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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异夜(3)

  深夜竟然还有人推车送货?3sEqZ

  背后的寒意滚滚而来,碾压的声音毛骨悚然,立刻击碎赵英凡下意识的念头。3sEqZ

  不,不对劲!先前一个村民都没看见,伴随异象出现的……根本不可能会是人类!3sEqZ

  没有回头的勇气,他摆动双腿,继续在五彩斑驳的黄土路间狂奔。3sEqZ

  商业街道两侧,悬挂屋檐的矩形大招牌闪烁不定,斑驳油漆面疯狂扭动,镌刻线条像是成团的腐质蠕虫,蜿蜒邪恶却绚丽多彩。3sEqZ

  它们好像蕴含着一股邪恶魅力,哪怕只是触及眼角,就能唤起人类本能最深处的欲望,忍不住放慢脚步,抬头凝神注视,与那扭动的纹路视线接触,交换信息。3sEqZ

  对,快来更深层次的交融吧,你将被无尽的欢愉簇拥,来吧……3sEqZ

  滚开!3sEqZ

  赵英凡狠咬一口舌尖,唤起人类意志存在的证明——疼痛。3sEqZ

  舌尖抽疼,腥甜涌出,终于令视野两侧稍稍放缓,那不断后退的恶毒诱惑。3sEqZ

  但背后不详的滚轮声逼近,愈发明晰,要远比他的奔跑速度更快。3sEqZ

  “真要命!背后那东西速度好快,这样下去会被追上的,必须躲起来!”3sEqZ

  赵英凡猛地停下双脚,木屐在五彩的黄土路划出一道尘土飞扬的彩色痕迹。3sEqZ

  他放低视线,左右看了看,注意到长屋杂货店招牌旁,有一条深深的小巷子。3sEqZ

  他硬着头皮,顶着冰冷又甜蜜的诱惑视线,眯眼低头溜进小巷,然后快速紧贴墙壁,借着木箱堆放阴影,隐藏自己的身形。3sEqZ

  外面的车轮声渐渐扩大。3sEqZ

  赵英凡脸颊抵着木箱边缘,鼓起勇气微微露出左眼,窥视散发疯狂光芒的小巷出口。3sEqZ

  才不到数次呼吸的时间,狭窄巷口处,一张巨大且惨白侧脸慢慢浮现,鼓凸的灰白眼球,过于高耸的鼻梁,一簇漆黑的恶臭毛发围绕在脸部周遭,就像是雄狮过长的鬃毛,无力拉耸在地上。3sEqZ

  巨大的怪脸渐渐停下,诡异五官对正小巷入口,缓缓看了过来。3sEqZ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什么鬼东西啊?!3sEqZ

  看到这里,赵英凡瞳孔震颤,立刻咬牙缩回木箱阴影,背脊再次贴紧墙壁。3sEqZ

  圈毛怪脸面无表情,黝黑的瞳孔张缩,渐渐扩张至整颗灰白的眼球,不停转动,好像在仔细观察眼前的狭窄小巷。3sEqZ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绝对的寂静。3sEqZ

  除了……咕咚、咕咚、咕咚!3sEqZ

  耳中传来心脏狂跳的收缩声,他生怕自己的心跳声会暴露藏身的位置。3sEqZ

  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紧张情绪根本无法缓解,他只得抬起双手,捂住嘴巴屏住呼吸,连一丝吸气的动作都不敢做出。3sEqZ

