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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迟到的退役演出

  “说到最强的赛马娘,果然最先想到的就是我了吧?”白天很是恶趣味的笑着,倒坐在学生会室的沙发上对鲁道夫进行挑衅。434l2

  “无败三冠的确是当之无愧的最强。”鲁道夫的反应平淡到让人感觉乏味。434l2

  “听起来小家伙是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谋逆心思,还在惦记鲁道夫学生会长的位置吗?之前还记得你说要当特雷森之王,姐姐我还以为是随口说的玩笑话。”434l2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白天关掉手机,两只手分别去捏东海帝王的脸和尾巴,无视打着石膏脆脆角的怒视:“好不容易成为最强,不多多炫耀岂不是亏得很?这样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我得抓住机会趁着人们还没有忘记。”434l2

  “听起来像是未老先衰的老成言论,光是听着就有让耳朵难过,需要姐姐我来安慰你吗?”胡乱批改文件腻了的丸善斯基剔起指甲:“而且今天是平安夜吧,不去好好吃火鸡切蛋糕,怎么会有心思跑来学生会捣乱?难不成今天其实还是万圣节退役?”434l2

  “就算今天是万圣节,早就过了可以捣乱要糖年纪的老阿姨也只能干瞪眼一边看着。”白天小口咬着学生会茶几上不知谁留下的拐棍糖,看着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顺手把糖纸黏到东海帝王的脸上:“说到圣诞节啊,就总是回想起过去,我在新澙的那场出道战,那时还没人意识到传奇会在此刻开始……”434l21

  {我那时软磨硬泡着,才被好心的教练放进训练场帮忙测速,草场和水泥路的区别大到吓人,忽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一瞬间我简直想到转身放弃,这让我的信心一下子大打折扣,本来轻易打破1800米的记录后我还曾妄想过自己是个天才……}434l2

  米浴走在乡下训练场相当劣质的环道,读着line里小白的声音,一边想着那段被小白称作“回味绵长”与“不堪回首”的过去,思绪有些飘远。434l2

  “maya有知道小白这样的事情吗?”434l2

  重炮摇头:“小白总是讨厌提起从前的事情,但却很喜欢对着maya的小时候问东问西,会长和丸善前辈也说过小白的履历干净到吓人,简直像是被女神祝福着凭空出现。”434l2

  “小白她肯定不会承认的。”米浴小声笑着,却也想起与小白初见时的模样,一身jk裙肥大又滑稽,躲躲藏藏的眼神既警惕又好奇——简直像误入到城市里的小羚羊,在清一色运动服的身影里扎眼到不合时宜。434l2

  “从0开始直到最终,我付出一切爬上山巅,高高在上足以俯瞰着整个赛马的世界,我完全比任何人更有资格骄傲,我的贫乏,我的无力,我被束缚的命运,这一切都被打破。”白天平淡的说着,可任谁都能听出藏在词句里的昂扬与自信:“以这双既贫瘠又普通的双腿。”434l2

  东海帝王注意到白天颤抖的指尖,这说明她在犹豫。434l2

  可她不会一直犹豫,她定然会纵身飞跃,哪怕站在无路可退的悬崖边。434l2

  “这就是小白,她也是普通的赛马娘,可却有着一颗红宝石一样的心,maya我早就被深深吸引了,那样纯粹,那样美丽,那样的胜利,同样也是我想要的。”434l2

  重炮对着米浴,轻顿着,深色郑重:434l2

  “我想要击败小白,夺走她的一切。”434l21

  米浴微低下头,某种逃避的更深刻的东西,让她不自觉躲开重炮的视线,她从来无法像小白一样做出赌徒般的决断,将一切压上,孤注一掷。434l2

  但重炮可以,某种意义上,她是比自己更接近小白的人。434l2

  循环播放圣诞节广告的荧幕忽然中断,片刻后又重新亮起,从北海道到首里,从大阪到京都,一刹那的时间,都播放起白天的声音。434l2

  那是早已录好的采访。434l2

  仿佛纪录片一样的剪辑,失败的的出道战开始,7战七胜的白天仿佛无往不利,可视频揭开了这虚假的面纱,伤痛,犹豫,无力后重新困顿的决心,这位传奇从不像众人想的一样光鲜亮丽,只是被重重的荣誉包裹,掩盖住那脆弱的病态的身体。434l2

  重炮站在米浴身边,强迫她正视荧幕,正视那一直在她身边,一直被她无视的小白的另一面。434l2

  速度无法增长,训练达到极限,计划被识破阻拦,场地、对手与闸门劣势,为了无止尽的胜利,白天一次又一次跑赢了时间,她在平时总是笑着,可看到她伤痛的只有黑暗的深邃的的夜,但她最终做到了。434l2

  并带着荣光,结束一切。434l2

  这是白天正式退役的采访,代表着回忆,落幕和对辜负期待的道歉。434l2

  米浴的心彻底空荡,可又有某种决心,不甘着,似训练场半死不活的杂草……434l2

  摩耶重炮咬着牙。434l2

  鲁道夫叹气,从保险箱抽出文件准备签字。434l2

  丸善斯基不语。434l2

  卓芙,北黑,小帽……许许多多或认识或陌生的人拥簇在电视机前,听着某人在出道同一天的退役宣言,她的荣光,她的奔跑,她在胜者舞台纯粹的笑……这一切都将失却,被遗忘,铭刻在冰冷的历史书上。434l2

  东海帝王蹒跚着脚步,捏住茶几上白天的指尖。434l2

  “加油。”白天看到这样的眼神,忽的耸着肩膀笑了。434l2

  【但我不会退役】434l2

  巨大的字幕浮现,替换在万家千户的荧幕上,电视机里白天促狭的笑着,似乎刚刚只是一个恶趣味的玩笑。434l2

  “勇敢者往往愚昧,大英雄也敢于面对命中注定的死亡。”434l21

  “有马纪念,我会参加。”荧幕里的白天关掉摄像机,隔开另一侧的欢呼或尖叫。434l2

  “欢迎回来,小白。”东海帝王轻轻拥抱。434l2

  丸善斯基鼓起掌,鲁道夫象征无奈的笑着,把手中的文件扔进碎纸机。434l2

  米浴看着屏幕,久久不言,忽的捏着自己的心口,越捏越紧……434l2

  有马纪念。434l2

  重炮耸耸肩,任由米浴在阴影中抽泣,彻底的失去后,她必将迎来蜕变。434l2

  【伊卡洛斯敢于拥抱太阳,精卫耗尽在无止境的汪洋,勇敢在无知时往往归于偏执,但,我的御主,我只负责祝福你】434l2

  【愿你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愿得偿】434l2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