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山丹汐羽的夜晚时光
山丹汐羽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单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以后了。lq1zW
学院晚上还有各种行政会议，作为一个业绩不达标，差点就被刷去教练组的新人训练员，她可没那么多多余的行政分数可以给人事处扣，不敢随便缺席迟到。lq1zW
行政会议总是冗长无比，毫无营养，大多是在重复一些用文件通知两三句话就说完了的废话以及和绝大多数新人训练员都没有任何关系的通告。lq1zW
这浪费生命的几个小时山丹汐羽直接是在睡梦里度过的，正好难得可以补一补觉，也算是没有完全荒废这段时间。至于会议报告，那自然是明天上班再找别人的来抄就好了，实在不行就找上次的会议报告改一改就粘贴上去，反正说的都是些大同小异的东西。lq1zW
现在已经是十月时间，马上临近年关，一般到这个时候会议上都会给出今年的具体年假时间安排，山丹汐羽为此还特地临散会的时候还擦了擦嘴角醒了过来，结果没等来年假安排，反而人事部的人还宣布以下业绩不行的训练员给予当月提成减半惩罚，山丹汐羽的名字赫然在列。lq1zW
回到家里的山丹汐羽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打了两个滚，想起这件事又开始感觉如鲠在喉。lq1zW
不过今天总算是成功和冬夜琉璃同学正式签下了担当马娘的契约，对方也终于一定程度上愿意接纳她了，看在有这等喜事发生的份上，山丹汐羽也就不怎么在意提成被扣的悲伤事了。lq1zW
——虽然在电车上冬夜琉璃对她所说的一番真心实意的内心想法依然是毫无动摇，甚至嗤之以鼻就是了。lq1zW
不过也没关系，凡事从零开始都是最难的，而有一就会有二，现在她们之间已经在理事长的主导下开了个好头，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和冬夜琉璃好好相处，慢慢改变她的想法，倒也不必非要急于一时。lq1zW
想到这里，山丹汐羽很自然的又想起米浴临分别前对她说的话。lq1zW
米浴说她没有训练员一直在做自主训练，就是因为她的厄运存在，如果山丹汐羽真能免疫冬夜琉璃的诅咒，那是不是意味着终于有第一位不怕米浴的恶役之名的训练员出现了呢？lq1zW
可惜的是，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骨感的。米浴鼓起勇气主动向山丹汐羽提出邀请，山丹汐羽却无法应约。lq1zW
因为身为新人训练员，特别是业绩不达标，还在考核期的新人训练员，她短时间内只能签约一位担当马娘。如果要签约两位，至少要等签约的第一位马娘成功拿下出道赛的胜利，证明自己的训练能力。lq1zW
这规定也并不奇怪，作为人类，训练员整个职业生涯过程中可能经手不计其数的赛马娘，为她们制定训练计划准备参赛，从失败的经历中获取养分经验，并整理成新的训练计划准备给下一位马娘。lq1zW
可多数赛马娘参赛的职业生涯也就那么几年，她们最多也就可能参与一两位训练员的训练队伍。这宝贵而短暂的职业生涯，如果遇上实力不济的训练员，那完全可以说这位赛马娘的赛事生涯已经葬送了一半，这显然是一件非常不公平非常残忍的事情。lq1zW
因此特雷森学院才会有这样的规定，对训练员的能力进行考核，考核表现不佳的训练员自然也是要被限制训练权利以免祸害赛马娘，特雷森学院毕竟是赛马娘训练机构，在规则的制订上总是以赛马娘为权利主体的。lq1zW
但是说来也奇怪，在与冬夜琉璃签约之前，山丹汐羽找谁都不肯要她当训练员。但昨天刚刚签下冬夜琉璃，今天就有马娘主动找她想签约，而且还是古马级鼎鼎有名的那位米浴。lq1zW
山丹汐羽无奈拒绝了并对米浴说明了无法签约的情况后，也有些好奇的询问，为什么明明已经临退役准备去跑梦之杯了，还想着要找训练员呢？lq1zW
“米想要在退役前，再拿一次G1的胜利，让大家都看到，米浴不是反派，是真正的英雄。”lq1zW
