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拉推开办公室的门，右臂之上的伤口只是随意消毒处理几下便裹了纱布。41wyY
而她没有料到的，在进门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盏熟悉的孤灯，幽幽蓝光扫开昏暗，将屋内物件照亮。41wyY
“孤灯仙？”橘发少女警惕地捏住符文，向那灯盏发问着。41wyY
“是。”就在她语落之后，一个黑袍断臂的女孩虚影忽然浮现，坐在了办公桌之上。41wyY
“你也...回来了？”斟酌着语句，卡维拉如此询问。41wyY
“现在是【蒸汽时代】我知道你打算扩张异常管理部，但请尽量较长时间地将时代控制在【电气时代】。”没有自证，也没有废话，黑袍女孩接着便开口说道。41wyY
“嗯...这与我原本的计划不符，”见孤灯仙还是熟悉的模样，卡维拉松了口气，伸手挥散了符文，“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41wyY
“做准备，”艾薇尔接着便解释道，“过快地踏入异常时代，异常数量激增，我就没法顾及全部了。”41wyY
橘发少女沉默着，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光线透入，她眯着眼睛遥望，窗外的雾都正浸着一片将落未落的残阳余光。41wyY
“我...”卡维拉斟酌着语句，她不知自己是否具有决定千万人生命的权利，“我觉得...人类不该一直睡在摇篮之中。”41wyY
“是不该，”艾薇尔点头同意，引用前前世自己印象颇深的一句话，如此回答道，“但在婴孩期，让他睡摇篮，未必要不得。”41wyY
橘发少女久久不语，轻轻敲击窗沿，最终微微点头，视线却一直在窗外驻留。41wyY
“不必担心，”艾薇尔笑了笑，尽量地打消着卡维拉的疑虑，“我和你的目的说到底是一样的。”41wyY
话音落下，孤灯熄灭，黑袍女孩的身影弥散夕阳残光之中。41wyY
“文明是要靠着它自己向前的，但我不允许它逝于无意义的冲锋。”41wyY
卡维拉敲动窗沿的手顿住，似在思考艾薇尔的最后一句话。41wyY
卡维拉狠狠摇摇头，把那些懦弱、担忧尽数逐出脑海，深吸一口气又拉上了窗帘。41wyY
未尽之事尚在案上——就算有了孤灯仙的帮助，对付虚实议会这件事，还须由她自己来做。41wyY
虚实议会的成员今天都换了素色的装束，似是在为何人送行。41wyY
时间一点一点划过，指针终于指向约定时刻。紧接着又坚定地继续向前摆动，一抹若有若无的兔死狐悲之意萦绕房间上空。41wyY
长久的沉默之后，弗朗科伊斯带头站立，举起了手中的酒杯。41wyY
似有沉痛的年轻声音回荡室内，椅子挪动的声音参差响起，其余四人也跟着起身。41wyY
与其他人不同，少女端着酒杯的手似乎微微地有些颤抖，但却也没让任何人发现。41wyY
默哀完毕，弗朗科伊斯示意众人回座，接着继续说道：“肯完成了议会的任务，为我们争取了君临雾都的机会。”41wyY
一个书记官适时从他背后的阴影中走出走出，提笔记下他的话语。41wyY
“秘法历五年一月，伟大而谦卑的平民——肯·索恩，”弗朗科伊斯抑扬顿挫地说着，语气中杂着令人作呕的“惋惜”之意，“为虚实议会的前路，自愿将自己的生命献出。”41wyY
语毕，书本合拢发出的轻响在暗室内回响片刻，如同灰尘被漠然扫去一般，带走了肯存在过的最后证据。41wyY
“女士、先生们，”弗朗科伊斯向自己的“伙伴们”躬身行礼，神色严肃，“‘暗日’已经悬于高处...在祂的阴影之下，秘法师将会夺取历史的舞台。”41wyY
寂冷之感传开，老军官大笑着，穿戴白色手套的双手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41wyY
他起身，又高举酒杯，将那鲜红的酒液一饮而尽，那酒液摇晃着撞击杯壁，仿佛带走一切的罪孽。41wyY
“稍安勿躁，各位，”等到老军官喝完酒液回座，弗朗科伊斯继续说道，“此刻还不是我们从阴影之中现身之时......”41wyY
“或者说，我们永不在光芒下现身，”他拍了拍前胸的王冠徽章，“但我们会拥有一切。”41wyY
语毕，稀稀拉拉地的掌声响起，此刻还认为自己已将卡维拉解决的贵族男子，在这掌声中更显自得。41wyY
“下一步，便是继续渗透，”他介绍着，平铺桌面的地图之上点点光芒亮起，“等到一切皆入网中...‘暗日’之下便尽是吾等乐土。”41wyY
这其中的“暗日”所指，即是阴影之中的太阳，说的便是他弗朗科伊斯，超自然世界的下一任皇帝。41wyY
在计划中，在接下来的九个月里，虚实议会将利用自己掌握的超自然力量，进一步将雾都的各行各业制于手中。41wyY
照往常的经验，只要向那些庸人许诺永生，甚至是随意展示几道“神迹”。41wyY
那些永远无法真正见到神秘的家伙，就会对他戴恩戴德，并将他与他的组织视为无可对抗的庞然巨物。41wyY
而永不考虑是否只一颗子弹，甚至一把匕首就能将他脆弱的生命夺去。41wyY
人类总是恐惧着未知，原来由于不能长时间德展示超自然力量，他的计划一直不能顺利进行，但现在......41wyY
感受着收于自己囊中的数过六百的“生命之银”，弗朗科伊斯觉得这就是他踏上权利之巅...甚至永生之路的最关键时刻。41wyY
至于议会？他鄙夷的目光隐晦地扫过全场，面上却仍是笑容。41wyY
感受到弗朗科伊斯冰冷的目光，正轻笑着与鸟嘴医生交谈的少女微微心惊。41wyY
她原本单知道这个贵族只是个蠢材，但没想到——就只一次不知成功与否的刺杀与释权，便可让他如此得意忘形。41wyY
看着记者和医生隐藏笑声之下的杀机，少女的微笑似乎更加甜美了几分。41wy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