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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魔王

  “陈长官......我需要一点时间。”434dJ

  “最多多少时间?”434dJ

  “三分钟。”434dJ

  “那我最少给你三分钟。434dJ

  “这次是真正的“并肩作战”了,阿米娅。只有我们两个人。434dJ

  “但是我们背着无数性命,你我都清楚得很。三分钟里,阿米娅,这三分钟里,你一定不会死。我保证。434dJ

  “所以,除了我们奋斗的目标以外,我希望你最后给我个交待。434dJ

  “你得帮我,和我一起搞明白我的姐妹究竟变成了什么......以及,我想知道,我们最后是不是真的有机会去面对这个人的本质,而不是一具表演欲特别强的皮囊!434dJ

  “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434dJ

  “好,我答应你,陈长官。还有谢谢你......谢谢你的坚持。”434dJ

  “眼见为实。”434dJ

  “陈晖洁,你要为别人挥剑到何时?你有哪怕一次为自己拔出过那把剑吗?”高傲的德拉克嘲讽着,“魔王,哈哈......也许诸王庭搞出了一个残劣的次品——还不够。还不够,两位。”434dJ

  ——不,已经够了。434dJ

  三分钟已经到了。时间已经够了。434dJ

  她们的思绪跨过了龙门与切尔诺伯格,她们的记忆越过了北部荒原与乌萨斯的土地。434dJ

  阿米娅已经厘清了陈的想法。自己已经把陈的战斗全都浓聚在此。自己已经把龙门与切尔诺伯格,以及北原上的一切烙在身上。434dJ

  黑色的线条自焰球内喷涌而出,继而收束成形,在焰球上划开裂口。434dJ

  白焰忽尔消失。434dJ

  “怎么......是什么切开了焰狱......?”434dJ

  阿米娅剧烈地喘息着。434dJ

  她闭上眼。434dJ

  许多想法在阿米娅的脑海中成型,又迅速散去。434dJ

  然后——434dJ

  她看见了历史。434dJ

  她看见了那些萨卡兹们一代又一代的魔王,如同螺旋上升的阶梯般排列着,延伸向天的尽头。那些属于这一种族的记忆,如同破碎的断片般在这个空间当中闪回着,播放着。434dJ

  阿米娅越过身旁那位温柔而悲伤的魔王,极目远眺,看见了这阶梯的尽头,传说中的「最初的」魔王,「最初的」萨卡兹。434dJ

  那是一位白发蓝瞳的魁梧男子,手中抓着一柄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大剑。他平静的注视着前方,仿佛对一切司空见惯。434dJ

  传说,早这片大地上的种族尚没有诞生意识的时刻,他就早已行走于大地之上。他启蒙那些萨卡兹们的智慧,带领他们建立文明。而后——将身为魔王的象征,那漆黑的王冠授予下一任魔王,就此不知所踪。434dJ

  ——不。434dJ

  不是他。434dJ

  他很强,或许比此后的历代魔王都要更强,阿米娅能感觉到。434dJ

  但是,她此刻需要的不是他的力量。她也清楚,自己根本无法掌控他的力量。434dJ

  于是,她调转目光,看向了另一位高大的萨卡兹君王。434dJ

  魔王的力量连接着他们每一个人。在看向他的瞬间,阿米娅便感知到了他的情感,他的愤怒。而这正是阿米娅所需要的。434dJ

  ——她需要他的剑。434dJ

  阿米娅知道,在杀死所有背誓者后,这个高大的萨卡兹自尽了。434dJ

  阿米娅也知道,这把剑随后化作飞灰,仿佛不曾存在过。434dJ

  但这个萨卡兹君王的青色愤怒,早已和他的经历一起,成为了阿米娅的一部分。434dJ

  阿米娅握紧了剑柄。434dJ

  伴随着一声铿然剑鸣,漆黑的线条聚集、扭曲,如同杂乱的毛线团般缠绕在了一起。随着那枚布满裂纹的戒指应声碎裂,漆黑的剑刃上闪烁出了不详的青黑色光芒,将袭来的火焰轻易撕成碎块。434dJ

  “……剑?”陈问道。434dJ

  “……剑,”德拉克肯定道,“从纺织转化成切割。蕴含的能量没有增加,形式却改变了。真货。卡特斯,恭喜你。434dJ

  “你不是什么碎片,不是实验品,不是模仿者。你的确是萨卡兹的君主......人类之敌。”434dJ

  “不,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感染者。一个……人。”434dJ

  ——434dJ

  剑。434dJ

  两把剑。434dJ

  两把「赤霄」。434dJ

  “上了,阿米娅!先不要管她死活!——赤霄!”434dJ

  “——拔刀!”434dJ

  不断吞噬周遭事物的无形火焰,在青黑色与红色闪烁过后消散如无物。不可一世的德拉克惊讶地看着手上被划开的小小伤口。434dJ

  ——这不应该。434dJ

  即便赤霄可以切开法术,但在她的计算里,切割终归有限,自己的法术理应将两把剑推回去。434dJ

  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但她清楚,这意味着什么。434dJ

  ——火更旺盛了。434dJ

  “——阿米娅!”随着又一声剑鸣,血红色的光将塔中的大火撕开,而那只卡特斯奔上前来,手中青黑色的剑刃如同一道流光——434dJ

  “——赤霄,奔夜!”434dJ

  火与剑芒相对,在空中炸成无数星星点点的火光。爆炸的冲击波将阿米娅击退,令她没能靠近塔露拉。而与之相对,塔露拉也退后了半步。434dJ

  ——火继续燃烧。434dJ

  “我再重述一遍。这座城里能杀我的人已经死了。除了爱国者,切尔诺伯格核心城中没人能杀我。434dJ

  “冻原的冰雪噩梦,霜星,也死在了龙门,正如我所规划的那样。即使你们用着这两把剑......你们也不可能与他们并称。我让你们产生太多错觉了。假若这具身体并不愿意,我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434dJ

  “可是现在,我的身躯究竟是在克制什么?我不能理解。我将令其解放,正如我曾解放过的所有毁灭。”434dJ

  德拉克将手伸向长剑。她的手指顺着剑锋滑下,血液被涂抹在剑身各处。434dJ

  她发出笑声。434dJ

  独属于红龙的法术释放,炽热的气流将在每一个人说话时涌入,烫伤她们的肺。这让塔露拉终于不用再听她们聒噪地喊出每一招剑招的名称,耳边清净了不少。434dJ

  继续燃烧的火焰不断消耗着空气中的氧气。温度还在不断升高。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切终将到达顶点,而陈与阿米娅也将死去。她们毕竟无法切开覆盖在她们身上的灼热天空。434dJ

  “众多生命在我面前消散,我因此伤悲,却只得前行。因我知晓,我所服务的伟大国度,渴求鲜血,渴求死亡,渴求谦卑。434dJ

  “……我不责怪你们,但你们的确一无所知。434dJ

  “如果你们真想将自己的愚昧行径付诸实践,阻挡乌萨斯的重生、阻止乌萨斯人民重新团结在一个信念旁、阻拦乌萨斯的土地重获繁荣......434dJ

  “那么,试着阻止我吧。试着阻止我这个乌萨斯的化身吧——来吧。”434dJ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