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洛泰尔看来,埃萨的行为是整合布鲁萨力量的必要之举,但是当他的人头被插在长矛的时候,复仇就已经成为了降临在埃萨人头顶的疾风暴雨,掀起的狂潮让希尔顿人也不免胆战心惊。kY0Pa
所有埃萨部族先前侵占的土地都已经被汹涌而来的布鲁萨人瓜分,人口也被周边的村庄劫掠,埃萨山民被杀死或者俘虏为奴,村庄被焚毁。kY0Pa
可笑的是,那些在埃萨人底下作威作福的布鲁萨小部族此时顿时变了面容。kY0Pa
这肆掠的海洋之中,占人口少数的希尔顿人在岸边谨慎地看着布鲁萨人的自相残杀,然后下山去,去接管罗穆人在山区平原下的聚居地。kY0Pa
这些罗穆堡垒的守军简直摸不着头脑,当山区里的野蛮人集结大军围困他们时,他们几乎拼尽了一切努力加固堡垒的防御,漫长的围城像是比拼耐力的死亡竞赛,会把首先脱力的玩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kY0Pa
首先断绝的是城中的食物储存,偶尔降落的雨水成为了全城居民期盼甘露,此外还有不知何处而来的肉干在黑市流通着,而不管是售卖者还是消费者,都对这些肉干的来源保持了惊人的默契——一个卖,一个买,此外并不讨论它的来源。kY0Pa
长久的围困之下,罗穆人拿出了在祖国腹地的贸易天赋。在罗穆,分为大大小小不一的邦国,这些邦国除了在名义上都向罗穆皇帝效忠以外,便毫无领属的关系,这种相对隔阂的状态给了跨国的商贩利润的空间。kY0Pa
在罗穆北方,几个邦国的领袖组成经济上的同盟,无论哪个邦国遭受到贸易禁运或是制裁,同盟内的所有邦国都要步调一致,对外进行贸易行动。kY0Pa
具体在山脚下被围困的罗穆堡垒,居民们抛弃了金银币,而将布匹、粮食、贞操、和相对干净的水作为交易的一般等价物,当一场大雨来临时,那些囤积清水的市民便一个个宣告破产,随之而来赚翻的是那些持有大量锅碗瓢盆的工匠。kY0Pa
教士们痛心疾首,他们向圣罗穆祷告,抱怨这些可悲的市民抛弃了神圣的金银,而选择世俗的肮脏物件来作为一个人财富的象征。kY0Pa
接着,这些正祷告的教士听到了街道上的市民正在哄抢干净的布,因为他们听说城外的野蛮人正在制作一种威力巨大的臭气弹,唯有厚实的口罩才能防备住这些臭气,因此布匹的价格节节飙升,甚至威胁到了价值位于顶端的小麦的地位。kY0Pa
风云变幻,来自战斗第一线的士兵的消息是最为值钱的,他们知道野蛮人的动向,知道这些会使城中的那些物件从泥潭直飞圣堂,让那些本在诸圣掌心的掉进凡世。kY0Pa
这是每一个堡垒士兵的发现,在几个月以前,野蛮人的战仆们可以操弄着那些聒噪的乐器,向堡垒发动排山倒海式的冲击,士兵们的刀刃砍得卷刃,箭矢被射得精光,最后甚至不得不使用野蛮人的武器和他们战斗。kY0Pa
但最近,尤其是近一个月,野蛮人的军队似乎起了内乱,许多骑着黑头高马的华贵军官来到攻城部队里,这让罗穆士兵看得眼馋,罗穆国内出产的马匹大多不堪重用,不能作为战马使用。kY0Pa
这些骑士大声要求着某些部曲和他一同返回山区,时不时还会起一些冲突,但最终都会带走一些。而昨天,士兵们看到的骑士不再衣着华贵,而更像是野蛮人普通的骑兵,他宣布要带走一些山民战士,但换来的确实连城墙上的罗穆士兵都能听见的嘘声,骑士持续地命令、怒骂,然后离开了,这还是头一遭。kY0Pa
那同样是一个骑士,他不如埃萨骑士那般衣着华贵,部曲众多,而仅仅是一人一骑,白色的袍子穿在身上,紫色的披风随风飘扬,他只说了一个字,然后就整合了所有野蛮人的军队。kY0Pa
