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羽惊讶地张着嘴巴，这事情的确没有任何人和她说过，多么冲击性的事实——lhKAZ
“嗯……问女孩子这种问题很不礼貌哦。”她卖着关子。lhKAZ
“那个‘鸦灵唯’，就是天玖心爱吧？小唯她是千禧年出道的，听她说，她是你一手捧起来的……所以我猜你四十多岁？”lhKAZ
“咳。”她清了清嗓子，“工业革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lhKAZ
“怎么扯开话题了？1840年啊，从英国开始的。”lhKAZ1
“那算起来有……一百八十多？马上要两百呀。”她感慨着。lhKAZ
魔法少女是从人类的工业革命之后才开始陆续出现的，从历史的角度上。最先有记录的魔法少女是在1852年，不过当时的记录技术很少，而那个魔法少女也很孱弱，所以很快就被当地人控制起来了。lhKAZ
随着工业革命的扩散，魔法少女也陆续在其他地区有出现。许多魔法少女被选中了，但是她们并不知道自己是魔法少女，更不会使用魔法，直到世界联邦魔法少女研究中心建立起来，魔法少女们才被默默地组织起来，抵御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lhKAZ
“我猜测魔法少女需要处理的‘负害’是有来源的，而目前来看，能够处理‘负害’的也只有魔法少女。如果说‘负害’是这个世界的害虫，那么我们就是杀虫剂。”lhKAZ
“你认为魔法少女的唯一使命就是消灭‘负害’，我没理解错吧？”lhKAZ
“直到现在我也只对‘负害’有了只言片语的了解。我只知道所谓的‘负害’似乎是必须要消灭的东西。如果联系上你之前提到的‘工业革命’，你是想要提醒我，‘负害’是来阻止人类提高生产力的？”lhKAZ
“聪明，孩子。目前的所有研究都推定了负害是这个宇宙的‘抑制力’。人类在短短180年之间生产力翻了千倍万倍，而这时间对于宇宙的漫漫长河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再有十年、百年，我们的未来如何，不可预测也不可想象。人类的世界有着爆炸性的科技发展，而负害是来阻止这些的发生的。”lhKAZ
人类有“科技爆炸”，所以宇宙的某个“秩序”就来干涉，于是就有了“负害”和“魔法少女”？lhKAZ
“说了这么多，你就想说我们魔法少女任重而道远，使命艰巨，责任重大，所以需要好好工作，为人类的美好未来出一份力？”真羽有些嫌弃。lhKAZ
“不论负害如何肆虐，人类的科技总是在进步，退步更是不可能发生的。”lhKAZ
“想想你住的宿舍——哪个学校的宿舍会给你们一套400平的大平层，每个人都有独立的卧室，配上2000升的大浴缸？你以为我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这个星澄学院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不论是土地还是政治权利。lhKAZ
我要说的是——你作为我麾下的魔法少女，做的事情可不是傻傻的地毯式扫荡负害，那样只会过劳死，创造的价值微乎其微，最后草草丧命，要聪明点。lhKAZ
你见过负害了，是吧？那些难以直视的东西——你知道如果魔法少女不到负间里把它们处理掉会怎么样吗？”lhKAZ
“那些负害会慢慢走，最后走到某个坐标上消失。而那个坐标对应的现实地点就会发生某个‘很不幸的事情’。火灾、地震、恐怖袭击、一棵树倒下来把人砸死、一次高空抛物又或者是一台电脑里的硬件莫名其妙坏了。lhKAZ
只要能掌握那些负害的动向，就可以预知未来的灾害。我们不是要处理所有的负害，而是处理那些有价值的负害。”lhKAZ
她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空出来在空中比划着，真羽看着，听着，懂了。lhKAZ
“让我想想……所以你就可以操纵股市了——提前看空一个企业，接着放走那个企业所在的负害，让那里发生一个‘不幸的事情’，接着看涨那个企业的对手企业。虽然负害的等级有大有小，事情也有大有小，但是总体来说你还是会赚。等你通过这个方式赚到一个地步的时候就可以钱生钱了，对吧？”lhKAZ
“你比其他的魔法少女要有灵光啊。”她笑着说，“这就是魔法少女的工作：处理有价值的负害，我赚钱，养你们，让你们富足到退休，并且可以庇护你们。”lhKAZ
“果然……干这一行会死人。”真羽看着窗外，冷笑一声。lhKAZ
“这件事我可是在你入职的时候就讲过了哦。”主任笑着回答。lhKAZ
“如果把一只负害放走，那么那个‘很不幸的事情’就会造成损害，肯定有那么一天，无辜的人会因此死掉的吧？”lhKAZ
“别这么说嘛，这个日本每天都有那么多人会死，不能全怪罪在我们身上。我们虽然会放跑一些负害，但是也会处理一些负害。不要只看到因为我们而死的部分，也要看到那些因为我们幸存下来的。而且每时每刻，日本都有数不清的负害同时存在，我们不可能全部解决。在做尽好事，早早死掉，穷困潦倒与做应该做的事情，安享晚年，富足一生之间要做出选择，你肯定是个明智的人。”lhKAZ
主任说的很对，英雄不可能做每一件善事。能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很伟大了，社会上的大多数人都自顾不及，更别说是无私地帮助别人了，那样的是大圣人，而我不是。lhKAZ
“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我听说主任旗下有个做人寿保险的吧？”lhKAZ