  “噫——呃——哈——”3sEqZ

  紧接着,狭窄的巷口响起一阵病态呻吟,这怪声让狂跳心脏的节拍都立即骤停。3sEqZ

  “轱辘、轱辘、轱辘——”3sEqZ

  但路面的滚轮声响起,似乎人脸怪物又开始向前移动。3sEqZ

  在这条狭窄的小巷中,毛头男孩藏身在阴影中,表情惊恐万状。而在涌动五光十色的巷口道路,缓缓驶过一俩轿箱,顶部雕刻着华丽木饰。3sEqZ

  原来在这怪脸身后,还连接着一辆带有骨轮的古式轿子,或者应该说是一张大脸,融合在血迹斑斑的轿箱正前方。3sEqZ

  滚轮声音渐渐消失,赵英凡狂跳的心跳放缓,再次露头朝木箱边缘窥视,狭窄小巷口的那张大怪脸不见了,只有疯狂的月光。3sEqZ

  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离开藏身的木箱阴影。3sEqZ

  现在必须等那怪物彻底走远之后,再绕路……3sEqZ

  赵英凡想法尚未成形,狭小巷口处,半张惨白大怪脸突然以窥视动作冒出,皮肤透着疯狂的彩光。3sEqZ

  这是一个女性的狰狞面容,脸盘不仅巨大,头发弯曲。它的漆黑大眼倚着巷口墙面,朝内窥视的圆眼怒睁,但巨大的乌黑嘴角却微微向上,大脸勾勒出一副阴谋得逞却无尽怨恨,又像是万念俱灰的复杂表情。3sEqZ

  显然它具备一定的神智,能以欺骗的方式让猎物露出马脚。3sEqZ

  赵英凡被吓呆了,站定一动不动,张口瞪视眼前的大怪脸。3sEqZ

  它惨白的脸庞犹如死尸,餐盘大小的鼓凸黑眼瞪视,面部肌肉抖动,表情狂气满溢。3sEqZ

  乌黑大嘴唇咧开,粗重的恶臭喘息扑面而来,锋利的锐齿上下摩擦,咯咯作响。随即爆发出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叫,用充当身体的轿箱下方,尖锐的骨齿车轮疯狂旋转,火星四溅。3sEqZ

  厢车的怪脸开足马力,朝小巷猛撞,发出剧响。3sEqZ

  巨大怪脸慢慢挤进狭小的巷口,惨白脸颊扭曲变形,黝黑眼球近乎蹦出眼眶,牢牢瞪视瞠目结舌的赵英凡。3sEqZ

  它要冲进来了!3sEqZ

  小巷两侧的墙壁在震颤,簌簌灰尘抖落,赵英凡终于反应过来,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向更深处跑去。3sEqZ

  “该死、该死、该死!”3sEqZ

  他只能祈祷这条小巷不是死路。3sEqZ

  狂奔中,后方的撞击声越来越大,同时恐惧紧攥狂跳的心脏。3sEqZ

  赵英凡担忧这几栋木质长屋根本经不住怪物的冲撞,或许再下一次,它就能碾过废墟,以飞快的速度抓住自己。3sEqZ

  此刻整条小巷都在瑟瑟发抖,天际投下五彩昏光,能勉强看清曲折的小路。他奔逃的小巷长得看不到尽头,地上蠕动着彩色月光。3sEqZ

  赵英凡拐了大个弯后,眼前出现一堵联排墙壁的死路,差点让他脚底一软。3sEqZ

  不过万幸,他及时发现左侧有一条略比巴掌宽的缝隙,镶嵌在木墙内。3sEqZ

  尽管因为这点饱受欺凌,打架也打不过别人,但赵英凡现在非常感激自己相对瘦弱的体型,能勉强及挤进过于狭窄的巷口。3sEqZ

  忍受着前胸和后背火辣辣的擦伤,他快步侧身,挤出过于狭窄的巷口,前方顿时一片开朗,依旧是五光十色的成片屋脊。3sEqZ

  他到达了相邻街区的另一条主干道,幸好那些招牌表面尚未开始蠕动。3sEqZ

  “轰隆——!”3sEqZ

  后方的联排长屋摇摇预坠,终于彻底倒塌。3sEqZ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响彻天际的怪叫。厢车怪物一路摧枯拉朽,撞倒挡路的木屋残骸,以惊人的速度向赵英凡的位置冲来。3sEqZ

  不可能比得上它的速度,只能躲起来!3sEqZ

  赵英凡以豁出性命力量,快步跑向对面的一间长屋,低头爬进屋檐下侧掩的纸窗。3sEqZ

  双腿在窗台晃动挣扎,手肘重重砸地,和室内黑兮兮的,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但能察觉到没有人类的气息。3sEqZ

