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合唱队的低语，林冠沉默无声，而合唱队将其当成一种无言的默许。lpxpF
伴随着一阵女孩的轻笑，一只手从旁边伸出，用力扯下莱欧妮思佩戴的护身符。lpxpF
莱欧妮思察觉到了什么，她奋力地挣扎着，对于人类来说，她的力气当然很大，一拳放倒一个人恐怕并不算是单纯的形容。lpxpF
更多的手从周围伸来，她挣扎的四肢被轻而易举地控制住，随后，在一片妖冶的紫色烛光下，房间里响起布料撕裂的轻响。lpxpF
满是血迹与尘埃的外套被撕开，露出其下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结实身体，那优美到令人震惊的身材弧线随即暴露出来。lpxpF
两条修长而白皙的腿直接暴露在空气里，可以清楚看见细腻皮肤包裹的结实肌肉束，正因莱欧妮思的挣扎而在不断的收缩。lpxpF
除了脸上的口罩外，莱欧妮思便再也不着片缕，将代表社会地位与人类身份的衣服剥除，便是踏碎一个人尊严的有力一步。lpxpF
哪怕在诡谲紫光的照耀下，莱欧妮思的皮肤也仍能显出美丽的白皙，她像一尘不染的画布，而合唱队则是满心恶意的画家。lpxpF
一只只纤细的手像无数细小的蛇般在她的身上游动，尖利的指甲将皮肤划破，让滚烫而鲜红的血在雪白的肌肤上缓缓流淌。lpxpF
皮肉被划出一道又一道细长的豁口，不至于致命，但却能让疼痛持续长存，仿佛滴向这张白纸的墨水，不断向更深处渗入。lpxpF
房间中开始响起轻蔑的笑声，合唱队正在感到某种喜悦，或许因为对人类进行折磨，或许因为替林冠对莱欧妮思展开复仇。lpxpF
她不再被视为拥有知性的生物，被握在合唱队的一只只手中，莱欧妮思就像一个人形的肉块，被肆意摆弄而无力进行挣扎。lpxpF1
这便是粉碎尊严的第二步，通过适当的不至于激发求生本能的痛苦，将身居下位，自身卑贱的认知一给点点刻进脑海深处。lpxpF
或许在这间旧校舍外，她是有着地位及权力的人，但此刻，此地，此时，她就只不过是被肆意玩弄，没有自主权力的弱者。lpxpF
在这封闭的房间之内，在紫色的烛光与空荡的神龛前，这正在发生的一切，仿佛被染上了一层不祥诡异又亵渎的邪恶神性。lpxpF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沦落到这样的处境，被这样扭曲怪异的邪祟玩弄，都会感到惊恐，都会慌张于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lpxpF
但莱欧妮思展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口罩依旧遮盖着脸庞，无法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那双裸露的双眼已显出某种坚定。lpxpF1
仅此而已吗，我无所畏惧，她就仿佛正在这么说着，散发出澄澈的寒意，哪怕到此刻，她也依旧在展现出非凡的勇气胆量。lpxpF
直到林冠缓缓走上前来，将手指抵在她的额头上。lpxpF1
莱欧妮思的瞳孔微微收缩，她上次对外界的变动产生这样明确的反应，恐怕还得追溯到突然遭遇合唱队的那个瞬间。lpxpF
林冠对莱欧妮思的动摇莫不做声，他的视线从莱欧妮思神祇造物般的完美身躯上划过，没有贪婪与渴求，只有更加强烈的悲伤。lpxpF
明明他们都是具有智力和知性的人类，可是到最后，却还是要退去一切文明的外衣，化作野兽，才能够让对方稍微改变些许态度。lpxpF
曾经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存在，如今只在自己的手下颤抖，强弱倒转，攻守易势，林冠此刻仿佛便主宰着莱欧妮思的一切。lpxpF
她的尊严，她的人格，她的人性，她作为人类的那一面，这在林冠的指腹下颤抖。lpxpF
“是的。”合唱队发出欢欣鼓舞的歌，像在为林冠献上庆贺与称赞：“是这样的。”lpxpF
“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肌肤，感受她的呼吸，感受她的血在血管中的流淌，感受她的每一次心脏与思绪。”lpxpF
