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羽兽在遥远的地方嘶啼......41lxg
“我从未属于过巴别塔，但我也从未放弃过为他们而奋斗。”41lxg
“我不会和无名之辈交流......恶灵。你是谁？”41lxg
他并未看向那个邀请自己秘密赴约的人，而是高抬目光，停留在名为“英雄”的巨大雕像上。41lxg
他的石像百余年之后依然执剑立于她的身侧，无论天灾或风雨都未曾使其倒塌。41lxg
“当年她镇压了意图破坏那座新生城市的叛乱后不久，卡兹戴尔欢庆的人们就邀请我们见证了这两尊雕像的揭幕。41lxg
我曾在她的雕像下向她立誓，我的剑会斩去她的所有敌人。”41lxg
“军事委员会就是她的敌人。”博士望着特蕾西娅的雕像，目光没有一刻移开。41lxg
“不，卡兹戴尔的任何一个部分都不曾真正与她为敌，我才是她的敌人。那么，你呢？”41lxg
特雷西斯看着脸庞隐藏在兜帽中的人，那人衣服上沾染了污迹，衣角聚拢的水滴有节奏地向下滴落着。水滴在他们脚下的浅浅水洼中荡起一环又一环的涟漪。41lxg
“理应记得这处地方的萨卡兹，大多都已经死在历史之中。能找到这里的人寥寥无几。你破解了曼弗雷德引以为豪的团队编写的巫术密码。”41lxg
“很早之前。只是我从未告诉任何人。连特蕾西娅都相信，我直到最近“才开始这项工作”。也因此，我掌握了军事委员会绝大部分行动计划......并创造与你单独会面的机会。41lxg
我向你提出的议案足够有价值：能够控制源石的技术。你们能在维多利亚的高压下做到哪一步？你们打算如何彻底改变萨卡兹......乃至这片大地的现状？我可以给你答案。”41lxg
“......摧毁巴别塔，驱散她的追随者，让特蕾西娅加入你的计划。让萨卡兹统一在军事委员会统治的卡兹戴尔之下。”41lxg
但当博士真正将这句话从口中抛出的时候，他感受到的，却是释然。41lxg
“的确，只有我们双方之一的彻底失败才能真正停下这场战争，但提出这个想法的人不该是你。继续说。继续说你索求为何，上一个时代的恶灵。”41lxg
“我索求......源石的扩张。抗拒也好，接纳也罢，源石终究会以各种形式，将文明纳入她的怀抱。特雷西斯，巴别塔的挣扎，只是在延长这片大地苟延残喘的时间。41lxg
你......看过天空吗？在那天外，在比双月更远的远方，都曾是我们的归所，我们安眠的地方。但现在，只剩下我，在同你对话。在萨卡兹不断寻求已死诸神的遗骸来对抗外敌的时候，你们是否有那么一瞬间的疑虑......41lxg
雨大了，博士扯紧了自己的衣帽，立于那座高耸的雕像之下。41lxg
特雷西斯突然觉得眼前独自站在雨中的人似乎更加难以琢磨。41lxg
“我肩负着不止于萨卡兹的未来。特雷西斯，如果要毁灭些什么来铸造我所期望的阶梯......我会去做。我只能做。41lxg
“......毁灭些什么，来铸造阶梯。你把牺牲说得很轻松......合作的诚意呢？”41lxg
“‘碎片大厦’还不够吗？否则就算有赦罪师的帮助，你们也不可能 ......”41lxg
“不够。恶灵，远远不够。我需要更直接的，能够使得这场战争迈向下一个阶段的办法。”41lxg
“你想保护巴别塔成员的性命，可以。军事委员会向你许诺，只要“巴别塔”宣布战败并离开卡兹戴尔，我们绝不主动发起对投降者和逃兵的彻底剿灭。但你该做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41lxg
“......原来令食腐者之王也倍感兴趣的恶灵，竟如此懦弱。想让特蕾西娅活下来，也想让巴别塔的成员活着离开，这根本自相矛盾。41lxg
唯有巴别塔被彻底摧毁，那些人的侥幸被完全掐灭，特蕾西娅才能够与我共同前往伦蒂尼姆。否则，只不过是军事委员会对平民、移居者、反战者的又一次镇压，又一次分裂。41lxg
可你认为特蕾西娅会甘愿目睹这一切吗？她不会。所以她一定会抗争到底。41lxg
你知道答案。如果你真的想救下你身边的更多人，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失败，投诚于我......那就杀死他们的王。41lxg
然后，我就让巴别塔离开，尽管它会分崩离析，它会不再属于萨卡兹，它会变得弱小而远离中心。41lxg
“对你来说，这场内战意味着什么？她的死意味着什么？”41lxg
“只是一个小小的可悲的物种，尝试抓住自己的命运的过程。”41lxg
“原来如此。那么，我会让命运的天秤倾斜。摧毁巴别塔，分裂他们，削弱他们......让他们回归到旧日的生活中去，这样至少最后的百年时间，他们还能享受片刻的安宁。41lxg
这样就......不必杀死特蕾西娅......或者至少，尽可能少失去一些生命。”41lxg
“......那很好，Dr.博士。不必愧疚，去做你决定做的事情。41lxg
如果你担心无人来制裁高高在上的恶灵，无人来审判你的罪，我来。41lxg
博士听着身后水洼溅起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弱。41lxg
名为“英雄”的巨大雕像依旧眺望着远方，它们的目光注意不到自己的脚下。41lxg
“对不起，西娅。让你伤心了。我们都看过录像，未来，会有一场灾难。而我相信博士，这样可以让更多人活下来。所以，请为我开心，不要哭，好吗？”41lx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