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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JUST LEAN,That’s ALL(前篇)

  我,常常怀疑我是不是足足沉睡了十四年。3sEf8

  因为我的记忆,只从他们告诉我是十四岁的那年的夜里;从家族里的牢房里醒来,呆呆地看着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门外,那昏暗的灯光开始。3sEf8

  来看我的那个男孩子,几天后他们把我放出来之后,他们告诉我他是我的亲生弟弟,我也就接受了。3sEf8

  随后,来看我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在根据全家福来看是我父亲的男人的事先介绍下,我喊了他们的名字,微笑着告诉他们我没事,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3sEf8

  时间,在表面上弥补了我失去了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一切的损失。我继续跟我的两个同学打打闹闹,遇见什么他们知道我不知道的事儿就用【哎呀我这记性,忘喽】打哈哈。3sEf8

  接下来,直到两年后遇到我的那个【他】为止的日子里,我都表现得一如既往。无论是在两个弟弟面前扮演复活了的好姐姐的角色,还是在族内扮演【二当家的女儿】的角色,我都平常度过。3sEf8

  直到我的大伯,宣布以后我要嫁给名为宇智波带土的男孩,这个他们告诉我他是我堂弟的男孩子的时候。我露出了自从在地牢里醒来过后,第一次的反抗。3sEf8

  我心中有个声音在呼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我!!3sEf8

  万幸,师傅她站在我这边。拜她所赐,我才能在两年后遇到我的真命天子。虽然经历了很多很多,我依然还是这么说,我很幸福。3sEf8

  但是现在,我感觉这份幸福,似乎要离我而去。这不该属于我的耀眼的幸福,像太阳一般,要将我焚为灰烬。3sEf8

  ……,——。3sEf8

  当日,夜间九点,宇智波家共葬墓。3sEf8

  赤墓绯花,脑内那理所当然的世界观,在自己亲弟弟被迫说出的真相面前,破碎了。3sEf8

  某种程度而言,她的丈夫的确是恶魔。就这么血淋淋展现在她面前的真相,若非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她就会被这糊到脸上的言弹给击倒。3sEf8

  而且最致命的在于她没法捂着脸说这些不是真的,你们绝对在骗我——哪怕不考虑秽土转生【严禁撒谎】的禁制,其实她自己也快骗不了她自己了。3sEf8

  无论怎么说,假设每个人能记住的最遥远的童年回忆是三岁的事情。那么好,三岁到十四岁的记忆全是白纸这点,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3sEf8

  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然而雕像绝对做不出来的流泪,从她那融合了自己弟弟双眼的眼睛里流下。3sEf8

  “真相就是这样,也许躲在自己骗自己的谎言的迷雾里的话,还能更轻松点。”3sEf8

  维吉尔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但是老婆,咱们现在没法再躲在舒适区了。”3sEf8

  没错,名为秽土绯花的威胁,正在步步逼近。现在已经到了【不赢即死】的程度,而且显而易见的是如果她倒下了,那么名为天岩户·神乐的灾厄,将诅咒一切生者。3sEf8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3sEf8

  宇智波止水看见自己的姐姐之后,再也绷不住这开闸放水一样的感情。秽土之身无法流泪的话,那就让鲜血代替眼泪流下来吧,“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3sEf8

  就在姐弟俩抱头痛哭的时候,维吉尔的选择是默默地走到吃瓜吃到撑死的卡卡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3sEf8

  “好了卡卡西,劳烦你回去通知一下暗部们,派两个小队把这里围住。”3sEf8

  维吉尔的表情,严肃又不容辩驳,“可以的话喊月光疾风小两口当队长吧,我跟他比较熟络,如有紧急情况联络起来方便点。今晚之内别放任何人进这个宇智波家共葬墓,明白吗?”3sEf8

  “接下来这里要鸡飞狗跳一下,如果哪个熊孩子偷摸溜进来了哪怕是我坐镇在此,也无法保证其生命安全。天岩户·神乐的力量作为火影,你应该和我一样熟悉。”3sEf8

  “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利根阁下。”3sEf8

  深知那个如同死神凝视的瞳术有多么可怕的卡卡西,准备确认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3sEf8

  “告诉守在外面的暗部,无论我接下来展开的血之宫殿结界内部发生什么,包括且不限于整个共葬墓墓厅被火点了、被我的阎魔刀切碎了还是被纲手流怪力砸得地板塌了,都绝对不要进来。总之一句话,他们今晚的工作是保证没有外人【进来】,里面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用他们管,明白么?”3sEf8

  “收到,那么……祝你和尊夫人都好运,老兄。”3sEf8

  目送卡卡西离开之后,维吉尔回身,把这在夜间点燃的蜡烛衬托下依旧鬼气沉沉的共葬墓室的大门反锁,在门内结印了血之宫殿结界的手印。3sEf8

  看着血红的结界将整个墓室封印起来,维吉尔知道是时候跟他的妻子告别了。前方是希望还是绝望?他也不知道,硬币已经在手上,不得不掷!!3sEf8

  “好了,绯花,是时候面对你自己了。”3sEf8

  轻轻擦干自己妻子,甚至如果失败了的话将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的女人的泪水之后,维吉尔狠狠地咬紧了牙关,让接下来的话每一个字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记住,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哪怕你忘了我也没所谓——至少,你弟弟还是你弟弟。”3sEf8