指尖微微用力，随后向下滑动，滑过她光洁白皙的额头，滑过挺拔而小巧的鼻子，随后微微一弯，勾入她脸上口罩的边缘。lpxpF
“她将成为你的东西了，如我们一样。”lpxpF4
虽然具体原因并不明确，但莱欧妮思一直对遮盖自己的面部有种执念，那口罩都被血浸透开始影响呼吸了，她也依然坚持佩戴。lpxpF
在剥夺莱欧妮思的衣物时，合唱队特意留下了口罩没有动弹，就是为了此时此刻。lpxpF
当莱欧妮思已经明确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片缕，只有脸上的口罩时，她对口罩的执念自然会增幅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lpxpF
而在这样的状态下，将她最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人类的象征剥离，把不断积蓄的刺激在这个瞬间爆发出来，会发生什么事呢。lpxpF
这在平时或许只是一件小事，或许最多也不过会引发莱欧妮思的愤怒，但在此刻，这件小事已经被代换为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仪式。lpxpF
口罩被剥落，最后一片布匹被林冠从她身上剥夺的瞬间，作为人类的她将彻底被杀死，本能会不受控制地占据上风。lpxpF
作为人类的尊严会被彻底粉碎，原本看似坚定的意志将遭到直接且巨大的冲击，甚至会开始忍不住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lpxpF
她会开始陷入崩溃的流程，首先是无助与不知所措的哭泣，然后是抗拒事实的愤怒，接着是对没有人伸出援手的憎恨，最后则是无尽的漆黑绝望。lpxpF
人类的意志有时能够坚如钢铁，不管遇到多大的折磨都不会动摇，但有时却又会脆如薄纸，只需平素不起眼的小事就能让情感完全溃提失控。lpxpF
林冠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他已经承受过这种折磨不止一次了。lpxpF
这实在有些讽刺，谁能想到，林冠过去曾经历过的痛苦与磨难，会在此刻反而成为他用来折磨别人的凶悍利器呢。lpxpF
莱欧妮思理解了自己将要遭遇的未来，她的双眼不安地转动，开始用迄今为止最激烈的幅度挣扎，但随即就被四周伸来的手牢牢制住。lpxpF
“嘘……乖孩子。”身躯在轻柔地蠕动，那一张张闭目微笑的少女脸庞环绕莱欧妮思，像亲密的情人正在低语：“不要挣扎……不用挣扎。”lpxpF
失去了护身符的庇护，莱欧妮思开始直接受到合唱队魔音的影响，她瞳孔里的混乱变得更加强烈，愤怒与恐惧开始如同冰冷的火焰般升腾。lpxpF
“通往幸福的道路，总是痛苦的，但很快，作为一个人类，你就能迎来美妙的重生了。”lpxpF
合唱队的声音比之前更加轻柔，但语气却比之前任何一刻都更加兴奋，很难说这是因为莱欧妮思即将堕落，还是因为林冠将亲手让莱欧妮思堕落。lpxpF
莱欧妮思勉强维持着冷静，那双浅蓝色的晶莹双眼望向了林冠，口罩因过度呼吸而凹陷下去，黑色的口罩已经被血给染成了不祥的深暗酒红。lpxpF
莱欧妮思开始掀起反抗的情绪，这是好的，绝非坏的，抗拒心意味着动摇，骑士般凛然的灰发少女那冰冷无波的心境已经遭到了破坏。lpxpF
产生清晰明确的抗拒，就意味着在潜意识的深处，已经连带伴生了愿意认输和屈服的瞬息闪念。lpxpF
她的声音第一次显现出与年龄相符的特征，那是因恐惧而生的颤抖和不安，尽管表现为某种介于狠话威胁和虚张声势的怪话。lpxpF
“咕……杀了我！”lpxpF4
“粉碎她，将她打落，我们把碎片重新熔炼为更美的形态。”合唱队变得更加兴奋起来：“让她真正地加入我们的行列，彻底成为我们的同伴。”lpxpF
林冠必须承认，在这一刻，他确实是想这么做的，因为他就拥有这么做的理由，更有这么做的正理。lpxpF
莱欧妮思完全拒绝和他进行有意义的交流，一意孤行的随性而为，毫无征兆便对他施加暴力恶行，似乎完全不把他当成一个人类来看待。lpxpF
