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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决裂

  1086年夏f1qmt

  卡兹戴尔地区,卡兹戴尔移动城市民居f1qmt

  一位老师正在讲课,孩子们或坐或躺,但听的十分认真。f1q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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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兵酒馆处f1qmt

  “......我来看看委托。有高价的吗?”f1qmt

  “最近风头很紧,城里有人一直盯着,前几个接的人下场都不太好。f1qmt

  ......是牵扯巴别塔的事情,你确定想接?”f1qmt

  “只管拿来便是。”f1qmt

  “最近城里有个教书的,每天都在替巴别塔那帮外族人讲话,有人花钱买他的命。”f1qmt

  “……好。”f1qmt

  一个老师。替巴别塔的外族人说话。煽动对军事委员会的反抗。f1qmt

  真不走运,今天你的生命就要到头了。f1q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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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居内,老师依然在讲述。敲门声传来,说到一半的话断开,他打开柜子,躲了进去。f1qmt

  奥达打开房门,“您需要帮忙吗?这一片我很熟。”他在微笑,他的眼神中没有慌乱,他很熟练。f1qmt

  阿斯卡纶的视线迅速扫过简陋的房间,心中已经了然。f1qmt

  “感谢你庇护他,但是,你们得离开这附近了。”f1qmt

  阿斯卡纶主动关上了门。f1qmt

  “……你得走了,你也听见了,恐怕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不止军事委员会的人,之前还有那么多上门挑衅的佣兵......”f1qmt

  “我知道,奥达,你愿意将屋子偷偷借给我们当教室,我已经很感激了。那些孩子……”f1qmt

  “我会送他们回家,放心。这些土豆别忘了,孩子们知道你的困难。”f1qmt

  “谢谢,谢谢......这几年卡兹戴尔建设得很快,但人们的知识与思想还没有跟上卡兹戴尔建设的速度。如果不改变现状,我们拥有的力量迟早会毁灭我们自身。f1qmt

  就像现在城里的种种争纷,萨卡兹本不该如此……f1qmt

  再见,奥达。”f1qmt

  “再见......祝您旅途顺利。”f1qmt

  “又一个。”f1qmt

  阿斯卡纶走上街道,身后,烟雾掠过尸体,抹去了尸体的存在。f1q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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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曾亲自向殿下许诺。这就是口中对巴别塔的“严格保护”?我只看到无止境的审查和对佣兵的放纵。”f1qmt

  阿莱西娅站在特雷西斯面前,他们试图看穿对方的想法,但一无所获。f1qmt

  特蕾西娅走进议事厅,站在西娅身前,与卡兹戴尔的将军对话。f1qmt

  “给我一些时间。巴别塔能做到的”f1qmt

  “我们的确能够潜移默化改变一部分,但我们又如何能顾及卡兹戴尔的所有孩子?f1qmt

  时间是最珍贵的耗材。f1qmt

  ……美好的未来谁都能许诺,但人们不能无视眼前的现实。f1qmt

  特蕾西娅……这是大部分卡兹戴尔人民的想法。”f1q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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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娅看着殿下走到沙发旁,慢慢坐下,迟缓的身影好像再多用一分力气,就会倒下一样。f1qmt

  她从没见过殿下如此疲惫过。f1qmt

  扫清一切障碍又怎样?f1qmt

  殿下的最大的阻碍,来自她所爱着的萨卡兹子民。f1qmt

  护她不再受伤又怎样?f1qmt

  殿下最大的伤痛,来自她所爱着的萨卡兹子民。f1qmt

  阿莱西娅早就认识到,殿下的理想超越时代,殿下的爱包容万物。f1qmt

  而现实,根本容不下这种幻想。f1qmt

  但她每一次看见殿下的愁容,心里恨不得毁灭一切。f1qmt

  是什么时候,自己如此关注殿下了呢?f1qmt

  阿莱西娅回想着,f1qmt

  是她在自己训练时的陪伴,f1qmt

  是她每次提及理想的坚定,f1qmt

  是她展示源石技艺,变出的花朵,f1qmt

  仅凭这些吗?f1qmt

  ……f1qmt

  是她拉住自己的手,说出“西娅,我们回家”,脸上的笑容。f1qmt

  从一开始,阿莱西娅就已经深陷特蕾西娅。f1qmt

  还有……星……三月……f1qmt

  阿莱西娅,只会被,早就被,纯粹的真诚、纯粹的笑容,所俘获。f1q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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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f1qmt