“其实我涉猎的行业还挺多的，人寿保险的话肯定也有吧。”lhKAZ
“我听尊说，她转正的那一个月，工资底薪是1850万6000日元。而碰巧的是，你的那一家人寿保险对于24岁意外死亡的最大保额就是1850万6000日元……只是个巧合吧？”lhKAZ
真羽想了想，说，“老实说，我觉得……负害存在的目的就是阻挠人类的生产力发展。lhKAZ
工业革命的时代，纺织工人会因为纺织机的出现而失去工作。有人因此受伤，但是生产力却进步了。那些因为我们所作的事情而受苦的人也是如此，他们因此而被害，那么说明他们所作的工作也不过如此。这一切不过就是人类进步过程中刮出的一点皮外伤。lhKAZ
如果仅仅因为要考虑到那些人的存在，而畏手畏脚的话，人类不会进步，时代不会前进，社会也不会更好——我是这么觉得的。”lhKAZ
“哦——能有这样的觉悟，很好嘛。你会很适合这份工作的。”主任笑道，“所以——刚才你不屑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很有悲悯心呢。”lhKAZ
“哈哈——”主任笑着，按了按喇叭，“好，给你涨！”lhKAZ
主任这老逼灯——看着才二十多，实际上却都要奔五十了。真是个老妖精。lhKAZ
汽车驶出高速，别入一道潮湿的小路，天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lhKAZ
引擎轰鸣着，震荡着寒冷的空气，也触动着真羽百无聊赖的心。lhKAZ
“仙台——可来的真远的。”真羽回答，“那边有标识。”lhKAZ
真羽这才发现，主任穿的不是西装，而是一身漆黑的皮制风衣，披风的裙摆与膝盖齐平，配上她的白手套，活像一个飙车族。lhKAZ
“少肉麻，快下车。”主任催促道，“别让人等急了。”lhKAZ
走在仙台的小路，跟着主任在巷子里绕了几圈，踏上了混着沙土的地方——这里是仙台的港口了。lhKAZ
“‘世魔研’不在日本——吊日本小的一笔，要点地都扣扣嗖嗖的，在这鬼地方买房子真是后悔几辈子的——”主任开始骂了起来，“嗯，我看到那人了。”lhKAZ
主任和这个女的应该认识，因为两人一见面，主任就和她开始用某种语言交流起来——不是任何真羽熟知的语言。lhKAZ
那金发女和主任讲了几句，指了指真羽，主任作为回应点了点头，她便开始向码头的另一边走去了，主任也示意跟上去。lhKAZ
走在主任身后，港口带着腥气的风吹着，但是看着她伟岸的背影，真羽只觉得还挺暖和的。lhKAZ
走上一艘白色的小轮船，一阵的颠簸，那金发女走进了上面的驾驶室，主任就领着真羽到了甲板下的小房间里。lhKAZ
“你要不先睡一会儿？到那里还有点时间呢。”主任在这个小房间里翻箱倒柜着，真羽也不客气，直接往床上一趟。lhKAZ
硬的——宿舍的软床睡久了，都快忘了硬床咯骨头的感觉了。lhKAZ
“呼——说起来为什么搞这么麻烦？魔法少女不是会飞么，直接拎着人飞过去不就好了？”lhKAZ
主任慢慢走了过来，俯视着真羽，撑着腰，“你真以为魔法少女在天上飞来飞去，我不要花钱做消息屏蔽啊？便携式雷达干扰仪和光学裂缝发生器可费钱了。”lhKAZ
“起来！我让你睡你还真睡啊！”主任一把抓着真羽的胳膊就把她拉了起来，“开车的人是我，要睡也是我吧！”lhKAZ
“你也是一点防备心都没啊，我才见过你几面？我要不是那个‘主任’，现在把你拐走你都没法反抗的哦。”lhKAZ
“幼稚！”她随口扯到，对话之间她已经把鞋子脱掉，盖上了被子。“该睡的人是我！”lhKAZ
没办法，真羽只好坐在椅子上，准备掏出手机，却发现智能手机在这地方没信号。lhKAZ
舷窗之外，是起伏的海浪。这声音还挺大的，也真亏主任能睡得着。lhKAZ
这是真羽第一次看见海，第一次坐上轮船。海水不是动画片里那样的一片碧蓝。真羽曾经对大海有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以为海水就应该是湛蓝而广袤的。lhKAZ
但是如今却是个灰蒙蒙的小雨天气，没有人在海滩上嬉戏。而海水的颜色非常糟糕——灰色而泛绿，活像一大锅脏兮兮的刷锅水。lhKAZ
海岸线渐行渐远，真羽都快忘记日本是在哪个方向了。真羽就这么透过舷窗呆呆地望着那一片海。海水不知不觉就变得蓝了些，大概是因为驶出了阴云了吧。lhKAZ
“嘀嘀嘀”的闹钟声音，真羽看向声音的源头，是主任的手机在响。只见主任眼睛都没睁开，手直接摸到了手机，按停了闹钟。lhKAZ
“我知道——”她起身，动作没一点拖沓，理了一下长发，“到甲板上去吧。”lhKAZ
船没在行驶，收起了帆，那金发的从船长室里走了出来，和主任谈了几句。随手便张开了双臂，微笑着。lhKAZ
主任没有回答，只是走了过去，那金发的就搂住了主任的腰。lhKAZ
“她是魔法少女，你也过来。最后的路她会带我们飞过去——”lhKAZ
真羽就被那金发的一路抱着，飞了一阵，到了一块小岛上，她将两人放在了沙滩上。lhKAZ
真羽刚想要表示感谢，就见那金发的抢着主任的脸就要亲，主任娴熟地几个扭头，一一躲过。这下真羽可就遭了殃，那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真羽面前，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lhKAZ
金发的女人朝着真羽温柔地笑了笑，随后招招手，三步并作两步飞走了。lhKAZ
这个小岛荒凉到难以理解，很难想象一个海岛几乎看不到绿植，到处是已经枯败的树枝。lhKA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