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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秋与冬

  秋的气息渐渐浓郁,直到密林遮不住,开始刮起北风。40wW8

  艾妮丝和莉亚的房子已然建好,就在温妮莎的房子旁边。房子前的院落被艾妮丝种上了瓜果蔬菜与花卉,她悄悄施了个lv1级的「茁壮成长」,目前植物长势良好。40wW8

  前几天,艾妮丝突发奇想,和温妮莎建议盖一个牲畜圈,驯化一下森林里的野生动物。温妮莎思考后答应了。40wW8

  时间过的飞快,此时已历月半。40wW8

  莉亚已经从魔王城时的婴儿,变成了——拉娜村的婴儿。40wW8

  开个玩笑。莉亚已经会牙牙学语了,她每天听着艾妮丝,温妮莎,伊雅婆婆和许多的村民的对话,都会一个劲地学着咿呀发声。40wW8

  一个好消息是,凭借天赋「天人交感」,艾妮丝能清楚地从天生混沌中分辨出莉亚语调想表达的意思。40wW8

  就是说,在半个月前,艾妮丝就已经听到莉亚喊自己“妈妈”了。40wW8

  有点好笑的是,在莉亚的初印象里,温妮莎是她的姐姐,艾妮丝的另一个女儿。40wW8

  这可能是因为温妮莎时刻对世界保持热情和好奇,大多数情况下,这是专属于儿童及青年的状态。40wW8

  莉亚的初印象里,伊雅婆婆是她的奶奶,利亚姆是她的爷爷,乔拉是她的姨姨,还有不同的村民被她赋予了不同的身份。那群小孩则被莉亚称作“嗡嗡乱飞的虫虫”。40wW8

  艾妮丝有时会想象莉亚行走奔跑是什么样子,流利说话是什么样子,工作学习是什么样子,甚至,长大成人是什么样子。40wW8

  莉亚一定会很漂亮,不过即使不漂亮自己也同样爱她。她一定像温妮莎一样活泼,像伊雅婆婆一样温柔贴心,像乔拉一样勤劳可靠,像自己一样,呃...40wW8

  天下无敌?40wW8

  嗯,还是算了。40wW8

  艾妮丝其实并没有对莉亚抱有这么多期待,她的这些展望,更多的是对莉亚的祝福。她希望莉亚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像温妮莎那样。40wW8

  总而言之,房子建好了,莉亚在茁壮成长,一切都在正轨上走,除了两件事:40wW8

  维阿姆,和拉娜森林的魔气。40wW8

  不知是否因为入冬,拉娜森林中的魔气竟然不再产生了。40wW8

  虽说如此,艾妮丝仍能感受到不对劲,只不过这异常的程度比之前降低数倍,且分散在整片森林之中。40wW8

  你最好能蛰伏一辈子...艾妮丝略带威胁地想。40wW8

  而抛去拉娜森林的魔气,眼下之事就只有维阿姆了。40wW8

  或许还有个华夫勒能排在后面,但艾妮丝思考之后,认为自己给自己的设定只适合一定程度的保护,不适合大范围的清肃。把一个垄断几乎整片拉娜森林的大商人直接打掉,这足够拉大村民和她之间的距离。40wW8

  艾妮丝从伊雅婆婆那里得知了维阿姆的外貌,还从他以前的物件上标记了他的气息,侦查的条件已成,对于能否发现他艾妮丝并不担心。40wW8

  在这一个半月和村民的相处中,艾妮丝从乔拉和利亚姆那里打听到维阿姆的出狱时间,就在入冬后的第五天,本地的敬冬节当天。40wW8

  艾妮丝同样也得知了伊雅婆婆对自己孩子的看法,她还比较乐观,认为自己有能力将维阿姆约束在正道上,她认为维阿姆当初抢劫是误入歧途,即使在监狱没有改好,出来自己也能教导他。40wW8

  艾妮丝顾虑的就是这一点。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伊雅婆婆,她之前才感叹完老者的智慧,现在又不得不叹息一位母亲的愚钝。犯罪之于人来说几乎是一种具有成瘾性的存在。且不论社会歧视可能会逼得人走投无路,单说犯罪后那种“无本万利”的快感,就足以让无数人重新走上犯罪的道路。40wW8