  他这才发觉一个可怕的事实:怪物都闹出如此大动静,村民们不可能无动于衷。自从出门夜游后,连一位村民都没遇见。他们去哪了,为什么现在人们都不见了?3sEqZ

  难道自己在幻想乡的这段荒诞经历,只是一场梦而已?或许在这死去,就能重新回到熟悉的现实世界,告别这恐怖的异常世界。3sEqZ

  眼下的危机,或许只是一场梦中之梦?那干脆就让怪物杀死自己吧,等醒来睁眼时,就再次面对父母那嫌弃自己的脸,可悲的日常生活。3sEqZ

  亚麻缝制的布料擦过后背伤口,火辣的刺痛感让赵英凡浑身一振。3sEqZ

  不可以……不能有轻易放弃的念头,这样简直是在逃避,就和以前学校时的自己一个样。3sEqZ

  他背靠墙壁,气喘吁吁。3sEqZ

  不能简单认为身处梦境,前胸与后背的痛感是如此真确……即便是梦,要是死在这里的话,或许现实世界中的自己也会真正地死去。3sEqZ

  《黑客帝国》里不也是这样演的吗……噫!?3sEqZ

  窗外响起刺耳的嚎叫,打断了赵英凡的思考,一阵车轮碾过路面的尖锐摩擦声驶过,随之而来又是轰隆一声的巨响。好像附近某栋木质长屋又被撞塌了。3sEqZ

  疯狂月光笼罩的街道外,人脸厢车在黄土路中疯狂乱撞,尘土和木屑飞扬,3sEqZ

  掠过它狰狞又诡异的怪脸,瞪大黝黑的瞳仁四处转动,拼死寻找赵英凡的身影。3sEqZ

  毛头男孩蜷缩在和室角落,双手抱头瑟瑟发抖。3sEqZ

  在怪物咆哮与房屋倒塌的巨响中,他只能无力地祈求灾难不要降临到自己躲藏的房屋。3sEqZ

  街道外,又一次连续撞塌三栋长屋后,人脸厢车停在废墟上发出一阵不甘的嚎叫。3sEqZ

  怪异大眼球内,漆黑的液体流淌,在惨白的脸皮划下乌黑的痕迹,它似乎因寻找不到赵英凡而落泪。3sEqZ

  长时间未能寻获猎物,人脸厢车或许是判断赵英凡早已逃离这片街区。它乌黑的嘴唇微撇,骨齿车轮飞速旋转。在火星四溅中,它伴随着飘荡的呜咽声,消失在这片疯狂昏光笼罩的街道深处。3sEqZ

  过了许久,在一栋邻近废墟的破败屋脊下,格栅的纸窗微微拉开缝隙,冒出惊恐的褐黑眼睛,胡乱转动,仔细观察着前方如龙卷风肆虐过的杂乱街道。3sEqZ

  “这、这次它应该真走了,不会再杀个回马枪吧?”3sEqZ

  赵英凡打开纸窗,又探头扫视一遍街道,没有发现怪物的身影。只有疯狂的彩色月光依旧笼罩在陷入寂静的凌乱街道。3sEqZ

  继续从纸窗缝隙观察街道动静,体感大概十分钟后,厢车怪物依旧没有出现。3sEqZ

  赵英凡肩膀一松,瞬间就瘫坐在地板上,把吊在心头的恐惧气息全部吐出。看来运气不错,发狂的怪物没有彻底摧毁这片街区就离开了。3sEqZ

  “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情况,为什么整个世界突然变化了呢?难道生活在怪力乱神的幻想乡中,什么事都会发生吗?那么今晚究竟是从哪里开始不对劲呢……”3sEqZ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3sEqZ

  “是我在凌晨被妖怪油灯吵醒之后吗?它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吗?有一定可能性,但几率不大。如果妖怪油灯真想要杀死我,那么它早就会趁熟睡时动手了。应该不会单单吵醒自己,闹着要喝灯油。”3sEqZ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经过空无一人的街道、死气沉沉的长屋,残像的记忆片段。3sEqZ

  “唔……那么真正的异变,始于今晚开始的夜游吗?”3sEqZ

  赵英凡抬起右腕,确认时间。3sEqZ

  1点45分。3sEqZ

  “这怎么可能……!”卡西欧的塑料表盘上亮起的数字,令赵英凡倒吸一口冷气。3sEqZ

  难道它故障了吗?记得先前坐在广场椅子时,就确认过一次时间,当时是凌晨1点44分。而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才躲过人脸怪物的追击,时间怎么可能才过一分钟!3sEqZ

