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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白夜

  在机工造坞制造阿洛伊茜亚期间,除去陪伴皇女在州饶的几天外,布索罗萨一直都呆在机工造坞,履行她的职责。她把自己定位成一个“专业技术员”,只负责对各种机械造物的设计制造。至于这些机械造物会被用作什么用途,她不感兴趣,也不怎么在意。40xS3

  现在,魔女召集起来的大布纵者会议让布索罗萨不得不离开机工造坞。没人想和招人讨厌的拉米雷斯一起去,布索罗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拉米雷斯一同前往的提议,转头和君特一起上了飞艇。40xS3

  索维利蒙会总部那间大厅,是当年魔女将组织的权柄交给薇莉诺雅的地方。魔女并没有收回她的权柄,召集这次会议也是薇莉诺雅建议她那么做的。40xS3

  此时,薇莉诺雅正因为她的“过失”被老皇帝愤怒地训斥。40xS3

  “爱丽丝贝尔女士,您知道殿下为什么还没有来吗?”40xS3

  布索罗萨在大殿里看到了和她同级别的五个人。秘密行动部只有蕾诺比丽来了,机工造坞的三人倒是全到场了,魔术团只有伦登施耐科没有来——他正带着下属“潜伏”在州饶。40xS3

  “殿下遇到了点小麻烦,布索。这麻烦只有她自己才能解决。”魔女悠悠地回答。40xS3

  “噢......我明白了。多茨莱尼亚人的规矩很大,确实是我们不便参与的事。这次由您来主持会议?”40xS3

  “其实利奥波德更适合,但是你也知道,他的病情......”魔女瞧了瞧手中的金质怀表,“好了,时间差不多了,闲谈到此为止。”40xS3

  布索罗萨点点头,信步走到那张大圆桌旁,坐在蕾诺比丽旁边。40xS3

  桌子旁有十把精致的高背椅,有三把是空着的。与会者们的神情各不相同:魔术团的卡乌尼和谢茨涅尔低声交流着什么,机工造坞的拉米雷斯抱着膀靠在椅背上,一副自视清高的模样,君特沉默地看着魔女,一言不发,秘密行动部的蕾诺比丽心不在焉地转着手里的钢笔。40xS3

  “是的。孩子们,我回来了。”40xS31

  魔女首先开口,”首先我要说明一下缺席者的情况。利奥波德的病情不允许他来参会。伦登施耐科正带领魔术团在州饶行动。米赫兰兹的情况较为特殊,暂不便透露。不过没关系,这并不影响我们接下来讨论的事项。”40xS3

  ......40xS3

  “......就总的来说,我们最终要得到的是什么呢?天使和她侍奉的神,还有在神荫庇之下的全新世纪。它就像被蛇环绕着的红苹果一样诱人。在一切之初,当我与殿下相遇并向她阐述这一理想时,索维利蒙会这座机器的发条就开始了转动。”40xS3

  魔女用意味深长的眼神,逐个看了看圆桌旁的与会者们。“我希望你们始终保持着自己当初参与转动这个发条的初衷。”40xS3

  与会者们沉默地盯着她,表情平静。40xS3

  “这个美丽的光景需要我们依靠计划来一步步实现。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以防你们之中有人迷失方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我有必要替殿下重新申饬我们最终的归途、我们的终焉——”40xS3

  魔女翘起腿,拍拍手,大殿中的地面伴随着机关启动的轰隆声,升起一座庞大而又立体的纽文兰大陆模型。模型上除了东部一大片黑暗外,其余各处基本都处于点亮状态。40xS3

  “我希望你们还能记得白夜计划的大致内容。首先,'神'是不可能自己降临的,祂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让'神'降临世间。现在我们的力量可以实现这一点,魔术团,你们怎么说?”40xS3

  “魔术团不存在异议。”谢茨涅尔说。40xS3

  “很好。其次,'神'需要祂的侍从、祂的先锋、祂意志的执行者,也就是天使。我们曾经有一个失败的实验品,在西比拉雅事故中被摧毁了。不过现在,远比那个失败作强大的新天使已经降临。当'神'坐上祂的位置后,天使会承担起替祂清扫一切阻挡者的责任,荡平任何挡道的卑微蝼蚁。”40xS3

  “机工造坞表示赞同。”布索罗萨回答道。“谢谢您对我们作品的认可。”40xS3

  “然后,我们要在纽文兰大陆上彻底实现神之荫庇的全新世纪,一个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的伊甸园。无所不能的神高踞圣座,祂脚下的一切,井井有条地自动运行,没有仇恨、没有冲突也没有争吵,任何多余的情感都没有存在的必要。”40xS3

  “天使会监督一切,将任何不轨之徒就地正法,发条将驱动一切,带动起精致的零部件到它应有的位置。幸福的历史和时间将如甘美多汁的葡萄般清甜,海洋与陆地之间回响着圣歌,神的城垣将如朝露映射下的清晨般闪耀着矍铄灿金。那将是可预见的新蒸汽纪元,史书所描绘过的任何时代都将在它面前黯然失色。”40xS3

  “为了创造这个伊甸园,我们要转动那些构成世界的齿轮,只有摧毁眼前不堪的陈旧,才能创造我们期许的伊甸园。因此,由魔术回路阀组成的网络被我们安插在大陆上的各地。我知道你们仍然很苦恼,因为第九国始终让我们无可奈何。我们的大网网不住他们,无法渗透他们一丝一毫。但与其余十五国叠加相比,他们难道不也显得弱小么?”40xS3

  “秘密行动部没有意见。”蕾诺比丽说。40xS3

  “孩子们,我已在世间度过将近一个世纪。我曾经追随的人、曾经追随我的人,如今都已是记忆中残缺不全的相片。”40xS3

  “留存世间太久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尤其是当你目睹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离你而去,而你照照镜子,发现自己还是最初的模样的时候。那是何种诛心灭魂般的绝望与无力啊!”40xS3

  魔女起身环绕着圆桌慢慢踱步,一边说着,一边从每一个人的椅背后走过。40xS3

  “无论是对于肉体凡胎的人而言,还是作为魔术驱动的人偶,这都太残酷了。如果不是因为怀有嘱托,如果不是还有未竟之事,我何尝不想离去?但在那之前,我有尚未眼见之景和尚未兑现之诺。孩子们,我会陪伴你们,直至你们在神明的恩赐下获得不朽。”40xS3

  “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天使。除州饶外,遍布全大陆的800个魔术回路阀,只剩下最后8个尚未部署完成。不过,请你们记住,除非我们亲眼见到了神明,并向祂宣誓忠诚,否则就请处于蛰伏状态。”40xS3

  “最后,纽文兰大陆上愚蠢的厮杀快要进入尾声。诸位,不要因为你出身的国家可能会赢得或输掉战争,而产生任何多余想法。当伊甸园构造而成时,众生不分你我,都将是神明的子民。”40xS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