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潮水逐渐散去，而博士如游戏贴图错误般闪烁不断的拳头停在了林宇面目的一寸之外。42Pbi
“——只是做一些验证，”博士收回了手，“你的能力，「灵魂」。我好像曾经与这种能力交过手。而这种能力的弱点就是，一旦使用者的内心产生了动摇——”42Pbi
林宇望向自己的胸前，那个布满裂纹的心形容器中曾存储的灵魂特质，无论是「恐惧」的粉色亦或者「仇恨」的黑色，此刻都已经变为毫无特质的白。42Pbi
“杀了谁？”博士抖了抖鲜血淋漓的手，像拎小鸡仔一样把林宇提了起来，“一个从穿越到现在压根没搞清楚现状，没好好了解过这个世界，觉得自己是猫客某垃圾换皮方舟同人主角的蠢货？”42Pbi
“——你觉得猫客会有一本如此乱来的，让主角被另一个穿越者爆杀的方舟同人？”42Pbi
“那觉得猫客方舟同人不会有这么乱来也是刻板印象。”42Pbi
“谁知道呢，兴许是菠〇包的。虽然没有男变女，但考虑到最近流行非二元性别也说不定——”博士对着林宇突然又是一巴掌，“你他妈还觉得这个世界是本书？你他妈还觉得你是主角？！你他妈还觉得这个世界就该围着你转？！？！早在我3岁的时候，我就被父母教过这个世界有你没你照样按着既定轨道转，就算我哭的再厉害，除了我爸妈外别人也只会觉得我吵！！42Pbi
“知道世界从不会单独围绕着某一个人转，这应该是每个人对于世界最基础的认知——哦，那些衣来伸手的富二代们除外——所以，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的一切都本该是属于你的？为什么你会觉得世界就应该围绕着你的意志进行？为什么你会想要所有人都围着自己转？！42Pbi
“——答案很简单，你从来没有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你从来都没有好好看一看你称呼为‘老婆’的那些干员。你喜欢的，不过是她们的立绘，她们的声音，却从来没有深入地了解过她们的故事，了解她们为何会成为你的干员——告诉我，你喜欢看猫客的什么《追夫火葬场》吗？”42Pbi
“……我天天看，哪怕没万收的我都看。只是好多没写完就太监了。”42Pbi
“——这就是了。那些作品基本全都是角色OOC（out of character,违反角色设定）的重灾区。那些作者连角色故事都不了解就把傻白甜套上那些角色的皮，让剧情为了擦边而擦边，一切为了主角能顺利上妹子而服务，某些网站的天榜作家还在那分享他们的‘写作经验’：没玩过游戏的稍微玩半小时，凭着印象写主角攻略美女就行，读者们不会在意的（不是洛佬，有类似发言的东西多了。区别在于洛佬是某种愤怒而无奈的调侃，而某些东西是真的把这些狗屎美其名曰“写作技巧”装裱起来让人学习。如果你不认识洛佬是谁可以直接忽略。）。42Pbi5
“——我看的令人作呕，但他妈的偏偏还能万收、上天榜、被傻逼小说推文账号用ai图和ai配音做成狗屎视频的狗屎不如的东西，真正的游戏玩家看一眼都觉得晦气的东西，我都搞不明白是谁还他妈的喜欢看，合着他妈是你啊？”42Pbi
“——所以，答案很明显了。从一开始，你就压根不认为自己来到了新的世界，而不过是猫客的又一本什么《女尊方舟，开局成为整合小兵，她们全都追悔莫及围着我转的追夫火葬场！》之类的东西；或者，你知道自己来到了新的世界，但是看小说让你对世界产生了固有观念，让你觉得拥有系统的人就是天命所归，就是主角，主角让人往东没人敢往西。主角就是比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要高贵。”42Pbi
“是，没错，你很强，你的能力很棘手，这我得承认。如果不是碰上了我，而是别人，给了你成长的机会，再从你的系统里获得点新的能力和道具，那么谁也不知道你会变成个什么东西——但很遗憾，现在，你失去了系统，失去了借助外物进一步变强的一切渠道。那么，告诉我，失去了系统，失去了系统给予的能力，失去了一切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你还有什么？”42Pbi
