天才一样」力·忍者站起来,拍了拍立希的肩膀,「加油吧小鬼,努力做到不输给任何人吧!」kXuUD

  「嗯!」立希笑了笑,用力点了点头,「我会牢记您的教诲的」kXuUD

  「嘛,这也是对后辈的基本指导了,咱也教不了汝什么了」力·忍者摆摆手,「咱这次是为了指导汝作战强行苏醒,接下来必须要好好沉睡一阵子了,以后可真的要靠汝自己了,椎名小鬼」kXuUD

  「难道我以后,见不到您了吗」立希心想你们这帮老不死的忍者说的「一阵子」,不会是几百年吧?kXuUD

  「那倒不会,估计得有个一两个月?忍魂跟人一样,是需要睡觉的,只不过要睡的久些」力·忍者说罢起身向后走去,「好好钻研空手道跟兵法,咱可不希望下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没有凭依者的孤魂野鬼了」kXuUD

  说罢立希眼前的道场开始像电影结尾一般模糊变黑了,就在视野彻底变黑的前一瞬间,力·忍者开口了:kXuUD

  「哦对了,咱看汝身边那个叫爱音的粉毛小鬼也不错,好像也挺喜欢汝的。真奇怪啊,这个时代的小姑娘都喜欢女人吗,搞不懂啊。。。」kXuUD

  「哈?你在胡说些?」kXuUD

  立希还没能把话说完就醒了,刚一睁开眼,她就看见力·忍者口中的那个挺喜欢自己的粉毛小鬼正拿着茶杯,关切地看着自己,「rikki,你醒了?」kXuUD

  「立希酱刚才是做噩梦了吗」熟悉的声音从爱音身后传来。kXuUD

  「等等,素世的声音?」立希朝爱音身后看去,一头栗色长发的长崎素世穿着月之森的长裙式校服,旁边站着一脸担心的高松灯。kXuUD

  「大家,怎么都在这?素世也醒过来了,我在做梦吗?」立希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kXuUD

  爱音笑了笑,「咱们现在在RiNG三楼的老板办公室里,刚才在RiNG的战斗还记得吗?」kXuUD

  「战斗。。。」立希突然睁大了眼睛,「赤备还有残部,他们会支援过来的!必须得赶快走!」kXuUD

  她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于是挣扎着尝试起来,爱音赶忙把她按住,「放心吧,rikki,好好躺着休息,赤备已经不构成危险了」kXuUD

  「什么意思?」kXuUD

  「嘛,解释起来很麻烦,一会再说吧,先给你讲soyorin的事吧」爱音兴高采烈地说。kXuUD

  「谁是soyorin啊?」长崎素世看着爱音一脸嫌弃,「还是我来讲吧」kXuUD

  「哦,寿司」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起了一旁的寿司盒子。她坐到立希的身边,拿出一个鲔鱼寿司递到立希嘴边,「《古事记解》上说,忍者是靠寿司和茶恢复体力和精神力的,立希酱还是吃一些吧」kXuUD

  「谢谢」立希接过寿司嚼了一口,嘴里立刻感受到鱼肉那恰到好处的咸香和大米的香甜软糯,这是她近三个月没尝过的味道了。kXuUD

  立希不禁眼前一亮,「真好吃,这不是用杂合·米做的吧」kXuUD

  「当然不是,这是用高级·大米做的,忍者吃的寿司可不能糊弄,吉他·忍者也是这么告诉我的」爱音说。kXuUD

  「吉他·忍者?」kXuUD

  「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穿着运动服,一头粉色长发,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拿吉他的小姑娘。她说自己是吉他·忍者,还陪我聊了很多乐队的事,真是可爱的人啊,跟灯有点像呢」爱音说。kXuUD2