  在赵英凡颤抖的眼瞳中,电子表理应有跳动闪烁的数字,此刻凝固了,仿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3sEqZ

  他连忙按了按电子表的按键,发现可以切换显示屏来调整时间,闹钟功能也正常。3sEqZ

  不太可能是巧合的故障,但自己身处异状,还有暂停的手表时间,一定有某种联系。3sEqZ

  “先前的时间长河应该还在正常流淌才对呢……”3sEqZ

  赵英凡摸了摸下巴,继续沉思。3sEqZ

  记得今晚确认过三次时间,刚被妖怪油灯吵醒的时候、坐在广场长椅的时候、以及现在,分别是1点10分、1点44分、1点45分。3sEqZ

  哪个环节出问题的可能性最大?3sEqZ

  答案很明显,流逝的时间间隔验证了最大的可能性——1点44分之后,碰见会眨眼的广场石雕。3sEqZ

  赵英凡深深吐气,原来是那座所谓的“龙神雕像”搞鬼吗?雕像是妖怪伪装的吗?是它令我跨入这个恐怖的世界。3sEqZ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待在这间小屋等候时机,或许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这和坐以待毙也有什么区别呢。要是那只人脸怪物杀回来的话,自己不可能还能逃得掉。那还不如拼死一搏,寻求一线生机。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到广场,找到那座该死的丑陋“四脚蛇”雕像,寻求打破现状的方法。3sEqZ

  “那就事不宜迟,赶紧动身吧。”3sEqZ

  跨过礼服小妖怪、三目妖、以及八云紫的追杀,已经让赵英凡锤炼出充足勇气,做好必死的决心。3sEqZ

  他脸色决然,爬出纸窗,再次小心翼翼地行进一片狼藉的街道中,彩色杂质的月光在头顶搅拌,时刻令精神高度紧绷。3sEqZ

  赵英凡立刻注意到脚下主干道的黄土路间,有两条明显车轱辘的杂乱痕迹,看来是先前的人脸怪物。它匆忙离开时留下的足迹,而痕迹正好通往广场的方向。3sEqZ

  “啧,不能沿着它的足迹,必须避开它。”3sEqZ

  赵英凡决定先走到南侧工匠区的最边缘,那里是村落的围墙。3sEqZ

  因为那只人脸怪物一定还在寻找自己,它一定还在整个村落街道中乱窜。所以往村子边缘走,撞见它的可能性最小。3sEqZ

  他动身穿过彩色月光的不知名街区,两侧招牌的文字扭动,早已转变为诡异的象形文字。3sEqZ

  赵英凡努力直视前方,监听周围动静保持身心平静,忍耐不朝蠕动又诱惑的象形符号投去目光。3sEqZ

  他害怕再次对视后,深奥的信息涌进脑髓,又会与某些禁忌存在产生不该有的交集。3sEqZ

  或许是赵英凡终于得到了幸运的一丝垂怜,一路上非常顺利,得以顺利穿过村子南侧的工坊区,抵达村子的边缘围墙。3sEqZ

  他站在涂着灰白油漆的墙根前,抬起毛头脑袋,顺着铺砌在墙顶上的金色斜瓦,一路望去。3sEqZ

  这堵墙延伸至视野的尽头,长得仿佛无穷无尽。而最奇怪的是,本该存在的城门大楼现在消失不见了。3sEqZ

  赵英凡突然产生了一个跳脱想法,要是自己翻出围墙,离开村落,是否可以脱离险境呢?眼前的这堵墙莫约三米高左右,只要从街边小巷里搬几个木箱来垫脚,就应该可以轻松翻越。3sEqZ