那个词似乎是一个人名,罗穆士兵听不太真切,但那群野蛮人确实是在欢呼着那个名字,似乎是......kY0Pa
罗穆人问起附近的人,认不认识一个叫洛泰尔的,大家都露出难解的神色。kY0Pa
不过他们也没有费解的时间了,堡垒的警钟被摇响,所有士兵都来到了战斗岗位——野蛮人集合起来了,他们一定会继续发动攻击。kY0Pa
然而那位骑士很快便来到了城下,一些视力好的士兵惊呼出声,那分明是一个罗穆人!kY0Pa
“朋友啊,你来自何处?你效忠哪位大人?”城内的士兵如此呼喊。kY0Pa
“哈迪斯堡!开门吧,同胞们!”骑士举起了旗帜,那分明是希尔顿总督的旗子。kY0Pa
士兵们起先愣了愣,随后便反映了过来,纷纷大哭起来。kY0Pa
每一个部族都变成了屠宰厂、每一片土地都被血液染成了良田、每一条河流都涌动着红色的水液。kY0Pa
埃萨人为了表示自己高于普通山区人,发型都十分有标识度,所有敢于擅自梳理成这种三道疤式发型的山民都将受到鞭刑,乃至于绞刑。kY0Pa
而这一道曾经象征着尊贵的发型在现在变成了屠戮的指向标。kY0Pa
洛泰尔骑着马在山区各地游走,许多新百骑长被任命,而在希尔顿山民的核心区域,洛泰尔已经在那里实行希尔顿式的官僚统治了。他亲自迎接那些新招募的山民少年,仿佛是被风削过的瘦长面容骄傲地望着他,望着全布鲁萨人的万王之王。kY0Pa
一个希尔顿战团穿戴整齐,伴随着洛泰尔的巡视,在崎岖难行的山路上,洛泰尔路过了十六个布鲁萨村庄,每一处村庄都将推成小山的瓜果、首饰、金银摆在了洛泰尔身前,这是他们对着新的征服者的献礼。kY0Pa
当来自布鲁萨的飞鸟从温暖的平原返回的时候,它们只能看到排山倒海的布鲁萨效忠派,在火焰之中化为灰烬“火焰”氏族。kY0Pa
埃萨贵人更是成片成片地死去,以往他们犯下的奸恶都成为了死刑的前缀,但毫无疑问的是,在最后,他们都将以亵渎诸圣和伟大的诸圣,暗通深渊的罪名被判处火刑,成了形状骇人的骨骸,他们曾在火焰之中嚎叫,头发燃烧,内脏被掏出,眼睛爆裂,炸出浆液,他们乞求仁慈,而所有人只是安静地看着火焰将自称为火焰的子民吞噬殆尽。kY0Pa
希尔顿山民本地的教士本就有大量的“希略提斯同情派”存在,也就是供奉诸圣,但不完全否定神祗存在。在得到了洛泰尔的真传以后,他们更是发展出了有布鲁萨特色的希略提斯-诸圣信仰。kY0Pa
杀戮是欢愉!生育是欢愉!诸圣便是诸神,洛泰尔是祂们降临于是的使者!kY0Pa
近乎魔怔的本土教士呼叫着,爱与愉悦向世俗的决战是诸圣的旨意,洛泰尔则是祂们的剑,世人是这伟大欢愉的燃料!kY0Pa
几乎没有一口井还能使用,每一口埃萨部族所在地域的井都散发着恶臭,野狗在荒草之中啃食人的尸体,它们护卫在井边,对着行人龇牙咧嘴,警告过路人不要靠近井中的食物。kY0Pa
许多布鲁萨本地的少年素有恶名,在这布鲁萨的一亩三分地上,他们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猎手,可当真正的地狱降临在人间时,他们不禁胆寒了,每当想到洛泰尔的名字时,便从那俊美的面容中能够看出几分极致的残酷。kY0Pa
从山下平原的罗穆堡垒,到占据大半个山区的埃萨部族,洛泰尔犁庭扫闾一般向所有人证明了他的军事存在,然后在层层的尸骨上建立了百骑长-希尔顿式官僚的统治。kY0Pa
每个人在想起洛泰尔时,无论是喜欢他还是厌恶他,都不得不承认一个基本的事实。kY0Pa
他是布鲁萨的真正主宰。kY0Pa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