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雨定，可夜还很长，再也没有人再有心思进行狂欢，这个夜晚死去的人太多了。lhicl
到处都是悲剧，到处都是惨嚎，如此激烈的情感在大地之上腾空而起，属于灵能的疾病也已经悄然蔓延开来。lhicl
科索打扫着战场，四神信徒的尸体是极稀少的研究材料。lhicl
有些并未被四神眷顾的肉人被枪支赶回了诡异研究中心，这群从名义上已经不是牲畜的人再次回到了他们的囚笼。lhicl
失真感尚未消退，也许睡一觉会好一些，但是科索意识到如今的她已经不需要睡眠了，这失真感最多只是让她理性一点。lhicl
理性一点，理性如一点点细沙试图掩埋名为人性的海洋。lhicl
她已经不想费力去想任何事，即便是这群留下来的肉人大多是拒绝暴力的，她暂时也不想去维护了。lhicl
她抬头看向天空中多出的那轮卫星，看着卫星下高悬于一切人头顶的寝宫，她愈发理解了那句从地球流传下来的话。lhicl
她向前踏出一步，脚尖踏破虚境和现实之间那层如纸一般的屏障，再立刻走出，步履虚境让她获得了一瞬之间到达星系内任何地方的能力。lhicl
第一步，她同时出现在联合的所有城市之中，眼皮一眨，将四神的影响连根拔起。lhicl
第二步，她走到天穹之上，虚空之间，那些尚且还留存有混沌势力的运输舰之中都刮起了一阵灵能风暴。lhicl
从今往后，首都的人们开始流传，他们的神爱他们，那个白色的天使爱着他们lhicl
墨凌还在睡着，平静的月光照耀在她平静的脸庞上，这一切都如此平静。lhicl
毕竟黑夜才是常态，白日不过是相距最近的那颗恒星，散发出的须臾偶然。lhicl
在这片黑夜之中，有一根香烟被点亮，这微不足道的光点比起月亮都是如此的缥缈，更遑论太阳，又怎能妄想刺破永恒而漠然的夜色。lhicl
很快的，被点燃的成瘾品将化作灰烬，被风掠过，连灰烬都留不下。lhicl
科索试图看出，她的主人是否知道这件事，是否会为这件事辗转反侧，但显然，她失望了。lhicl
她看着她的主人，烟丝在高温下，蜷曲扭动，发出无人可闻的噼啪声，最后熄灭。lhicl
她不自觉的看向了地上的烟灰，沉默了半晌，再点燃一根。lhicl
李四在废墟边上叼着根烟，在旁边的帐篷里，是尚且还未来得及送去医院的伤者。lhicl
他摸摸上衣口袋，摸摸裤子，却还是没找到打火机，正当他准备取下香烟的时候，一只手点燃了他嘴里的烟。lhicl
科索早已和小组说过这件事，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才来问李四。lhicl
小组也靠不住，科索踩熄了地上的烟屁股：“你有没有觉得这次的恐怖袭击很奇怪，这么大范围的恐怖袭击，那些高官连一点消息都没有。”lhicl
“那又能怎么样呢？别忘了你是大人物，李妍是高官，你们就知道这件事吗？”lhicl
李四叹了口气：“我就是个研究员，不管要干什么也都轮不到我干。”他又转了口风“最多也就帮你查查基因实验室在干什么，诡异突破和他们有没有关系。”lhicl
老人的身体蜷曲，他仍然穿着那件包裹住他全身的实验服，那是他的荣耀，只是如今，这件衣服上沾上了如此多的污点，让人不知其原本的样子。更遑论实验服下，那个老人的模样。lhicl
那是李毅，联邦的首席科学家，硕果仅存的十级科学家，一个失去了孙女的老人。lhicl
现在，他在诡异研究中心旁的那个军营之中，被一层层的保护了起来，看着芯片上一张张流过的照片，沉默不语。lhicl
四周的士兵将枪支指向了她，但当看清来人之后，都放下了武器，甚至有一两个对她行了个礼。lhicl
李毅还是没有看向她，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说道：“在元帅还在指导政务的那段时间里，但凡是有点地位的都要和贵族联姻。”lhicl
“我们有一儿一女，女儿在27岁时从楼上跳了下去。”lhicl
“我的儿子找了个职员的工作，找了个爱他的妻子，然后在三十来岁病死了。”lhicl
“我的儿媳妇被诡异缠上了，等找到的时候只剩一只手了。”lhicl
“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李妍还不懂发生了什么。”lhicl
老人低着头，眯着眼，看向那些在自己面前的照片，那些被封驻的时光之中，有悲戚，有欢喜，有午后的暖阳，有三月的春风。lhicl
但当他伸出手去，只有冰冷的交互界面，一句“是否要删除照片”弹出，对他所有的情感，也对他八十年的人生做出回应。lhicl
科索没有出声，她明白这些话与其说是对她说，不如说是老人的自言自语。lhic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