  奥达护送完学生们,却被挡在王庭军的人墙之外。f1qmt

  但在慌乱散开的人群中,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正在哭泣的面孔。f1qmt

  '是那些学生......?这些房子......从小巷里绕一下,我应该能过去!'f1qmt

  “可以告诉我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f1qmt

  “事情很简单——一个老师动手把自己学生的父亲给打死了!”f1qmt

  “老师!这不可能!”f1qmt

  奥达挤过了街道上的人群,他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已经倒在地上。f1qmt

  当他好不容易来到混乱的源头时,他终于在扬起的尘埃中找到了那位“老师”。f1qmt

  “老师!”f1qmt

  “这是……一场……阴谋。救……他。”f1qmt

  垂死的人指向了他一直望着的方向,奥达看到了一位受伤的孩子,守候在毫无动静的父亲身旁哭泣。他抱起孩子,看见了父亲身上插着的短剑。f1qmt

  奥达抱着受伤的孩子,穿越火光四起的街道时,终于从人群中拼凑出了一个'真相'。f1qmt

  一位激动的老师误杀了一位激动的父亲,随后被愤怒的人群包围,倒在了街道的尘埃里。f1qmt

  平民,巴别塔,佣兵,或许还有军事委员会,越来越多的人被卷入其中。f1qmt

  那里扬起的尘埃,从城市的一角,扩散到了城市的另一角......f1qmt

  直到巴别塔办事处的外墙被来源未知的炮火轰碎,王庭军才终于镇压下了这场引起轩然大波的混乱。f1qmt

  从一场意外开始,到一枚炮弹结束。巴别塔遭遇了自十八年前那场战争后,最大的损失。f1q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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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f1qmt

  “西娅……去召集人员吧。这座城市不再有巴别塔的容身之处。我会带领他们离开这座城市。”f1qmt

  “不,特蕾西娅,我们都是爱戴您的......”f1qmt

  “菈玛莲…….我知道。但是巴别塔别无选择。我的人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与特雷西斯都无法扭转他们的决定。f1qmt

  我们还不能放弃希望。但现在,避免冲突是最好的选择。”f1qmt

  “……仇恨会如洪流般吞噬我们。f1qmt

  您早就知道......特蕾西娅,我们的英雄,我们的王。f1qmt

  温柔的祈求和温吞的变革,是说服不了因卡兹戴尔的崛起而被吸引至此的萨卡兹们的。”f1qmt

  议事厅里,魔王面对着将军,王庭之主们站在将军的背后。f1qmt

  “我希望你能回来。”f1qmt

  “……我知道。”f1qmt

  “如果这短暂的分裂都无法弥合,下次,我们面对的会是真正的内战。f1qmt

  那么,你我百余年的畅想,就皆是空谈。f1qmt

  到那时,如果不得不做,我会杀你。”f1qmt

  “……巴别塔也都准备好了,愿意跟随我们的人会一起出城。”f1qmt

  “......你总是带着他们。”f1qmt

  “是的,他们需要我。”f1qmt

  “可我也需要你,卡兹戴尔同样需要魔王。”f1qmt

  “......特雷西斯。f1qmt

  我们的子民已经做出了选择,至少现在,巴别塔的退让,是最好的选择。f1qmt

  我会继续为卡兹戴尔唤来甘露,切实地改变这座城市的现状,等待恨意的平息。但是......f1qmt

  如果在这个或许确实漫长的过程中,你成了那些尚且懵懂的理想者们最大的威胁,我也会毁灭你。”f1qmt

  “……嗯。”f1qmt

  “仇恨,燃烧在每一个萨卡兹的心里。复仇的火焰,会烧尽一切,包括燃起火焰的人……f1qmt

  殿下,人员已经集合。”f1qmt

  “走吧。”f1qmt

  “希望这不会是你我最后一次并肩而立。”f1qmt

  “......那一天还远吗?”f1qmt

  “不会太远。”f1q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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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两百年来,哥哥第一次离开了妹妹的身侧。f1qmt

  一支望不到尾的巴别塔队伍背负着行囊默默前行,走过王庭军队列的人墙,走过了唾弃他们的人群身边。f1qmt

  特蕾西娅走进了沉默的队列之中。与城市的告别是无声的,他们走在希望的道路上。f1qmt

  “殿下……”f1qmt

  “西娅,有什么事吗?”f1qmt

  阿莱西娅挨近特蕾西娅,拿出一封信,低声说道。f1qmt

  “凯尔希和博士已经完成了挖掘工作。罗德岛将成为我们的新家。”f1qmt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