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帕维尔一阵简短的说明，小赛缇娜一边把爆米花嚼得嘎吱作响，一边給总督大人也递了一小杯，虽然事情说起来很严重，不过她青玉色的眼眸里笑意始终多过担忧。顺带再提出一笔小小的交易。40wSj
“所以，既然他们这么危险，您不需要我去把他们一起干掉吗？现在重签契约可以打折。”40wSj
总督大人则在接过爆米花的同时摆摆手，拒绝了那份曾两次在他面前乍现的绿色契约，稍微品味一下口中的甜腻，帕维尔依旧不理解为什么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如果摄入同样多的油脂和糖类，显然是面包与烤肉才最合适作为食物。40wSj
“比借调您的官员、军队和线人都昂贵？”小小的脑袋蹭到了总督的桌前，带着一点儿明知故问的意思，又伸手敲敲那张有些年头的办公桌，提醒着帕维尔双方的立场。两边都同时注视着彼此，似乎是在等哪一边先支撑不住举手投降。40wSj
看来是帕维尔先从大眼瞪小眼的比赛中败下阵来——他已经思考到了在其他方面赢许多次的路子。在确认了总督先生投降之后，小女巫又从衣服里抽出了那把仪式匕首，不由分说得扎在了桌角的空白羊皮纸上，既是防范偷听偷窥的小法术，又像是宣布了自己在交易合同上的胜利。40wSj
“不，恰恰相反，这事儿的报酬一定非常之低，低到了你得打白工。既然你想要这颗星球，那你肯定不会纵容别的邪教进来横插一脚。从你念不出他们信仰对象名字的时候，就已经不得不去处理他们了。我说的对吗，小妖精。”40wSj
诚然，合同内容确实妥当了，省略了讨价还价阶段的对话并且直接压到了底价，小赛缇娜惊讶于这个中年男人对与她相处和谈判都适应的如此之快。不过这感觉似乎也不坏，比起一开始对她的恶魔，女巫形象吓得战战兢兢，这才有一点儿一星之主该有的狡猾。40wSj
“何况按照那位审判官所说，他们暂时会好好伪装成帝国的良民，并且保持忠诚。既然迟早要处理，我自己派人去挨个检查的负担反而更大，不如就交给最愿意肩负职责的他们。”40wSj
虽然每句话提到的都是审判官，但总督大人的眼神则不住得在房间里游移，就是不看向身前的小女孩。40wSj
“理论上，他们确实是一群信仰对象发生了偏差的可怜人，和您说的一样，我念不出他们所崇拜偶像的名字就是铁证，这很可能说明他们至少有一部分祈祷会流向那个金灿灿的大家伙。”40wSj
难得的，小赛缇娜在外人面前露出了沉思的神情，和大多数学者不同，这个小女孩即使是在捏着下巴，眼睛直打转的在思考问题，她咀嚼爆米花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来过。40wSj
还捎带着一小段帕维尔听不懂的自言自语，他只能分辨出来从过去的交谈中听过名词解释的，那些个像是“亚空间”“超规格意识体”之类的词汇。40wSj
在通过尝试轻声咳嗽，敲击桌板，在眼前挥手等方式都无果之后，比起肢体接触，帕维尔还是认为一点儿带着学术风格和对方最感兴趣的戏谑玩笑会更有效。努力的用这张老脸做出像年轻人一样嬉笑的表情，扬起眉毛，一侧的嘴角稍稍上翘，用故作轻蔑的表情再加上一点儿夸张的语调。40wSj
“哦，我可不懂那些什么信仰啊，亚空间之类的深邃奥秘，不过我听得出来，聪明到要在什么大欺诈者面前巧取星球的小女巫也感到困惑了？”40wSj
从结果来看，总督大人的表演天分可以说的上是非常不错，也许是把会议和谈判中虚张声势和故作傲慢的挑衅言辞也一并用上了，至少小赛缇娜清醒的很快。40wSj
“没错，小女巫现在非常困惑，他们特殊的宗教行为很值得观察，没准能让我写出除了规避自爆心火球术和挣脱盆栽形态以外的科研论文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通过实验来测试他们的信仰实质。”40wSj
说是清醒好像不太恰当，更合适的描述是——兴奋，一般来说从青玉色的火焰中大多的正向描述是温和，负向描述是妒忌，能从中燃烧出兴奋和狂热属实不易，需要加上一些手舞足蹈和胡言乱语来才能宣泄出来。40wSj
赛缇娜现在的状态和得到了新研究方向的学者差不多，如果再结合她的身材和性情，就更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女孩。40wSj
火候刚好，这时候只需要再稍微翻炒一下，或是再略微往炉子里冲一点儿气，就能把整件事导向最有利于自己和星球的结果。40wSj
“那你可得抓紧了，那位审判官看起来走得很急，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争取更多的势力。要不了几个泰拉时，就会有一整支军队封锁所有你能想到的下巢和底巢通道。要保住你的玩具，我是说，研究对象。可得和时间好好赛跑一下。”40wSj
好吧，帕维尔确实不擅长这种程度的故意犯蠢，说到一半的就有一些笑场，不由得中断了一下。不过谈话对象正乐得这种小笑话，饶有兴致地等待着他的提议。40wSj
“或者——我听说，拖延这些家伙办事的后果可比死罪还严重？”40wSj
话是这么说，但既然摆在了台面上，那自然就会成为交易的对象和筹码，虽说有着魔法干扰，两位还是遵循着泰拉的古老传统，用手指来比数交谈。40wSj
“您可越来越像是娴熟的商人和阴谋家了，总督先生可真是越来越坏心眼了。”小家伙摆弄着手指，模仿着各种老影视作品里不法交易的主角模样，又嘴上不饶地损着帕维尔，哪怕赛缇娜试着解开上衣扣子，使用轻佻的语气和言辞，再像叼着烟一样叼着pocky，也和那些妖娆又危险的女头目相去甚远。40wSj
当然，回应她的依旧是不明所以和一本正经开出来的玩笑话40wSj
“要从严苛的税官和邪恶的女巫手里保护家园，我只好越来越狡猾，更不要说以后您还打算让我负起照顾这个星球一切的责任，我有时候甚至觉得应该是您给我开工资。”。嘛，作为一个日理万机的中年人来说，这点儿幽默感已经算是富裕的来。40wSj
小女孩轻轻跳了一下，和第一次离开时一样，把自己砸进地板，不同的是这次她有特意露头，向总督大人做了个鬼脸，带一点吐舌的那种。40wS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