  「跟我有点像吗?」灯有些惊讶。kXuUD

  「应该是气质上比较像吧,哦,还有茶呢,来,rikki!」爱音把茶杯送到立希嘴边,一副要喂立希喝中药的架势。kXuUD

  「我自己来就行!」立希连忙摆手拒绝。kXuUD

  「rikki是病人嘛,让我照顾照顾嘛!」kXuUD

  「你这家伙!」kXuUD

  「不是要说我的事吗」长崎素世走过来,立希趁机抢下了爱音手中的茶杯。kXuUD

  长崎素世用手背摸了摸立希的额头,「嗯,也没有发烧什么的,看来是没事了」kXuUD

  被素世摸头的一瞬间,立希感受到了素世体内忍者灵魂的波动,她目瞪口呆的开口,「素世,你也变成忍者了?」kXuUD

  「sodayo(是的呢)」素世叹了口气回答道,「一开始还想着怎么跟大家解释,然后发现大家全都变成忍者了」kXuUD

  「我之前就说了soyorin也会变成忍者吧,rikki」爱音颇为自豪地说。kXuUD

  「唉,忍者」立希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开玩笑的语气说:「流浪猫那家伙不会也变成忍者了吧,她以前没事就上个房顶上个树的」kXuUD

  「乐奈酱吗?她已经是忍者了。她现在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就回来」灯说道。kXuUD

  「好吧,我。。。」立希顿感人生幻灭,她突然有种自己生活在一部烂俗小说里的错觉,因为被车撞而获得忍者·超能力,还给她发配了四个忍者队友。接下来横不能要组团去埃及干掉某个活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忍者吧?kXuUD

  「行吧,还是先说素世的事吧,你们都是怎么过来的」立希喝了一口茶,茶香浓郁,是真正用茶叶泡的铁观音,这是她近三个月内喝的第一口不带化学合成味的茶。kXuUD

  「嘛,说来真有些话长了」素世用手指拄着下巴,「先从我醒过来开始说吧」kXuUD

  ◆◆◆◆◆◆kXuUD

  五小时前,大铁棍子·医院,八楼住院部。kXuUD

  金毛鼠和小贼在昏暗如山洞的走廊里鬼鬼祟祟地潜行,走廊里安静的有些异常,连患者的呼噜声都听不见,只有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提醒着这里是医院。天上黑烟般的乌云遮蔽了月亮,不远处的绿色LED灯光透过窗户照在走廊里,忽明忽暗,好似鬼火。kXuUD

  金毛鼠穿着一身灰色的大斗篷,盖住了整个身体,看着像只放大了十倍的耗子;而小贼则穿着纯黑的外套和长裤,脑袋上还带着恐怖分子们钟爱的凤凰战士头套,活脱脱的银行劫匪造型。kXuUD

  虽然他们两个的衣着品味实际糟糕,但金毛鼠和小贼是如假包换的忍者。他们是活动在池袋这一片的街头忍者佣兵,之所以来大铁棍子·医院,是为了完成雇主交给他们的脏活。kXuUD

  天诛·night之后,东京都进入了礼乐崩坏的末法状态,大量本该政府和公权力机关负责的工作无人接手,佣兵这一古老的自由职业在东京都立刻复活。kXuUD

  正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到买一些紧缺的药品,去树上救下自家的宠物猫;大到购置装甲车,开启公司战争,有需求的地方就有佣兵的存在。kXuUD

  而今天金毛鼠和小贼要干的是一个大买卖,用小贼的话说,是“卖十年沟子都赚不回来的大肥差”。他们依靠忍者的脚力和潜行能力,绕开了值班的护士们,费了一番功夫后终于找到了893号病房,小贼确定了房间号无误后,开始在自己的口袋寻摸着什么。kXuUD

  「小贼=桑,你说这次的活是不是太容易了点?」金毛鼠有些忧心的说。kXuUD

  「你不会是怂了吧,金毛鼠=桑?这话你一路上都说三回了」小贼不屑地说。kXuUD

  「不是怂,就是感觉太简单了,简直像天上掉馅饼。目标的个人情报客户准备好了,目标的位置客户也帮咱俩调查明白了,连开锁工具都备好了交给咱俩。刺杀目标还是两个正在昏迷的女学生,我奶奶拄着拐都能给这活干了」金毛鼠看着病房的房间号「893」,那是代表着极道的不详数字。kXuUD

  「所以呢,有什么不好吗?」小贼语气中有些烦躁,「事成之后可是有一亿日元(约合人民币500万)啊,难不成这钱你不想挣了?」kXuUD

  「那怎么可能」金毛鼠叹了口气,「就是感觉不对劲罢了,这活明显找凡人佣兵也能干,但客户非要指名两个忍者来干,还给出这种破格的天价。。。」kXuUD

  金毛鼠做佣兵并没有多久,并不具备「老佣兵的直觉」这种东西,他只是本能的对逛商场一般的简单任务和超出常规的丰厚报酬感到不安。kXuUD

  「OK,可算找到了」小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明显改装过的电子门禁卡,他回头看向金毛鼠,「我说,金毛鼠=桑,咱们可是忍者啊,出场费高一些也很正常吧!咱们俩光定金就拿到了1000万啊!我那个喝酒喝死的老爹说过,人都有走大运跟走背字的时候,咱们现在就是走大运的时候!」kXuUD

