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在罗天,杨万花等人的汇报之中好像无所不能的凶命太岁,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少年!434bw
薛君衣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顾长捐,低下身子问道:“你就是凶命太岁?”434bw
薛君衣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以你的身手,潜入皇宫就算被发现,但你如果要走却也绝难不倒你。”434bw
顾长捐却道:“你不问我为何潜入皇宫,却先问我为何不走,皇宫的戒备在阁下眼中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434bw
薛君衣笑了笑,道:“你为何来皇宫?是想要刺杀?还是搏名,或许为了盗宝?”他摇了摇头,道:“理由太多,根本无从猜起,猜不是断案 的法子,从不寻常处入手才是查明真相的路。”434bw
“然后你问我是不是看不起皇宫的戒备,我只能说,曾经就有人突破了皇宫的层层戒备,并从御马司盗走了陛下的一匹宝马。”434bw
顾长捐淡淡道:“白衣御马窦官儿!”434bw1
“没错!就是他!”薛君衣的脸色忽然冷了下去,道:“既然失败过一次,那失败第二次也并不新奇。”434bw
“你是追风堂堂主,皇帝亲封的三品侯,天下第一快刀,薛君衣!”434bw
薛君衣冷着的脸忽然又有了笑容,道:“没错,我就是薛君衣,你也应该知道,追风堂审问犯人一半以上的酷刑都是我想出来的,看见了你,我好像又有新主意了。”434bw
说罢,他盯着顾长捐的脸,可在顾长捐的脸上却什么也看不见。434bw
这个少年好似一汪毫无波澜的水,阅人无数的薛君衣试图荡起一点涟漪,可石沉大海,浩瀚无声!434bw
“一个人或许不怕死,但总会怕疼痛,但我看你好像什么都不怕?”沉默片刻,薛君衣忽然开口。434bw
薛君衣道:“但你会忍耐,忍耐内心的恐惧,像你这样的人,岂不是很可怕?”434bw
“可怕在你想要做的事,一定会去做,而且多半会让你给做成了!”薛君衣声音忽然尖锐起来,“这还不够可怕吗?”434bw
顾长捐默默看着薛君衣,看着这名满江湖的追风堂堂主刻意的表演。434bw
薛君衣依旧没能从顾长捐脸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道:“看起来你好像什么都不会说了。”434bw
薛君衣脸色彻底冷了下去,他淡淡道:“没有用的事,我不会去做。”434bw
薛君衣道:“无所谓,我根本不在乎犯人的目的,也不在乎背后的动机,人捉到就行了。”434bw
第二天一早,一辆囚车押上了顾长捐,带着他去往京城外一处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地方。434bw
薛君衣房间的大门被一把推开,裘素锦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揪着他的领子质问道:“审都没审,你便将人押去了天谷?”434bw
薛君衣眼神冷淡地看着裘素锦,淡淡道:“审了也问不出什么,那又为何要审?”434bw
裘素锦死死看着薛君衣的眼睛道:“闯入皇宫,这件案子你需整理卷宗给陛下过目吧,如此潦草行事,你就不怕御史台的弹劾吗?”434bw
薛君衣突然叹了一口气,笑着道:“就是这件事才伤脑筋啊!”434bw
说着,他从裘素锦手里挣脱开,铺开桌子上的纸,道:“你看,我从一早上就开始写了,写到现在只编出了几个字......”434bw
“你竟敢编卷宗!”裘素锦极力压低了自己愤怒的声音,伸手就要掐住薛君衣的脖子。434bw
薛君衣却晃身躲到了桌子底下,道:“那再怎么审也不管用!我不只能编了吗!”434bw
裘素锦一把将桌子推开,将薛君衣抓出来道:“可你将人送进天谷,便什么也问不出了!”434bw
薛君衣道:“说起来,你也还不知道天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434bw
裘素锦道:“你从未跟我提起过,就算是陛下恐怕也不知道吧。”434bw
薛君衣道:“江湖传言,天谷是一个只进不出的地方,是一个薛君衣亲手打造的地狱,你信吗?”434bw
裘素锦道:“追风堂一半的酷刑都是你想出来的,江湖上有此传言再正常不过。”434bw
薛君衣摇了摇头,道:“那些酷刑都是我刚上任的时候想的,直到十年前我忽然想通了,于是便有了天谷。”434bw
听到这里,裘素锦已紧蹙眉头道:“天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434bw
薛君衣竟陷入了沉思,他沉默了半刻,才缓缓道:“嗯......世外桃源?”434bw
薛君衣笑了笑,道:“你如果不信,想不想亲眼看看?”434bw
薛君衣继续道:“你不是对那凶命太岁很好奇吗,不妨亲自去天谷问问他。”434bw
裘素锦道:“是不是,许多从嘴里问不出半个字的人进了天谷以后,你都从他们嘴里问出东西来了?”434bw
薛君衣淡淡道:“都问出来了,那种恶人还留着做什么?”434bw
囚车行驶过坑坑洼洼的路,终于从京城外来到了一处高耸的深渊之上。434bw
只是与平常穿着金虎黑袍的游侯不同,这几个游侯的衣着更像是普普通通的百姓。434bw
押送囚车的游侯抱拳道:“薛侯爷亲批,凶命太岁顾......”434bw
草屋的游侯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不用介绍,到了这里都是一样的,我就问你是不是薛侯爷让你把人送来的?”434bw
那游侯还是第一次干这差事,迟疑了一会儿道:“有侯爷腰牌为证。”434bw
“嗯,不错是薛侯爷的腰牌,一路走来你也累了吧,喝口茶吧。”434bw
“多谢......”那游侯正想接过去,却被粗暴吼道:“谁说是给你的?”434bw
“不错!看你这副样子显然没喝够!再来一杯!”434bw1
草屋游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押送游侯道:“解开吧。”434bw
那游侯惊讶道:“此贼武功高强,所以没了这千斤重的镔铁锁!他......”434bw
草屋游侯骂了一句,随后从那游侯身上将钥匙抢来,解开了顾长捐身上的枷锁。434bw
“看见天坑边上的篮子了吗?一会儿你坐上去,我们哥几个放你下去就行。”434bw
押送顾长捐来此的那几个游侯就这样傻着眼,看着顾长捐乖乖地坐进了那篮子,然后顺着绳索缓缓没入天坑之中消失不见。434bw
“他刚才喝下去的两杯茶,一杯叫挫骨消,一杯叫血气散,挫骨消侵蚀血肉骨骼,再强横的外功也会废了,血气散消融内力,饮下之后内力全消,两杯茶水下肚,便是窦官儿也与废人无异。”434bw10
“呵呵,不喝便不下枷锁,喝了便沦为废人,都到了这里,还是不要反抗为好,所以我说那小子是个聪明人!”434bw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