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调查的结果交代完之后，万法直接倒在柳琴怀里。“有点乏了，我先睡会。”lpQIx
“要我帮忙吗？”柳琴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把万法抱在怀里。lpQIx
“好吧。”万法闭上眼睛，柳琴则挥了挥手指，让万法睡得更沉。lpQIx
不过万法的情况倒是让清月感觉到不对劲。虽然万法是炼气期，但精神力不至于脆弱到需要频繁休息，“师弟这是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lpQIx
柳琴却很是宠溺地抱着熟睡的万法，因为很少能看见万法身心都如此柔弱的状态。lpQIx
“夫君虽然实力很强，但毕竟只是一个炼气期修士，一直使用远超这个境界的力量对他的精力消耗还是很大的。”柳琴如此解释着。lpQIx
虽然万法对灵气的运用和大乘期修士不相上下，能直接将灵气跳过真气，在体外变成真元使用，对灵气的控制程度也远超绝大部分修士。lpQIx
但进行如此高等级的灵气操作，本就是建立在高境界修士的强大精神力和思维力的基础上，万法使用的任何超出他该有的实力的表现，本身都是对自己透支的结果。lpQIx
“至于刚刚施展的，只是一个小法术，夫君只要稍微专注就能破除。”lpQIx
柳琴称其为小法术，可清月清楚，刚刚那个法术如果对她施展，她绝对不能和柳琴口中一样，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破除。lpQIx
“这样的法术仅仅是安眠作用吗？”清月看着柳琴走向房间的背影，陷入了思考。lpQIx
这样来说万法的精神力要比她更加强大，那么究竟是怎样的压力才能压垮他的精神呢？万法平时看起来轻松的外表下，究竟忍受了多少？lpQIx
也难怪万法平时很少使用法术，不像他们将法术当作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来使用，想来也是因为消耗过大而不得不停止。lpQIx
见大堂只剩下她一人，清月也回到房间，和苍鸿开始商量明天的日程。lpQIx
到了第二天，万法仍然在沉睡，柳琴也只能抱着他跟在清月他们身旁，毕竟那只是一个处理小鬼的任务，和万法没啥关系。lpQIx
一大早，在吃完早饭之后，众人就来到县衙门，询问了详细的情况。大致情况和万法昨天调查得大差不差。lpQIx
一个怨灵在几年前就开始在这附近徘徊，之前只是吓人或吸食阳气，但并不害人性命，近几个月活动开始变得频繁，行为也越发恶劣，并且出现了几例死亡事件。lpQIx
不过这都是卷宗的记载，听描述只是正常的鬼魂活动。“哦，师父我知道，这是魂魄离体过久……”李伟说到这里，就被苍鸿阻止，不让他继续说。lpQIx
“额，这位仙长刚刚想说什么？”给他们翻阅卷宗的县长有些疑惑，因为李伟刚刚的话分明是想说出这个鬼魂这样活动的原因。lpQIx
“此乃天数，凡人闻之恐折寿……”苍鸿故作深沉地用类似的话术搪塞了过去，县长也明白了，这不是凡人该知道的东西，便知趣地没有继续问。lpQIx
离开县衙后，李伟才问苍鸿：“师父，为什么刚刚不让我说，魂魄离体，阴阳失衡，常年游离在外，不受肉体庇护，外界阴气侵入魂体，人性丧失。这不是常识吗？”lpQIx
凡人的认知中，血肉只是皮囊，魂魄才是本我。但实际上，修仙者通过对魂与体的不断研究，发现血肉和魂魄都不是完整的自己，因为意识和记忆都各有一部分在血肉和灵魂中。lpQIx
换而言之，只有身体和灵魂都各有一部分自己，只有二者结合才是真正的本我。lpQIx
单单只有灵魂或肉体，都不是原来的自己，有魂无体是鬼魂，有体无魂是僵尸。lpQIx
那缺失的另一半意识和记忆会对人的行为和性格产生巨大的影响，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所以修仙者并不认为鬼魂或僵尸算是活着的人的延续。lpQIx
这二者都是生者的一部分扭曲转化而来，刚开始还会有一些人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被外界影响，变成完全六亲不认没有理性的怪物。lpQIx
“这对我们修仙者来说是常识，但对凡人来说不是。凡人是相信鬼魂是活人的延续，是轮回证明，你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可接受不了。”苍鸿耐心地解释着，此时他才像一个老师。lpQIx
而这也是修仙者的必修课，很多事情修仙者是知道，但不能告诉凡人，不然会在凡间引起巨大的混乱。由于修仙者不能过多地干涉凡间发展，他们终究只是过客，这种只能带来危害但又不去善后的行为，会让他们和妖魔无异。lpQIx
就比如鬼魂，如果让一直相信死后还有另一部分人生的凡人知道，他们死后要么彻底消散，要么变成怪物，他们会产生什么想法？毫无疑问这会造成现有的社会秩序被冲击，甚至破坏建立在此之上的人伦道德。lpQIx
这时候李伟才知道，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修仙者和凡人的关系也比他相信的复杂得多。lpQIx
“那师父，接下来是直接把那个鬼魂驱散吗？”李伟有些不解地问。lpQIx
“你是魔道的人吗？都不调查清楚原因就直接杀，而且你怎么知道这是鬼？”苍鸿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李伟的脑袋。lpQIx
李伟有些委屈地被拍了一下“可这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听起来就是鬼魂。而且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一定是恶鬼。”lpQIx
但很明显李伟是第一次下山，完全不明白这里面的情况复杂性：“这是凡人写的东西，凡人没有看见鬼魂和看见各种气的能力，他们很可能因为各种暗示或者错觉，将看到的东西以他们理解的方式来描述。”lpQIx
之后苍鸿又补充了一些自己的经验：“一般来说，凡人口中的鬼和邪祟，就是没有看见本体或者没有实体的东西。妖怪就是看得见或者有实体的东西。凡人口中的鬼，除了真的鬼、也可能是妖怪、异兽、别的非凡存在或者只是一个人，甚至可能只是一阵风。你要是搞错了，没准备应对的手段怎么办？”lpQIx
听完苍鸿的解释，李伟才觉得恍然大悟，他没想到只是抓个鬼还能这么麻烦，不只是要防范鬼，还要预防凡人的认知带来的潜在风险。“那，如果是鬼要怎么处理？”lpQIx
“查出他作恶的动机和原因，如果是恶鬼就诛杀，如果是善鬼则要问他意见，他想继续活就要帮它补全阴阳，让它可以稳定存在。不想就送走他。”lpQIx
听完苍鸿的流程，李伟只觉得头皮发麻“好麻烦啊……还是魔道的方法好……”lpQIx
“正道就是这样的，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错杀一个好人，为了达到这个标准，我们的流程就是比魔道那种只管杀的路数要复杂。”清月这样给李伟解释着正道的立场，虽然正魔两道的本质追求的都是善，但行事方式的不同才将他们分成了两派。lpQ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