  他把门禁卡在金毛鼠眼前晃了晃,「一夜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就这么错过也太蠢了吧!一亿啊!那可是一亿啊!浪费这样的机会,佛陀大人也不会原谅的吧!」kXuUD

  (((一亿啊)))金毛鼠回想起自己成为忍者前,在工地上做着危险单调的重复劳动。他坐在未完成的高楼上,看着远处奇观般恢弘的赛马场,心想如果哪天押中爆冷的马就能赚到一亿了,但是他从来没敢真带着辛苦攒下来的钱走进赛马场。kXuUD

  成为了忍者佣兵后他的经济状况好了很多,但是因为他的空手道水平实际三下,也只能不辞辛苦的逮到什么活就干什么活。他看着那些上级忍者在街上开着如外星飞船般华丽的跑车,自己也只有羡慕的份。kXuUD

  (((一个亿啊,做成之后放个大假,去温暖的海边住吧)))金毛鼠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一只下定决心钻进糕点房偷奶酪的耗子,「小贼=桑说得对,是我想的太多了,不能因为这种事就放弃发大财的机会」kXuUD

  「这就对了,金毛鼠=桑!」带着黑头套的小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把电子门禁卡贴在893号病房的指纹检验区上,门锁轻轻地开了。kXuUD

  「哈哈,一亿日元我来了!」小贼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黑乎乎的病房,金毛鼠慢慢跟上,把房门慢慢关好。此时门口LED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1:45」,是不详的丑时三刻。kXuUD

  病房里并没有亮着灯,但作为忍者的金毛鼠和小贼的夜视能力实际优秀,他俩一眼就看到了两张大号病床。靠窗户的病床上躺着栗色头发的少女,少女闭着眼睛盖着被子,像是睡着了,而靠门口的床上只有一床散乱的被子,没有人。kXuUD

  「怎么回事,不是说两个人吗,那个粉头发的小鬼呢,上厕所去了?」小贼压低声音说。kXuUD

  「不对啊,小贼=桑。客户不是说,这两个都是昏迷住院的患者吗?她也不可能自己行动啊,难不成是护士把她转移到别的病房了?」金毛鼠有些紧张的说。kXuUD

  小贼轻手轻脚走到靠门口的床边,摸了摸被子里面,他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被子还是热的」kXuUD

  金毛鼠额头渗出几滴汗,他感受到了某种冰冷的异样感。被子还是热的说明人刚走没多久,但他们在一路上完全没看到什么带着患者转移病房的护士。kXuUD

  透过病房的窗户,他看见街对面的高层酒吧那破旧的LED广告牌,颇有深意地闪烁着「不如归」的书道字样。kXuUD

  「嘛嘛嘛,不要紧」小贼看向栗色头发少女,「客户之前不是说了吗,杀一个也有五千万,足够咱俩潇洒好一阵子了」他蹑手蹑脚地向栗色头发少女走去。kXuUD

  金毛鼠松了一口气,为客户的慷慨感到庆幸,随即立刻因为这份诡异的慷慨感到不安,(((为什么客户特意强调‘杀一个’也有五千万,难道客户已经知道病房里只会剩下一个人?)))kXuUD

  金毛鼠好不容易克服的恐惧进一步升级了,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跟小贼卷入了什么黑暗的阴谋之中。不,是卷入了某种邪性的献祭仪式也说不定,而自己和小贼就是那送上祭台的祭品!kXuUD

  「小贼=桑,咱们还是走吧。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简直像挖了坑。。。等咱俩往里跳一样」金毛鼠颤抖着说,他有种现在就拉开房门走人的冲动。kXuUD1

  「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在说什么呢混账?」小贼彻底不耐烦了,「要走你自己走吧,5000万老子自己一个人拿!」说罢他走到栗色头发少女的床边,掏出口袋里的匕首,高举着准备刺下去。kXuUD

