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法弗拉城的庞大宫殿并未在战争中受到损伤，至少竭尽全力避免了可能损坏建筑主体的创伤。42pV2
根据本地习俗，当帕夏在抵抗外敌时若不幸身亡，遗体将得到古老巫术的赐福，由本土祭司剖开身体并取出内脏，再将其存放于特制土陶罐中以制成木乃伊。42pV2
不死的战士将在神殿中守卫自己的后人，通过聚焦源石结晶的能量，向敌人放射出与激光相仿的射线武器。42pV2
可惜这一任法弗拉帕夏已经不可能享有这种特别待遇，他的身躯被法弗拉人自己的城防炮湮灭成了灰烬，宫殿自然而然等我到了奥利维娅的征用。42pV2
法弗拉帕夏的子嗣后代几乎全部被清算，一切都由卢伽尔负责操办，就和以前一样处理的干干净净。42pV2
副官始终秉持某种坚定不移的理念：有些事情该让奥利维娅学习，而另一些则最好连过程如何都不要知道。42pV22
一张白纸被染成彩色轻而易举，无论怎样的色彩都可留下些许痕迹，可一旦浸泡黑色……那就只会剩下一片漆黑。42pV21
整座宫殿的全部仆从都被奥利维娅遣散，守卫均由长生军代劳，除了寥寥几人外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踏足此地。42pV2
在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如今被任命（强制）为主治医师的凯尔希。42pV2
为了能让这只活了万年都几乎没什么长进的菲林知晓自己的力量，少女没有派去一兵一卒，纯粹用最粗暴的方式进攻城市。42pV2
将敕令用于强化源石技艺的破坏性，命令源石激发最庞大的能量、将手臂的源石结晶作为临时法杖，通过传导术士增幅释放威力。42pV22
能一击毁灭固定炮台的源石技艺绝非普通方式能铸造的伟力，但这么做也让奥利维娅在事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42pV2
碎裂的结晶几乎快要内嵌进骨头，原本还剩下些许皮肉缝隙的空间如今已全部都被源石填满，过度激发力量的结局是感染进一步恶化。42pV2
“你的症状已经相当严重，我建议最好不要再以任何形式使用任何源石技艺。”42pV2
“尤其是那种东西，它的输出功率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移动城市装载的城防武器。”42pV23
凯尔希轻轻拽住渗着血的纱布，将缠绕在奥利维娅手臂上的医疗废品扔进窗边的垃圾桶里。42pV2
少女静静坐在点缀着金丝的帷幕下，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正在给自己换药的菲林，半响后才开口问道：42pV2
“在见识到我的力量后，你脑袋里的想法有任何改变吗？还是说你依旧觉得自己可以搞什么和平演变？”42pV2
暗蓝色的金属手环从凯尔希手中滑落，缓缓落在奥利维娅的手腕旁。42pV2
直到通过感应将手环打开戴上后，少女才终于看见了显示在液晶屏幕上的感染参数。42pV2
54％，一个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数字。42pV23
除了还存在着意识之外，大半个身子都由源石组成，简直可以称为移动的施术单元。42pV2
如果不是梦魇那堪称怪物的强大身体素质让奥利维娅拖延至今，恐怕她早已死在了荒野某处。42pV2
“我的专业知识告诉我，就算以神民的身体素质而言，你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42pV2
“等到你因源石病去世的那一天到来时，那些跟随你的军队也会和当年路加萨尔古斯逝世时一样分崩离析。”42pV2
“你建立的帝国、那些属于你的权威和政治，一切的一切都会化作空中浮云，这片大地会重新陷入混乱和战争。”42pV26
或许比这更加糟糕，因为被点燃战火的泰拉诸国必然会相互攻伐，引发一场远胜于四皇会战的世界大战。42pV2
凯尔希不敢想象，当战争结束后究竟是否还会存在赢家，屹立于因非冰原和焚风热土的大敌又会作出何等反扑。42pV2
“我必然会在死于源石病之前让整个世界跪拜在脚下，这是我向某个老头立下的承诺。”42pV21
“大地之鞭征服泰拉的宏图伟愿我早已知晓，可历法之王又希望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42pV2
“那可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你的任务是避免世界陷入毁灭……想办法治好我吧。”42pV2
赶在一场新的辩论诞生前，奥利维娅就切断了苗头，轻笑着抓住了凯尔希的下巴，在精心打扮下显得异常妖异的双瞳令后者不寒而栗。42pV2
短短几天时间，奥利维娅的身份就经历了从沙阿、元首、到法老的转变，但更多的还是穿衣风格和涂装上的变化——放在以前，她绝对没心思去找什么天然颜料作口红，更不可能涂这种所谓象征高贵的紫红色口红。42pV21
“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的疾病得到救助，但这个检测器可以告知你什么时候该吃药。”42pV2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知道一个绝对能帮你的人，只要能找到她，源石病就一定会从这个世界上根除。”42pV26
凯尔希强忍着自心中滋生蔓延的恐惧，向少女提及了她早就想做的某件事情。42pV2
哪怕两人志向理念完全对冲，但菲林相信奥利维娅一定会因为源石病的恶化于自己合作。42pV2
这就是凯尔希处于绝境中寻求到的崭新筹码，一枚足以让身陷死亡边境之人动心的筹码。42pV2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在找到那个人之前，你必须先暂停你的侵略行为，不要再为这个世界带来无谓的战争。”42pV23
凯尔希的声音格外坚定，仿佛笃定奥利维娅必然会接受自己的提议。42pV2
可惜事与愿违，少女听到这番说辞后猛地按住菲林的手掌，不顾凯尔希的反抗摩挲起来：42pV2
“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人究竟在哪里，我又要做什么才能找到她，那我就加快你所谓的侵略行为。”42pV2
“你现在最不希望我去攻击哪里？维多利亚？乌萨斯？还是卡兹戴尔？”42pV2
“看来是卡兹戴尔？情绪可不会骗人，你的恐惧我尽收眼底。”42pV26
“我会摧毁卡兹戴尔的王庭，让你珍视的一切化为焦土，让萨卡兹们再度失去家园。”42pV2
“前提是，你把那人所在的位置告诉我。”42pV24
手骨在按捏下嘎吱作响，奥利维娅全然不在乎还在刺痛的手臂，她只想让凯尔希也承受相同的痛苦。42pV2
直到耳边传来的剧烈嗡鸣声打断了少女的思绪，天边灰暗的云朵令世界变得朦胧。42pV2
有东西从荒域游动，而且数量还不止“一”个，多到不计其数……或是不可计数。42pV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