“——看吧？你不比任何人高贵，不比任何人了不起，你的一切不过是系统给予你的假象，但你却洋洋得意，用这些压根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去试着征服一切，去试着让别人围着你转，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那个小丑——但你最小丑的地方，就在于你让别人围着自己转的一切凭依都压根不是你的！是那个不知道哪来的系统的！！哈哈哈哈！！！她们干嘛围着你转啊？围着系统转岂不是少了中间商赚差价？！”42Pbi
“你口口声声说着，她们不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她们应该围着你转！——但你知道什么吗？最可悲的地方，在于那个真正没有自己生活的人——是你啊！！”博士指着林宇捧腹大笑，“你从一开始就去模仿那些小说当中的主角行事，然后想着杀了我报仇！你穿越过来的所有时间，都只不过是在模仿别人，追逐别人的影子！你才是那个真正地、彻头彻尾的小丑！从来都不曾真正拥有过「自己的生活」的废物！！”42Pbi
“——是！没错！你说的都对！！”林宇抱头痛哭，“我是小丑！是废物！！我没有自己的生活！！！求求你了！杀了我吧！！别让我再听——”42Pbi
“我不要，”博士摊手，“瞧，你这不是能睁开眼睛看世界吗？你可算不困在你的信息茧房中了？”42Pbi
“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应该去死，我应该去死！！！”42Pbi
“——因为你动摇了，在先前的时候，”博士的身形闪烁的更加剧烈，“好吧，我刚才用某些方式读取了你的记忆，但这不重要——动摇，证明着有救。”42Pbi1
“——至少你还能承认自己的错。但有些人，从始至终都没觉得自己错过，还要将自己美其名曰‘天空’，瞒着自己的作战计划不告诉战友，而最后——将整个文明和他自己一并葬送。”42Pbi1
“——如何？”博士耸了耸肩，“是不是比你还畜生？所以他付出了代价，我好像……还拿铜头皮带把他抽的和陀螺一样旋转了……？嘶……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42Pbi
“……所以你打算话疗我？算了吧，我不配。”林宇低下了头，看向自己无力垂下的双手。42Pbi
“——你还没发现自己被系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吗？让你从一开始就像得了甲亢一样，放小说里一句话后面得带六七个叹号的那种。正常人显然不会……不，或许刚穿越时会，但是穿越过几个小时新鲜劲估计就过去了，哪能和你一样跟磕了什么似的连续高强度甲亢好几天。”42Pbi
“还记得你放过的那几个幻影弩手吗？——你的潜意识不想杀他们，但是系统让你感到浮躁，告诉你他们是没用的NPC，让你对他们举起了刀，让你为了变强无所不用其极，毕竟真正的「死亡」所带来的「恐惧」远胜于拿个匕首在脖子上比划。虽然你最终还是用‘招小弟’之类的东西说服了自己没有动手，但倘若你再被系统影响的久点……所幸，那没有发生。而这也是我刚才没杀掉你的原因。42Pbi
“——但我仍旧厌恶你。你的观点、你的想法、你对某些人某些事的态度和评价——所以，杀了你是便宜你了。”42Pbi
自己从一开始，就处于某种不明的亢奋状态。而自己所获得的能力，也几乎都和负面情绪有关。直到现在，系统被毁掉，两种情绪也失去了特质之后，自己才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连说话都几乎不加叹号了。42Pbi
“好一手啊……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让宿主逐渐变成祂所需要的样子。最后沦为好用的傀儡……不，系统的异化即便不施加这种影响仍旧存在，这种影响只是加快了这个转变的速度……”博士莫名咬牙切齿，“——这个系统的制造者，是谁？我虽然看了你的记忆，但还是想听你亲口确认一下。”42Pbi1
“……”林宇回忆起了刚穿越时听见的内容，说出了那个名字——42Pbi
“「冷处理」。”42Pbi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