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7.志波切嗣 2

  “也就是说,要留那个友哈巴赫一命吗。”43aNS

  “就是这么一回事了。”43aNS

  和尚点点头,肯定了榊业晓的说法。43aNS

  要让其他人代替灵王成为三界的楔子,这样的话任谁说出来都会被质疑是在异想天开。43aNS

  但是作为看护了灵王百万年之久,甚至在此之前就已经无比熟悉灵王的兵主部一兵卫确实有他的依据。43aNS

  万物皆有名,有名即有力。兵主部一兵卫的‘真名呼’是基于灵王的力量所延展而出的一种侧重于‘知’的变体,那看穿并赋予‘真名’的能力正是尸魂界乃至三界得以成立的基石。43aNS

  但作为灵王之力的延伸,这份力量与友哈巴赫继承来的全知全能一样,无法对灵王生效。43aNS

  同样的,单纯赋予‘灵王’之名也不可能凭空令被命名的事物获得与灵王匹敌的力量。但如果被命名的事物本身就具有与灵王性质相似的力量的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43aNS

  事实上,和尚从现世回到尸魂界后去找的人就是志波家的当代家主。43aNS

  志波家从灵王被封入水晶的那一天开始,就立志要找到代替那个人,成为支撑三界之锲的方法。正如谁也不知道纲弥代家在灵王碎片上的研究究竟深入了何等地步,也没人清楚志波家对替代灵王支撑三界的探究究竟走到了哪一步。43aNS

  志波切嗣,这是个与志波家整体氛围格格不入的瘦削男子。43aNS1

  说他与志波家的气氛并不相容,并非是指他的行为不庄重或过于轻佻。与之恰好相反,这全身都笼罩着一股阴郁沉闷的气息,看上去似乎命不久矣的男子的一举一动皆如同机械一般精确,没有丝毫失礼之处。43aNS

  但是,他的异常之处也正是在此。43aNS

  从志波切嗣的身上,无法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情感。43aNS

  惋惜、讶异、惊叹、愁苦......这些本应理所当然的出现的情感,在他身上一概找不到踪迹。43aNS

  他实在是冷漠得过头了。那颓然的姿态与一向洋溢着热情的志波家的人相比着实是相去甚远。43aNS

  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只有心脏还在跳动的残骸罢了————若是有机会见到志波切嗣,榊业晓便能在第一时间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43aNS

  志波切嗣是个比任何人都充满理想却又因此而绝望的男人。他的的梦想是如此单纯,衷心希望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满,如此而已。43aNS

  那恐怕是每个少年都曾经在心中怀揣,但在了解了现实的残酷以后渐渐放弃的幼稚理想。幸福是以牺牲为代价换取的——每个孩子在长大成人后,都学会用这番道理为自己辩解。43aNS

  他却不同,不,应该说是如同每一个‘志波’那样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这样的激情吧。但在成为志波家的家主之时,又或许是在更早一些的时候,他了解到了尸魂界的真相。43aNS

  为了幸福而付出代价的其实只有一人,那个被尊为王,但境地却比最下等的囚犯都不如的人。43aNS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立志要接过先祖的罪孽,完成他们百万年以来仍在钻研的课题。为了赎清先祖的,乃至这个世界的罪孽,就必须找到代替那个人,成为支撑三界之锲的方法。43aNS

  为了能让后辈堂堂正正的活在这世上,就必须为那人的牺牲而献上等量的代价。43aNS

  首先熄灭的,便是他那与其他志波别无二致的昂扬的热情。那如冬日暖阳般的笑容,再也无法从他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的痕迹。43aNS

  而后失去的,是他作为最上位贵族的矜持。他毫无犹豫的踏入了过去所鄙夷的领域,如同纲弥代家一般涉足于禁忌的人体实验。43aNS

  最初的实验体就是他自己。43aNS

  皮肉、筋骨、脏腑......一切能够拿来做素材的东西,他一概都搬到了实验桌上。直到他的身体,被反复蹂躏榨取到再也无法当做素材为止。43aNS

  而后,他将目标放到了更多的人身上。多少次,多少次,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从来没有过畏怯。43aNS

  不择手段,不问是非,因为这一切的牺牲,都是理应偿还的代价。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欠着灵王的。43aNS

  他如此告诫着自己,而后愈发激进愈发苛烈的贯彻着自己的决意。43aNS

  最后,他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43aNS

  已经够了,别再继续玷污自己的手了————那个人这样说道。43aNS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只不过是在自我满足罢了。43aNS

  若是那颗年轻的心提早冻结、坏死,变为一台无血无泪的仪器的话,他只需忽视掉那个声音,漠然度过一生,也就无需苦恼了。43aNS

  但,他不是这样的人。43aNS

  别人高兴的笑容让他满心欢喜,别人恸哭的声音触动他的心弦。别人绝望的怨恨令他怒火中烧,别人寂寞的泪水总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擦干。他从始至终一直都是那个志波,从未变过。43aNS

  所以,他才会如此绝望。43aNS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43aNS

  跪倒在尸骸之中的男人这般哀嚎着,而后杀死了自己。43aNS

  若要总结这个男人的一生,唯有哀叹一词可言。43aNS

  但志波切嗣的才能也是货真价实的。43aNS

  切断灵子之间的联系,这一志波家代代相传的特有的术法在他的手中绽放出了远超过去的惊人潜力。43aNS

  尸魂界的一切都是由灵子构成的,就连这里的居民也不例外。换言之,这是能够直接对尸魂界内的一切事物进行干涉的能力。43aNS

  被切断了灵子之间联系的事物,会直接失去稳定的形态,进而彻底溃散。虽说这个术的效果,会因目标的灵压高低而产生浮动,但若是对死物或是不具有灵压的生命使用,则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限制。43aNS

  而将灵子重构为其他物质,这是志波切嗣过去的研究成果。虽然无法用灵子塑造出过于复杂的东西,但若是在切断灵子联系后,以极快的速度进行再连结,志波切嗣是可以依靠那些灵子来模仿周围的物质。43aNS

  有了他们的技术支持,这乍一听不切实际的设想或许也会有了可行性。43aNS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