  在知道了自己的妻子其实失忆了十多年,他认识的她弄不好只是他的岳父和岳父的兄弟造出来的一张白纸的时候,剑术天下无双的剑士现在明白了一句东煌的古诗想表达的意境。3sEf8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3sEf8

  但是,他明白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了,那也是他应得的。3sEf8

  抛妻弃子十五年,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他用一生都赎不完的罪。而且,虽然他和她是明媒正娶,两厢情愿。但失去了记忆这十四岁后的绯花,能不能算是真正的她都要打个问号。3sEf8

  无论怎样,真正的宇智波绯花必须被唤醒。这场梦从她十六岁和他相识开始做了十八年,已经是一场完美的美梦了。3sEf8

  至于那条胳膊,就这么活在她体内也好——就算她将忘了他,至少他爱过她的证明依旧延续着她的生命,只要这样就好了,就可以了!3sEf8

  但是,理性上能接受不代表感性上能接受,让任何一个男人把跟结婚十八年,甚至育有一子的妻子所度过的时光都已【此乃幻觉,此乃谎言】晃过去,他们的答案都是无法接受。3sEf8

  当然,他还是那么习惯性把一切都想得太糟。3sEf8

  “……!!”3sEf8

  他的妻子,现在不顾她的弟弟就在一旁,用她现在几乎所有的力量,在不会伤到他的前提下用力地抱着他。3sEf8

  “我不想忘了你!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我找回来了记忆之后,第一句话是【先生,您哪位?】!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3sEf8

  要说这是任性的话,赤墓绯花愿意就这么任性到寿终正寝为止。然而她也明白,为了获胜,这条一旦踏上除非过桥,否则绝无回头路的独木桥不走不行——除非什么忍者联军的胜利也不要了,他们夫妇俩就这么一块死在另一个她手下殉情就好。3sEf8

  而这种想法,不仅自私,而且懦夫。而她,是绝对不会想让自己丈夫当懦夫的。3sEf8

  而此刻,看着自己姐姐抱着姐夫痛哭不止的止水,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们太残酷了。3sEf8

  苍天啊,为什么一切的灾难,一切的不公都要降临在这苦命的夫妇身上啊!!3sEf8

  此刻,宇智波家共葬墓的香火,静静地燃烧着。哭声,是它们唯一的伴奏。3sEf8

  数分钟后,哭也哭够了,是时候面对那残酷的命运了。3sEf8

  “利根哥,你记住!就算我不记得你了,我依旧是你妻子!!”3sEf8

  准备接受自己弟弟的瞳术,拥抱过去的自己的绯花,声嘶力竭地喊着,“而且这辈子还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我还嫁给你,在这里等着你!!”3sEf8

  听着自己妻子这在他们结婚十八年纪念日头一天喊出的誓言,维吉尔的心里如同千刀万剐之后,再洒上蜜糖——又甜,又痛!3sEf8

  “别这么勉强自己,绯花!去面对你自己吧,去前进吧,去找回过去的你自己吧!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哪怕你忘了我,也好!”3sEf8

  如有万一,她忘了自己的话,维吉尔做好了无论是从零开始、还是就此放手的两手准备——只要她幸福,就好了。3sEf8

  人生满是被失败所定义的武士,习惯性地做好了一切觉悟——哪怕内心深处,在咆哮、在哭喊、在痛得撕心裂肺,他依旧一如既往,把这感情深埋心中。3sEf8

  夫妇俩,做好了此次之后,忘却彼此的觉悟。3sEf8

  而此刻准备用名为【别天神】的钥匙强行开锁的止水,也哭成了血人——鲜血化作的泪水,打湿了他秽土转生后幻化的那一身宇智波家蓝衣。3sEf8

  同为别天神这个瞳术的持有者,赤墓绯花不会被别天神影响;会被别天神控制的只会是他的大伯·宇智波富岳的瞳术·大国主命的封印。随着封印被解除,被放出来的除了其内关押的绯花过去的记忆,也许还有那名为【凌虐姬】的人格。3sEf8

  “那么……对不起了,姐姐,姐夫。我要动手了!!”3sEf8

  让自己姐姐那过去有一部分是他的眼睛的双眼,和他秽土转生赋予的一双假货眼睛对视。本来熟练无比的瞳术,现在宇智波止水结印过程慢如蜗牛。3sEf8

  但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随着别天神的结印到了最后一个手印,那不知道前途将如何的夫妇最后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地在心中做好了告别。3sEf8