  「这钱拿的多容易啊,你是脑子坏。。。。阿。。。。阿巴!」小贼的腹部被捅穿了!后腰喷射出来的鲜血溅了金毛鼠一脸!kXuUD

  「Aieeeeee!」金毛鼠惊恐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栗发少女,本该昏迷的她突然醒了过来,在那一瞬间用凌厉的手刀将小贼开膛破肚!好可怕!kXuUD

  「撒——撒由那拉!」小贼跌倒在地上,爆发四散!栗发少女用鹰一般的眼神盯住金毛鼠,金毛鼠冷汗狂飙,下意识的向后退去。kXuUD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栗发少女冷冷的问。kXuUD

  (((该死的客户,什么tm简单任务啊,这不是让我来杀忍者吗?!)))金毛鼠浑身颤抖,满脸抽搐,四颗硕大板牙激烈的进行着相扑应酬。kXuUD

  金毛鼠非常清楚自己的空手道水平实际三下,所以一直避免跟其他忍者发生冲突。如果遇到委屈了忍气吞声就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也是忍者嘛」,他一直这么开解自己,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原因。而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老鹰盯上的耗子,什么时候死完全取决于对面什么时候下嘴。kXuUD

  「Domo,初次见面,荷鲁斯desu」栗色少女见金毛鼠没有反应,主动行礼。kXuUD

  「Do。。。Domo!初次见面,荷鲁斯=桑!金毛鼠desu!」金毛鼠颤抖着回礼。忍者间的问候是神圣的,就算再恐惧也不能失礼,《古事记》中如是说。kXuUD

  「你是来杀我的吧,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荷鲁斯冷冷地说。kXuUD

  「我。。。那是。。。非常抱歉。。。」金毛鼠拼命克制住失禁的冲动,他慢慢地向门口退去,准备逃跑。kXuUD

  「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吧,你就想这么走了?」荷鲁斯掀开被子下了床,慢慢地走了过来。kXuUD

  「Aieeeeee!」金毛鼠彻底的丧失了战意,他转身冲到门口,想拽开门逃跑,但是房门无慈悲的紧闭着!金毛鼠拼命地拽着房门,绝望的大骂:「佛陀fxck!」kXuUD

  「咿呀—!」身后传来了荷鲁斯的空手道·shout(喊叫)!金毛鼠下意识的侧翻躲避!kXuUD

  「嗯?」手刀落空的荷鲁斯露出疑惑的表情,紧接着又一记飞踢向金毛鼠踢来!「咿呀—!」但金毛鼠再次侧翻躲避!kXuUD

  (((不对啊,这个小鬼的空手道水平好像不怎么样啊,难道她一击杀死小贼=桑是因为完全出乎意料的奇袭吗?)))kXuUD

  金毛鼠试探着打出一记刺拳,「咿呀—!」「咕哇—!」刺拳正中荷鲁斯的腹部!kXuUD

  (((这种程度的攻击都防不住?看来真是个三下忍者,空手道还不如我呢,看来客户的任务虽有蹊跷,但也就仅此而已了!)))kXuUD

  金毛鼠立刻恢复了自信,他冲向荷鲁斯,他要杀掉这个小姑娘,把5000万拿到手!「咿呀—!」金毛鼠的前踢!kXuUD

  荷鲁斯艰难格挡,向后连退了三步,随后是金毛鼠的连续的刺拳!「咿呀—!」「咿呀—!」「咿呀—!」kXuUD

  荷鲁斯只能双臂抱头防御,金毛鼠看准时机,再一记前踢!「咿呀—!」「咕哇—!」荷鲁斯被踢中腹部,跌倒在地!kXuUD

  「哼,装腔作势的小鬼,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金毛鼠缓缓地向着荷鲁斯走去,「告诉你也无妨,有人出了一个亿要你和你旁边那个粉毛小鬼的命,老子本来。。。」kXuUD

  叮—!身后的开门电子音打断了金毛鼠的话,他疑惑地回头看向门口。kXuUD

  门口站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的小姑娘,小姑娘一头白发,用波斯猫一般的金蓝异色瞳盯着金毛鼠,她微微躬身,面无表情地行礼,「Domo,猫·忍者desu」kXuUD

  「还有忍者?」金毛鼠面色一惊,他透过走廊的窗户,依稀看见远处一直昏暗着的LED告示牌上,在此时亮起了「因果·报应」的不详字样!kXuUD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