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带我看感染者吗，就不怕我什么都看不到？”lgXAy
“在即将发生的这场雪崩里，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胡理勉强打起了精神：“如果九姐姐你真的想要一个目标，那就找一家诊所或药店，为我们补充一点医疗物资，顺便打听一下安东诺夫这个名字。”lgXAy
九当然明白胡理指的是什么，只是，她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感染者暴动，才可以被称作一场雪崩。lgXAy
此时，胡理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左边有家报社，九姐姐，我们先去那里买张切城的地图吧。”lgXAy
系统地图并没有显示城市内部的详细信息，所以胡理需要自己往系统里导入一份地图。lgXAy
墙面的绿油漆脱落了一半，墙上满是发黄的旧照片，墙下有一位白发苍苍的乌萨斯老人，他正在摇椅上打盹。lgXAy
柜台的玻璃下压着几张报纸，仔细看去，一张讲述了四皇会战的故事（1031），一张宣告伊凡诺维奇的登基（1032），一张记载着百年乌卡战争的始末（？-1062），还有一张被压在最下面，只露出一个角——“大叛乱”（1074-1076）。lgXAy
随手拿起一份，胡理看见角落的制图时间：1071年1月。lgXAy
1071年，血峰战役，乌萨斯东方集团军群战败，丢失部分领土。lgXAy
胡理手中的这份地图上，乌萨斯依然保留着那些领土，几个掉色的红色箭头，指向东国，如同乌萨斯先皇的雄心。lgXAy
这排货架的最右侧，有几张带塑封的新地图，与它的老前辈们格格不入。lgXAy
“嗯。”胡理点点头，然后向着柜台喊道：“老先生，这枚勇气勋章是你的吗？”lgXAy
老者又报了一个数字，只是，这个数字和它前面的那个词语不怎么搭配。lgXAy
在它的背面，本该刻有名字的地方，只剩下一条清晰的磨痕。lgXAy
不解，愤怒，哀伤，后悔，有人把武器对准平民，也有人把武器挥向同僚。lgXAy
胡理背过一只手，就像一名视察士兵的将军：“一两次失败并不难堪，但是，如果失败磨灭了你继续斗争下去的勇气，那么……”lgXAy
被戳到软肋的老者摊在摇椅上看着胡理：“告诉我，将军他还好吗？”lgXAy
胡理没有正面回答：“无论是将军还是士兵，命运向来一视同仁。”lgXAy
“今天早上，边缘城区有一家旧旅馆发生剧烈爆炸，疑似感染者的自杀式袭击，爆炸导致整座旅馆被彻底摧毁，同时也对封锁街道的军警造成大量伤亡。”lgXAy
“阿廖沙·安东诺夫，那座旅馆的主人，感染者，或者，换个你更熟悉的称呼，蓝胡子阿廖沙，校官，乌萨斯，隶属乌萨斯东方集团军群第一骑兵师，乌萨斯勇气勋章获得者之一。”lgXAy
“博卓卡斯替，大尉，温迪戈，现在叫爱国者，北原游击队盾卫领导者，感染者反抗组织整合运动的干部之一。”lgXAy
“谢苗，士官，传令兵，乌萨斯，乌萨斯勇气勋章获得者，非感染者。”lgXAy
谢苗的眼角逐渐湿润，他颤抖着伸出手，仿佛在触摸着什么。lgXAy
“你很幸运，没有被那些贵族清算，也没有变成感染者，你很不幸，过去的事情将你牢牢锁住，你极度渴求审判降临，但那些大人物看都没看你一眼。”lgXAy
维持着法术的胡理当然知道谢苗在想什么：“我不属于乌萨斯，也无意参与那些无聊的斗争，比起那些早已注定的事实，我更关心将来会发生的事情。”lgXAy
又扫了一眼这家报社，胡理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的价格是以什么货币计算的，不过，这是两万龙门币，足够你离开切城，或者亲眼见证这场盛会。”lgXAy