“但是米没有把握……特别是面对那位已经比肩了皇帝鲁道夫象征的霸王好歌剧，米实在是想不到如何能赢，因此米才想到要找一位训练员的帮助。”lq1zW
“虽然米知道山丹小姐是新人训练员，但米相信琉璃酱的判断，她认可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lq1zW
“明年的宝冢纪念之后，米就退役去参加梦之杯。如果能在这最后的三场G1中拿到一次优胜的话……”lq1zW
说实话，一位成绩斐然，名声显赫的古马级赛马娘明星突然提出要找自己这样一个新人训练员签约，消息放出去可能会被人如此嘲笑：“没睡醒？”“是的，我昨天也被好歌剧半路拦下来说要选我为训练员了。”“玩手机游戏太多导致的。”“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神金，害我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回哥谭吧，蝙蝠侠说他不打你了。”lq1zW
如果签约了，山丹汐羽不仅能分润到很多米浴身为赛马娘明星的名气，她在特雷森的名声也会一下子声名远扬，业绩评定直接上升两个等级。lq1zW
等米浴退役了，还能趁此机会直接摆脱新人训练员的评级，换成只有拥有退役马娘作为担当马娘的训练员才能拥有的职业训练员的头衔。lq1zW
更何况米浴临退役也就只剩半年多点的时间了，古马级的马娘实力大多都已经定格，不会再能提高多少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能提供给米浴的训练计划也只能是帮助保持身体机能，最多让其略进一步，而这样的训练计划有点基本的训练素养的训练员就能拿得出来，这签约条款可以说完全是山丹汐羽纯赚。lq1zW
但山丹汐羽并不是那种只看重利益的冷血之人，这其中的利弊想必米浴也清楚，对方却依然决定要与自己签订契约，看来米浴的确是非常信任冬夜琉璃。lq1zW
但她身为训练员却不能存心去占马娘的便宜，甚至去坑害马娘。lq1zW
山丹汐羽虽然在训练赛马娘这一块有点研究，却自认是没有能训练古马级明星赛马娘在巅峰水准之上更进一步的能力。lq1zW
好吧其实她有，但也只是她没事时候瞎琢磨的，仅仅理论可行，还从没试验过可行性，她不能拿米浴当试验品。lq1zW
这个契约如果签订了对米浴可谓毫无实际作用，山丹汐羽没有办法回应她的期待，而这却是山丹汐羽不想看到的。lq1zW
她始终认为赛马娘与训练员之间应当是平等的互惠互利互帮互助的关系，而米浴这样的不平等的条约，即便是对方主动提出的，她也不能随便就同意签订了，这有违她的原则。lq1zW
所以她只能委婉的告诉米浴，在冬夜琉璃完成出道战胜利之前，她都不能与任何一位马娘签约。随后还把自己能力有限的情况告知了米浴，让米浴回去再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有没有必要签这个契约。lq1zW
随后她就和若有所思的米浴分开去了训练员室，然后顺理成章的被叫去开行政会议睡觉了。lq1zW
夜色已深，山丹汐羽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明天要准备的训练计划，订好了闹钟，便熄了灯睡觉了。lq1zW
这一夜山丹汐羽睡的并不安稳，主要是晚上开会的时候她已经睡了有好一段时间了，即便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也依然精神得很，她甚至感觉自己还能起来做俩小时的训练计划。lq1zW
要让这么精神的她短时间内再次入睡，确实有些难为她了。lq1zW
在黑暗中考虑许久，又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许久，山丹汐羽最终还是无奈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不一会儿，她就两眼一翻闭上了眼睛。lq1zW1
然而在她强制自己入睡后，感觉还没睡多久，闹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lq1zW