她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试图伤害他的生命，那么，就夺去她作为人的一切吧，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才是真正的公平。lpxpF1
口罩被拉扯得更远，缓缓向下褪去，莱欧妮思眼中的绝望愈发强烈，她甚至忘记了闭上眼睛，只是盯着面前林冠的脸庞。lpxpF
林冠感受到了莱欧妮思眼神中的惊恐与惧怕，这让他悲伤的心中升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妙感觉，那并非喜悦，而是某种更加复杂的心情。lpxpF
为什么人类就如此的无可救药，如此的一意孤行和顽固不化，直到自己走到了没有任何退路的绝境，才会知道害怕和后悔呢？lpxpF3
所谓的人类究竟算什么？一堆会思考会说话的肉吗？知性和理性真的存在吗？他们真的值得自己花费这么大功夫去挽救吗？lpxpF2
合唱队的歌声愈快愈喜，深紫色烛火投在房间里的阴影中，似乎隐隐约约构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景象。lpxpF2
无形无相的魔头睁开了眼睛，凝神静气看着面前的景象，等待着欢呼，盼望着欣喜，期待着能够发出欣慰而满足的感叹声。lpxpF
莱欧妮思重要也不重要，她只是一块仪式用的面包，用来让真正的关键人物咽下第一口圣餐，魔头的视线不曾有一瞬移向她，她无关紧要。lpxpF
体会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吧，可爱的孩子，魔头低语着，现实世界如此蛮不讲理，人类如此无可救药，又何必继续在这里浪费光阴呢。lpxpF
遁入梦中吧，你将会成为一名合格的主宰，将美妙与恐怖的梦播撒到每个人心间。lpxpF3
紫色的烛火随之摇曳与颤动，合唱队安静了下来，但房间本身就似乎开始真的如同心脏般跳动，发出无法被听到的咚咚作响之声。lpxpF
校舍正在呼吸，风从那一扇扇圆形的窗口被呼啸着吸入，所有未被打开的推拉门被风拉扯着打开，整座旧校舍仿佛贯穿为一个整体。lpxpF
门的作用是分割不同的空间，而当所有的门尽数打开，现实与非现实间的屏障也自然变得模糊不清。lpxpF
因为林冠缓缓抬起了手指，伴随着啪嗒一声轻响，被拉开的口罩重新弹回了莱欧妮思的脸上。lpxpF
他满心悲伤，他感到愤怒，他对人类这一无可救药族群的失望丝毫不减，但却也在心中回答了那个由他自己提出的问题。lpxpF1
人类值得的。lpxpF1
因为松尾静喜欢他调的酒。lpxpF5
这个回答模糊不清，缺乏清晰明确的逻辑，如果这是一场公开的考试，那么林冠恐怕会因为解题不清，连最基础的分数都拿不到。lpxpF
但幸好，这不是公开的考试，回答试卷的人同时也是批改试卷的人，都是林冠本人。lpxpF
在掌中张开的笔记本被轻柔但坚定地合上，魔头轻叹一声，失望，但并不沮丧，反而比过去更加期待，其转身离去，消失无形。lpxpF3
烛光的深紫渐渐褪去，重新变回常态的橘红，旧校舍的呼吸停止了，再度成为毫无生机的建筑物，异状正在从现实宇宙中逐步退却。lpxpF
“抱歉。”他对合唱队偏了偏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谢谢你为我生气，但这样就够了。”lpxpF
诸多少女的脸缓缓睁开眼睛，那幸福的笑容消失了，她们注视了林冠，随后，以整齐划一的无奈姿态叹了口气。lpxpF
“那么，不管怎么样。”它说道：“你欠我们一次。”lpxpF4
邪祟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莱欧妮思跌坐在地，愣神地看着面前的林冠。lpxpF
她的伤口消失了，被撕碎的衣服回来了，周围环境的狼藉复原了，先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光怪陆离的梦。lpxpF
只有仍然被鲜血浸湿的口罩，努力证明着刚刚并非完全的幻想。lpxpF
“莱欧妮思小姐，你冷静下来了吗。”林冠对她苦笑一下，单膝跪下，与她的视线平齐：“现在，我们能聊聊了吗。”lpxpF
“像两个正常人那样？”lpxpF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