  说干就干,他从后方的工坊街区小巷搬来两个木箱,再用手稍微掂量了一下,感觉还挺坚固,材质有些腐败,但应该勉强可以支撑自己的体重。3sEqZ

  借着脚下两个叠好的木箱,赵英凡双手扒住冰冷的金色瓦片,毛头脑袋越过围墙,迫不及待地向墙外看去。3sEqZ

  “咦,那是什么啊……?”3sEqZ

  赵英凡脸色一变。3sEqZ

  就像是以围墙为分界线,眼前有一层透明的薄膜在微微摇晃,似乎只要伸手轻轻触碰,那如水般扩散的波纹,就能进入到前方的真实世界。3sEqZ

  那是一片无垠的星空,仿佛让人置身于宇宙空间。3sEqZ

  星团气体闪耀无数辉光,点缀在光芒四射的多彩宇宙中。是昴星团、是半人马α座、还是仙女星系?3sEqZ

  在雄伟壮丽的恢弘星团面前,连自身存在都仿佛急剧缩小,同时一只只周身修长、艳丽的蛇形生物,游弋于浩瀚的辽阔星宇。3sEqZ

  它们修长的身躯婀娜摇曳,晃动着如鳞甲般的美丽外壳,在不断变化的色泽中,却有一种坚定不移的色泽在整体中流淌,细看时,呈淡淡金黄色的弧形纹路。3sEqZ

  那种比黄金更加璀璨独特的色泽,不禁联想起合成化学材料中,能在空气中剧烈反应的稀有金属——铯。3sEqZ

  那金属表面交错变化,扭出眼花缭乱的光泽,仅是远观,就散发着一股庄严古朴、超凡脱俗的气质,以及……令渺小的生物陷入精神层面的彻底疯狂。3sEqZ

  赵英凡身体紧绷,一动不动。3sEqZ

  这时一只蛇形生物突然扭动身躯,靠近一颗与地球极为相似的湛蓝星球。3sEqZ

  它弧形的幻彩鳞片外壳舒展,露出内部丝絮状的结缔组织,蠕动时,无数道细长的怪异触须冒出。3sEqZ

  那触须尖端展露出邪恶口器,就像是吸管,纷纷刺入星球的外壳,似乎在吸食着湛蓝星球。随即受害星球濒临死亡,苍蓝海洋与乳白气流构成的美丽外表在溶解腐败,凋悴成一股变换不定的抽动色彩。3sEqZ

  随着炫彩鳞甲的蛇形生物吸食,那颗湛蓝星球渐渐转化,变成一颗腐质的肉块,表面也流动着彩色光晕,如崭新的生命般在鲜活脉动。3sEqZ

  “真是壮阔无比……生命的奇迹……万物的肇始!”3sEqZ

  褐黑眼瞳睁大,虹膜瞳孔颤抖,映照眼前上映的伟岸奇景,深处涌出琥珀色的绚烂光芒。3sEqZ

  是啊,眼前是一位崭新的伟大生命,而新生自然会淘汰旧物。这是宇宙间亘古不变的法则。一同参与伟大存在的交替瞬间,尊贵新生的“破茧”是多么荣幸。远比人类所有能体验到的感官刺激,都要极乐至那由他倍。3sEqZ

  视线范围内,声音不停旋转,色彩扭动不停,全数搅合在一起。悉数涌进赵英凡那呆滞的双眸,褐黑与琥珀色泽在瞳孔内交替闪烁。3sEqZ

  原来宇宙间的星空是无尽的色彩,可如果所有燃烧的恒星都被祂吞噬殆尽,那么人类的未来该何去何从呢?3sEqZ

  又或者自己为何要诞生在这残酷世界中,生命的意义是否合理,这般哲思不禁充斥颤抖的脑海。3sEqZ

  解答深奥的答案很容易——只需要伸出双手,越过这近在咫尺的屏障,去和前方的伟大融合一体,彻底摆脱这具渺小可悲的躯壳,感受灵魂的极致!3sEqZ

  就像是初次目睹男女交媾时的兴奋,赵英凡胸膛急促起伏,嘴角拉扯出古怪笑容,粗重的呼吸漫出,胯下似乎有一股烈焰在挺拔燃烧,凝聚在尖端,蒸腾爆燃冲破而出!3sEqZ

  他身体重心靠前,缓缓伸出左手食指,想要去刺破眼前的透明薄膜,如肥皂泡般晃动。3sEqZ

  赵英凡坚信,只要翻越这道屏障,就能品味到宇宙中的绝对真理,多么令人着迷,自己的一切痛苦也都会释然吧。3sEqZ

  机会宝贵近在咫尺,对比越线的禁忌后果,根本就是用国王的权力,衡量乞丐的面包。3sEqZ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