山丹汐羽像条死鱼一样在黑暗中睁着死鱼眼躺着，任由闹钟响了许久以后，才拿起手机一看——现在才东京时间两点半。lq1zW
看起来好像才半夜，实际上不少勤奋的马娘再过最多一个半小时就会出现在训练场上，跟着初升的太阳开始今天的晨训。lq1zW
而作为她们训练员的人，一般还会起的比她们还要早来协助训练和准备训练用品与计划，训练员的平均寿命就是被这帮卷王拉低的。lq1zW
山丹汐羽倒不是这些卷王的其中一份子，她和冬夜琉璃约定的训练时间是下午，她定这么早的闹钟是因为别的事。lq1zW
按了闹钟之后，山丹汐羽从床边站起，洗漱一番后拿起她的小礼帽戴在头上，遮盖住了头顶，顺带压住了头顶翘起的呆毛。lq1zW
随后又随便做了些热身运动，从速食袋拿了片面包放进嘴里，便出门开始了今天的例行晨跑，顺便打开手机听取昨天的晚间新闻重播。lq1zW
这是她的例行习惯了，两点多，城市还尚处于沉睡之中，街道上一般一公里都难以见到一个人。这种时候山丹汐羽就可以不怕暴露身份，放开了跑步来维持自己的身体机能，她也非常享受这样的难得时光。lq1zW
学校的训练场虽然这么早还不能用，但山丹汐羽作为一个自认很有本事的训练员，也有她自己做自主训练的方法。lq1zW
在公路上为赛马娘专门设计的行驶道上，深夜无人的街道边，一位黑色长发，戴着银色小礼帽的“人类”以远超限速的速度飞驰而过。lq1zW2
跑了大概十秒后，她便在路口处停了下来，大口喘气着，顺便抬手看了看手机上的运动记录仪上的数据：lq1zW
“极限冲刺状态的持续时间还是9.7秒，没有什么长进啊……”lq1zW
这样嘟囔着，喘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歇过来了，她就又返回头去准备再跑一遍。lq1zW
这条路是她精挑细选过的，一般不会有人路过，也没有监控，是一条道路条件非常良好也十分平直的跑道，用来做测试再好不过了。lq1zW
她专门查过了，以日本东京那质量低劣，而且已经老化已久的街拍摄像头的拍摄质量，她这个速度根本不可能在画面中留下哪怕一个噪点。lq1zW
就算有，从那么远的地方拍过来，在漆黑的夜晚能看出来的也只是一闪而过的一抹银光，被注意到了也只会当成画面损坏被忽略掉。lq1zW
重新设定了手机上运动记录仪的参数，她迈开步子又跑了起来。这次却没有一上来就是之前的超高速，而是用了较为平缓的速度。lq1zW
一分多钟后，她又在道路的另一端停了下来，接着又开始猛喘，一边喘一边看手机上的数据：“巡航速度也没什么变化，看来不是错觉，耐力不仅依然是这么个鬼样子，还往下掉了......”lq1zW
例行对自己的身体机能做过测试，大概掌握了训练数据后，山丹汐羽便按着之前定好的训练计划做起了简单的道路训练。lq1zW
前段时间因为找不到担当马娘她一直茶不思饭不想，忧郁得连觉都睡不安稳，每天睁眼就怕一去上班，刚坐下就被人事处喊过去，通知她可以准备收拾东西去教练队或者后勤处了。因此也就没心思再锻炼自己，荒废了训练计划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她今天给自己制订的训练计划主要还是以恢复训练为主。lq1zW
现在是东京时间接近三点，距离去上班还有大约三四个小时的时间，但考虑到五六点城市渐渐苏醒，路上的行人也会渐渐多起来，因此她给自己预估的训练时间其实也就一个多小时。lq1zW
因为能用于锻炼的时间并不多，她给自己制订的这段时间的训练计划也很简单，就是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个，深蹲一百个，绕着环府中城市线跑十圈。lq1zW2
以她的体能来说，在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内完成这几项还是绰绰有余的。lq1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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