  前世作为一个地球人,艾妮丝很明白这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即使再发达的社会,也无法避免犯罪的根植,而对犯罪者的教化一次又一次被证明是收效甚微的。40wW8

  ps.作者对犯罪者并不一致保持歧视态度,有为数众多的犯罪者在犯罪前是悲惨的受害者,这个作者承认,所以我才说这是个结构性问题。40wW8

  艾妮丝在思考怎样应对维阿姆,温妮莎和利亚姆与乔拉也在思考。40wW8

  这天,温妮莎神秘兮兮地拉着艾妮丝往利亚姆的商店走。一进到里面,利亚姆马上关门,带着她们来到后院。40wW8

  后院屋里,乔拉正在里面坐着,埋头写着什么。40wW8

  “乔拉,她们来了。”40wW8

  一行人聚齐,大家围坐在一起。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是要讨论维阿姆的事了,果然,不出意料。40wW8

  “我想各位都知道,维阿姆快出狱了。这对我们村子,特别是伊雅姐,不是个好事。”40wW8

  利亚姆很严肃,一改往日懒散乐子的样子,显得很成熟稳重。他斟酌着发言,又看向艾妮丝:40wW8

  “艾妮丝,很抱歉一开始没让你知道这个事,直到半个月前我才确信你是个值得信赖值得托付的人。希望你不要误解我,这份信任在温妮莎和乔拉身上可是用了十几年才建立的。”40wW8

  艾妮丝摇摇头:40wW8

  “我很理解你,也很感谢你能信任我。”40wW8

  利亚姆松了口气,他继续说到:40wW8

  “你们几个或许不知道维阿姆当时犯下的罪有多严重,我不想描述。总而言之,那是个惨烈的血案。若不是维阿姆只是个最次的从犯,他是不可能有机会活下来的。”40wW8

  “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各位不要被维阿姆以前的印象所困扰。温妮莎,乔拉,你们小时候都和维阿姆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同样有着对维阿姆的好记忆,但这不能作为现在的考量。”40wW8

  温妮莎和乔拉同时点头。40wW8

  “我们需要防御维阿姆,但我们也不能杀了他,甚至不能主动伤害他。我想各位都明白为什么。”40wW8

  三人一起点头。40wW8

  利亚姆看向艾妮丝,他神情严肃:40wW8

  “半个月前我跟你说维阿姆的事,提到他曾经是一个一阶战士,你说你会法术,可以击退他。但是击退他是不现实的,我们的村子并没有城墙,又毗邻森林。如果把维阿姆赶走,他随时可能再回来。所以,让他从监狱,再到另一个监狱,是最好的。”40wW8

  艾妮丝闻言应到:40wW8

  “我确实也会一部分拘禁魔法。”40wW8

  利亚姆满意的点点头。他起身来到身后用篷布盖住的一个大东西前,揭开,里面是一个大铁笼子。40wW8

  “对付野兽,就要用对付野兽的办法。即使不知道那小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也不能心慈手软。”40wW8

  利亚姆的语气坚定,可一秒又缓和些:40wW8

  “但如果他没有闹乱子的话,我们也不是不能考虑把他关在屋里,好吃好喝的,让伊雅姐不用挂念。”40wW8

  “温妮莎,你在森林里那个小屋,还能住人吗?”40wW8

  “可以的!我稍微改造扩建一下,完全可以住一个人。”40wW8

  温妮莎闻言看了眼艾妮丝,心想,有艾妮丝姐姐的伐木能力,很快就能把那个狩猎小屋改造成一个安乐居。40wW8

  “乔拉,你也去给温妮莎把关。另外,伊雅姐的家,也请你加固一下,钱我待会出去的时候给你。”40wW8

  “不,利亚姆叔叔,我不要钱。”40wW8

  乔拉很严肃地拒绝了,她的一双眉毛像斜插在眼上的两只剑:40wW8

  “伊雅婆婆是我的长辈,她更像是我的妈妈一样。小时候,妈妈去世的早,爸爸也没几年就走了。要不是伊雅婆婆,我不可能有今天,为了保护她,付出什么我都愿意。”40wW8

  “好孩子,那也不能让你吃没必要的亏。”40wW8

  利亚姆脸上满是欣慰,他夸赞完乔拉接着又说:40wW8

  “就这么定了,计划从现在开始执行。你们三人各有各的职责,我则负责外出收集情报。等维阿姆的事解决,我们就万事大吉了!”40wW8

  温妮莎闻言本能就想欢呼,然而便被艾妮丝拽回凳子上。利亚姆送艾妮丝一行人离开,临走时还是给乔拉拿了钱。40wW8

  伴随着门的关闭,一丝震颤传到树身上,最后一片叶子也掉了。40wW8

  冬天到了。40wW8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