  万花筒写轮眼·别天神!3sEf8

  嗡——!!3sEf8

  “啊……!!”3sEf8

  随着自己弟弟那双眼高速旋转,绯花,感觉自己脑子里似乎传来了清脆的响声。3sEf8

  那她大伯·宇智波富岳,给她施加的束缚她十九年的枷锁,在这一瞬间,发出了如爆豆一般清脆的响声。3sEf8

  随后,先出来的,是她为什么被这么洗脑了十九年的原因。3sEf8

  【绯花,别怪大伯。】3sEf8

  宇智波富岳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3sEf8

  【不这么做的话,大伯就得明天把你的尸体交出去了。你父亲是我亲弟弟,我做不到。】3sEf8

  【故而,忘却吧……忘却吧。你的班主任纲手大人愿意收你作开门弟子,去当一个医疗忍者吧,做个温柔的好女孩,好么?】3sEf8

  “啊……啊啊……”3sEf8

  伴随着记忆一起复苏的,还有她过去的人格。剧烈的愤怒情感,像是巨浪一样,把她这个暴风雨中的小舟疯狂地掀起来,再扔下。3sEf8

  【我好恨……我好恨……我恨宇智波家,恨这世间的一切!!】3sEf8

  “啊……咳……呜啊——!!”3sEf8

  在这一刻,从十九年前的白纸上诞生的绯花人格,理解了她的碎片·秽土绯花为什么完全是恨意的化身,为什么恨她这个“本体”。3sEf8

  因为在“真正的她”看来,现在的她才是背叛者,是享受了本该属于十九年前的她的一切幸福的,冒牌货!!3sEf8

  “呃呃……嘎啊……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3sEf8

  终于,这来自于十九年前的她的大浪,将她彻底掀翻。3sEf8

  “利根哥……止水……对不起!我不行了……永别了!!”3sEf8

  反客为主,名为赤墓绯花的人格就此沉进了意识海的海底;名为凌虐姬·宇智波绯花的人格此刻浮上海面,从那漫长的沉睡中醒了过来!!3sEf8

  “呀哈!!!我终于醒过来了!!!”3sEf8

  “!!”“……来了么。”3sEf8

  此刻的止水,还有维吉尔看着他们的亲人的表情,从一如既往的大和抚子的表情开始变化。那温柔的表情如熔化的蜡烛一样消失了,所剩之物唯有十九年前蹂躏志村见荣之时,被称为凌虐姬的那狂笑的表情!!3sEf8

  止水,在这一刻真的恨不得把自己这双万花筒写轮眼挖出来——这双谁也救不了,只能让自己姐姐和姐夫都痛苦的力量,要他何用啊!!3sEf8

  当然,此刻完全被怨气冲昏头脑的“凌虐姬”人格,以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她的弟弟。简直就像是食肉兽看着眼前的猎物一样的表情,在她脸上显现!!3sEf8

  “止·水,十九年不见了呢。姐姐我好想你啊,好想你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3sEf81

  嘎嘣,嘎嘣!3sEf8

  活动着这十九年过后,比原来的身体更为适合揍人的躯体,“凌虐姬”的人格满意得不得了,“纲手老师果然把【那个冒牌货的我】调教得更加强悍了,我很高兴。那么……”3sEf8

  “就让姐姐我好好调教你罢,欧·豆·豆!!”3sEf8

  带着狂笑声,“凌虐姬”似乎想把她这个人格被关了十九年禁闭的怨念,都发泄在自己弟弟身上——哪怕自己弟弟是个死人,她也不管了!!3sEf8

  看着那纲手流怪力加持下呼啸着的拳头,宇智波止水不打算躲——哪怕这一拳能把他打得魂飞魄散,他也认了。一直觉得对不起亲姐姐的他,恨不得以这个身体再死一次来谢罪!3sEf8

  邦!!3sEf8

  拳头,打到了目标。然而,这传来的金属闷响,并非打到了宇智波止水的反应。3sEf8

  “虽然有千万个理由解释为何你变得这么癫,但是果然你被封印了十多年还是有理由的。”3sEf8

  以身为盾,用忍义手接住了这一拳的维吉尔,如是说,“来吧,我并不认识的绯花!我希望你刚才这举动只是起床气而已,都三十四岁的人了,耍公主脾气也得有个限度!”3sEf8

  啪!!3sEf8

  剧烈的耳光,在维吉尔同时松手的状态下,让虐杀姬·宇智波绯花转体三周飞了出去。正如他和另一个她第一次见面时,跳的笨拙的探戈一般。3sEf8

  “来,来,来!!”3sEf8

  把阎魔刀随手一扔——他不想用这把刀伤了曾是自己妻子的人——之后,维吉尔对着那似乎已然成为熟悉的陌生人的妻子,举起了他的拳头。3sEf8

  “虽然你肯定没体会过,没有实感。但你和我拜堂成亲了十八年,咱们夫妇俩没红过脸,没吵过架!”活动着忍义手的五指的维吉尔,牙关咬得嘎嘎作响,“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就来吧,这人生第一次的【夫妇打架】!请多指教了我的对手,放马过来!!”3sEf8

  就这样,这小两口人生第一次的夫妇干架,就这么开始了。3sEf8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